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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骏马飞驰在通往水月城的大路之上,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出现在了城门之下。
水月城中,丑时。
“王”花郎拱手,低头恭敬地立在辰王面前。
“回来了。”辰王语气轻柔的起身向他走来。在看到他身影的那一刻,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看着他那满脸的汗珠定是着急赶路所致。忽的眉头一蹙,那肩上竟还负了伤!看着不禁加快了脚步向他走来。可还未到跟前就见他一下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何事?”眨了眨狭长的双眸清冷的开了口,转而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低垂着眼帘摩挲着桌上的茶盏。
“花郎,办事不利,有负王的重托,望……”
辰王嘴角一抽:“说重点!”制止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他竟在自己的面前耍起了“心眼”!他与他从未有过君臣之礼,现在他就跪在自己的脚下。这会儿更是满口的“例行”说词。一同生活十几载,他们之间了如指掌。
“呼……”花郎一声低叹,本想将事情说得圆滑一些,可着刚一开口……果然他对自己是了解的。抬头正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似要一眼把他看穿一般,心中一惊,忙将头又一次重重的垂了下去。
看着他避开了自己的眼神,一切正如自己所料,在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一定不会是小事。
“忠武将军——沐青扬,此时正与那日被隔离的将士一起……”
“呯!”的一声轻响,花郎听到了茶盏碰撞的声音。
忠武将军——沐青扬?他不是已经……辰王始料未及。那晚,他亲眼所见那如火团一般的人儿。亲耳听到军医说他已无回天之力,必死无疑。他亲口下令让花郎亲自去处理……
“……吃了仙草的沐青扬,没死。呃,是沐将军。后来偶遇大家又用仙草医为他们好了“瘟疫”之症……”
他耐着性子听花郎说着事情的大概。
“所以,他们如今……”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如今,正在回水月城的路上!”花郎如实作答。
“啪!”一声刺耳,他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瞬间瓷片四溅开来,其中一片不偏不倚的向花郎迸去。他眼眸一眯却没有躲闪,额上顿时一片火辣,一道血痕出现在那光洁的额头上。他心中一沉,这力度之大,足见辰王是怒了!
见他不躲,不闪的吃了痛,还有额上那刺眼的鲜红!辰王心中一软,顿时有了些心疼。可他竟说一个因“瘟疫”而死的将军带着些身染疫疾的将士,此时正在回水月城的路上!这城中的将士加上百姓好歹十几万口,他难道不知疾疫扩散的严重性吗?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当初沐青扬身份特殊才会让他亲自……可花郎这个傻瓜!他几时见过“瘟疫”是被医好的!定是他对那些人一时起了怜悯之心。说到底他的心还是不够硬!
如今看来,此事也只有他亲自出马了。辰王想着站起身来,欲拂袖而去。
花郎见状自是明白他的心意。猛的起身,快速绕到了辰王的前面。又是一跪,挡住了他的去路。
“王!您听花郎说,沐将军一行真的是已被仙草……”
“仙草?!”辰王嘴角挂着一抹笑,一抹嘲笑。
“你竟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他厉声呵斥,绕过花郎扩步走向屋外。
却不想花郎亦顺势向前挪着……看着以往顺从的他此时拦着路,他是在忤逆他的意吗!
“滚开!”他有些不耐烦了。
花郎一颤。辰王从小待他情同手足从未说过一句“重话”,这会儿……他该对自己失望了吧!一时心中有些难受。可想到沐将军的“以德报怨”,“以命相救”还有那句他亲口所说“是,我们是朋友!”他立刻直了直身子,掷地有声:“王,花郎已错“杀”了一次沐将军,切不可再错第二次!请您看在与花郎多年的情份上……”
辰王双手紧攥,这会儿,他真想一脚把他踢开。多年的情份?多年如兄弟手足般的情份!如此珍贵的情分!这个混蛋,竟为一个毫无交集的沐青扬而提及。如此是否显得太过廉价了?辰王心中不禁对他漫骂开来。
半晌,没有听到声音。
“王?”花郎抬头怯怯地叫了一声。这一声夹杂些不安,担扰……
辰王冷冷的看着花郎,一张熟悉的面孔,此时却表现出一副陌生的神态,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一时心起,好奇花郎这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竟如此屡屡失了分寸!
“莫要张扬,叫上军医,带一队亲兵。你随本王一同去。如若有半点不如你所说……”
“那花郎定当亲手“处理”!并,以死谢罪!”不等辰王把活说完他便抢着开了口。
“哼!”辰王一声冷哼。这时的花郎哪里还配得上“冷面”之称?以往处事的“冷静”!“果断”!又在哪里?这一刻满是“浮燥”,“慌乱”,一幅心神不宁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