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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凛凛脸上腾起红霞。
王二一怔，惊奇于她居然听懂了自己这句话的意思。
却听白凛凛小声道：“我家不缺驸马……爹爹有一本叫《驸马候选人》的书，没事老往上面加名字，现在都更新到第四本了……”
王二愣住了。
这是亲爹啊。
白凛凛小脸纠结成一团，显然对于即将到来的包办婚姻也有些苦恼。
“我觉得我的剑灵爱上我了。”
王二听到身后有人这样说。
另一个声音：“会不会是错觉？”
一开始的声音很笃定：“怎么可能？这是真爱。”
王二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胖子摩挲着一柄长剑，深情款款。
只是那张桌子上就坐着他一人，是谁在跟他对话？
突然长剑一震，从胖子手中挣脱开来，啪地一声拍在了胖子脸上。
胖子捏着嗓子，大笑道：“你的剑灵不是爱上你了么，怎么扇你耳光？”
这声音，便是另一人的声音。
胖子摸着脸淡然道：“什么叫扇耳光？这是爱抚。”
那长剑在灯光中化作残影，几息之后随着啪啪啪的几声，胖子另一边脸上留下了数道红肿的痕迹。
胖子声音带着哭腔，道：“你看，爱到当众和我啪啪啪了。”
长剑自行后退两尺，似在蓄力，然后猛然向胖子飞来。
胖子肥肉颤动，灵活跪倒，求饶道：“姑奶奶我错了，错了……回家再打行不行？”
长剑在他身前顿住，而后轻轻回到了桌面。
胖子松了口气，重新坐好，默默啃起一颗猪头来。
吃了两口胖子突然捏着嗓子道：“真是羡慕你啊，你的剑灵跟你一点都不见外。”
胖子恢复本来的声音，随意道：“唔，还好还好。”
王二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胖子这是自己跟自己说话？
人还可以无聊到这种地步？
如果是私下里的小癖好就算了，这公共场合还这么玩，他就不觉得羞耻么？
还是说别有隐情？
王二拖动椅子坐到胖子边上，道：“这位少侠怎么称呼？”
胖子看了王二一眼，边吃边说：“卢缜。”
王二指了指卢缜身旁空着的椅子，问道：“那这位是？”
“哪位？这里就我一个人啊。”
“啊……”王二问，“刚才听到少侠与人交谈来着……”
“我自己啊。”
王二默然。
他以为这个卢缜是神经病，人格分裂那种，两种人格在对话，却不想他直接就否认了这点。
“为什么自己在跟自己说话？”
卢缜从锅里夹起一块牛肉道：“我都一个人吃火锅了，还不让我自己跟自己说话解闷？”
“……”王二无言以对，顿了顿道，“一起吃？”
卢缜点头，道：“好啊，两个人吃火锅显得我正常点。”
王二回头招了招手，让白凛凛也坐了过来。
卢缜道：“这样就更好了，有女性在一起吃饭，再也没有人说我死宅没朋友了。”
王二笑：“你可真够坦诚的。”
卢缜道：“我一直很坦诚，只是没人坐下来跟我聊聊，所以他们不知道罢了。”
王二心说，我这是该同情你么？
“两位怎么称呼？”卢缜问。
“王二。”
“白凛凛。”
卢缜笑了笑，热情满面：“好，以后就是朋友了，遇到什么事就报我的名字。”
白凛凛天真道：“哇，你很厉害吗？报了你的名字就没事了吗？”
卢缜摇了摇头：“既然是朋友，没事帮我扬名罢了……你就是报了我名字别人也不认识啊。”
王二哭笑不得：“谢谢你的坦诚。”
卢缜道：“你们第一次来剑灵研讨会吧？”
“对。”王二点头，“卢兄经常参加？”不然怎么知道我们是第一次来？
卢缜道：“我一次不落，每一次都参加了，只是好像没人注意到这点。”
存在感就这么低？
“那卢兄一定对剑灵有很深的研究了？”
“一般般。”
“在下对剑灵知之甚少，还望卢兄讲讲。”
“作为朋友，知无不言。”
王二盯着卢缜身前的长剑看了两眼，道：“卢兄的剑……”
“仙剑待君归，铸于六百年前，剑灵貌美如花，纤腰，平胸，腿……”
他话未说完，身前的待君归突然跳起，啪地一下拍在他额头。
卢缜摸着发红的额头叹道：“很明显，她是傲娇属性的。”
王二看着一人一剑的互动有些不知如何搭话。
“知道为什么剑灵几乎都是女性么？”卢缜打破了尴尬。或者说他不觉得这是尴尬。
王二倒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道：“为什么？”
“据研究，一方面是铸剑师的恶趣味，一方面是市场需求，剑灵是女性的剑比较好卖。”
王二瞅了眼卢缜，心说确实是这样，至少像卢缜这种人就不像会买剑灵是男性的剑的。
“不过近来这种趋势变了，男性剑灵的剑越来越多。”
“为什么？”
“我想一方面是铸剑师的性取向越来越模糊，另一方面还是市场需求。”卢缜顿了顿，“你有没有注意到现在江湖上出头的女性修仙者越来越多？”
“还真没特别注意这事。”
“也不是最近了，近千年来女修的势力越来越大，不说女修的比例，单说出名的那些人……翻翻几千年前的典籍，有几个女修出人头地的，现在可是一抓一大把。”
“比如陆怀心？”
“对。”
“这是为什么？”
“这个现象现在研究的人不多，我也说不清楚，但我想这其中一定蕴含着一个大阴谋。”
“……”
这个话题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王二环顾四周，问道：“这里好像每人都带着剑，最差的也是仙剑级的，仙剑这么不值钱？”
卢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仙剑可不是满大街都是。”卢缜指着众人身前的长剑，“这些人都来头不小，有仙剑傍身不足为奇，可也不能因此断言说仙剑不珍贵。”
“嗯。”王二认同他这个说法，只是他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不过仙剑嘛，不要听着名字就觉得好厉害好厉害……”
“仙啊，仙剑啊，还不屌？”王二问。
“这便是取一个好名字的重要性了。”卢缜道，“剑中有剑灵便可跻身仙剑行列，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这样命名的，搞得后面更厉害的剑的名阶有些混乱。”
“怎么说？”
“仙剑上面是什么？是真仙级。再上面呢？是神剑。再上面呢？是真神级。再上面呢？是真·真神级……然后是真·真·神级，然后是真·真·真神级……”
还能这样？王二大开眼戒。
“刀有刀灵，棍有棍灵，钩有钩灵……其他兵器的名阶就科学多了，有灵存在的统称灵器，否则就是凡器，灵器按等级称为一阶二阶三阶……”
王二道：“也就是说仙剑应该称为一阶灵剑，真仙级仙剑称为二阶灵剑？”
“对。”
“为什么不统一名阶称呼，这样不是很混乱么？”
“仙剑有逼格还是一阶灵剑有逼格？三阶灵剑有逼格还是神剑有逼格？”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