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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晦月,过了晦月,再有半月便是满月,她的血月神劫便要到来了。
师兄多日不在驿站,临走时便说一定会为自己寻到千年花妖,一去便不知去向。
自从上一次大闹逍遥坊后,展黎都不敢出门,一出门便遭到众人冷言冷语,情节严重的还会遭到扔蔬菜。
她可是堂堂伏妖家族的圣女,怎么就落得个如此下场。
“大事不好啦!逍遥坊被官府查封啦!”
正独自望向窗外的展黎忽而听到街上之人大喊。瞬间来了兴致。
“不好了,逍遥坊被封了!”
这个消息让展黎心头一紧。
赶紧飞身从窗子跳了出去。
当她赶到逍遥坊时,从里面被赶出了一众男女。
皆是男娼女嫖,有的竟赤身裸体,仅将部分隐蔽处遮盖了起来,羞得展黎赶紧转身,尚未来得及闭眼,远远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负手而立,面上表情阴晴不定,单单仅是个侧脸便能迷倒一干少女。
莫不是逍遥峰的那位?
只是,自那日一别后她便再未见过他,不想今日会如此有缘得以再见。
“公子!”
展黎赶紧上前抓住了那人衣袖。
花暖放一愣,刚要拂开,见是展黎,便欣喜的眉眼一弯。
那句“黎儿”差点脱口而出,最终却只能客套的叫一声“展姑娘!”。
自己化身出来便不会再用喻唯安的身形了,所以,在街上见了展黎也只能如此刻意生疏。
“公子也有兴致看官府查封此等淫窝啊!是否大快人心?”
大快人心?
难道自家的产业被查封了她就这样高兴,哎!她的黎儿还真是可爱,算了,只要黎儿开心,那就先暂时封它一段时间吧!反正以他和莫郁的交情,就不信这帮人不乖乖去掉封条。
“姑娘这话该是在下来说才是啊!您一个姑娘,难道不该痛心才对吗?”
展黎被他的话彻底噎住了。
她要是说不痛心吧,那花暖放铁定是不相信的,若是说痛心,那岂不是证明她经常进去享乐。
见展黎半晌不说话,花暖放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尴尬,于是转移话题道:
“还未知晓姑娘是哪里人呢?”
“静心山。”展黎顿了顿道。
“哦?可是伏妖古窟的静心山?”
花暖放似是无心问道。
“嗯,我乃伏妖家族第二十七代传人,伏妖族圣女。”对于他,她不想有所隐瞒,或许是为了彰显她的地位,亦或许只是单纯的不想遮遮掩掩罢了,总之,她对这个玉面公子很有好感,即便她身为圣女不能娶亲也还是对花暖放心生悸动。
“圣女?何为圣女?”
“所谓圣女,便是守护家族荣誉,保卫家族和平,终生不得嫁娶,负责监管伏妖一族行事。只是,我尚有劫难未渡,故而,还未正式受封,不过,自我出生起,便已注定,此生肩负的使命,受封,不过是早晚之事罢了。”
“姑娘若不嫌弃可愿到我府上坐坐?” 逍遥峰吗?距离这里那样远,那个令她感觉到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罢了,师兄还在驿站等我回去呢!更何况,逍遥峰距离郁金城太过遥远,还是不要叨扰的好。”
这一次她不再出言训斥他不知廉耻了,或许是因为二人的关系更加熟络些的缘故吧!
“逍遥峰只是在下的一处别院罢了,花府的橙酒早已酿好,此刻已摆上石几,何不随在下走一趟,品尝一下也好啊!”
本来展黎是不想在外逗留太久的,但奈何盛情难却,最终还是随着花暖放去了。
一路上都有男男女女鄙夷的眼神,或许还因前些天发生的事情对她有所不满,但展黎已不在乎这些了,瞧着花暖放那精致的侧颜,心忍不住又是一阵悸动。
为何和他在一起总有种心安的感觉呢?明明他们才见过两三面而已,不是吗?怎么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呢?
“前面便是在下的府邸了,姑娘看看可还气派?”
顺着花暖放手指的方向,展黎瞧见了个三丈多宽的大门,硕大的匾额上只放肆的挥霍了两个大篆“花府”。
放眼望去,这一整条街仿佛就只有这一个门而已。
“这……一条街为何只有这一扇大门?”
花暖放不经意的指了指旁边的小拱门道:“哦,那边不是还有个偏门嘛!”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瞧见了一个大约一丈多宽的小门,但仅仅只是个小门也依旧要比寻常人家的大门要宽阔许多。
“难道这整条街都是你的府邸?”
“嗯,还不止呢!后面两条街的那两个大一些的阁楼也是花府的,只是女皇有令,不允许在官道上建设房屋,所以只能让出一条路子来了。”
花暖放说的云淡风轻,展黎却在心里暗叹这位公子的出身,待会儿若是见了花老爷和花夫人还指不定什么样呢!
走到大门前方知此门之大。
花暖放轻轻扣了扣门,很快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随即大门便在几人费力拉扯下“吱嘎嘎——”的缓慢打开了。
“姑娘请!”
展黎略微拮据的迈着步子。
“谢谢!”
一声谢谢过后展黎忽然被眼前的景色深深迷住了。
自她脚下延伸出一条石板路,除此路外再无其他小径,遍地种满了花儿朵儿,争奇斗艳的开着,在这个深秋时节,却也开的那样娇艳。
“这……是怎么做到的?”
她呆呆的走向一株水仙花下,愣愣的看着那怒放的水仙花,那花瓣仿佛能够滴出水来,四周团簇着片片雪白,只有那中间一簇是金黄色的花蕊,望着便会让人忍不住喜欢到出神。
花暖放自她身后低低开口道:“早些年我去江南一带,带回了几马车的江南至宝‘炙炎土’,培在花下,可保花期永不过。”
“炙炎土?”她讷讷重复着。应该是很金贵的宝物吧!
“对,此土经久不凉,水遇之不蒸,炙热却不焦灼,用于培植花草最好。”
这法子还是曾经她用过的,只是,不过是几世以前罢了。
“公子果然蕙质兰心,只是不知府上双亲是否方便,既然来了,但请公子引荐,小女子也好前去拜见。”
花暖放先是一愣,随即扯开一抹了然的笑容道:“父母亡故已久,家中只剩我一人,无需拜见。”
展黎立即尴尬道:“不知公子命运如此多舛,抱歉!”
命运多舛?她怎会用这句形容词来形容他?是因为他没有父母吗?若是论起来,当初可是她将她培植养大,那么她还算作是她的母亲咯?
从府衙大门被扔出后,浮缘一脸的垂头丧气。
搞什么嘛!说了自己不是七星国的人了还施以重刑!最可恶的是当他就快要问出紫念在哪儿的时候,捕快们踹门而入,吓得那个暖如花容失色,瞬间晕了过去。
哎!施刑就施刑吧!居然让他滚钉板!滚完以后钉子全折了,他一点伤都没有,只是随身的衣物破了而已。
那个劳什子的县官,居然还不依不饶的上夹棍,最终的结果是,夹棍绳子断了,他的手依旧完好无损。
折腾了一晚上,他受了县衙内所有的刑法,将其所有施刑道具损坏,他只是散了发,破了衣物而已。
当县官看到那满地破损的刑具以后登时吓晕了。
“放,放,放了他吧……”说完这话,县官便没了下文,脑袋一歪,晕倒在了一旁的县官夫人怀里了。
那县官夫人扯着公鸭嗓大喊道:“没听大人说吗?放了他!赶出去!”
兰花指一指,他瞬间被扫地出门了。
真是的,还得重新置办一身衣物,着实麻烦。
只是包袱中的银票也不知去向了,只能穿着这身破损的衣物,狼狈不堪。
……
逍遥坊地下室内却是另外一番场景,暖如身着一身深黑色长衫,腰系金丝软腰带,侧立于床榻前。
看到床上的人儿蹙了蹙眉,他立刻上前,但见紫念微眯双眼,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程曦!水!”
“嗯?啊!”被点到名字的某男立即清醒过来,递过一杯早已倒好且晾的温热的茶水。
暖如顺势将紫念扶起,接过茶水,递到了紫念唇边。
从上面看,她的睫毛修长,像两把小小的扇子一样,扑闪着。
饮过茶的紫念唇角还残留着水迹,眼神却明亮了许多。
“暖如。”她低声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他轻轻将她放下,躺好,又为其拉了拉被角。
两人相互对视了良久,却再没了下文。
看得程曦目瞪口呆,不觉有些尴尬。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啊?都有千言万语想说出口,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又都变成了哑巴?”
“关你什么事?出去!”暖如黑着脸道。
惹来程曦一阵白眼。
待程曦识趣的走开以后,暖如才定了定神道:“明晚便是晦月了,你先安心在此修养,我会让程曦为你输送灵力,不必过于担忧!”
紫念摇了摇头道:“我担忧的从来不是这些,而是你……”
“好了!你好生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不要考虑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他不想每次见到她都会联想起那个冰冷的雪夜,这些年,他受够了!
程曦探出小脑袋来,瞧着床上艰难起身的紫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紫念姐姐,你也不要难过,其实暖如表哥心里是有你的,你别看他现在冷冰冰的,在你昏迷的时候他比谁都着急。”
紫念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