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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来晚了吗？
凌风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店主，并没有开口打断。
尽管那店主声情并茂，说得更是言恳意切，但他眼中那丝一闪而逝的狡黠之色，却没有逃过凌风的眼睛。
说得那啥点，如果这座玉观音真卖给了别人，对方也已经付了定金，那你还摆出来干什么？还夸成一朵花？
明摆着就是坐地起价，想要狠宰一笔嘛。
苏清雅却因为心思全放在玉观音上，迫不及待地想买下来，观察得就没有那么细心，所以也就没发现。
“那位先生出多少钱？”见店主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苏清雅终于有些忍不住，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那位先生出价2600万，预付了200万的定金。”店主见苏清雅询问，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立刻给出答案。
苏清雅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直接脱口道：“这样！我出2800万。这座玉观音我要了。”
“这……”那店主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摇着头叹息一声，道：“小姐，不是我不肯答应您，我实在是没办法。我如果违反合约，就得退人家双倍定金。当然了，这些都是小事。但是，我打开门做生意，就得讲诚信，已经和人家签了合约，就不能违反。这坏名声一旦传出去，就等于砸了自己的招牌……”
“我出3000万！两倍的违约金我帮你付，这座玉观音就卖给我吧？”苏清雅再次打断店主，又往上加了200万。
店主依然是一副很纠结的样子，看着苏清雅道：“小姐，我是真的为难。我已经收了人家定价，签了合约，如果现在毁约卖给您，我这往后的生意可就不好了……”
“我再加200万，3200万！老板，这座玉观音，我是打算买来送给我一位长辈做寿礼的。你就卖给我吧？”苏清雅还真是有钱，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再次霸气的往上加了200万。
那店主挠了挠头，眼睛闪烁几下，终于咬咬牙，道：“既然小姐是送给长辈做寿礼，难得一片孝心。那我老李今天就做一回恶人，成全小姐的孝心……”
“等一下！”
见店主表演的差不多了，凌风终于出声打断。
苏清雅和店主同时一愣，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凌风，前者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后者眼中却闪过明显的慌乱。
凌风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店主，像是要将对方看穿似的，缓缓开口道：“我觉得这座玉观音不值那个价。老板，你看1600万怎么样？”
“凌风，你捣什么乱呢？”没等店主开口说什么，苏清雅倒先是忍不住了，不满地瞪了凌风一眼。
两人转了大半个上午，没找到一件合眼的礼物，现在好不容看中了一件满意的，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缠着店主讨价还价半天，人家店主才勉强同意让出来。
现在眼瞅着东西马上就要到手了，凌风却突然跳了出来，横插一杠，直接给人家来了个拦腰砍的价。
这是干嘛呢？
凌风却对苏清雅的不满视而不见，只是微笑着看着店主，笑呵呵道：“老板，我也不说废话，也不问你你那个所谓的和别人签的合约。总之，一口价，1650万。怎么样？”
所谓的和别人签的合约？那是什么鬼？
苏清雅听到凌风这话，顿时就有些懵圈，心中暗道：难道这店主刚才是在做戏，目的只是为了狠宰自己一把？
店主目光闪烁了下，笑道：“看样子，这位先生是怀疑我故意编出来个买家骗你们？我老李是那样的人吗？您二位稍等，我现在就去拿合约给你们过……”
“合约我们就不用看了。”凌风根本都不考虑，就直接摇了摇头打断店主，道：“总之，就一口价，1650万。”
店主顿时变得生气起来，义正言辞道：“这位先生，您要这么说，那就是在质疑我老李的人品！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必再浪费时间。两位请吧。”
“我们走吧！”凌风看都不看店主一眼，直接站起身来，扯了一把还有些懵圈的凌若曦，就打算离开这里。
苏清雅被叶飞拽起来后，恋恋不舍地回望着那座玉观音，快到店门口时，小声问凌风道：“你确定老板是在骗我们？”
“确定以及肯定，百分之百！”凌风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充满自信之色，低声道：“不信的话，你就等着看好了。等到门口时，他肯定会开口挽留我们。”
“两位别走，价钱还可以再谈的！”
事情果然不出凌风所料，当他和苏清雅一只脚刚踏出门店大门的时候，那店主就急忙开口挽留他们。
“3000万！3000万怎么样？”
不等凌风和苏清雅回头，店主一开口直接降了200万。
凌风只是嘴角微微一勾，转过头冲苏清雅眨了眨眼，却根本不停留，牵着苏清雅的手继续朝外走去。
见凌风和苏清雅毫不停留，店主急忙再次开口，道：“2800万！两位，这价可不能再低了，再低我就要赔本。”
“凌风要不我们就……”苏清雅见那店主转眼间就直接给降了400万，顿时有些心动，打算留下来谈。
凌风却是扯了苏清雅一把，冲她使了个眼色，随即就转过头看向店主，淡淡道：“最多1800万！”
“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店主苦笑着摇摇头，指着店面，道：“我这店面，光是每个月月租就得几十万，还不算其他水电之类的消耗。2500万，最低2500万！要低了这个价，我这连本钱都赚不回来……”
苏清雅见店主又给降了300万，连忙扯了把凌风，道：“凌风，2500万已经差不多了，我看不如就……”
“不成，还有些虚高！”凌风依然是摇头否定，转头看向店主，轻笑着叹了一口气，道：“如果老板真想做成这笔生意，那我就出个良心价，1900万！”
店主顿时为难起来，挠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我看我们还是走吧。”凌风等了大约五六秒，见店主没有反应，就摇摇头，扯了把苏清雅，直接转身离开。
“2450万，真不能再少了！”
眼见凌风带着苏清雅决然离去，店主狠狠地咬了咬牙，冲着两人的背影又招呼了一声，又给少了50万。
这一次，凌风没有再开价。
从店主的反应和态度，凌风可以肯定，这应该是对方眼下能给出的最低价了，尽管以他专业的眼光来看，这座玉观音的真实价值顶多不会超过2000万。
凌风转头看向苏清雅，等她做决定。
苏清雅沉默着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大约三四秒后，摇摇头道：“还是算了！等我们吃过午饭，再去剩下几家店看看吧。”
一家小餐馆里，凌风和苏清雅相对而坐。
吃着饭，苏清雅忽然苦笑一声，开口道：“那座玉观音，真正的价值应该不会超过2200万吧？”
“最多不超过2000万。”凌风几乎没有迟疑，立刻就给出了自己心中认定的合理价格。
苏清雅轻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不过想想也是，我一看到那座玉观音就两眼放光，爱不释手，恨不得立刻买下来，那个老板怎么可能不趁机抬价呢？”
“那最后不是降到2450万了吗？跟比之前比起来，已经少了近800万，你怎么不买了？”凌风好奇地问道。
苏清雅摇了摇头，道：“你戳穿那个老板在骗我们后，我就一直在反思，然后就发现，如果我一开始时表现得平淡一点，价格肯定会低于2450万。”
“然后呢？”
“我虽然很想送奶奶一份能让她老人家满意的礼物，但是却没必要去多花那几百万的冤枉钱。”
凌风笑看了苏清雅一眼，打趣道：“以你的身家，几百万应该不算什么吧？一开始的时候，你可是加200万又加200万，一口气直接加到3200万，眼睛都不眨一下。”
苏清雅沉吟一下，笑道：“这可能就是供求关系的影响。得知有人也看中了那座玉观音，我就想抢下来，可是后来得知那只是个谎话，价值自然大打折扣。”
“不亏是大集团的总裁，生意经一套套，说得头头是道。”凌风微微一笑，冲苏清雅竖起右手大拇指。
苏清雅笑了笑，话题一转，道：“对了。我看你对古玩似乎很有研究，这些也都是你爷爷教你的？”
“嗯。”凌风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苏清雅不由惊叹一声，赞道：“那你爷爷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医术高明，功夫又好，还懂古玩收藏，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会的。”
“有件事，我觉得那傻x老头肯定不会。”凌风捏着下巴想了想，神色一整，一副正经无比的样子。
苏清雅知道凌风从来都很傲娇，此刻见他忽然谦虚，顿时就有好奇，忍不住地追问道：“是什么事？”
“生孩子。”凌风一本正经地给出答案，丝毫不感到脸红。
苏清雅噗嗤笑出声来，指着凌风，摇摇头道：“你呀，跟你说话，说不上三句话，你就变得不正经起来。”
“哪是不正经？这叫幽默好吧？”凌风笑着更正，随即就收起笑容，看着苏清雅，道：“你真不打算买那座玉观音？”
苏清雅摇摇头，道：“不买了。真要买的话，肯定会多花几百万的冤枉钱。多花几百万倒是小意思，但我实在气愤那个老板居然骗我。”
“古玩这一行就是这样，非常考验玩家的眼力。”凌风轻笑一声，道：“有眼光又有运气，就能捡漏，花几十块、几百块买到价值百万上千万的好东西；没眼光，可能花几千万上亿，最终却打眼，买到一文不值的东西。”
“那倒也是！”苏清雅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凌风吃了几口菜，喝了口啤酒，问道：“既然你不打算买那座玉观音，那你想送奶奶什么寿礼？”
“我暂时没什么主意。”苏清雅摇了摇头，左手撑下巴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你说，我自己买块翡翠，然后找人雕刻一座玉观音，送给奶奶当寿礼，好不好？”
凌风低头想了想，抬头看向凌若曦，点头道：“好是好，不过那么大块的翡翠，恐怕不太好找吧？”
“这不是问题！”苏清雅竖起右手食指晃了晃，笑道：“古玩街旁边就是原石市场，我们可以去看看。如果你想玩的话，也可以试试自己的运气，说不定能大赚一笔。”
“是吗？那我们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