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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之畔有梅庄, 而西湖之底有囚室。
梅庄中有四位庄主, 各个武功不俗, 他们手上握有通向湖底囚室的钥匙。
任我行被关在西湖湖底这么长时间, 如果在囚室中被关押的是寻常人物,早就放松了守卫,毕竟东方不败并不是很重视这位手下败将, 虽然不知道为何不将他直接杀了, 而是费了大功夫囚禁,但他又真的几乎从来没有过问任何有关前教主的事。
然而任我行并不是寻常人物,光是看他的模样, 看东方不败为了囚禁他而布置的牢笼,看他被铁链捆绑的四肢,就没有人敢小觑这位前教主,四庄主受人所托,又兼之西湖周围有诸多东方不败眼线,怎么敢玩忽职守, 自然是日日兢兢业业, 不敢离开梅庄半步。
再说东方不败这里, 虽然玉罗刹让他不要对叶孤城他们太好, 千万别管他们去见任我行,起码不要大开方便之门,但他这段时间本来就是和玉罗刹柔情蜜意, 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心情又好到不行, 又怎么会真的为难叶孤城他们?
说白了,为难叶孤城他们对东方不败而言根本就没什么好处,他对封神榜没兴趣,没渴望,那玩意儿虽然说原本是在任我行手上,甚至出于他的傲慢,将第一份直接就归入了日月神教的宝库之中,不过他在得到另一份封神榜碎片之后去突然多了个心眼,或许是冥冥中有所预感,又或者是得到了什么提示,没有将其放在原本的位置,而是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将其藏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隐秘的地方,东方不败与其说是让叶孤城他们去找最后一份封神榜碎片,不如说是给他们打开方便之门提供给他们一个找到任我行,与他来一场谈话的机会,至于这人究竟会不会开口,那就很难说了。
要真让他看来,这一部分计划中最难的绝对是让任我行开口这一部分,东方不败对他的了解足够深,自然知道此人是怎样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他都不会动摇。
想到这里,东方不败的心情甚至能够轻松愉快来描述,一方面是想到了未来叶孤城手足无措的窘境,他人的不幸总是能带给他愉悦的,另一方面则是想到了任我行被逼到极限的模样,这也能让他心情不错,东方不败只要任我行还活着就行了,至于他活成什么样,他才不在乎。
他一心两用的功夫相当厉害,又或者,能够一心两用是因为他对自己手上正在做的工作足够熟悉。
东方不败的手上是一件新裁纸好的衣袍,黑色的衣袍。
他正在给衣袍绣花,
他自己,定然是不会用如此沉闷的颜色,毕竟东方不败偏好红色,他可以接受什么粉红色、玫红色诸如此类的变种,但是黑色,除非是绣金纹,要不然他是绝对不会穿的。
这不符合东方不败的美学。
但是,虽然这不符合他的美学,却很符合玉罗刹的美学啊!
他喜穿黑衣,特别是表面上黑色,但是只要被阳光一照射,暗纹就会在阳光下显现出来,甚至反射着光的,骚气的黑衣。
还记得他们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玉罗刹就感叹过东方不败衣服上绣纹的精致,他自己衣服上的花纹本来就是找江南最好的绣娘绣出来的,然而对比东方不败的衣服尚且不能及,玉罗刹特别想要问对面的红衣教主,你衣服是谁帮你做的,绣娘能不能借我用一用。
但他们那时候还不太熟,特别是对比现在两人已经有了点亲密接触的关系,简直可以说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而玉罗刹,他的性子不用说,在东方不败看来是个会撒娇的,自然也熟悉一切顺着杆子向上爬的技巧,才没过多久,就能用尖尖的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询问他的衣服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东方不败听见玉罗刹的询问也激动了啊,要知道他修炼《葵花宝典》时选择的武器是针,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人比之他能够更加灵巧地操控针线,就算是与针线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女人也不行。
而且他的速度还很快,就算是精细的绣花,有了真气的加持,针线在半空中都能玩出花样,在缎面上绣龙飞凤舞的字比他真的泼墨在纸上的速度还要快。
只要绘画功底足够强,这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是他绣不出来的。
而且,东方不败早就想要给玉罗刹做衣服啦!
许多小女孩儿都有给娃娃做衣服的爱好,而东方不败,他在修炼《葵花宝典》之后自然也迷恋上了裁剪,他在着装上的审美虽然偏向于大红大紫之流的艳丽色彩,但用这些寻人不会穿的衣服裁剪出来的衣服,却还颇有些品味,起码让玉罗刹来看,都不得不承认,那些衣服是艳丽的,华贵的,好看的。
得庆幸一下,他在妆容上诡异的品味并没有延伸到衣服上,而他的品味起码得到了玉罗刹的认可。
之前东方不败穿的每一件衣服都是自己亲手所作。
而玉罗刹的衣服……
当玉罗刹问起他的绣娘是谁时,东方不败的表情非常意味深长,让玉罗刹误以为自己是主动送入虎口的羔羊。
而他的问题,更是愚蠢至极。
所以东方不败的表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面前没有镜子,他可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但是东方不败心知肚明,在他的眼中,玉罗刹根本就变成了一个大型娃娃。
小女孩儿最心爱的娃娃。
他想着,对自己热爱的玩具应该怎么做?
自然是用华贵的衣袍,用金丝银线,用翡翠宝石将他装点起来,不用怀疑,身为日月神教的教主,他有这样的财力。
他要让玉罗刹的身上到处都是自己的味道,他衣服上的熏香是东方不败最喜欢的,他黑长而顺滑的头发由自己来梳理。
他的衣服——
哪怕是最深处最贴身的衣服,都不得不出自他手。
想到这,东方不败竟然有点兴奋。
他知道自己会怎么做,他会一针一线地给这男人缝制好那些衣服,然后在特定的场合,最好是在他的床上,亲手将这些衣服,一件一件地扒下来。
所谓的贤妻良母不就应该这么做吗?
他兴致勃勃,几乎已经想到了每天早上他亲手帮玉罗刹把衣服穿上,然后每天晚上再亲手脱下来的模样。
哦,好吧,贤妻良母才不是这模样。
他想象中对待玉罗刹的方式,其实是有点变态的。
这点变态,玉罗刹自然也感觉到了,他背后汗毛倒竖,几乎是瞬间就想要站起来,远离危险。
但是东方不败自然是不会允许他这样跑走的,他灵巧地转身,然后伸手,抓住了玉罗刹的胳膊。
“你想知道我衣服是谁裁剪的,上面的花纹是谁绣的?”
玉罗刹扯了扯嘴角,但他的表情怎么说,有点苍白?
东方不败的态度让他以为这问题是个禁区,刚才对方的眼神实在是让他毛骨悚然,他那根灵巧的舌头甚至都无法用合适的言语表达出东方不败眼中的侵略性,这让他颇为警惕。
玉罗刹道:“不,其实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东方不败冷笑。
他道:“晚了。”
我是触到什么雷点了吗?
玉罗刹简直要绝望了。
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东方不败会对他做些什么。
不过,现实比他想得稍微要好一点。
或者说好上太多?
看着手持一卷皮尺在他身体各部分游走衡量的男人,玉罗刹的心情有点微妙。
先不得不说一下,东方不败的身高。
他很高,与玉罗刹不相上下,如果真的好好比一比,他说不定还比玉罗刹高上1、2厘米。
但当他弯腰为自己测量时,玉罗刹恍惚间竟然生出了一些,东方不败其实还挺娇小的错觉。
当然,只是错觉。
玉罗刹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天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感到一阵干渴,而且这种干渴,并非生理的,而是心理的。
他道:“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的衣服,你衣服上的花纹,都是自己绣上去的?”
东方不败抬头,睨了他一眼,那斜着飞过来的小眼神,简直让玉罗刹的心都要化了。
妩媚动人。
他满脑子就这个词。
东方不败故意逗他道:“怎么,你觉得我做不到?”
玉罗刹道:“不,怎么会。”
他道:“知道是你,我反而觉得,情理之中。”
他感叹道;“那些精巧的纹路,除了你,若还有人能够绣出来才会让我瞠目结舌。”
东方不败道:“就你最会说话。”
但看他嘴角浅浅的微笑就知道,他的心情很不错。
玉罗刹的恭维对东方不败来说可以说是非常受用了。
他们两人在东方不败的闺房中,外面是人间仙境一般的小院,相视一笑,竟然还真有点神仙眷侣的味道。
然而,几乎是同一刻,两人的笑容收敛。
随后是脚步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他们听那声音靠的也不是耳朵,而是神识。
神识是他们的手,他们的足,他们的耳,他们的眼。
两人的神识交叠在一起,覆盖整座小院。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没有get到修真小说中的神交究竟是什么,东方不败和玉罗刹肯定早就那么做了。
各种意义上,他们比西门吹雪比叶孤城会玩多了。
当然,这似乎并不是那么值得称道?
在听见踩在神识上的脚步声后,现实世界传来了一阵颇有礼貌的敲门声。
东方不败的声音听起来依旧霸气而充满威严,他终于彻底地放弃了刻意捏得尖细的女声,说实话,那一点都不适合他。
东方不败道:“什么事?”
外面的人毕恭毕敬道:“教主,西湖梅庄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什么?
东方不败严肃的表情松动了一些。
自然是准备好迎接客人。
东方不败道:“看着办吧,只要记住以贵客之礼对待所来之人。”
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记得别让任我行跑出来。”现在距离他夺、权的时间并不是很远,按照笑傲江湖的时间线,距离任我行逃出来还有好几年。
说白了,日月神教也不过就在他手上才几年。
东方不败虽然没有费心掩饰自己的篡位,但是对教中知道任我行知道老教主的那些人,他还是不会直接吐出对方的名字,要知道,那实在是有些,不尊重。
但在有一种人面前,他是不需要费心掩饰的。
那些人是他最忠诚的部下,是他的走狗,是一开始就跟着东方不败的人,是他的死士。
他能够信任的人不多,但这群人,即使他已经从日月神教的大殿转移到了密道后的小院子,即使他之前将部分权力转移给了杨莲亭,他也依旧在使用这些死士。
这些人,他们,让东方不败什么都知道。
全天下都充满了他的耳目,在小小的黑木崖中尤甚。
然而,即使是他最宠爱杨莲亭的时候,那男人都不知道,这些秘密死士的存在,东方不败也从来没有同他解释过,自己是怎么当上日月神教的教主的。
控制这么多人,其中不乏任我行的旧部,可不是只有武功就能成的。
杨莲亭不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当然是东方不败故意为之,玉罗刹知道这些人的存在,显然也是东方不败故意为之。
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意味着,他愿意告诉玉罗刹一些事儿,愿意对他开放一些权限。
玉罗刹多聪明的人啊,他当然也意识到了,所以当时就和东方不败交换了一个充满深意的眼神。
他想,这是一个好兆头啊。
他说不定能从情人升级成未婚夫了。
当然,这也就是他想想,毕竟,虽然他们最近亲密了不少,但他依旧没有上东方不败的床,两人充满性、张力的日常变得趋于平缓,趋于生活化,比如说东方不败枕在他的大腿上睡个午觉之类的。
玉罗刹一点也不焦急,好像在那天之后,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怀疑东方不败是个天、阉,或者,练功让他的那方便出了点岔子,而东方不败,自然对玉罗刹的猜测心知肚明,但他却没有辟谣。
两人对对方的小心思心知肚明。
至于为什么玉罗刹没有直接问东方不败?
傻子才会那么做。
他嗤之以鼻。
他会一点一点地试探,一点一点地向前推进,他会发现东方不败不算是秘密的秘密,落实他的猜测,同时也会一点一滴地侵入他的生活,成为东方不败生活中的一部分,直到他们两已经纠缠得无法分开。
这才是他的目的,这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
至于那一点或许存在的小小缺陷?
谁在乎那个!
更何况,平缓的恋爱日常也挺不错啊!
他的脑子刚才清醒了几秒钟,然后又迅速切换到恋爱脑的频道,成人低、俗爱情故事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因为他们不能每天就住在床上,平淡却有些小甜蜜的日常生活也是需要的,既可以当做是调剂,也不烦趣味,目前看来,无论是他还是东方不败对这种有点小情调的浮动着暧昧气息的日常都接受得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很喜欢。
他们简直是天生一对。
玉罗刹心满意足地得出了结论。
无论是哪方面都是如此相配。
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他的脑中已经转过了不知道多少想法,然而现实时间的流动,也不过就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听见东方不败让那人“接着做自己的工作”,然后他就走了。
玉罗刹明知故问道:“西湖梅庄?”
东方不败还是似笑非笑,甚至都没有接话。
他手上忙着给玉罗刹量尺寸记录测量下来的数字。
玉罗刹道:“之前说了,你大可不必对叶孤城这么好。”
东方不败道:“不过是给人方便罢了,反正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事。”
他道:“不过,哪有我给了他一个方便就能轻轻松松拿到封神榜那么简单的。”
说到这,东方不败都笑了一下,天知道他的笑容中究竟包含恶意还是善意。
玉罗刹道:“怎么?”
东方不败道:“任我行可不好对付,想要从他口中问到封神榜的下落难之又难。”
玉罗刹脑子一转道:“合着东西不是他贴身携带?”
之前听玉罗刹的说法,他还以为东西就干脆在任我行的身上呢。
东方不败道:“你要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被囚禁在西湖之底,绝对不会问这问题。”
玉罗刹耸耸肩。
他道:“好吧。”
他大概能够想象到,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了。
东方不败道:“从他口中问出答案,可比杀了他还要困难。”
若不是在黑木崖走不开,他其实还真挺想看看叶孤城究竟是怎么对付任我行的。
他得说,其实光是想想,就觉得挺有趣的。
玉罗刹不置可否。
在这方面,他对叶孤城的能力还是挺相信的,更不要说叶孤城身边还有西门吹雪跟着。
不过,正因为相信,他才不想管叶孤城究竟要做什么。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别的什么,比如说他自己的“终身大事”。
玉罗刹道:“你成日同我在这里厮混,无事?”
东方不败嘲笑似的看了玉罗刹一眼,仿佛在说,你问我,怎么不看看你自己?说实话,虽然东方不败已经有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在日月神教的大殿中露面过了,但好歹还有许多的死士,那些可以绝对相信的手下从密道进入他修建的小院,告知他教中之事。
他虽然人不在,但是日月神教中的事,没有一件可以隐瞒过他,他依旧为了日月神教中的大小事宜而做主,就算是之前移交给杨莲亭的一小部分,在杨莲亭失宠之后也被东方不败收了回来,分散给了手下的其他死士,反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重要的权利,倒不需要他紧紧攥在手中。
但是,教中关键,他就没有一天放手过。
反之,看玉罗刹,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所事事。
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用他管,明明是西方魔教的教主,东方不败早就从情报得知,那是一个很大的教派,影响力并不比他的日月神教小,在西域更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有这样显赫的身份,但玉罗刹什么都不用管,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如果换个人,东方不败说不定以为他都被篡位了。
玉罗刹腆着脸道:“我怎么了?”
他凑近东方不败道:“在这与你一起,可是我的头等大事。”
东方不败都笑了,越是熟悉玉罗刹,他就越觉得这人没脸没皮,当然,考虑到他没脸没皮的对象是自己,他甚至觉得,这勉强还能算作是一个挺不错的优点。
他凑近了东方不败,但是嘴里却没有吐出什么事实上并没有意义的情话。
他的语调虽然轻盈,他看上去虽然漫不经心,但是他说的话,却很有分量,在某些西域之人听来,甚至可以说是一字千金。
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人能同玉罗刹这样了解西方魔教。
因为这是他一手创办的教派,一手创办之后,已经在西域的土壤上生长了近五十年的教派。
这似乎可以窥探一下玉罗刹的年龄,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玉罗刹道:“西域的势力比较复杂,在我创办西方魔教之前,更北有扎根多年的拜火教的势力,我一开始的立教根基不过就是反对拜火教的人罢了。”
“而现在那些因为反对宗教而聚集我麾下的人都不剩下几个,剩下的年轻人虽然是才进入的,野心勃勃,但不清楚宗教与神秘力量在西域土地上留下的痕迹。”
“他们以为统治西域土壤的是武功,而西方魔教是江湖教派,却不知道,教派在西域当地百姓心中神圣的地位。”
比起江湖教派,倒不如说宗教的意味更强一些,而玉罗刹会以烟雾的形象示人,在并不信神佛的江湖人心中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隐瞒他真正的身份,他的模样,他的岁数,但是在西域众人心中,却是神明力量的象征。
西域之人与中原之人不一样,武功并没有在西域大地上留下太多痕迹,虽然他们的弯刀依旧锋利,但统治百姓心灵的是敬仰以及宗教,玉罗刹通过五十年的时间熬死了最后一批信奉拜火教的人,而让他西方魔教诸神诸魔的教义代替了曾经的拜火教。
比起江湖教派,他手下的西方魔教倒不如说是有完整教义的宗教了。
东方不败听了他的话,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本来就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一点就透,一听就明白,然而他也只能感叹一二道:“你这方法虽好,却不能在中原地方用,更何况日月神教传承多年,绝对不能装神弄鬼蒙混过关。”
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这场有关于势力的双向坦白,让他的心情不错。
这是一个良性的开端。
但玉罗刹想要说的好像不仅仅只有这些,他用脸颊蹭了蹭东方不败的脸,好像一只占有欲强的慵懒的大猫,然后他出其不意用唇齿叼住了东方不败的耳朵。
东方不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他能够更好地揽住玉罗刹纤细的腰肢。
他道:“怎么?”
玉罗刹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他颇有些口齿不清。
东方不败道是:“什么?”
他的耳朵忽然有点痛,只有一丝丝。
玉罗刹加重了咬合的力度,于是东方不败知道,他想到了些令自己不那么高兴的事儿。
玉罗刹道:“杨莲亭。”
他道:“你的上一个男宠,是不是叫这名字。”
他家中强调了“上一个”,天知道这是不是在强调他现任的身份。
东方不败的眼中划过一抹无奈,但是更多是笑意。
他道:“你吃醋了?”
玉罗刹没有说话。
东方不败道:“你看,你自己都说了,他是男宠,但你不是。”
他调戏道;“正房夫人何必计较这个。”
他心说,其实玉罗刹才比较像小妖精来着。
不过说起来……
东方不败想,杨莲亭这个名字,他好像已经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听说过了。
他这人的冷心冷情可不是盖的,他甚至不会因为杨莲亭跟过自己一段时间给他留个体面,事实上,没有如同他过去的七个妻妾一样直接杀了,已经是东方不败手下留情的证明。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心知肚明对方活不长。
正房夫人的名号并没有让玉罗刹满足,他还在东方不败耳边喋喋不休,试图黑杨莲亭一把。
他道:“以你的品味,怎么会看上那样的人。”
他的问题似乎挺无辜的,但是只要看他的眼睛,就能发现里面闪烁的精光。
他好像在问杨莲亭,但事实上,他在试探些别的什么。
东方不败也听出来了。
他回头看向玉罗刹。
玉罗刹无辜地与他对视。
他几乎要哑然失笑了。
这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如此地迂回。
玉罗刹此人的说话方式很迷,有的时候吧,他好像会变得过分直白,但是大多数时候,他倾向用华丽的辞藻以及充满了迷惑性的修饰词,试图用自己的话将对方绕得团团转,但又在自己精准的操控下于层层叠叠的语言陷阱中埋藏一些有关于真实的线索。
关键就是与他对话的人从不聪明,如果人不够聪明,那和玉罗刹聊天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他是语言艺术的大师。
东方不败很聪明,自然也不会被他迷惑。
他轻描淡写道:“因为练功出了点岔子。”
练功出了点岔子?
让他不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的岔子?
玉罗刹默默记在了心里。
比起若有所思的玉罗刹东方不败的心情还挺不错的。
他知道玉罗刹的试探,也知道他的心思,在刚才那番对话之中,试探的成分占到了四成,然而剩下六成,则是全然的嫉妒。
他真的是在吃醋,杨莲亭这名字脱口而出的时候,东方不败甚至能凭空问道酸溜溜的味道。
他为什么会专宠杨莲亭?
因为《葵花宝典》。
那武功秘籍,让他向往纯男性的气息,即使杨莲亭只有表面上才像个大男人。
但他为什么会欢喜玉罗刹?
因为本心。
这说不定是他脱离了武功秘籍影响,全凭借本心作出的决定。
不过玉罗刹的话确实是提醒了他,好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听说过自己曾经挺宠爱的,被封成总管的男人了。
他现在还活着吗?
东方不败神色漠然。
谁知道。
杨莲亭的死活他一点儿都不关心。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策马扬鞭。
他们没有贪图享受的习惯,武者的体魄又十分强健,破碎虚空,这更是让他们拥有了常人所不能比较的无穷无尽的精力。
舒适的马车从来就不在两人急行的名单中,如果哪一次使用马车,那定然是因为叶孤城需要装逼,除此之外,他绝对不可能使用马车。
当然,就赶到杭州西湖这件事,其实原本也没有那么焦急,能让他们如同火烧屁股一地离开小院,更多还是因为玉罗刹与东方不败的热恋期生活。
他们柔情蜜意,百般交缠,就如同形影不离的鸳鸯。
让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被恶心到了。
叶孤城还懂得一些现代热恋期情侣的套路,什么互相喂饭什么的,但是西门吹雪就完全不能理解了,他说不定还以为这世界上大部分人谈恋爱都和他同叶孤城一个模子,在确定了之后就进入老夫老妻状态,虽然不谈什么恪守礼教,坚持不发生婚前性行为,但约会的最高峰也不过就是两人一起出去散散步之类的。
那两人,光是眉来眼去,就让西门吹雪有点生理性不适。
不过双标严重的他并不能理解为什么玉罗刹在看见他和叶孤城交换眼神时会掀桌。
叶孤城多了解西门吹雪啊,看他眉头稍微动一动就知道西门吹雪在想什么,看在他们已经知道任我行被囚禁在哪里,而他们也得到了完整含密道的地图的份上,几乎是一准备好就带着西门吹雪离开了是非之地。
哎,眼不见心为净。
叶孤城这么想到。
反正他们走了,就算是玉罗刹带着东方不败随处打、炮,将他们两人的体、液挥洒到院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没关系。
反正他已经另找住处了。
不过,忽视这些想法,忽视和玉罗刹甜蜜蜜的热恋期小事件,对叶孤城来说,东方不败绝对算是一个不错的人。
杭州可是日月神教的领地,黑木崖出生的人将西湖看守得一只苍蝇都非不进去,而周围,从进入这座城市开始,就有人的视线如影随形。
是日月神教的人,是东方不败控制的人,他们在盯着叶孤城他们看。
但就算是盯着看,却什么都没有做,他们的眼神比其说是监视,不如说是在辨认他们的身份,在确定了他们身份之后,就索性不再关注,反而打开方便之门。
想来东方不败的命令应该已经传递到了杭州,无论叶孤城他们在这里做了些什么,他们都不会阻拦。
无论这是做一个人情,还是考虑到玉罗刹的存在促使东方不败这么做,反正叶孤城他们是领情的。
他忽然勒马,而跟在叶孤城身后的人,包括西门吹雪都做了一样的动作。
“前面就是梅庄。”
他对西门吹雪道。
此时正值半夜,月亮被云层挡住,星星也不见踪影。
这是一个格外漆黑的夜晚,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月黑风高杀人夜。
而叶孤城他们所要做的事,好像并不比杀人好上多少。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
在之前,叶孤城已经给他讲解过这里的几条密道,那些人工挖出来的道路遍布西湖地底,纵横交错,但却有相同的唯一的交汇点。
就是梅庄。
打开囚禁任我行几道大门的钥匙,显然也就在梅庄。
据说这里有武功高强的四位庄主,相对于一般人的武功高强,而然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放出神识,可没有发现四人。
他们下马,徒步走进庄园,一点都没有因为未知而紧张,闲庭信步,正如同在自己家的后花园散步。
从黑暗中忽然窜出一道更黑的银子,在这样的夜晚,几乎与天幕融为一体。
“奉教主之命恭候多时。”
这人的声音十分沙哑,又不含人类的情感,听在耳中难受得紧。
显然,这人就是因为东方不败那道“好好招待贵客”的命令而在这里等待的。
他甚至调开了四位庄主,给叶孤城他们准备了引路人。
送佛送到西的好事。
不过这并没有让叶孤城的心情变得很好。
他现在就两感觉。
其一是,玉罗刹估计最近真的和东方不败关系处得很好,让他心情很不错。
其二就是,任我行一定很难搞,即使他们一路畅通无阻,东方不败提供了诸多帮助,都不一定能够拿到封神榜的那种难搞。
他表面上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变化,好像事事都在叶孤城的计划之中,只是对那人微微颔首道:“带路吧。”
“稍等。”
那人用他沙哑的声音道。
叶孤城抬头看他一眼,好像在问,怎么了?
那人道:“两位贵客只是两个人,最好再多带一人进入密道。”
叶孤城道:“为何?”
那人道:“贵客有所不知,这地倒下的铁门一定是需要四人才能打开的。”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连串的钥匙,正好四把。
他已经受到了东方不败的关照,知道这两位贵客的身份与常人不同,是他万万不能探知的,对常人来说不能言,甚至连日月神教中人不能知道的秘密,都能如实告诉他们。
那人道:“同时将这四把钥匙塞入四个钥匙孔中转动,才能打开最后一扇铁门。”
然而听了这人的话,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却不为所动。
他点点头道:“无妨,只管带路便是。”
那人听见叶孤城的话,也不多劝导,想他既然确定,必是有什么能够以三人代替四人的方法,便直接转身向前走。
沉默地带路,在幽静的隧道中唯一的声音,不过是四把钥匙打在一起发出的丁零咣啷的声响。
带路人停下了脚步。
他们面前横着一大扇铁门。
海外玄铁?
叶孤城眯起了眼睛。
不,比海外玄铁更加坚硬,而且……
他伸手触摸上铁门,只感觉到一股子凉意从手心一路向上窜,传入四肢百骸。
他终于知道这牢房为什么要建在西湖之底了。
在囚禁任我行一事上,东方不败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那人自己手上指留下了一把钥匙,站在铁门最东面,西门吹雪手上有一把,叶孤城手上有两把。
他左手持钥匙,多出来的那把早已被插、入了铁门的孔洞之中。
只等一声令下,从指甲尖上发出一道真气——
“咔嚓”
铁门被打开了。
武功练到了叶孤城的份上,几乎有了些无所不能的味道。
“走吧。”
他道。
抬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能感觉到,在黑暗之中静静蛰伏的,从未被驯服过的野兽。
“哐当——”
锁链被拉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