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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医生火速地给我检查,做B超,输液,医生说现在孩子保得住保不住还不一定,要看孩子自己的生命力了,而且,也要看大人的。
李悦儿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说了句,“丁瑜在办公室里伤得你,若是我早一点儿出来看着你就好了!”
医生在给我打点滴,我说,“不关你的事!这一天早晚会有,我知道她恨我!”
医生说这种药是保胎药,虽然没有给我上麻药,但是可能输上一会儿,自己可能就会麻,知觉就没有了,还有,如果这个孩子保住了,将来生的时候,胎盘可能不容易剥落。
李悦儿一听,这么多的术语,手就放进了嘴里,大概听到这么多的术语,都有些醉了,觉得头皮发麻。
他却一直紧紧地皱着眉头,一句话没说。
“做女人真的好苦!”李悦儿说了一句。
我输液大概要输一天,晚上还要输一夜,我让李悦儿先回去了,傅南衡看着我,我也有很多的话要对我说。
李悦儿走了以后,房间里暂时恢复了安静。
他握着我的手,如同医生所说,我现在有些手脚麻木,控制不了自己了,整个人都有些头晕。
“以前生步云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况吗?”良久之后,他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没有!生步云的时候,我一个人在美国,日子挺好的,没有在国内这么多的烦心事。”我说了一句。
果然如傅南衡所说,我生个孩子就遭受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我要是真的成了傅太太,还不一定会受到什么样的报复,看娱乐新闻,豪门的争斗多了去了,一点都不比古代的后宫差多少,我挺害怕的。
我说话的时候,也觉得说的很慢,有种喝醉了酒的感觉,可能就是舌头麻木了。
“要不然,我们复婚的事情先缓一缓好吗?”我对傅南衡说道,以前对豪门的担忧都是挺抽象的,都是看报纸看杂志得来的,不过现在,我已经深切体会到了,尤其丁瑜是高干,这一趟浑水,我不趟也趟了。
傅南衡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做那种手术?不是想要一堆孩子的吗?”
我一说手术,他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上次的事情,我很后悔,怕你痛,生孩子怕痛,怎么都痛,所以——就去做了,当时心里想的是,好儿不在多,只有步云一个也够了,谁知道,你竟然又怀上了!”他握着我的手。
怪不得,那天在爷爷家里,他那样深切地想得到那个孩子的神情,原来不光是因为我不想要这个孩子,而是,这可能是他的——最后一个孩子了。
忽然间就很想哭。
打了一天一夜的吊瓶,他守了我一天一夜,不过是一夜的时间,他的下巴上又钻出了青涩的胡茬,我浑身还是麻木。
我住的是单人间的病房,有单独的洗手间,早晨的时候,他进去洗澡的了,我现在发现,我说话都结结巴巴,说不出来了,果然是全身麻木。
点滴还在一点一点地输入自己的体内,我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胳膊的时候,我本能地睁开了眼睛,因为,触摸我的感觉根本不是他,我睁开了眼睛,果然不是。
竟然是一个许久不出现的人——莫语妮!
她手里拿着一只空空的针管,好像是玻璃的,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莫语妮看我睁开了眼睛,狠狠地拿起旁边的枕头盖在了我的脸上,我本来就口舌麻木说不了话,即使想挣扎也动不了腿,傅南衡刚刚进去洗澡了,想必,里面哗哗的水声,他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这个女人拿着针管究竟想干什么?
现在我的头被她埋在了枕头里,我发不出声音。
然后她的另外一只手,在寻找我胳膊上的动脉,应该是在找血管,她要干什么?究竟要干什么?拿一个空空的针管给人注射,她是傻吗?
接着,我听到洗手间开门的声音,接着听到了针管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莫语妮放声大哭的声音。
接着,我的枕头被傅南衡拿开,他的腰间只缠着一条白色的浴巾,看到我脸色苍白的样子,说了句,“说话!”
他紧紧皱着眉头,很紧张地看着我,我指了指自己的舌头,又指了指打得点滴。
傅南衡长吁了一口气,目光落到地上摔碎了的针管上,“想打空气针?你是在外面踩了多久的点,才知道她打得是这种让全身麻木的点滴?又是在外面等了多久才知道我刚才进去洗澡了?”
傅南衡说的话,我都听不懂的,首先,我就不知道“空气针”是什么,他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
莫语妮还蹲在那里大哭,一副前功尽弃了的神情。
傅南衡冷冷地看着莫语妮,接着拨打了警方的电话,人证物证俱在,她不认也行,莫语妮被警察带走了。
唉,打个点滴都打不痛快。
让我疑惑的是,傅南衡是怎么一下子知道莫语妮的目的的。
“她想给你打空气针,估计也不一定能成,他找不到正确的血管!”傅南衡说了一句。
我从手机上查了查什么叫空气针,然后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果然每次莫语妮的心思看似简单,实则狠毒。
纵然傅南衡在安慰我,可我还是觉得很后怕,莫语妮的城府果然是很深的,上次把傅南衡妈妈的旧新闻抖搂,这次竟然又用上了“空气针”这种东西,我打了个冷战,她的心思,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医生进来告诉我,说我的这个孩子保住了,先兆流产的病症已经没有了,现在回家好好休息就成了,还让我控制一下血糖,血糖高了对孩子不好。
我“嗯嗯嗯”地点头答应,傅南衡一直皱眉,上车以后,他说,“以前也没陪你,不知道生孩子事情还这么多。”
我笑了笑,知道他是一直在让我从“空气针”的阴影中走出来,通过这件事,我也牢牢地记住了“空气针”这个梗,以后要预防,关键,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问他,他的眼神黯然了一下,没说什么。
可能又是他的难言之隐。
我吃了就吐的毛病减轻了一些,不过,还是有,而且,我这次怀孕,特别特别挑食。
比如,今天的晚饭——
我和傅南衡分坐在桌子的两边,苏阿姨给我了做了我爱吃的酥皮小点心,还有炸年糕,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怀上这个孩子,我的口味好像变了呀。
而且,苏阿姨特别的贴心,还把酥皮点心放到我盛米饭的碗里,我刚从医院出来,她认为我要大补,所以,炖了猪蹄子,乌鸡汤,可是我什么都不想吃啊——
趁着苏阿姨去厨房的空儿,我把碗里的酥皮点心夹到了傅南衡的碗里,其中还有一块是我给刚刚咬开的,因为当着苏阿姨的面,不好意思把她的心血浪费了。
“不爱吃了?”傅南衡问了我一句。
我用为难的口气说道,“嗯!”
苏阿姨过来了,又把猪蹄子,还有乌鸡夹到了我的碗里,可是我现在都不爱吃了啊,自从怀孕,口味一天三变,我都不知道想吃什么了。
苏阿姨大概厨房里还炖着汤吧,所以,总是屁股没坐热,就又去了厨房了。
所以,我又把猪蹄子还有乌鸡全都放到傅南衡的碗里了。
“你一点儿都不吃?”傅南衡端着碗,在看我。
我歪头看了一眼厨房的位置,然后拢起手来对傅南衡说道,“我现在重口味,想吃辣椒酱,还有鸭血粉丝粉丝,还有,很多很多——”
我接着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吃货的本性暴露无疑。
“那我现在是‘狗剩’了!”他笑了笑,说道。
我一时没有意会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了好久,才知道他又在讽刺我是狗。
哼!欢欢这个梗,他要取笑人家多久?
吃狗剩下的。
“我都没吃过!一口都没吃!我不高兴了!”我说了一句。
“这样?”傅南衡说道,“吃完了饭带你去小吃城。”
“真的?”我喜出望外。
“真的。既然不想吃的话,别吃了。”
“谢谢老公!”我脱口而出了一句话。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说完,他放下碗,就拿了车钥匙,陪我去小吃城了,我边走边说,“这种地方,我以前常来的。”
“看出来了。”他看着周围凌乱的摊点,皱着眉头,估计在想着,这么乱的地方,我怎么吃得下去,也可能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估计鸭血粉丝这种东西,他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