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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三十七年,一代大帝康熙南巡,一行人已经接近了扬州。龙舟行驶在运河之中,甲板上站着很多军士以防有人偷袭。
船舱里,康熙的房间,一身月牙白锦袍的胤礽推门走了进去。
“皇阿玛,明日就会到达扬州。”太子胤礽汇报到,他看上去眼神有些阴鸷,不是有福相,不过现在的他还看不出所以然来。
“朕知道了,朕很期待。”康熙点了点头,如海呀,多年不见,你可好?不要以为你躲在江南就可以了,这次朕要将你调回京城。康熙心中盘算着如何任命林如海。
胤礽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很是不解皇阿玛对林如海的意思,如果说不重用吧,还让他一直坐在江南盐道这个位置,执掌盐政。如果说重用吧,皇阿玛明显是忽略了他的存在,这么多年都没有让林如海回京述职,这是明显的冷落。
“胤礽,如果可以的话,你要跟着他学一学。”康熙意味深长的说道,传来的消息显示林如海病重,将自己寄养在京城贾府的女儿都找回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等到自己到。林黛玉么?林如海唯一的骨血,而且……康熙的思绪飘远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浮现在了眼前,可是又是那么遥远。曾经的兄弟情深因为一个女人分崩离析,曾经……都是曾经。
胤礽点了点头,林如海,曾经的林探花,名动一时,来到江南后也是威慑住了当地倒卖盐的奸商,确实是一个用能力的人。
“皇阿玛,儿臣求见。”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康熙皱了皱眉头,“老四,进来。”
胤禛一身蓝色的袍子,脸上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儿臣来讨皇阿玛的示下。”胤禛进来后就跪倒了地上。
“讨朕的示下?朕可没有你这样的好儿子。”康熙的语气不禁提高了,脸色也很是不好。一个月前胤禛当堂拒绝了自己的指婚,声称自己还没有为大清效力,不肯迎娶福晋。一名皇子都已经二十岁了还没有一个福晋,简直是天下奇闻。
胤禛跪在地上,没有说话,他借着差事远赴江南,想要彻底逃避指婚,可是没想到康熙随即南巡,自己也只能前来面见康熙。这次还牵连了十三弟,心中有些愧疚。
“那拉氏明慧朕看着不错,回京后就给你们赐婚。”康熙做了决定,自己这个儿子自从被自己斥责喜怒不定后,就变成了冰块,整天冷着一张脸,在他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到喜怒哀乐。
“皇阿玛……”胤禛听到此话抬起头来和康熙对视,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胤礽拽了一下。
“四弟,别忤逆皇阿玛的意思。”胤礽拿出哥哥的风范劝解道,其实心中也有防备,那拉氏家族手里执掌兵权,皇阿玛却将明慧赐婚给四弟,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叔姥爷索额图的话,四弟是皇后的养子,身份仅仅低于自己,是自己的威胁。
“老四,朕意已决,你退下吧。”康熙不耐的摇了摇手,这个儿子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胤禛固执的看着康熙,父子两人互不相让,一时之间屋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阿玛,京中来信。”胤褆的声音响起,他在门外求见,一时缓解了屋内凝重的气氛。
“胤褆进来,老四你出去。”康熙命令道。
“儿臣告退。”胤禛不甘心的站起来,走了出去。自己不想娶那个明慧格格,不是她不好,而是自己不想学皇阿玛娶那么多女子,却冷落了心中那个女子,给了她至高的名分又如何,她在乎的从来不是那些。
胤禛眼前又浮现起那一幕,佟佳氏临死之前抓着自己的手,“禛儿,不要学你皇阿玛。”
“额娘,儿臣……”当时年幼的胤禛并不能完全理解佟佳氏的意思,等到明白后,他就开始躲避皇阿玛的赐婚,他要找一个契合自己心灵的人共度此生,而不是收一大堆女人养在后院里养眼。
“四哥,没事吧?”一个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胤禛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十三弟,我连累你了。”胤禛有些无奈,自己带着十三岁的胤祥一起离开到江南查案,让年幼的胤祥吃了不少苦头,到头来还要被皇阿玛训斥。
“四哥哪里的话,要不是四哥带我出来,我哪里可以知道这么多东西。”胤祥看着胤禛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自己的母亲只是一个嫔,身份不高,也只有四哥对自己好,其他的兄弟要不是就嫌弃自己,要不是就害怕自己。
“走吧,去我那里。”胤禛和胤祥一起离开,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嫉妒的眼神,一个和胤帧长得有些相像的男孩站在那里心中很是不甘,我才是你的亲弟弟,为什么你总是忽略我的存在,而去疼那个十三哥?胤帧不甘的想着,这个比自己大七岁的亲哥哥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却对比自己不大几天的十三哥那么好,还教他武功教他习字。
扬州林府,林如海看着手里的纸条若有所思,“玉儿,他们要来了,你怕么?”
“为什么要怕?难道阿玛要造反?”黛玉玩笑的说道,却发现林如海脸上有些尴尬。自己猜对了?黛玉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玉儿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说。”林如海神情严肃的教训黛玉。
“阿玛,我知道了。您现在可是病患,所以也不用去接驾,不错,我才不要跪人。”黛玉岔开了话题,她感觉的到林如海身上有很多的秘密,而且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有些秘密还跟自己有关。
“你这丫头!我担心的是他回来这里。”林如海太了解康熙了,自己病重,康熙正好有借口光明正大的来林府慰问了。再加上驿馆就在林府隔壁的一条街,相隔的非常近。
“来就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玛身体没事,他还能做什么?算计我?我还是一个七岁的身体娇弱的小孩子罢了。”黛玉冷笑,皇室的算计么?自己其实有些期待。
林如海看了看黛玉,没有说话,但愿一切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