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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落愣愣地看着顾寒墨，双手忍不住抚上小腹，唇角却扯起一丝笑意，“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结束好了。”
慕云落冷静的样子，似乎让顾寒墨觉得有些意外，看着她，“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不用了。”慕云落看着慕家老宅，唇角的笑意很是真诚，“你已经把慕家老宅还给了我，而且还把它修缮得这么好，我别无所求。”
顾寒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慕云落已经无话可说了，慢慢站起身，“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云园收拾东西，你什么时候方便去民政局？”
“你就那么想离开云园？”顾寒墨看慕云落，眼眸里划过一丝莫名其妙的情绪。
“我只是不想让人觉得，”慕云落低着头，“我赖着不走……”
顾寒墨厉声打断了慕云落，“谁敢这么说？”
慕云落抬起头来看着顾寒墨，抿了一下唇角，“我只是不想让人误会这样。”
“不急从云园搬出来，”顾寒墨也意识到刚才自己好像太过激动了，慢慢靠了回去，“刚才电话里，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什么事？”
“哦。”慕云落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指尖微微颤抖，轻轻摇摇头，“现在没事了。”
顾寒墨皱着眉头审视着慕云落，“我想听你说。”
慕云落笑了笑，“真的没事了，我自己想通了，没必要麻烦你。”
顾寒墨抿着唇角，点点头，算是默许慕云落的说法。
“你的结婚证……”慕云落忽然想起上次离婚的时候，顾寒墨说，结婚证早就丢掉的事情。
“你放心。”顾寒墨看着慕云落关心没有结婚证无法离婚，心里莫名的烦躁，“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能让你离婚。”
让我离婚？
慕云落心里一凉，吸了口气，用力点点头，提出离婚的可是你顾寒墨，现在搞得好像拼死拼活要离婚的变成了我。
“好，我等你电话。”
说完了话，慕云落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因为她不知道，如果她回头了，是不是还能如此坚决地离开顾寒墨身边，走出慕家老宅的大门。
慕云落跌跌撞撞地回到云园，关上房门，浑身好像虚脱了一样，跌坐在床上，就觉得天旋地转，天地之间孤独得只剩下她一个人。
原本她以为孩子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没想到，连这个机会也没有了！
慕云落的泪顺着脸颊汹涌而出，所有的宠都抵不过一个宋雨菲，那当初何必招惹她？
看着慕云落离开，顾寒墨坐在慕家老宅的大厅里，他实在是很喜欢这个样子的慕家老宅，但是，这本来就是两个人的家，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意义了。
许久之后，顾寒墨站了起来，离开慕家老宅，站在大门前，深深地看着古色古香的宅子，凝视良久，决然转身离开。
原来的公寓里，顾寒墨一进门，宋雨菲就迎了上来，很是体贴地帮他脱掉外套挂好，看他面无表情，或许带着些许阴郁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话。
“累了吧？”
顾寒墨还没有说话，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眉头微蹙，摸出来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凉怡，什么事？”
夜凉怡的声音很轻，很是小心，生怕说错了话一样，“舅舅，你打算怎么处理秦沐阳的事情？”
“你很着急？”顾寒墨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眉头拧得更紧了。
“我……”夜凉怡犹豫着，“舅舅，我很担心，既然他早有预谋，而且有心针对风行集团，我很怕他也拍了我的照片，毕竟他已经多次用照片威胁你和舅妈了。”
“同样的招数，他应该不会用两次。”顾寒墨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这些是。”
夜凉怡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回应，“好的，舅舅，我知道了，不打扰你了，再见。”
顾寒墨挂断了电话，唇角就抿成了一条直线，想起慕云落决然离开的样子，她就算离婚，都不愿意说出夜凉怡跟她说了什么，宁愿放弃婚姻都要维护秦沐阳！
想到这些，顾寒墨颓然地靠在沙发上，一旁的宋雨菲看了，赶紧走到他身后，轻轻给他捏着肩膀，声音柔得要滴出水来。
“很累吗？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听着暖心的话，顾寒墨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张开眼睛，看到宋雨菲娇俏的脸，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捏着。
“不用这样，过来坐下。”
宋雨菲手放在顾寒墨的掌心，慢慢绕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依偎着他。
“看到你回来，就觉得你有很多烦心事，还在为慕云落的事情烦恼？”
顾寒墨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揽住了宋雨菲的肩膀，好像让自己下定决心一样。
“其实，秦沐阳的事情，也许跟她没有关系，”宋雨菲声音很轻，“不能因为他们是青梅竹马就认定，所有的事情是他们两个合谋做出来的。”
顾寒墨看着宋雨菲，像是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你让我调查发出那些邮件的IP地址，我也只是从网络技术的角度认定是从秦沐阳电脑的IP地址发出来的，并不一定是秦沐阳做的，也许是别人用他的电脑做事。”
宋雨菲继续说着，“这样的话，慕云落就更没有什么合谋的可能了。”
“雨菲，”顾寒墨伸手钳住宋雨菲的双肩，“你想把我推到别的女人怀里？”
“不，慕云落不是别的女人。”宋雨菲摇摇头，很是坚定地看着顾寒墨，“她是你的妻子，我不想当拆散别人婚姻和家庭的小三。”
“如果我不离婚，”顾寒墨凝视着宋雨菲，眼眸里充满了宠溺，“我就无法给你身份和地位。”
“我知道。”宋雨菲声音明显低了下去，“我很矛盾，一方面我希望你赶快离婚，我们才会有未来，另一方面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离婚，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是破坏别人婚姻和家庭的不光彩者。”
“雨菲，不要这么想。”顾寒墨伸手轻抚着宋雨菲的小脸，抚平她紧皱的眉头，“我决定跟慕云落离婚……”
“你要跟她离婚？”宋雨菲惊讶地打断了顾寒墨。
顾寒墨点点头，“我已经跟她谈过了，她已经同意了，而且只要慕家老宅，我当然答应，那里本来就属于她，我做了修缮工作，就算是对她的补偿。”
“我还是做了可耻的……”
“不！”顾寒墨轻轻打断了宋雨菲，看着她一脸痛苦，慢慢跟她解释，“雨菲，如果说我和慕云落结婚跟你没有关系，这是骗你的，但是，跟你的关系确实不大。”
“你这样说，”宋雨菲看着顾寒墨，“我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呢？”
顾寒墨摇摇头，“我知道，你不会纠结在这样的问题上。”
宋雨菲轻笑了一下，点点头，“你为什么要提出离婚。”
“在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
顾寒墨眼角眉梢都有着淡淡地忧伤，这让宋雨菲的心揪了一下，原本属于她的顾寒墨……好像不那么纯粹了。
“就是秦沐阳？”宋雨菲声音很轻，试探着问了一句。
顾寒墨点点头，“刚才凉怡打电话过来，秦沐阳做了对不起凉怡的事，这件事凉怡已经告诉了慕云落，可是，慕云落却始终说凉怡跟她只是闲聊，况且还有别的事情。”
顾寒墨的脑海里就浮现出那天慕家老宅小湖边的事情，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宋雨菲是个聪明的女人，见顾寒墨不说，也就不再追问，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勉强笑了一下，“寒墨，不管你说这些是你们之间确实如此，还是是为了安慰我都好，还我都很开心，因为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已经很满足了。”
顾寒墨轻抚着宋雨菲的脊背，脑子浮现出慕云落决绝离开慕家老宅的背影。
他们之间就这么算了吗？为什么他总觉得她明明有话要跟自己说，可是，在听到自己提出离婚之后，就不说了？
“寒墨……”宋雨菲伏在顾寒墨胸前，扬起小脸，看着他，“我是不是坏女人，以前让你和你父亲不和，现在我刚回来，就让你离婚。”
顾寒墨伸手捧着宋雨菲的小脸，“你就是个坏女人。”
“啊？”宋雨菲小脸扭曲在了一起，抿着唇角。
“你坏得让我心疼。”顾寒墨轻抚着宋雨菲的脸颊，“为了我和父亲的不和，你一言不发就离开了我，为了我和慕云落的事情，你刚刚替她和秦沐阳说了那么多好话。”
宋雨菲抿着唇角，勾起了笑意，“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不想提心吊胆过一辈子。”
“过一辈子？”顾寒墨眉头微蹙，伸手扣住宋雨菲的后脑勺，盯着她的眼睛，“这是在跟我求婚？”
“才没有。”宋雨菲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脸上泛起红晕，“我是说我自己而已……”
“雨菲……”
顾寒墨的声音有些黯哑，看着宋雨菲的眼神也有些迷离，“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