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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经下得很猛了,大团大团的雪花在空中揉成了一团,它们变成了酥松的雪球,然后慢慢地飘落了下来,游艇的视线变得十分差了。
城市与河流已经完全笼罩在了雪雾里面,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游艇静静地固定在了河道之中。
“嗞,好冷啊!”
卢丽丽用力搓了搓手,然后把身上的羽绒服用力裹了一裹,她的脸基本上全部缩到那件绒帽里面去了。
陈航笑着看了看她,然后继续观察附近的情况:“外面冷,你怎么出来了?”
薇瑞儿的头从后面探了出来,她递过来了一瓶酒:“看看你呗。你怎么只穿两件单衣,没事吧?”
陈航笑笑把酒接了过去,卢丽丽与薇瑞儿顺势钻了出来,她们直接坐在了积雪之上。
薇瑞儿丢过来一袋肉脯,陈航拧开了那瓶酒,三个人开始轮流递瓶子,每一口酒下去,卢丽丽总会哆嗦一下,然后发出夸张的“哇”的一声。
“你这样真的挺好,这才是一个活泼的女生嘛。”陈航喝了口酒,他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卢丽丽马上问了过来:
“我说陈航,从见面的第一天起你就叫我红蜘蛛,然后就天天避着我。我说我们以前认识吗?怎么你救了我却避我如同蛇蝎一样?”
这边薇瑞儿也笑着打趣:“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的记性很好,我相当肯定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喂,我说姓陈的,你居然敢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调戏我,我们以前很熟吗?”
陈航看了看船舱那边,见没有人过来,于是他笑着反问了一句:“我想知道你们对灵魂怎么看?你们相信人类拥有灵魂吗?”
薇瑞儿点头,卢丽丽摇头,两人做出了不同表示,她们都很好奇陈航怎么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陈航笑着指着自已的脑袋,他故作神秘地说道:“我相信灵魂的存在,并且我说我这副身体拥有另一道灵魂——一道来自于未来的灵魂。不知道你们相不相信?”
薇瑞儿顿时哈哈大笑,她甚至笑到仰了起来;卢丽丽同样如此,但笑得两声她突然间注意到了陈航颇含意味的目光,她的笑声顿时断了。
“你不是说真的吧?”卢丽丽问了一句。这次轮到陈航笑了:
“哈哈哈哈,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会认识你们?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知道会有世界末日?你们觉得我那些预言都是从哪里来的?”
薇瑞儿与卢丽丽的眼神顿时变了。
陈航指着卢丽丽继续说道:“你的外号不止是红蜘蛛,如果再过几年你追随在了蒋东成的身后,我们会叫你黑寡妇。在未来的世界里,死在你手上的人并不比死在丧尸手上的少多少。”
“至于你”,陈航指着薇瑞儿笑道:“你是我最亲密的战友,我们一直并肩作战,在未来的世界里,你是我最坚定的依靠。我们在末日的时空里一起撑过了五年。”
“然后呢?”薇瑞儿问了一句。
陈航笑道:“然后?然后我死了,灵魂来到了这副身体上面,所以我知道这些东西。”
薇瑞儿与卢丽丽静静地盯着陈航,她们有些不相信自已听到的东西,但看着陈航一本正经的眼神,薇瑞儿与卢丽丽反倒是有些迷茫了。
两声干笑,卢丽丽与薇瑞儿望向了远处的河面,卢丽丽嘟囔了一句:“你就编吧,我差点被你骗了。”
陈航笑笑不再说话,他大口灌了口酒,然后轻声问道:“你们有家人吗?还在不在纽约?
如果不在的话,我们找到飞机,我倒是不介意带你们过去看看。”
卢丽丽与薇瑞儿眼神一黯,她们齐齐望向了遥远的夜空。半晌后,薇瑞儿问了一句:“末日是全世界性的吗?地球上没有一块地方得到幸免?”
陈航没有说话,但他的叹息声音却传了出来,卢丽丽的眼睛马上红了。就在这个时候,哈克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想吹吹寒风,却刚好听到了外面三人的最后谈话,哈克马上走到了陈航的边上。
“头儿,我有家人,末日发生的时候我的未婚妻就在河的对面,她和她的母亲在挑选婚纱。离开之前我想找到她。”
陈航还是没有说话,他把那瓶酒塞到了哈克的手里,泪珠马上从哈克的眼睛里面涌出来了:
“头儿,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我的妻子,她、她、她还很年轻。”
陈航拍了拍哈克的肩膀,他轻轻地说道:“哈克,这是末日,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死了。节哀吧!”
哈克顿时泣不成声。
船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悲伤气氛,这股气息感染到了船舱里面,里面同样隐隐传来了哭泣的声音。陈航默不作声,他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笼罩在大雪之中的帝国大厦身上——那里的一切都还好吗?
船身下的河水继续传来“哗哗”的声音,大雪仍是密密落下,它如同在天空中布下了无数的窗帘,视线变得越来越不好了。
正当卢丽丽与哈克觉得疲倦,准备回到船舱里面的时候,一道光柱突然射来,光柱穿透了浓密的大雪射在了游艇之上,强烈的光线顿时让陈航他们睁不开眼睛。
一道声音穿透夜幕传了过来,声音是通过高音喇叭送过来的:“前面船上的人听着,我们是纽约巡警,我们准备登船检查,所有的人呆在原地不动。”
卢丽丽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颜色,薇瑞儿则有些疑惑,她望向了陈航,陈航大叫了一句:“隐蔽,肯定是强盗。”薇瑞儿马上把枪掏了出来。
就听见“啪、啪”两声,游艇的船身上溅出了火星,对方在强光照射下第一时间看到了薇瑞儿掏枪,他们直接开火了。
一声惨叫,哈克倒了下去,薇瑞儿蹲下了身体,她第一枪就轰碎了对方的探照灯。
这边陈航不敢怠慢,他的左手环住了卢丽丽的腰,然后双腿用力一蹬,陈航抱着卢丽丽从船头方向滑了过去,他们躲到了游艇船舱的后面。
“哒、哒、哒、哒……”密集的枪声连续响起,对方的重火力咆哮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