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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几千米,若非孙思媛站在船上,且目力过人,根本就看不到他们。
自然,他们喊话孙思媛也听不到。
“隐隐约约,是熟人?”孙思媛疑惑,看这些人,是朝着她的方向来的?她这边正在猜测呢,岸上吹响了追云号。
追云号声音浑厚,相隔几千米也能听到,而且不同的声音有不同的意义,岸上吹了一会儿,船上就有人听出,这是要他们先别走。
没有下达起锚的指示,孙思媛耐心等待——她似乎,已经认出了那几个人。
马到水边不肯走,那几个人下马走木桥,然后乘坐小木船,最后,到了龙舟下面。
原本已经收起的舷梯重新放下,满船的人静待来客。
当第一个人出现在孙思媛面前的时候,她扬起嘴角:果然猜对了!“嗨,脑残,好久不见!”
不多时,来人全部上船。正是缪晾晾夫妻、周蜜蜜夫妻和季佳音夫妻。
“你们怎么来了?”孙思媛问他们。
“我在莫言茶馆,听言是非说书,他说宇幸皇子即将回京,而宇幸皇子的爹娘,即将斩风破浪,探寻海外之国。我突然就想,万一你们去后,不回来了,亦或回不来了,那就算小马儿长大了,我可能也没机会出去。你儿子才两岁,你都能放得下,小马儿快七岁了,我也不是非得跟在他身边啊!”缪晾晾如此解释。
“无良亲娘……小马儿才是个六岁的孩子,当然需要娘亲的呵护了……你就说你想出去玩呗,可别找借口了……”孙思媛嫌弃缪晾晾——她儿子两岁,那是她放得下吗?那不是为了皇帝嘛,她自信没危险,可皇帝不放心啊,把宇幸弄去京城,这是未来的皇帝,是继承人,是维持皇家统治的大宝贝……
转头看看季佳音:“哎呦,你季大美女现在开心喏,天天有你家田聪陪着。”季佳音大大方方地点头:“是啊,天涯藐藐,地角悠悠,可纵使再远,田聪愿意陪我踏遍呢!”
“酸,酸的不行,情话回去说,别在这‘秀恩爱’。”孙思媛不再理会季佳音,而是看向了周蜜蜜:“你也要跑那么远?可能有危险哦!”
“早些年,因为你的话,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现在快快和慢慢跟他们爷爷奶奶一块儿生活的挺好,我无牵无挂,自然要趁着还年轻,多出去看看。”
“你家仇营长要陪你去海外?”
“他现在可不是仇营长了。”周蜜蜜微笑:“拖拖拉拉这么多年,他终于卸任了,现在,他就是我的夫君。自然是我去哪儿,他陪我去哪儿。”
“咦哟,恶心,嫌弃……”嘴里这样说,孙思媛脸上的笑容却一直不变,“我终于达成了多年前的夙愿,集齐了四大美女,也不知道能不能召唤神龙,哈哈。既然大家都到了,那么,起锚!”
一声令下,二百名羽翎卫按照训练过的那样,开始起锚。
不多时,船锚收起,龙舟开始移动。龙舟后面两艘较小的水船紧紧跟上。没有锣鼓喧天,没有鞭炮齐鸣,龙舟首航,就这样开始了。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八,八什么的来着……”孙思媛抓耳挠腮,怎么也想不起来。现在,满船两百多人,以老龙王年纪最大,最小的,则是小玉姑姑家的海恋。才两岁多,起先大家都劝小玉姑姑别带她走,不愿随船探险的崔四寄还主动提出照顾海恋,小玉姑姑拒绝了。她说,这孩子和大海有缘,大海不会伤害她,而且,她相信王妃。
两岁的海恋,成了全船人的宝贝,海恋就是船上的大明星,大家都想着法儿与她亲近。孙思媛好不容易以王妃的身份逼退了大部分人,又以老师的身份镇住了老龙王,这才换得今天与海恋玩耍的机会,哪知这随便背个书,都能卡住。这要搁以前,偷偷在空间翻书作弊就行了,可这会儿,她空间的书已经太少,无法支持她作弊了。
布莱克在船上一直用爪子划拉,它就不明白了,孙思媛怎么这么笨呢,八出来了,后边就是九呗……
季佳音看不下去了,在孙思媛又一次念“八”的时候,她顺嘴接上“九十支花”。孙思媛拍手:“对对对,就是这个,来,海恋,姐姐给你再背一遍……”
除了逗海恋,孙思媛还与大家一块儿玩游戏,棋、牌、麻将,样样都行。玩起来挺搞笑的,比如斗地主,他们人多,就玩四人斗地主,孙思媛和三大美女一桌,赵有钱和各位美女的夫君一桌。
为什么是三大美女而不是四大呢?很遗憾,专做车马行舟生意的崔家少当家崔金木,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受不住坐船的苦。没日没夜的吐,实在惹人心疼,特万茨就一天到晚陪着她。
海上看日出,海上看日落,有时弯月如银钩,有时繁星如萤火,一望无际的大海,就这样载着众人慢慢驶向未知的远方。
虽然没有预定的航线,但依靠指南针,他们行走的方向基本没有大的偏差。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这一路上,他们遇见过凶猛的海中巨兽,也吃过鲜美的海货套餐,曾经连续一个月在孤独地航行,也曾在海中小岛上停泊。
这一天,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风和日丽。孙思媛带着赵有钱,攀上了船头最顶最尖的地方。她双臂舒展,“有钱,抱住我!”
赵有钱当然知道自家媳妇在玩什么把戏,他也不点破,站在孙思媛身后,抱住她。
“有钱,手往下放一点儿,你压着我胸了……”孙思媛低声同赵有钱商议——身高啊,硬伤啊……
天空海阔,有你有我。迎风而立,衣袂翻飞。海天一色,而赵有钱和孙思媛,也似乎融为一体。
许久之后,赵有钱发声:“思媛,有感觉吗?”
“有,脸被吹的好疼……”孙思媛很认真地回答,一瞬间,美感全无。
当晚,孙思媛和赵有钱刚爬进被窝,突然发现船体剧烈摇晃,然后听到有人喊:“风暴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