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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已到请贺家第六代医女行拜师礼。”贺鸿邦站起身来一字一顿气如洪钟地喊道。
祁天惜收起眼光将嘴角的笑意压了压挺直脊背一步步地走了过去,谢丞乾见她目不斜视地踏入正堂,想着刚才沈骅溪禀告说:“根据祁二小姐的消息,属下亲自去确认过了,确实是匈奴茨笪大单于的长子。”谢丞乾记得他当年手持着一把弯刀带领部族与自己鏖战的男人,他倒想看看他家的小女孩想怎么对付他。
祁天惜缓缓地走到贺嘉渊跟前对着他微微地笑了笑,后者一脸感激地看着她,祁天惜恭恭敬敬地跪地说道:“祁天惜于易臻三年十月十二日拜贺家十五代长孙贺嘉渊为师,自今日起定当潜心医术、修正自身绝不辜负贺家名望。”
仆人默默地递上了一杯热茶,祁天惜有两只手稳稳地端住,捧过额头,“师父请喝茶。”贺嘉渊有些激动接瓷杯的手有些抖,他也是有徒弟的人了,而且还是表妹这样的徒弟他也顾不上茶的温度一饮而尽说道:“起来吧,为师只愿你能早日悬壶济世。”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玉葫芦,当这个东西拿出是连贺鸿邦都不禁一笑心道:这小子这个小葫芦还是自己传给他的。
祁天惜双手接下只见那只小葫芦也就巴掌大小精致可爱得紧,“这是为师给你的礼物。”
“多谢师父。”祁天惜温顺地回答道。贺鸿邦微笑着喊道:“礼成!”这是因为担心祁天惜背后的伤口崩裂就略过了磕头的步骤,虽然简单但他这个老头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贺嘉渊轻轻地将祁天惜扶起扬声道:“此日是贺某人受徒之日,也是贺家的一桩大喜之事,请各位不必拘束。”
说完后烨王首先喊道:“今个是喜事我们自会宽心游宴,自不会与贺家客气。”这话一出
“这贺嘉渊想不到也是一表人才,和这位祁二小姐站在一起还真是似一对璧人。”一个体型微胖的黄衣妇人轻声说道,她身旁的刑部尚书妇人故意抬高声音说道:“我的老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要知道太后懿旨将祁二小姐许给云逸侯为平妻呢。”她这话就是要说给邻桌的礼部尚书夫人听的这些年她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这下可顺顺自己这口气,“听说这折子还是云逸侯亲自去请的呢,想来定是十分心悦了。”
同桌的霖王妃轻笑一声说道:“还不知这样呢。”她声音拉长全桌的妇人都被她吸引了。
“我倒是听霖王殿下说,宴会那日祁二小姐为救长安公主受伤,还是云逸侯亲自将她抱出宫的。”她今个算是见到人家的全貌了,确实有迷惑人的资本。
而祁天惜此刻正在跟着贺嘉渊认识太医署的人,当然也见到了传说中可一针救人一针杀人周星耀,“这就是你的徒弟。”周星耀阴阳怪气地说,周围的老太医都露出了个不赞同的表情,这位祁二小姐现在不仅仅代表贺家更是许给了云逸侯,怎么能随便折辱。贺嘉渊刚要说话,祁天惜用肘顶了顶他胳膊示意他别说话。
“这就是周家长孙?”祁天惜对着贺嘉渊问道,“当然,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周星耀。”跟祁天惜相处久了贺嘉渊觉得自己说话都话中有话起来。
祁天惜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上下打量了这个还坐在位子上丝毫没有起身意思的人,“我还当是师父开我玩笑呢,想不到周家的长孙还真是这么。”不懂规矩。
周围的老太医那有听不懂的又不能笑出来只得忍着,“你。”周星耀腾地站了起来,“原来周大哥脚没有受伤啊,我还当您是行动不便呢。真是小女的过错。”祁天惜含着甜美的笑说着然而见后者面色急变成了铁青色,这才满意地说:“以后还请各位照顾了,小女现在什么都不懂但这礼节还是懂的。”
“那是当然,小渊能受到这样的徒弟也是你的幸事。”想不到这个贺嘉渊受了个这么牙尖嘴利的徒弟。祁天惜看着这个一把美髯笑容可亲的太医,静静地笑着,而贺嘉渊对于能让周星耀吃瘪感觉不是一般的高兴连忙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就在祁天惜忙着与众人寒暄时,她那位庶姐那边可就更热闹了。
“这不可能!母亲,怎么可能姐夫要娶祁二小姐为平妻。”这个消息简直打破了她四年的美梦,这些年她偷偷地想等自己长大了说不定可以嫁给那个男子,两姐妹共侍一夫的事在本朝也是常见的很。“不行不行我要去问问表哥。”坐在她身旁的祁天怜一把将她拉住说道:“我妹妹毕竟救了长安公主,这长安公主是三殿下的爱妹是众所周知的。”
“还真有心机!”礼部尚书的夫人拧着帕子心想:这自己女儿四年都未有身孕若是这祁天惜先生下嫡子那可怎么办。
祁天怜冷笑着看着这一幕,想必这谢丞乾是被祁天惜的外表迷惑了,只要他看到祁天惜的狠毒自会厌弃她,再说自己还知道她是个穿越女这个把柄不仅仅是她祁天怜的也是她祁天惜的,她不相信祁天惜会跟她撕破脸。
当祁天惜终于忙完时就见谢丞乾已经不再位子上了,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可不知血言从那里窜了出来说道:“主子,殿下说他从东面的回廊等您。”祁天惜默默地在贺嘉渊耳畔喃喃了几句。只听贺嘉渊小声说:“表妹你去吧,这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了。”
得到自己师傅的首肯祁天惜便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刚走没几步只听血言轻声汇报道:“主子,有两个人跟着我们,一个二十步远,一个十步远。怎么办?”其实血言的意思几乎可以认为是问怎么杀。
“打晕了,捆起来,等我处置。”这些人真的很扫兴,那就别怪她了。血言慢慢地退下了,祁天惜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到一个黑色的背影静静地矗立在前方。
“恩恩。”祁天惜发出声音,其实以他的功力怕是早就感觉到她来了只是故意不理自己罢了。
听到祁天惜的声音谢丞乾倒是很给面子的转过身来,然后面无表情地默默地张开双臂,祁天惜挑了挑眉,这是想让她自己扑上去?偏不!
祁天惜负着手一步步慢慢地走向他,看着他眉目中的温柔越来越清晰,清晰的感觉唾手可得。在他们之间只有一步远时谢丞乾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祁天惜也无比自然环住他劲瘦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胸膛里隐隐可以闻到淡淡的沉香气息。
“那个人到底是谁?”祁天惜将头抬起来好奇地问,谢丞乾含着笑意看着在他怀里的小女孩说道:“一个月不见你就跟我说这个?”祁天惜将眼睛一转说道:“那该说什么,那个账房先生真的不对劲吧。”
“我还觉得你会跟我说那九朵白玫瑰已经雕好了。”谢丞乾带着调笑的声音说道,这家伙怎么还想着这件事?“我这一个月可都是躺在床上,哪来的功夫做这个,你不也一个月没来看我吗。”
谢丞乾将她环紧说道:“好,你说的对。还有你又猜对那个账房先生确实有问题,他是茨笪大单于的长子,当年我们还交战过。”
“恩,我也问过小五了,她说有一种蛊虫能渐渐蚕食人的功力,想必是圣女那位师兄做的,可我有一点不明白直接控制他不就行了,偏偏要折磨死他。”祁天惜仰着脖子问道
谢丞乾想都没想说道:“这个人的智谋有限,但气节很高,只怕一般蛊虫难以将他控制,再加上如果他曾招惹过皇姐,这样的处置也不为奇。”他太了解自己的姐姐爱就是纯粹的爱,恨便是纯粹的恨,这种简单到可怕的感情。只怕她现在该是恨自己的。
祁天惜见他一提到他皇姐就不免有些低落,“不是你的错,你带领大军鏖战一年拔匈奴三十二城你已经够好了。”你皇姐的远嫁与你无关。祁天惜用她那双含情的桃花眼静静地看着她。突然他笑了说道:“又是谁告诉你的这些丰功伟绩?”他都快忘了原来他十五岁那年曾做过这些事。
“你上次穿白衣服的时候,我没有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白衣服呢。”祁天惜顿了一顿说道:“因为那却是不是我第一次见你穿白衣服,在过去的八年里,我每天都会做同一个梦,就是你被封为云逸侯的那天。”
听到她的话谢丞乾的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真的?”他轻声问道。
“我骗你干嘛?有没有好处。”祁天惜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看你一脸沮丧八年是什么感觉吗?”
谢丞乾嘴角的笑逐渐加深,然后他轻轻地对着她还在说着什么的唇吻了下去。
嘴上穿来温柔的触感。
我知道你没骗我,感谢你陪那我八年和剩下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