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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吧，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陆怀心敲着桌子，催促着在几张牌中游移不定的上家快点出牌。
“急啥，我算算牌不行么？”
“……这局刚开，你第一个出牌，算啥算？”
“我算上局的不行么？”
“上局都打完了还算什么啊？”陆怀心愈发不耐烦。
“上局我出了两张六万，掌门出了一张，叶长老出了一张，四张六万都打完了，你最后怎么还自摸了一张六万？”那人终于算清楚了，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陆怀心，你出老千！”
陆怀心脸色一僵，笑道：“不要沉溺于过去的失败中，要向前看，前面输了，后面赢回来不就好了？快出牌……”
“先退钱！”
“先出牌……”
“先退钱！”
几人本是闹作一团，突然安静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一处。
空气一阵扭动，三个人影突兀地出现在怀虚古剑不远处。
一个秃子，旁边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后面是一个半死不活的黑衣青年。
木襄阳的虚无之地卷轴效果消失，王二一行从时空奇点归于主世界，出现在麻将桌边。
两拨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有些异常的安静。
“秃子？！”陆怀心瞪大眼睛，打破了沉默，不可思议地看着孙业兀，“你不是死了么？”
孙业兀见到故人本是满面笑意，陆怀心一开口，一张老脸瞬间冷了下来，嘴角抽搐道：“叫师父！”
“哦，师父。”陆怀心老老实实叫了声师父，依然是那不可思议的语气，“你不是死了么？”
孙业兀青筋突起，凌空卷起一张麻将，啪地拍在陆怀心额头上：“谁说我死了？久别重逢，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
那块麻将良久才掉下来，在陆怀心额头上印着一张五筒，她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指着霍东临，委屈道：“这老东西说你早就死了啊。”
孙业兀看向霍东临道：“师兄……”
霍东临瞪了陆怀心一眼，没好气地说：“师弟，你当年消失好几年后小陆子才想起来问我她师父去哪儿了，我说你去了个她找不到的地方……我哪里说过死？”
陆怀心撇了撇嘴：“我找不到的地方，那就只有阴曹地府了。”
“……”孙业兀一阵无语，没好脸地瞪着陆怀心，“那你这些年找过为师吗？”
“我都当你死了，还找你干嘛？”陆怀心理直气壮。
“……”
霍东临对于他们师徒的这种日常早已见怪不怪，看了眼孙业兀边上的女子，觉得有些似是而非的熟悉感，问道：“师弟，这是？”
孙业兀笑着牵起她手，道：“小陆子师娘，西西。”
“大家好。”被孙业兀称为西西的女子盈盈弯腰向众人问好，末了笑着对陆怀心说，“小陆子真是越来越美了。”
陆怀心点了点头。
“嘻嘻？”陆怀心一把拉过孙业兀，小声道，“师父你不是喜欢男人么，怎么找了个女的？”
“这个……”
“对了，我怎么觉得这个嘻嘻和李西大叔有点像？”陆怀心皱着眉，突然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这不会是李西大叔的妹妹吧，你老人家还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了？不止男女通吃，还吃同一个户口本上的？”
孙业兀撇过脸，无视了陆怀心。
“啧啧。”陆怀心自讨没趣，踱到王二身前蹲下。王二早已通过性剑回归男身，只是受伤不轻，有些萎靡地坐在地上。
陆怀心道：“没死？”
王二笑了笑：“多谢师姐关心，我遇到了师父，当然没死成。”
陆怀心眉头一挑：“师姐？”
王二点头。
陆怀心上下看了看王二，直看得他发毛，冷声道：“怀虚剑宗唯仙灵论第一人孙业兀为什么会收你为徒？”
王二打趣道：“或许是因为我长得帅……”
却不想陆怀心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鄙夷道：“潜规则么……遇上一个好男色的孙业兀，算你运气好。”
“……”王二嘴角抽搐，义正言辞道，“师姐，你想到哪儿去了，你可以侮辱师父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审美、性取向。”
陆怀心居然再度点了点头，道：“你的性取向很正常。”
王二松了口气，好奇道：“师姐怎么判断的？”
陆怀心道：“你每次见到我就心跳加快，眼睛不自觉地往我脸上和胸口瞄。”
“……”
“你还没说，他为什么收你为徒？”
王二看着她不是，不看她也不是，一双眼睛不知道放哪里，低头道：“你去问你师父啊。”
她哦了一声，又问：“那个嘻嘻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师娘啊？你去问师父啊。”
陆怀心目光冰冷，道：“什么都问师父，那我要你这个师弟有什么用？”
王二想了想，说：“这个问题不用问师父，师父说过，我存在的意义之一嘛，就是给你继续仙路前行的压力。”
“压力？”
王二点头。
陆怀心眉头轻挑：“就凭你？”
王二抬头，学着挑了下眉头，道：“怎样？”
“哦。”她起身，“我拭目以待。”
那边，孙业兀和众人寒暄一阵后和霍东临踱步到了远处。霍东临收起笑容，严肃问道：“小孙子，那人怎么样了？”
孙业兀本来看到霍东临的表情变化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了，只是听到“小孙子”三字瞬间就不淡定了，大声道：“霍东临，话不能乱说啊！”
霍东临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道：“怎么了，不都是这样叫的么？小陆子，小孙子，没问题啊。”
孙业兀死死瞪着他。
“好了，不开玩笑了。”霍东临哈哈一笑，正色道，“你追踪了他几百年，这次情况怎么样？”
孙业兀闷声道：“让他跑了。”
霍东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意料之中。”
孙业兀苦笑：“师兄你这是太看得起他了还是太看不起我了？”
“都是。”
“咳咳……”
霍东临又问：“还有其他线索么？”
孙业兀道：“我查了这么多年，自然有不少线索，日后慢慢说吧……我又新收了个徒弟，给你说一声。”
望着孙业兀所指之人，霍东临惊讶道：“王二？你为什么会收一个灰色仙灵资质的人？”
“王二？”孙业兀亦是惊讶，“他叫王二？我还没问过他名字呢。”
“……”
“灰色仙灵嘛……”孙业兀咧嘴一笑，“师兄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一个唯仙灵论的人。”
霍东临瞪大眼睛：“你不是一个唯仙灵论的人……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