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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凌家迎新妇
夏历五月初八,宜婚嫁,凌家迎新妇,红红火火,热热闹闹,一夜洞房花烛,从此姑娘变妇人。
次日卯时两刻,颜小七被躺在身边的新郎凌兆辰推醒,心里有些怨念,这男人果真心肠狠不疼人,匆匆穿好大红新衣,拖着酸疼的身子向凌家的灶房进发。
这里的规矩,新婚次日新娘子要为婆家人做早饭,这是新娘子在婆家生存的第一关,颜小七昨晚是由喜娘搀扶进的新房,目前对凌家还不熟悉。
所幸,新房外不远处,有一妇人打扮的俏娘子正等着颜小七,这是昨天给她拿吃食的人,也是新郎凌兆辰的小姑母凌秀娥,此时见侄媳妇早起,凌秀娥暗自欣慰,起得这么早的新娘子不多,应该是个好的。
“小七起来啦,你还不熟悉,我带你过去吧。”凌秀娥本想问昨晚睡得好不好的,话到嘴边又打了个转,觉得这话有点,那啥,嗯,好像是在问人家洞房感觉如何一样,不妥。
“小姑母早!谢谢您为了我起这么早!”颜小七淡定的任由对方打量。
“不用谢!是兆辰侄儿昨天拜托我的,我这大侄子平时看着有些冷,话也少,但心地好,很会体贴人……。”
要说颜小七除了医理之外,就是茶饭手艺还不错,照她说的那话就是:人生在世不过吃喝拉撒睡,于是她从小便跟着颜家众长辈学了不少茶饭绝活。
凌秀娥见侄媳妇手脚麻利,不让自己帮忙,自己只坐着烧火便成,更是满意极了,于是好心的为新娘子介绍凌家众人及要紧的亲戚,并重点说了说自家大哥大嫂也就新娘子公婆的喜好。
颜小七边做事边认真地听着,心里对这婆家小姑母有了些好感,洞房才相见的婚姻里,难得有那么一个人在新婚的次日为新娘子说说婆家人。
颜小七看了看昨天剩下的食材,还算齐全,想到昨日酒席大家一定喝了不少酒,所以颜小七首先煮了一锅醒酒汤,此汤可以缓解畅饮带来的不良后遗症。
新娘子在婆家的第一次茶饭,根据婆家的条件,做六、八、十、十二和十六个菜,颜小七选的位中的十个菜,因为听小姑母说,今天早上她至少要做四桌的量,分男女各两桌。
颜小七听了,心道,还好农村炒菜的锅够大!十个菜四桌也做得过来,两个点心,两个凉菜、两个素菜、四个荤菜和两个剩菜正好。
点心不用现做,昨天跟着花轿后面有几抬抬盒,其中有两个抬盒里都是点心。颜小七想了想,拿了红色的山楂糕和紫色的紫薯糕,每盘摆十块,两种各一盘,重叠码在圆盘里颜色鲜艳,清香扑鼻;
凉菜颜小七做了蒜泥白肉、凉拌莴笋丝;
素菜炒个干煸四季豆、番茄炒蛋;
荤菜做了青椒炒腊肉、糖醋鲤鱼、辣子鸡和山药老鸭汤
最后用小炉子顿了每桌两土钵剩菜。
忙忙碌碌近一个时辰,每桌十个菜,共四桌的菜全部做好,热剩菜的时候,小姑母凌秀饿出去了一趟。再进来的时候跟着两个婶子和凌家大女儿凌荷和小女儿凌芳。
四人和颜小七打了招呼后,将长桌上装好盘的菜端到凌家用来待客的堂屋和饭厅的桌子上,男客安排在堂屋用餐,女客和大部分的孩子则安排在饭厅。
以前从没有数量对的情况下,又加糕点的情况,但桌上的亲戚看到糕点好看清香,拿起来便自己吃了,忘了怀里的小孩,小娃娃看没有自己的,哭闹起来,凌家当家主母也就是新的婆婆凌郭氏见了,发了话,将每桌小娃娃的也尽数补上。
凌秀娥又赶紧将放灶房没有用完的糕点拿来分了,两种糕点都是玫瑰花样,一朵红色的,一朵紫色的,让人移不开眼,这么好看高极的点心特招人喜欢,可不能少了哪一个的。
由于堂屋和饭厅的桌子都坐满了,颜小七和帮忙的人只得在灶房的长桌上吃,好在颜小七每样菜都做得有多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乘这个时候,颜小七将准备好的红色绣花荷包,分别递给了几个帮忙端菜的人,这也是老规矩,荷包里的东西因个人条件而定,颜小七准备的是两朵缎面头花和十二文钱,几人喜欢地接过说好些吉利话,手里感觉不是一文两文的,脸上的笑容真了不少。
刚才经过小姑母凌秀娥介绍,颜小七才知道这两位婶子是凌家二房和三房的当家主母,新郎凌兆辰的二婶和三婶,另两个是她的大姑子凌荷和小姑子凌芳。
颜小七端着饭刚吃了两筷子,新郎凌兆辰就过来找她了,让她跟着一起去给堂屋里的长辈敬酒,因为茶香饭菜可口,敬酒的时候大家倒没有为难颜小七这个新妇,原本该喝女儿红的她被新郎换上了红糖水,大家也只是一笑而过。
饭后自有人收拾,堂屋里的四方桌被搬到了外面,靠墙摆满了单人椅子,两者之间由小高几隔开一点距离,新郎凌兆辰要将回屋换衣裳的新娘子凌小七再次人领进堂屋,正式给父母长辈敬茶认亲。
这时的颜小七穿的是V领、上齐肩、下至脚裸的束腰红色棉质地的连衣大摆裙,外衫也是红色的,长齐臀部的纱质地褙子,褙子的领子和袖口都用金色丝线绣了缠枝玫瑰花,褙子只有腰部有带子,颜小打了蝴蝶结系上。
小V领的衣裳非常适合颜小七这种脖子修长的姑娘,既露出迷人的锁骨,穿出来的味道是又性感又成熟,还比盛唐服饰露半个眯眯要来得保守许多,外衫的褙子又遮掉了小部分,看上去若影若现,更让人遐想。
颜小七本就高挑,身高有五尺多一丁点【168厘米】,这样的穿着让她显得衣红面娇、婀罗多姿,眉眼间还有着刚为人妇的妩媚,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且清澈见底,面上保持着和善的微笑,让人觉得亲近。
颜小七不喜欢在脸上涂脂抹粉,即便是昨天也只在喜娘的再三劝说下,画了个淡妆,今天就什么也没有往脸上擦抹。
头上也只是简单的挽了个妇人发式,发间只一朵小巧精美的红色头花,和左右两支莲蓬与半开莲花相拥并蒂银簪,耳朵上是一对金丝树叶形耳环,手上是两只筷子宽大小的石榴刻花银手镯。
颜小七不像农村姑娘那样皮肤粗中带黑,没有下地耕种的她,可以用肤若凝脂来形容她那光洁白润的皮肤……
这样的穿着打扮,这样的身材长相,使得推门进屋接她去敬茶的凌兆辰着实惊艳了一把,最后在跟进来帮忙拿东西的小姑母的提醒下才回神,如果不是小姑母在场,又提醒时辰差不多了,凌兆辰想他一定会让娘子重新换装,不想别人看到娘子这样美好的一面。
果然,当凌兆辰领着这样的颜小七走进堂屋时,屋里的抽气声和赞叹声让他眉角跳了又跳,只因屋里太多的惊艳眼神扫着自己的新娘,男的惊叹新娘子身材长相,女的惊叹新娘子那一身衣装和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