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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晚四处打量着周边的事物,这时才发现他垂在地面上的手心里,有两个深深的口子。
她惊讶地颤抖着双手,捧起那个掌心发紫的手臂,哆嗦地呢喃道,“你是被蛇咬了吗?”
昏睡过去的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怎么办?他是不是中毒了?
荒郊野岭,她上哪儿去找人帮忙?要是中毒了的话,等别人找过来救他,还来得及吗?
不行,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
林依晚一直紧锁着眉心,不断地转动着脑海里混乱的细胞群。
他刚才一直执意要自己砍下这个蛇头,又不肯告诉她究竟是什么原因。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用处呢?
蛇头有什么药效呢?
她认真地回想着之前在学校学习过的内容,想起之前老师讲过最简单而且及时的解毒方法就是咬了人的毒蛇的唾液。
她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难怪他之前那么强硬地要求自己帮忙把蛇头割下来。
原来他是知道自己被毒蛇咬了,想要趁还有意识的时候把毒蛇处死留下来。
要是她刚才听话不乱动,他或许就不会被毒蛇咬到了。要是他刚才不是把手伸过来,或许被咬的那个人就是她了。
所以,如果不是自己,他就不会中毒了。
忽然,她的内心就充满了愧疚感。
无论是出于道德还是情理,她都应该救他。
她忍着恶心和忐忑抓起死不瞑目的蛇头,把锋利的牙尖放在水壶的盖子上,收集从上面滴落下来的唾液。
少得几乎不成流的液珠和着清水一点点地送进他的嘴里,却顺着他微微张开的嘴角滑落下来。
林依晚心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沾满血迹的小手捧着他的下巴,“秦深,你赶紧吞下去啊!不能再浪费了。”
然而,倒在他嘴里的液体却很不配合地滞留在口腔中。
林依晚着急地咬咬下唇,心跳不断地加速。满是虑色的眸子盯着耷拉下来的睫毛,内心充满了纠结。
难道,真的要这样吗?
哎,算了算了,就当是为了救他一命吧!
林依晚深呼吸了一口气,把盖子里的液体含在口中,狠狠心紧闭着眼睛送进他的嘴里。
直到感觉他已经吞咽下去了,她才睁开眼睛又含了一大口,送进他的嘴里。
原本紧闭着眼睛的人在她没有留意的时候,微微裂开了一丝缝隙,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窃喜的光亮。
终于把盖子里的所有解药都已经给他服下了,但一颗悬着的心还是没有放松下来。
他一时还没有醒过来,她都不能确定这样粗糙的方法是否有效。
她拿起水壶,仔细地冲洗着他的伤口,然后再在附近的地方找到几棵解毒草,咬烂敷在被毒蛇咬过的位置。
脑海里仅存着的解毒方法都一一试过了,可秦深还是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怎么办呢?
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必须要赶紧送他去医院。再不抓紧的话,说不定他就会中毒死掉了。
一想到这个最坏的可能,林依晚快速跳动的心似乎焦虑得停止了运转。
怎么办?林依晚在内心不断地重复质问着自己上百遍千遍,却只是徒劳地增加了她的担忧。
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已经滞留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寂静的林子里,连风的影子都没有。
这时林依晚才想起来自己是生活在通讯发达的新世纪的人,怎么关键时刻会忘记用手机来求救呢?
她伸手摸了摸浑身的口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懊恼地紧皱眉头,手机被秦深没收了。
秦深他应该带了手机吧?他的裤子有点儿紧,刚才拿小刀的时候,她已经发现了。可是这个时候并不适合考虑男女之别,情况紧急只能不问自取了。
这里应该距离傅家大宅还不太远,找傅伦塔他们可能来得更快。
只是她万万没有预想到,关键时刻又被高科技给耍了一道。秦深的手机上了密码锁,她没法解开。
关键时刻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状况!她忍不住大声地咒骂了一句,“靠!”
不幸中万幸,手机锁了,紧急电话还能用。
然而,高科技此时偏偏跟她过不去。显示手机信号的位置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红色交叉符号。
任何一个紧急电话都拨打不出去,似乎他们走进了一个信号屏蔽区中。
混乱的脑袋中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尝试过了,可是对于身边的人一点奏效都没有。
林依晚像个无措的孩童般,瘫坐在一边,害怕地红着眼圈问道,“秦深,怎么办,电话也打不通……”
荒芜的林子里,没有任何人跑出来帮助自己,林依晚越想越害怕,最后忍不住哽咽起来。
“秦深,你能不能暂时先不要有事,陪我出去,或者等我找到人帮你的时候,再睡,行吗?”
秦深似乎听到让人心碎的哭泣声,虚弱地睁开了疲惫的眸子,轻哼了一声,“嗯。”
察觉到安静的环境里传来一声特别的嗓音,她惊奇地瞪着黑溜溜的眼珠子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哽咽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抑制不住的欣喜,“你醒啦!”
低沉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听起来还要虚弱,“晚晚,我们下山……”
他此时的情况似乎不容乐观,但能醒着说话总比他一直昏睡着要好,“好,我们下山。”
林依晚赶紧把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吃力地扶起他。
一米八多的秦深比她高一个头不止,而体重更是远远超过她。当近乎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差点失去了平衡。
身上的人随时都会倒下,她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松懈,一定要咬着牙关,安全地把他送下山去。
他尚有一丝知觉的时候,她还能勉强地扶着他继续往前走,可一旦他完全昏睡过去了,单凭她这个小身板根本没法移动他半步。
她只能每隔十秒就呼唤他一次,让他尽量保持着清醒。
“秦深,你可千万别睡。”
“嗯。”轻哼也变成了气若游丝的声音。
秦深能拖动着脚步继续跟着她走就已经很不错了,就别指望他能清晰地给她指出来时的路。
只是,没有了可靠的向导,林依晚靠着直觉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
之前因为一心沉醉在她跟秦深之间的混乱不清的关系中,她丝毫没有把半分心思落在认路的事情上。
一路上,只管跟着秦深走。于是,自寻下山的路径时,她果断地踏上了另一个分岔路口,越走越往深山的方向走去。
下山的路一直没有尽头。
勉强扶着秦深的身体都快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可他们还没有回到刚才登山的入口。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他们还在没有尽头的山路中徘徊。
踏入初秋,摇晃着枝头的山风吹在被汗水湿透的衣服上,满满的都是寒意。
山上的温度很低,如果待在这里过一个晚上,他们都很有可能会生病。尤其是此时如此虚弱的秦深。
可是一时三刻,他们都没法下山。
林依晚艰难地把抱着秦深腰身的手抽出来,用手背擦了擦快要滴入眼睛的汗珠,“为什么走了那么久还没有到?”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紧锁着眉头细细地观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风景与来时的路并不一样,周围的一切陌生得很。他们之前并没有走过这条路。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走错了路,而且稍一不留心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个惊人的发现像是在她的脑海中投下了一颗巨大的炸弹,“轰”地一声让她所有的思绪都失去了逻辑。
“怎么办?难道我们今天晚上要在这里过一晚吗?”
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没有回应。她此时才发现秦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昏昏欲睡的境地。
她用力地摇晃着他的身体,企图把他从睡梦中唤醒,“秦深,你说怎么办?”
“秦深,你快点醒来告诉我怎么办!”
“秦深……”
“秦深……求求你快点睁开眼睛好吗?”
从眼角流出来的泪珠与汗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滴落在衣服上。婆娑的泪眼看不清苍白的脸,只从满腔的悲伤中发出苦苦的哀求。
这一次,秦深似乎铁定了心思不再搭理自己。任凭她怎么呼喊,他还是狠心地紧闭着眼睛,不看她一眼。
“秦深,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所以你才闭着眼睛?那我走,好不好?我走开,你就睁开眼睛站起来走出去,好吗?”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吗?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不待见我?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感到伤心难过?”
“你一定是在骗我的,是不是?我并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不仅不喜欢我,你还很讨厌我,是不是?”
“如果你真的那么讨厌我,那你现在站起来抛下我,大步地走开,远离我。”
“秦深,求求你,醒醒,好么?”
一句又一句撕心裂肺的怒吼也好,一句又一句悲痛欲绝的质问也好,他还是紧闭着双唇,一声不吭。
做了那么多徒劳的无用功,林依晚忍着担忧与慌乱深呼吸了一口气,咬咬牙继续扶着他往回走。
“秦深,你撑着,我很快就带你出去。”这句带着颤抖的安慰,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只是走了那么长的时间,她一直都没有喝过一滴水,也没有稍作休息,她的身体早就受不住了。
沉重的脚步刚微微抬起,就双腿发软地往地上砸去。
“啊!”
失去平衡的重心地往自己的一侧偏移,却在落地的瞬间,自己跟秦深莫名其妙地调换了位置。
一头砸进秦深温暖的怀里,林依晚心痛地爬起来,着急地问道:“秦深,你有没有弄伤?”
虚弱的咳嗽声夹在粗重的呼吸声里,“咳咳……”
脏兮兮的小脸闪过一丝止不住的喜悦,“咦,秦深,你醒啦!”
原本晴朗的天空说变就变,一下子就布满了沉甸甸的乌云。
傅伦塔抬头观察着天色,不满地嘀咕道:“这乌云还真是会挑日子,偏偏选在我们来游玩的时间出来晃荡。”
他说话向来都爱这样反着来,季向楠才早就已经习惯了,也习惯了向来性情冷漠的殷茵跟他对着干。
殷茵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膈应道:“明明是我们挑的时间不对,怪什么天气?”
“雨什么时候都能下,可我们并不是经常出来爬山啊。”
“那你干嘛专挑这日子出来呢?你可以不出啊!”
“我们每年都是这个时间出来的,又不是我一个人挑的,你不也是同意了么?”
“那你怪天气不好,老天爷能听到你的抗议么?”
“……”
越到后面,两人的争论变得越来越幼稚,就跟十几来岁那时的他们一般。
夹在两人中间的季向楠听到头都大了,终于忍不住举起手提出郑重的制止,“行了,你们能不能歇一会儿?每次来这里都要吵一番才过瘾么?”
季向楠的介入,两人同时默契地闭上嘴,抱着手臂把头转过一侧。
明明两人都对对方有不一样的感觉,却总是用这种闹腾的方式来表达。季向楠用余光各扫了两人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听到他的话,傅伦塔和殷茵同时转回头看了对方一眼,嫌弃地说道:“呸,谁要跟他(她)做欢喜冤家!”
异口同声的否定响起,针锋相对的两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
为了避免烽火再次燃烧起来,季向楠赶紧趁苗头还小的时候掐灭在摇篮中。
“对了,你们说下雨之前,阿深能不能成事儿呢?”
关于秦深的话题,顿时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傅伦塔挑了挑眉,毫不吝啬地称赞道:“阿深的计划那么周全,肯定万无一失。”
殷茵回想着跟林依晚接触过的场景,满是虑色地摇了摇头,提出不同的意见,“我想未必。毕竟晚晚不是一个容易忽悠的人。”
季向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晚晚确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不过阿深显然更胜一筹。”
天上的云层压得越来越低,似乎一场猛烈的暴风雨随时都要袭击人间。
他们得趁下雨之前,赶到约定的地方。
“我们还是先到山腰的屋舍里等他们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