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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医生,咱们今天可以开始前世的催眠了吧?”
上午十点,林月和李冬夏准时出现在卓天的心理咨询室。他俩昨晚彻夜难安的想这个事,一个谜团即将知晓,到底会有怎样的纠葛和喜悲?
“可以。露湘,你带李先生到隔壁。林小姐,这边请。”卓天抬手指引林月去到办公室隔壁的房间。这里依旧是明亮的北欧式简单装修,中间有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米色皮沙发,椅背已被调节至几乎平躺的角度。
“请坐,身体放松的半躺下。”
“好的,挺柔软嘛。”
“意大利运过来的,很多客人都很喜欢,说这个沙发比床还舒服。”卓天笑着关好门,并拉上窗帘。接着,他又拿出一个小巧的机器说,“林小姐,我们整个催眠过程都会录音。一方面是复盘记录案例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让客人放心。这些资料都会绝对保密。”
“没问题,咱们开始吧。”
”林小姐,请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用想。全身放松,从头部开始放松。。。”卓天坐在林月身侧的旋转椅上,开始和上次一样的放松准备。
伴着卓天轻柔的声音,和环绕音响里低低的自然环境中风吹树叶,雨打屋檐和小溪流水声,林月感觉自己完全陷入这个皮沙发中。所有的声音汇聚成最薄最滑的蚕丝被,妥帖的覆盖住她的身体。原来,全身放松的感觉这么棒。
“现在,我开始数数字,从1数到3,当我数到3的时候,你的眼前会有一道白光。这道光穿破黑暗,将让你看清眼前的景象。1...2...3!”
伴随这句话,林月感觉全身一阵悸动,那种秘密将要打开,有点怕又更多是想要窥探的矛盾心情。
眼前真有一道白光,她似乎从时空隧道里跌落出去。呀,这是哪里?
身边轻柔的声音继续询问,“现在,你看到周围了吗?都有些什么人,什么场景?”
“很嘈杂,很热。灶台上支着一口黑色的大铁锅。在煮着东西,有馒头的香味,还有白烟冒出来,很多人走来走去,穿着蓝色,土黄色的粗布衣服和布鞋。这里是厨房,我在墙角里洗菜,木盆子里装着很多白菜。。。”
林月像做梦一样,融入了前世记忆。她一点点向卓天描述着这梦里的场景。
“你个死丫头,做事情毛手毛脚的,快给我滚出来!”一个蓄着胡须,头裹土黄色头巾的男人,突然拧起了林月的耳朵,把她拎出了厨房。
“啊!好疼啊,不要拧我耳朵。”林月被他弄得特别疼,瘦小的身体无助的挣扎。
“傅爷,就是她。真是对不住二位,让您坏了心情。这小丫头随便您惩罚,打也好骂也好,只要二位消气就好。”黄头巾男人一脚踹向林月,她不由自主的跪下了。膝盖被坚硬的地磕碰得刺骨的痛。
“我做错什么了?为何惩罚我?”
“你还敢问?还不是你洗菜不仔细!看,这根头发丝,怎么进到菜里的?”男人转身朝红木雕花桌上,那碟镶金丝白瓷盘里的醋溜白菜中,捡出一根细细长长的头发。
“这么长的头发,不是我的。”林月拨弄自己的发髻,她还是个7,8岁的女童。梳着两根小羊角辫。
“叶玖樱,你还敢嘴硬了?我先挫烂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旁边端盘子的女人,暮然转过身,拔出头上的银簪子,恶狠狠的盯着林月。
“芳姐姐,我错了,我不敢再说话了。”林月低头扑倒在地上,生怕簪子落在自己脸上。
原来,她这一世,叫叶玖樱。但陷入催眠状态的林月,全然不知自己此身何处。她陷在沙发里的身子还在抖,似乎真的是那个被欺辱的小姑娘。她带着哭腔,继续向卓天描述着接下来的事。
“够了!这么小的女孩,哪会长出这么长的头发?你们故意做戏给我看呢?”旁边红木椅子上的一身月牙白长衫的男子站起身。他扶起了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叶玖樱。
四目相对的瞬间,叶玖樱惊觉这双细长的,桃花瓣似的眼睛好熟悉。但这么俊美的男子,长衫间还配有美玉的贵人,并没有见过面。
“傅二爷,这小丫头嘴忒会狡辩了。您别信她说的,即使不是她的头发,也是她洗菜不干净。”那个叫芳姐的女人,皱着眉,一张染得红艳艳的唇,尖刻的上下翻动数落着叶玖樱。
“她最会躲懒!别人洗菜都老老实实,偏偏她要打盹儿,还逮空在厨房里偷花糕吃。”
“你喜欢吃花糕?”这个傅二爷竟然笑了,完全没有刚才看见头发时,嫌恶挑剔的样子。
“嗯,我喜欢。白米糕加上红丹桂蒸出来特别香,热热的沾上蜜糖,可好吃了。”叶玖樱舔着嘴唇,回忆早上的花糕味道。暗暗想着,藏在柜子第二格青花碗后的那半个千万别被发现了,中午还指望它加餐呢。
“哎!你个死丫头,竟然还偷了蜜糖,看我不挫烂你这张馋嘴!”芳姐心疼她的蜜糖,举起簪子就往她身上挫。
“别啊,别啊。。。”叶玖樱灵活的闪到傅二爷身后,抱住他衣衫请求着,“傅二爷,救救我,我不是偷来的,是捡了客人吃剩的。”
傅言远拉住女人扬起的手,说,“你不喜欢这丫头,我却喜欢。正好,傅府差一个端茶水的丫头,就她吧。”
“啊?傅二爷。。。您这是想把她要去您府上?”芳姐错愕不已,暗暗在心底怒骂,这叶玖樱是祖坟冒青烟了?竟然被府尹傅大人的二弟看中?
“这丫头,是我上个月从集市上花五。。。”黄头巾男人垂着头,正欲老实报出价格。他身边的母老虎芳姐急忙推了他一下。
“什么你在集市?明明就是我去的,你忒糊涂了。也难怪,咱这店记账的都是我。这丫头可是花了五十两银子买来的。傅爷,傅二爷,您二位今天在小店没吃高兴,还望高抬贵手。这小丫头,你们看着随便给个价,五两,十两,不拘那几个钱。就当给您赔不是了。”芳姐好一张巧嘴,说得黄头巾男人只有老实连连点头的份。
“那就五十两,咱们傅家从不占人便宜。”在一旁静静喝茶的傅言安终于开口了,“过会儿让小厮给你送过来。这小姑娘就随我们一道回去吧。”
“那。。那。。那怎么行。”黄头巾男子惶恐得有点结巴了,他老婆的牛吹大了。自己怎好让人吃这个暗亏?知州大人哪里是他这种无名小卒惹得起的?
“别支支吾吾了,我哥都发话了。这事就这么谈定了。”傅言远不耐烦再和这两个市井小民计较,他从小锦衣玉食,莫说五十两,五百两在他面前也只是个数字。他拉起身后的叶玖樱,“我们走吧。”
这么久以来,叶玖樱终于座回和记忆中一样舒适的轿子,她圆溜溜的眼好奇的打量着眼前救她于水深火热的男人。
“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傅言远逗弄这个小女孩。不知为什么,他看着这双杏眼便觉得似曾相识,即便她还是孩童,但他却以和成年人交谈的方式询问她。
“傅二爷,我在看你身后的锦缎靠枕呢。这梅花纹样的洋红色真好看,想起以前家里黄花梨木椅上那只了。”
“以前?你家里也用这种靠枕?”傅言远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这小姑娘出身贫苦。
“嗯。后来爹和娘就不见了,大宅子也不是我家了,还有好多漂亮衣服,玉石小白兔,装满松子糖的瓷罐子,都不是我的了。杨麽麽把我带回了她家,虽然吃得不好穿得不好。她也还叫我小姐,还说我的手不是做活儿的手。可惜,杨麽麽上个月害病没了,杨大哥把我带到市集上,让我去张爷酒楼做工。”叶玖樱撅起嘴回忆着身世,
“在他家做工,我每天都好饿,芳姐说小女孩要少吃点,免得以后胖了嫁不出去。男人都不愿意娶胖女人吗?为何杨大婶很胖,杨大哥也娶了她?”
“小姑娘别瞎想那些嫁不嫁的。”傅言远眉头微皱。这干净白皙,玉雕的似的花朵,一说起娶嫁就沾染了俗气。他可不愿这颗珍珠变了鱼眼。
“那想什么?去了傅府我也继续洗菜吗?有花糕吃吗?”
“不用洗菜。”傅言远抬手轻抚她的头发,“茶水也不用你倒,就让芯儿教你刺绣做女红吧。花糕当然有,还有其他你想吃的,松子糖也有,酥酪也有。”
“真的吗?我可以吃到饱吗?”叶玖樱认真的问他。
“不行。”傅言远也认真的回答,“吃饭只吃八分饱。你如今是被饿怕了,当习惯每天好吃的摆满桌,你自然记住规矩了。”
“嗯,以前娘也说过这话呢,吃饭只吃八分饱,饭后不可立刻饮茶,对脾胃不好。”叶玖樱看着傅言远笑得天真,她有种重回熟悉环境的安全感。
她第一次见他,却感觉如亲人。可以依赖,可以发问,甚至可以小小的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