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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玉锦最后问向奶奶:“奶奶,我给你买的镯子,你带了吗?”
“带了,带了!”童老太把手举了举,“我听他们讲,这个一百多两银子,是不是真的?”
“是的,奶奶!”
“太贵了,浪费那银子干嘛!”
“奶奶,你辛苦了一辈子,我们孝敬你一点也是应当的!”
童老太听到这话,乐得眼缝都不见了!
这次见面会在童玉锦有意调节下,还算和谐,夏琰全程只有开头问了个好,结束行了个拱手。
当夏琰带着童玉锦离开后,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童家大伯说道,“为何天仙似的人物让人看着怕呢?”
童老爹唬了一眼儿子,看向众人说道,“村里的里正,我们说话都陪着小心,县太爷这样的人物见都见不到,谁家犯了什么事,一听说到衙门要见县太爷,是不是吓得魂都丢了两三魄?”
“爹,你说得好像是这么回事?”童家大伯说道。
童老头说道:“不是爹说得是这么回事,走在大街上冲撞了贵人不小心就小命不保,小锦的夫婿比我刚才说的人物还要厉害上不止百倍,你说你们怕不怕?”
“啊……”
童老二瞪着眼:“爹的意思是,小锦夫婿想让谁死,就让谁死?”
“贵人跟贵人之间我不知道,但是像我们这样的平民,我告诉你们,那真是想让谁死谁就得死!”童老头看了看存着小心意的两个儿子,不得不把话往重里说,省得不小心真把小命丢了。
“爹,你别吓我们呀!”童老大说道。
“不信试试!”
“爹,看你说的……”
不得不说,童老爹的话虽糙,但理不糙,不要说在等级森严的古代,就算是现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一个不小心自己怎么玩完的都不知道。
拜访完童老爹夫妇后,童玉锦送夏琰回童家,她跟童玉绣两人带着卢小芳去了林夫人家里吃晚餐,至于为何要这样做,童玉锦也不懂,反正有这个风俗,新娘子临出嫁前跟年纪相信的姐姐妹妹一起吃顿饭。
林夫人做事向来都是妥妥贴贴的,等她们到时,伍媛媛正等在客厅里,见她们来,微笑着打了招呼:“外面冷,赶紧进来吧!”
“到是让夫人忙了”
“说那里话,大喜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等晚饭吃完回来后,天已经黑了,今天晚上似乎没有月亮,美珍和永珍两人各拿着一个灯笼照路。
童玉锦和童玉绣两人进了自己家门,走在回院子的小路上才说起卢小芳。
童玉锦说道,“我觉得她比以前懂事了!”
“嗯,是好了一些,我发现耿家村的男人都挺厉害的!”童玉绣笑道:“耿大有每次来都是一幅严肃板正的样子,拿眼一瞧,卢小芳就不敢随意了,还别说,小芳就被他制住了!”
“那是厉害,卢小芳比以前沉得住气多了!”童玉锦赞同的点点头,“一个男人把得住,这样日子才能起来吧!”
“说得也是,但愿他们过得都好些吧!”
腊月的夜晚,童、卢两家门前全部挂上了红灯笼,在广褒的夜色中,为宁静的胡同带来了活力。
童家后院,窗外寒风萧萧,窗内房间暖意融融,
夏琰踱着官步来到了童玉锦的闺院,门口彭大丫拦住了他说道,“候爷,三娘正在洗漱,你要是有什么事,小的代为回话。”
“我过来借两本书,到她厢房而以!”夏琰漫不经心的回道。
“啊……”彭大丫没办法回绝了。
“这不合规矩!”素琴也说道。
“合不合规矩,我说了算!”夏琰官腔打出来,气势威严。
“是,候爷——”素琴连跪了下来,汗得一身冷汗。
彭大丫见他执意要进,低头往边上让了让。
夏琰第一次到了童玉锦的闺房,他非常感兴趣的打量着她的房间,房间并不大,无论是窗帘布还是隔断布都是米黄色的,充满了温暖的味道,她的几个衣柜,自己好像从没有见过,跟多宝格似的,非常有意思。
夏琰走到童玉锦的书桌前,随手翻了翻她桌子上的书,有律法的,有杂记的,还有制茶等一系列杂书,涉猎可真够广的,又看了看放在地上的画筒,里面放了一些卷着的画,想了想,抽了一幅出来看看,居然是一幅水墨山水画——云海听涛图,意境不错,画技似乎也不错,不知跟谁学的。
又看了看书架、多宝阁,每个角落空处,都放了一小盆常绿盆景,在冬日里显得生意盎然。
看得差不多时,夏琰坐在窗前下面的榻上,这个榻跟自己以前看到的都不一样,不知是什么,他坐了上去竟软绵绵的,椅到后,后背上也软软的,倒是挺舒服,他把头搁在靠背上面,稍稍歪了歪头,无意中瞄了一眼,竟然在童玉锦的梳妆台上,看到了自己曾丢失的玉佩,他站起来,走到梳妆台边上,拿起它看了看,没错,是自己的,怎么会到她这里?
难道上次丢了,刚巧被她捡了?不会吧,夏琰笑笑刚要放下玉佩,童玉锦从洗漱间出来,穿着睡袍,披着头发,“咦,你怎么在我这里?”
夏琰展颜一笑:“我睡不着,过来找两本书看看!”
“哦,想看什么自己拿,拿好了赶紧去休息吧,天不早了!”童玉锦一边擦头发一边催促道。
“我连凳子都没有做!”夏琰看着随意的童玉锦,见她没有意思到,自己在,居然穿得这么随意,眨了一下眼,也当自己没有意识到。
童玉锦想想也是,人家坐都没坐一下,就赶人家走,是不礼貌,笑道:“那你去沙发上坐一会儿!”
“沙发?”夏琰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家具名称。
童玉锦用手指了一下:“就是窗口低下长而有背的凳子!”
“我还以为是榻!”夏琰笑着说道。
“差不多!”童玉锦嘿嘿笑道,“坐啊,我喜欢在洗好澡后,来碗红枣银耳羹,你要不要?”
“有就来一碗!”吃东西是其次,夏琰巴不得跟她多相处一会儿。
“那行,等一下!”
童玉锦从房间侧门外边拎了一个小泥炉进来,上面放着一个小砂锅,她动作麻利的盛了两小碗,一碗递给夏琰,自己一碗,坐到她所说的沙发上,双腿盘在上面,端着小碗吃着,吃了一口后,还满意的噫叹一下,“寒冷的冬夜,坐在温暖的房里吃着甜羹,身边还坐着个大美男,哇,人生不过如此吧,是不是,夏帅哥?”
“怪腔怪调!”夏琰一手端碗,一手拿着调羹,歪头看向盘坐的童玉锦,被童玉锦的调笑搞的眉角动了动。
“嘿嘿,咦,你干嘛不吃呀!”
夏琰从没有这么随意的吃过东西,他有些不适应。
童玉锦以为他怕烫不再管他,边吃边说道,“其实我更喜欢坐在船舱里享受!”说完舀了一调羹吃完之后,继续说道,“我们家以前住在船上,一到冬天,我的小房间里就升了炉子,暖和的不得了,真的,很暖和,不过你没住过,可能感受不到!”摇了摇头,继续吃自己的红枣羹。
夏琰想起那个冬夜拖着受伤的腿,在她船舱过夜的情景,怎么会感受不到,又累又饿又受伤的自己呆在她的小船舱都不走了,和黑瘦干瘪的她睡了一夜,自己竟一点都没感到有什么不妥,事后,他曾无数次问过自己,为何会鬼使神差的留下过一夜,他自己也回答不上,今天童玉锦说起来,他知道了,他贪恋那时那地的温暖,而小黑丫身上所表现出的东西就如那房间里的温暖,深深的吸引着自己向她靠近。
夏琰把手中的调羹和碗放到边上的小方桌上。
童玉锦见夏琰不吃,含着的银耳都没有噎下去,“你不喜欢吃?”
夏琰放下自己碗,又过来拿走童玉锦的碗。
童玉锦被一言不发的夏琰搞蒙了,直到手中的碗到台子上,她才反应过来,大叫,“喂,你干什么呀,不就说你是个大美男嘛,你有必要这么……”
夏琰坐到沙发一把把童玉锦抱坐在自己的怀里,两眼微笑着看向她。
童玉锦被这双美目看得心慌意乱,伸手就挡住了他的双眼。
被挡住双眼的夏琰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过船仓里的银耳羮少了吗?”
“啊……”童玉锦挠了一下头,“好像是有一次,可是当时我只顾玩雪去了,忘了问我二姐,你怎么知道的?”
“是我吃掉了!”夏琰笑道。
“什么……你……你怎么……”童玉锦拿掉遮住夏琰双眼的手,惊恐的叫道。
“那天晚上,我们被人截杀,我和侍卫走散了,不知怎么走到了一个避风塘,看到了你家的船,然后到了你的房间过了一夜!”这件事夏琰一直放在心上,所以当年的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童玉锦纳闷了:“为何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迷药?”
夏琰斜了一眼童玉锦:“胡说八道什么,那有什么迷药!”
“那……那我怎么不知道?”童玉锦感到奇怪,一个大活人跟自己睡了一夜,自己居然不知道,是不是邪门了?
夏琰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睡得跟小猪似的,我又绑腿,又上药,你就是没醒!”
“真得呀?”
“当然是真的,我睡在你边上,你还把脚翘在我身上,拿都拿不走!”夏琰好像有点小委屈,长这么大,谁敢这么做,除了这个小女人!
童玉锦瞪着眼叫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翘在你身上,我只会翘在我们家毛绒狗身上!”
“合着,我被你当成毛绒狗了?”夏琰无语了。
“……那……那也是你自找,可不是我让你到我家船上的!”
“是,是我自找的。”夏琰把童玉锦往怀里抱了抱,“我刚才看到那块丢了的玉佩了,居然被你捡到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啊……”童玉锦心虚的朝梳妆台看了一眼,被他发现了?
“你不觉得,锦儿?”夏琰问道。
童玉锦说了实话:“哎呀,什么你丢的,是我从你身上顺来的!”
“我身上?”
“你忘了,有一次我们在灵明寺后面小树林里相遇的事啦!”童玉锦扁了扁樱桃小嘴。
“那次……我怎么会忘呢?”夏琰想想脸上都有笑意,这个小女人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猴在自己身上,软软的小身体吊在自己身上,让人心都醉了,笑道,“原来竟是你顺走的!”
“是我,谁让你那么拽的,我看不顺眼,就顺走了你的东西,看你还拽不拽?”
夏琰吐了口气,“要是我们明天大婚就好了!”他眼中升腾起两团小火苗,恨不得现在就包裹着童玉锦,让她跟自己一起沸腾。
童玉锦没觉察到夏琰的变化,说道:“急什么,明年三月份,没多长时间了!”
“可我觉得自己已经等不及了!”
“有什么等不及了,我告诉你,要不是皇上下的圣旨,我打算再推后两年!”
“你再推,我都成老头了!”
“啊,真的呀,那怎么办,我喜欢年轻的公子哥呢!”童玉锦调贶起大帅哥。
“你敢——”
“怎么不敢?”
“臭女人,我现在就要了你!”
“可以啊,我敢,你敢不敢?”童玉锦从现代而来,婚前办事的不要太多哟!
“你……”夏琰被噎住了,臭女人,可真……不行,现在虽然要不了,但总能亲亲嘴,亲亲其他地方吧,倏的一下啃上了童玉锦。
后面省略N字。
窗内暖意溢满了整个房间,窗外,天空却慢慢暗沉下来,灰蒙蒙中透出些红晕,坐在灵明寺诵经的明月感知道了,他停下来,合掌轻轻的叹了一句,“这一场迟来的冬雪终于到了!”
明空大师也轻轻喟叹,“明年终于可以有个丰收年了!”
“可是明年却不平静!”明月叹道。
“想要国运昌隆又怎么能平静?”明空说道。
明月低低的念道:“但愿一切都能平和度过!”
“但愿如此!”
两位大师从房间走向院子,抬头看向天空,雪已经开始无声的悄落了,一片一片,慢慢的地上竟白了,洁白的雪花装点着整个广褒的夜空和苍茫的大地,暗黑的夜晚因雪色而渐渐亮了起来,给人一种苍茫而又宁静的感觉。
慢慢的黑夜将去,黎明到来,清晨,一轮橘红色的太阳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给披上银装的大地涂上了一层灿烂的霞光,被白雪覆盖的草丛、村庄、小镇、田间、原野瞬间蔚为壮观起来,丝丝缕缕黄灿灿的阳光给冰雪的寒冷镀上一层暖色。当童玉锦起床出院子时,竟发现昨天夜里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雪,院落、房顶、树头……上面都积了厚厚的一层。
彭大丫拿着铁铲,美珍拿着大扫帚准备清道。
童玉锦连忙叫道,“停——”
“怎么啦三娘?”
童玉锦的童心被地上的积雪激发了:“等等,这雪别动它,美珍,你去把玉荷、家安、还有林家兄弟叫过来,我们堆雪人、打雪仗!”
“三娘,今天可是大表姐的大婚正日”美珍提醒说道。
童玉锦说道:“没关系,我玩半个时辰过后就去!”
“那好吧!”美珍把扫帚放回原地,去叫人了。
素云走到童玉锦身边,“夫人,热水也经备好,可以洗漱了!”
童玉锦点了点头,跟着素云到屋里洗漱,洗漱好后武装整齐,准备一会儿玩雪。
没一会儿,四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们到了。
“三姐,你要堆雪人?”童玉荷惊喜的叫道。
“是啊,小荷!”
“太好了,三姐!”
“赶紧过来帮忙!”
“好……好……”童玉荷高兴的拍着小手。
童玉锦双手叉腰,“家安、小明、小礼过来,我要分配工作了!”
三个半大小子可能长大了一些,也可能是这段时间没怎么跟童玉锦接触,也可能是上堂念书被先生教得端直了,不像七、八岁时那么跳脱,带着笑意走到童玉锦跟前,“三姐,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三人滚雪球,然后把雪球给我,我融到一起堆成雪人!”
童玉荷问道:“那我做什么?”
“你找雪人的眼睛、鼻子、帽子!”
“好,我马上就去找!”
“好的,我要铲雪了!”
童玉锦领着几个半在孩子,热火朝天的堆起雪人来,她第一步是先做了雪人的身段,一边铲雪,一边对三个小子叫道,“快点把滚来的雪球给我”
“知道了!”
开始时,三个小子还挺斯文,可是在童玉锦不断催促下,他们滚雪球的速度越来越快,并且在滚雪球中,玩闹调皮的天性尽显无疑,三个边滚雪球边打闹起来,院子渐渐热闹起来。
后来三个小子连童玉锦和童玉荷两个小女生都不放过,并且以‘欺负’她们为乐,搞得童玉锦雪人都没办法,她气得叉腰,“臭小子,你们给我等着,等我雪人堆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打打闹闹,雪人的身体和头终于做好了,玉荷赶紧拿出自己准备的东西,开始嵌眼睛、装鼻子,还给大雪人带了个歪帽子,煞是可爱!
就在童玉锦开始‘报复’三个臭小子时,夏琰过来了。
童家安最先见到站在门口的小候爷,扔了雪球,拂了拂衣袖站到夏琰面前行礼问早安。
其他三个见童家安行了礼,也过来行礼。
童玉锦拿着雪球未动,漂亮的丹凤眼露出狡黠的光芒。见四个小孩刚往边上让路时,她的雪球飞向了夏琰。
夏琰只是稍稍一动,雪球飞了出去。
“哇,不亏为大将军,这身手杠杠的呀,家安,你不是练过嘛,机会不可错过哟”童玉锦一边说一边从地上飞快的拿起雪揉成团砸向夏琰,并且大叫,“美珍、大丫,帮我搓雪球,今天不砸到小候爷,我不罢休”
美珍和大丫两人相互看了看,没动。
“信不信再不动扣你们月银?”
美珍看着非要胡闹的主人,摇了摇头,走到角落雪厚的地方帮他差雪球,大丫见此也蹲在地上搓起来,只有素琴站在门内只看不敢动。
三个臭小子听童玉锦说‘大将军’还真动心,见童玉锦的雪球一个接一个的飞向夏琰,也没能砸到他,慢慢挪到童玉锦身边,然后,试探着伸手扔了两个,发现高不可攀的小候爷并未生气,一下子放开了。
夏小同见自家爷隐隐想玩,也开始蹲下来搓雪球,至此,小院子里的一场,一对四的雪仗开始了。
夏琰是上过战场的大将军,怎么可能被他们几个打到嘛?
等院子里的雪被搞得差不多时,夏琰身上来时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可是他们四个,湿得湿,脏得脏,头发乱蓬成一团,还真是败军的模样。
童玉锦跑来跳去,气都喘不过来,双手抻在双腿上,呼着气说道,“夏候爷,你不太可爱了!”
夏琰眉毛凝了一下,“要是你赢了,你会怎么说?”
“啊,哦,我会说,哇,夏候爷你真上道!”
“就你歪理多,还吃不吃早餐了?”夏琰提醒说道。
“哦,哦,我去换套衣服!”
三个臭小子气喘吁吁朝夏琰行了个礼,“听说候爷在禁军呆过?”
“嗯!”
林书明念道:“要是我能去看看就好了!”
夏琰看了一眼这小子说道:“要是想进禁军,学好本事,过两年,我送你们进去!”
“真的,候爷?”林书明惊喜的嘴张成了O型。
“嗯!”
“太好了,我回家就对我爷爷讲!”林书明乐得就差跳起来。
林书礼小声提醒说道:“明儿,爷爷不是让你读书入仕的吗?”
林书明毫不在意的回道:“有你就够了,况且,我们两个一文一武不更好!”
“好像是哟!”
童家书没有吭声,见两个说完后,才说道:“候爷,家安要去换衣服了!”
“去吧,不可受凉!”夏琰看着一本正径的小舅爷,微微一笑。
“多谢候爷!”
“去吧!”
“是!”
素琴看着进屋的候爷,连忙端茶上水,忙得井然有序。彭大丫站在外间跟没看见似的。
林书明兄弟两人跟飞似的回到自己家里,还没到屋里,叫大叫起来,“爷爷……爷爷……”
林久成从屋内出来,笑道,“什么事,高兴成这样子?”
“爷爷,我能去禁军了!”林书明乐得直跳。
林久成问道:“小候爷答应你的?”
“是,”
“你们什么时候说上话的?”林久成问道。
林书明回道:“刚才美珍姨过来叫我们去打雪仗,候爷也在!”
“喔,那真是太好了,想不到我们林家有这造化!”林久成捋着自己的胡须感慨,林家文人气息有,就是缺少一种武士才有的拼劲和狠劲,如果当年自己的儿子能在厢军里锻炼两年,或许就不会折在醉生梦死里吧!
林夫人叹道,“小锦还真是我们家恩人!”
“是啊,竟无以回报!”
林夫人说道:“只能在一些小事上为她尽力了!”
“也只有这样了!”
林夫人发愁:“眼看着明年三月就要到了,这几个小丫头,我要赶紧抓调教了!”
“是要赶紧了!”
内间,童玉锦在美珍的帮忙之下,已经换好衣服了,因为今天是卢小芳的正婚日,所以她穿得比较隆重,头上的钗饰也比较华贵。
等童玉锦出来时,童玉绣已经把早餐送过来了。
“咦,姐姐,你怎么把早餐送过来了?”
童玉绣笑回道:“林夫人说,怕来的客人冲撞了候爷,这两天就在你院子或是候爷的院子里吃!”
夏琰说道:“就在锦儿这里吧,她这里书多,我无事时可以看看!”
“好!”
夏琰虽陪着童玉锦回来了,但他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可能坐到卢家宴席上的,卢家还没有资格。
早餐过后,夏琰在童玉锦的书房看书,童玉锦和姐姐去给卢表姐添妆去。
当童玉锦姐妹三人到了卢小芳房间时,她的房间内已经站满了人,有邻居,但绝大部分都是大伯、二伯家的人,女儿、孙女挤满了房间。
童玉荷看到大伯和二伯家的孙女时,不知觉的朝童玉锦身边靠了靠。
童玉锦发现了这个微小的动作,顺着玉荷的眼光看过去,发现几个跟玉荷差不多的女孩,只见她们看着玉荷的,眼光尽朝珠钗和樱珞上瞄,有些明白了,不过也没吭声。
请来的全福夫人正在给卢小芳绞面,大伯母和二伯母两人倚在梳妆台边上,跟全福夫人说着绞面中的细节。
“小锦、小绣你们来了!”一个中年女人对着童玉锦和童玉绣笑道。
童玉绣小声的对童玉锦说道,“大伯家的女儿!”
“大堂姐!”童玉锦微笑着点了个头。
大堂姐半真半假的笑道:“小锦啊,明年你就是候妃了,今天给表姐添了什么妆呀,也让我们饱饱眼福!”
童玉锦笑笑,“跟大家差不多!”
“这可不行,我们是泥腿子,你可是候门正妃,我听人说,候门正妃可精贵着呢,送的东西怎么能跟我们一样,是吧,小芳!”大堂姐朝卢小芳说道。
童玉锦看着不动声色挑事的大堂姐,笑笑,示意美珍把妆奁拿出来。
美珍和大丫两人一手一个,一共四个盒子,一字摆在卢小芳的梳妆台上,美珍把他们都打开了,里面的饰品珠钗呈现在众人眼中。
童玉锦说道:“这是我们姐妹三人合送的妆奁盒子!”
三人四个盒子,真是不错了,里面的东西也是漂亮、贵气的没话说,第一个盒子直接就是一副全银头面,上面还点缀着珠珍、宝石,真是又精美,又实用;第二个盒子,一对碧玉手镯,虽不能说通体透翠,但也差不多哪儿去;第三个盒子是个项链,和手镯好像是一套;第四个是耳坠,金镶玉的,镶的玉块比较大,一看就价值不斐。
大堂姐看着神意满意的卢小芳,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看了自己两个在小垛村已经结婚的妹妹,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就不等这女人回来再结婚,真是亏大发了。
见到这些添妆,卢小芳内心有些不开心的情绪终于好了些,咧开嘴笑笑,“让你们破费了!”
童玉锦摇了摇头,“想起我们一起流浪的日子,大表姐也是个能干人,帮着做了很多事,这点心意算什么!”
卢小芳点了点头,“那时我们一日都吃不到一点东西,就差饿死在码头,现在想想,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大伯母和二伯母听到童玉锦提到这茬,本来想让她补自己女儿的添妆礼的,现在不敢提了。
童玉锦看着消停下来的大伯母和二伯母,心想,还算识相,卢小芳经过一事真是长大了,刚才的话说得很得体,她感觉这样挺好,看来未来的日子也差不多哪儿去。
等下午新郎过来接新郎闹花骄时,童玉锦看到了捕头谭明振,今天的他,作为新郎相倌没有穿官服,穿了一身深蓝色锻锦袍,越发显得英俊潇洒。
谭明振看到童玉锦站在盖了盖头的新娘边上,朝童玉锦微笑点头打了招呼。
童玉锦回以一笑,然后看向童玉绣口中威严的大表姐夫,仔细看看跟耿哥还真有点像,块头很大,但是比耿叔看上去聪明活络多了,从身边一堆捧场的衙役朋友就可窥见一斑,这样就好,太死板难以在社会上生存。
在吹吹打打的喜呐声中,大卢姑姑的眼泪中,二十岁的卢小芳终于出嫁了,开始她另一段生活。
卢小芳出嫁后第二天就开始下大雪,原本准备进京的夏琰又在童家呆了两天,可是他的差事却将就不得,京里的公文陆陆续续的送了过来,跟着公文过来的还有久不见面的于文庭。
童家外院夏琰住处
夏琰问道:“有什么事?”
于文庭回道:“回爷,计大人家的田产等都被皇上清出来了!”
“当年的淮盐关系网清出来了吗?”
“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传出来”于文庭摇头说道,“计家的财产真是吓到皇上了!”
“是嘛!”
于文庭说道:“除了他一品官职的俸禄和赏赐之外,整个家财超过了一个下行县的总收入,特别是土地,竟达到了几十万亩之多!”
“圣上怎么处理这么土地的?”夏琰眯着眼,手敲着桌面不知想着什么。
于文庭回道:“在那个县郡的范围,就由那个县郡处置!”
“具体怎么处置的?”
“分给田地周围的百姓!”
“分了后,再由别的官吏再次买卖,难道要不停的治理贪官?”夏琰嗤笑一声。
“这……”于文庭说道,“也许圣上正在想扼制土地买卖的对策吧!”
“希望他能想,否则……”
于文庭笑道,“爷,你让我给夫人置办的嫁妆,已经陆陆续续到京城别院了!”
“别让人趁机拍马屁,也别让有心人拿它做文章!”夏琰严肃的说道。
“是,我知道!”于文庭说道,“候爷,我来时,康管事问我,郡王妃那里老夫人的嫁妆……”
“这个不急!”夏琰轻轻的说道。
“是!”
童玉锦见雪停了,跟童玉绣商量去小垛村。
“你不等候爷回京后再去”
“我又不是现在就去小垛”
“可我看候爷没有回去的意思”
“他不急,京城里的公务不急?”
“他的谋士不是拿过来了吗”
“这点算什么,要过年了,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事情多着呢,今天不走,明天肯定走。”
“哦”
京城开国公府
夏琰在望亭不急,可是高氏急得不得了,眼看还有十天不到就要过年了,夏琰的过年银子还没有给,真是急得不得了,急得跑到了夏琰的外院,刚好遇到夏琰的管家康振平。
“康管事,候爷什么时候回来?”高氏人未到声音已经到了。
“回夫人,小的也不知道!”
“那……那……”高氏真是说不出口要银子的话。
康振平如何不知,笑道,“回夫人,于先生临走前,吩咐小的了……”
“吩咐什么?”高氏那个急哟!
康振平拱手说道:“吩咐小的把银子送给夫人!”
高氏顿时火冒三丈,“于先生都走了两天了,你怎么到现在才说,我今天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不给了?”
“没有的事,夫人,小的,正准备找你!”
“赶紧、赶紧……我没功夫跟你扯!”
“是,夫人!”康振平掏出袖管里的飞钱,递给高氏,说道,“夫人,你点一下,在小的账薄上签个字,按个手印!”
“急什么,先让我先点点”高氏看飞钱比较薄,不高兴的瞄了一眼。
“是,夫人!”
可是当高氏看到面额后,眼亮了一下,赶紧先数了一遍,然后又数了一遍,惊讶的说道,“我没数错?”
“夫人没数错!”看着高兴的高氏,康振平笑道。
“今年给了双倍?”高氏高兴的问道。
康振平回道:“是,夫人,候爷临走时说了,今年夫人操心给他找了媳妇,辛苦了,年节下处处要打点,就多给了些银子!”
“哦,哦……”高氏也不管夏琰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银子比自己预算的多出来了,她有的花了,乐颠颠的进到书房签了名按了手印,高兴的回内院了,啊,这下好了,可以过个肥年了。
望亭
童玉锦不催夏琰,诚嘉帝催了,让他赶紧回京进宫有事商量。
于文庭笑道,“圣上找你是不是为了土地的事?”
“可能有些,估计大部分为了朝中过年之事!”夏琰说道。
“也是,那候爷……”
“马上出发!”
于文庭见夏琰终于回京:“好,我让人夏小同准备一下!”
“嗯”夏琰边说边出了院子,在去童玉锦院子路上遇到她了。
“小候爷是不是找我?”童玉锦笑着问道。
“嗯,我要回京了,过年这段时间,我们可能没时间见面了!”夏琰说道。
童玉锦点头:“我知道,你肯定忙,别管我,你办好你自己的事!”
“你到是干脆!”看着没心没肺的童玉锦,夏琰叹气。
“有什么不干脆的,工作要紧呀,要不然你将来怎么养家,怎么养我跟孩子?”童玉锦别了一眼夏琰!
“真是……”
“嘿嘿,你铁定就是我夫君了,说这些不防事,不防事……”
“调皮!”夏琰叹道,“那我回京了,你处处要小心!”
“知道,我除了去一趟小垛,平时就窝在家里,那儿也不去!”童玉锦保证说道。
“嗯,过了正月十五,我抽空就来看你!”
“正月里你肯定忙,要是没空,就别来了,累得慌!”
“可是我会想你的!”
“好吧,我也会想你的,大帅哥!”
“真的?”
“当然是真的!”说完后,童玉锦左右瞄了一下,抬起嘴,亲了一下夏琰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