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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河边关传来谍报,北楚太子收买守城副将,欲入关探察。
北楚,又是北楚,他看着手中的谍报,将其揉成粉末,丢进了烧得发红的铜炉中,十六年了,从他登基之时,北楚带领大漠五国,以他势弱单薄,无为继承大任为借口脱离天朝的掌控,在他人生的第一步就涂抹上另天下人都耻笑的侮辱,已经整整十六年了。
至今,他还依稀记得,当时八岁的他坐在那张宽阔的紫玉九龙椅上,北楚的藩王楚荆领着八岁的楚太子楚安张狂走上金銮大殿,无视皇威朝恩的情景。
闭眸,他紧握起拳头,但却清冷一笑,该结束了,他与楚国的这么多年来一直牵连的恩怨,不过,如果当初没有楚国横插一脚,或许,就没有今天的龙烨,更没有今日的大运国。
“皇上,是否要狙杀叛臣与楚太子?”赤焰上前问道,楚安是阻碍华夏统一最强劲的敌手,一年前,楚太子设局与南齐联军侵犯中原,但是南齐藩王刚答应,楚安就趁夜派杀手死士夜入齐王宫取了齐王的项上人头,偷取兵符,将南齐的十万兵马归于自己,彻底捣毁齐国,更是在临行前一把火将齐王宫烧了个什么都不剩。
楚安在列国之中,一直以手段残暴,性情暴戾,诡计阴险,为众国最为忌惮的对象,如今他自投罗网,岂不是除去他的大好时机?
“杀?”帝王冷笑一声。
赤焰有些震惊的抬眸,赶忙上前道:“皇上,这是最好的时机,楚太子阴险狡诈,为人暴戾残忍,多留一日,不仅是天朝,就连皇上这次出巡都有极大的危险,不如在出巡之前由三王爷将其斩杀,如此岂不大快人心?更何况据黑衣探卫的谍报来,小皇妃也在汉河的后山一代,如果让她碰上楚太子,那么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你以为,楚太子既然能让一个小小北楚如今拥有可与天朝抗衡的力量,只是因为他有些小聪明?”他失笑,轻轻抚弄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随即叹息一声道:“她……五年前既然能从朕身边逃开,那么她就算被楚安碰见,也自然有办法应付,更何况,她身边还有魏王……”
龙绝,我们又要见面了,或许……还有楚安!
五天的行程,一路上不断收取黑衣探卫的谍报。短短五日,事情的发展可谓是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却又超呼他的想象。他子所以安排龙宇刻意中了北楚的千针箭,就是想以封闭城门迷惑楚安和内奸,虽然这关系到龙宇的性命,但是如果要迷惑得住楚安,必然要用这一局苦肉计。
她真的遇见了楚安,从山林中的茅屋前,那打斗的痕迹和黑衣探卫及楚国士兵的尸体上,他知道赤焰说的话应了验。
赤焰探察现场时,面色凝重,神色铁青,他眸光紧紧的望着他,等待他的命令,而他则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去驻军营地……”
她是聪慧的,不仅狡黠,更是心思缜密,所以他相信,就算她当真被楚安擒拿,也必然会想办法逃离,更何况龙绝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身陷囹圄。
最重要的是,如果她能从楚安身边逃开,唯一能求援的地方只有十里外的驻军营地。
赤焰接令,立刻驾车前行。
他坐在马车内闭眸休息,但是心里却一片繁杂,很快就要见到她了吧,他的心头有些不受控制的混乱起来。
五年了,她现在应该是什么样子,她是否还记得自己,她与龙绝之间会不会已经发生了什么……混乱的思绪七上八下,另他有些烦躁,睁开眼,有些烦躁的簌的一声掀开车帘,却无意中在那皎洁朦胧的月色下看到了一个捧着折叠好的青色衣裳,立在池边左右张望的随军后备的侍女。
赤焰也看到了那女子,立刻停下马车,跳跃而下,对他道:“皇上,看那女子的衣着,应该是驻军营地的随军后备,可是她站在那里做什么?”,现在龙宇重伤,城门封锁,可是随军后备队的女子怎么会出现在山林里?
他眸光一沉,簌的掀开车帘步下马车,心头的跳动却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节奏,他几乎能闻到冰冷空气掺杂的那淡淡茉莉清香。是她,是她,一定是她……
他加快脚步越上前,悄然无声的冲到了那充斥着涓涓流淌的溪水旁。
汉河山涧的一湾清泉中,月光泼洒,柔光粼粼。溪水中,一个妙曼的女体在清澈的水中浮现,那乌黑的青丝漂浮在水中,如墨轻浮,雪白的肌肤在幽幽的月色下泛着柔和圣洁的光亮。
他的心在那一瞬间似乎停止了跳动,深沉似夜的眸子紧紧的锁住那溪水中轻挥青葱如玉的臂膀,淡然沐浴的女子。闭眸,蓦地后退一步,全身的血液都突然沸腾起来,心口酝酿着隐隐的疼痛与无法控制的怒气,还是有那弥漫入全身血骨的恨意。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来他压抑在心头除了那似着魔一般的思念,更多的则是恨意,噬心刻骨的恨……
“珠儿,将准备好的男装给我”身后,那道浅浅的声音传来,随即,他听到一阵哗啦的水声。身体僵直,蓦地转身,只见溪水中的女子已经起身,在月色下露出了窈窕光洁的身体,她抬起头,一双清透的眸子在月色下闪烁着灼亮,那张精致嫣粉的面容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陌生。
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清澈的眸子从单纯瞬间暗沉为警惕,她抬起雪白如藕的玉臂扶住岸边黑漆的岩石,随后竟从岩石边上拿起一块石头打算攻击。他眸光一沉,挥手擒住她的手腕。
手掌中的柔软与鼻息间充斥着淡淡清香让他的心脏收紧,这五年来的思念和她与龙绝私逃的背叛让他再一次的失控,于是他猛的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哗啦一声拉出水面。她娇小的身体僵住,在月色下,一双倔强却镇定的眸子抬起,随后撞上了他无法克制自己愤怒与仇恨情绪的眸子。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离开自己五年,如今已经蜕变得丰润妙曼的少女,大手用力一扣,掌心覆在她冰凉却细腻如凝脂的肌肤上,托住她的腰身靠近自己,让她的身子与自己的胸膛紧紧贴住,猛的捏住她下依旧精致小巧的下鄂,咬牙切齿,带着压抑与克制的道:“可有话对朕说,朕的贵妃……”
她为什么可以变得如此美丽,为什么就算自己带着说不出的愤怒与恨意,可是还是无法放开她,甚至双眼都离不开她的面容?为什么,她已经背叛了自己,她甚至可能已经与龙绝……想到她可能与龙绝已经发生了什么,他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她长得如此美丽,如此……另人心神荡漾,龙绝怎么可能会不要了她?怎么可能会……
她淡漠的望着他,放佛对他们的相遇没有丝毫震惊,红唇微动,随即没有半点惧怕的轻道:“好久不见……”
他蓦地闭眸,或许是无法承受她那样陌生的眼神,也或许是她的镇定与聪慧当真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于是,簌的扯下自己身上的黑锦绣银鹰披风将她皎洁的身体,将她抱起,步上了马车……
马车在山道上继续行驶,为了防止她逃离,他将她的衣裳一掌霹了个粉碎,扯起马内的被褥裹在她身上。她依旧如同以前那样镇定淡漠,竟然对他的所做所为没有一丝的抗拒,只是沉默望着他闭眸休息,一路上都不曾发出一言。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忍耐力是最好的,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隐忍,从八岁登基开始,他已经学会了承受别人所不能承受的一切羞辱、暗杀、设计和围猎。可是此刻,他那多年来的克制却一寸一寸的被瓦解,渐渐在自己心头建筑起的围墙上斑驳脱落,他握了握拳头,冷沉的问道:“看到朕,很失望么?”
她看到他,或许会失望吧,因为她根本就不想看到他,这么多年来,她四处躲藏,遮掩住了黑衣探卫的眼睛,在他的国土上四处奔波,却从来都不曾给过他一点消息,所以她怎么可能会不失望?蓦地睁开双眼,凌厉暴怒的瞪着她,拳头慢慢的握紧,随即怒道:“回答朕……”
她的面容依旧淡漠,夜明珠淡淡的光芒下,那张精致美丽的容颜依旧柔和,就如同五年前在帝北都与五弟论政时一样毫无惧怕与倔强,她望着他,轻柔却冰冷的道:“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李毓蓉……”他暴怒的吼出声,压抑了五年的情绪瞬间就爆发出来,他胸口那股因为她这一淡漠的话而疼痛得撕裂的巨痛,他咬牙切齿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怒不可泄的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被褥,将她狠狠的压在自己身上,掐住了她的脖颈,所有的伪装,所有克制的思念,所有压抑在心底的痛苦瞬间的偶倾泄了出来,他咆哮的怒道:“朕要你说,朕要你说……”
什么叫做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是他的妃子,是他的女人,五年前,她一声不吭的跟随一个男人背叛他,离开他,他花了五年,让黑衣探卫几乎踏遍青山大漠,四处疯狂的寻找她,她竟然就一句没有什么好说的来敷衍他这五年的疼痛。
她身子僵住,但是眸光却依旧平静的望着他此刻几乎已经扭曲狰狞的面容,竟缓缓的抬起手,握住他冰冷却暴着青筋的手,轻道:“皇上恨我么?”
“是”他毫无犹豫的回答。他恨她,这么多年来,这种痛苦的情绪每日每夜,每一刻都跟随着他,他有多想她,就有多恨她,恨她的背叛,更恨她在见他时,没有一丝表情,甚至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话语……
她的眼神有些变化,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后,却缓缓的闭上双眼,不在言语。他望着这张美丽得似妖精一般的面容,闭了闭双眸,随后在城门将近的时候,愤然的起身,重新为她包裹住了棉被。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克制不住。
回到驻军营地,他将她抱起,踏进了龙宇早已经为他准备好的明黄大帐中,他不想再对她温柔,因为那样,会让自己觉得更为懦弱,于是他十分粗鲁的将她丢在了一张宽阔的大床上,随即坐在一旁的楠木小几前,翻开羊皮地图查看。
从这几日黑衣探卫和龙宇传来的谍报看来,楚安只是想进城查探边关的地势,毕竟自先帝登基之后,北楚就没有再有机会踏进中原一步,如果他当真要与天朝交战,那么便一定要摸清地势。拧眉,他抬手轻抚那一条唯一能通往驻军营地的路道,随即哗的一声合上羊皮地图,起身步出帐外,命令赤焰守着她,便进了龙宇的主帅营帐中与他谈论军情。
龙宇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却是,他的伤并非是韩老太医治好的,而是她。龙宇将大概的情况向他禀报了,虽然话语之中有些闪躲,但是这些话却让他对她的行为既是感激却又觉得苦涩。
她竟然能对龙宇如此,为何却对他那样的决然?
回到营帐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灯烛下,潮湿的发丝还在滴水,但是她熟睡的面容却显得疲倦万分。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继续恨,他站在床前,深深的凝视她的面容,最后却还是妥协的命令李公公送了一条干净的帕子,为她擦拭潮湿的发丝。
她睡得不沉,红唇在他轻柔的动作间,抿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她的笑很美,洋溢着一种另人痴迷的诱惑,他看着她柔软嫣红的唇,一瞬间,竟有种想一吻芳泽的冲动。
他慢慢的低首,靠近她的鼻息,看着她微颤的长睫,喉间竟无法自制的滚动。
她呼吸渐匀,枕在她的手心里,如同一只懒倦的猫儿,那模样就如五年前,她窝在他怀中入眠的模样……
回忆起了往事,他心头就会泛起无法承受的窒痛,她这算什么?讨好么,还是知道已经落在他的手里,无从逃跑,所以想用这样的温柔让他放松警惕,又或者……他的身体顿时僵住,或者,她与龙绝曾经就是如此,所以她才会这样的习惯……
心,顿时似被冰冻起来,他胸口沉积的怒火再次爆发,他蓦地抽回手,僵直的站在床前,双眼几乎冒火的瞪着眼前的女子,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她醒了,或许是因为他刚才的动作太过粗鲁,她睁开一双无辜而迷蒙的双眼望着他,那眼神就似五年前,她在他怀中被吵醒,那朦胧困倦的眼神。握拳,胸口囤积的怒火让他冷哼一声,愤然的转身离去……
那一夜,他坐在大帐前喝了一夜的酒,他痛恨她的毫无掩饰,和没有对这五年消失的岁月一句交代,可是他更痛恨自己的懦弱。他……的确懦弱了……
第二日,他带领着众位将军进了自己的军营。一踏进大帐,就看到了她一身青衫,青丝梳成辫子,看起来英气俊朗,他看着她,眼底流露出几分惊艳,随即道:“还不错,以后在军营就这么穿”,随即便有些隐藏的转身望向一旁,那几名在看到她显得震惊的男子,有些不悦的阴沉道:“有事就奏”
这几名都是龙宇的副将,在军中担任要职。他们一一禀报,但是所有人都只汇报了目前的战况与军纪纲常,甚至于建造防守城墙及一切军队训练等事。他听后,眸光阴沉,冷瞥了一眼张将军,随即大步走到一旁的帅席上,抬手摊开那张羊皮地图,指尖划过一条山见小道,沉声道:“朕从汉河山脉一路前行时,在树林中看到数名楚寇的尸体与汉血马匹,这作何解释?”
张将军面色有异,随即心虚的上前道:“属下禀报皇上,前些日子,楚寇猖獗,暗袭恭亲王,我等为护元帅,不想防守竟有疏漏,故而可能有几个楚寇趁乱入关”
他剑眉一拧,不知道该笑话楚安居然找了这样一个人连圆谎都不会的人来做内线,还是该为自己的军队中竟出了一个背叛朝廷的奸党而愤怒,于是只冷冷的望着张将军,低沉道:“是么?”
张将军面露惶恐,顿时匍匐在地,不敢说话。但是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听了这话之后,竟有些心急的上前一步,淡淡的道:“那是楚太子安的属下,当时与朝廷的精探交手,结果两败俱伤”,随之,便表明心机的道:“魏王为了保护我,已经成了楚太子的傀儡,现在生死未卜,之前因为恭亲王重伤,所以军心涣散,如今皇上既已到达边关,就请皇上下旨营救……”
他的心一沉,像是被什么狠狠撕裂了,他恼怒的瞪向她,双眸怒火燎腾,但却隐忍的沉声道:“出去,请恭亲王觐见”
他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必然是求援,他也知道如果不是为了龙绝她根本没有必要逃出楚安的手掌之后,故意来驻军营地,而暴露身份,可是就算他已经知道,他已经明白,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愤怒。她是他的妃子,他所爱的女人,她凭什么要去关心别的男人?
她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等待自己将所有的愤怒都冲在她的身上,可是她却依旧恳切的道:“皇上,就算魏王有再多的不是,毕竟血浓于水,还请皇上开恩……”
“住口……”他愤然的一掌掀翻了身前的矮桌,随后大步走下石阶,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双肩扣住,痛恨的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咬牙道:“毓儿,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再逼朕……”,他为她忍了那么多,难道她都看不出来么?为什么她还一次又一次的挑衅自己的耐心?
她疼得闷哼了一声,轻咬住了自己的唇,神色还是那么倔强,随后却似乎不想看到他一般的闭上了双眼,轻道:“皇上不相信我么?”
这句话竟那么轻易的扯疼了自己的心,他剑眉蓦地黜起,心头像是被千万把利剑划过,窒息的闷疼,咬牙,明明知道不能相信她,明明知道不能答应她,可是她的示弱,却让他的心缓缓的软了下来,闭眸,他猛的将她娇小的身体扯进了自己的怀中,不想妥协,可还是压抑的道:“毓儿,朕只原谅你一次,只一次……”
如果五年前的你,只是因为不知道将来的路该怎么走,所以才跟随龙绝离开他的身边的话,那么他愿意原谅,即使,他心里还是挣扎。可是这一次,她乖乖的待在他身边,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他无法在承受另外一个五年,更无法在面对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他会发疯……
龙宇帐外求见,他按照事先的安排,只与他说了一些场面话。为了防止她怀疑龙宇的伤势是假的,更怕她看穿自己设计的局势,龙宇在他的暗示下,进帐向自己请罪,而他则笑道:“错了,若非皇兄疏于防守,恐怕朕的贵妃,也不会因为要救魏王而来边关,那么朕,或许也就不能这么快就与贵妃团聚了”
她怔住了,他看着她那僵硬的面色,心头有些酸疼,但随即还是若无其事的打发了龙宇:“皇兄伤势未愈,不宜操劳,先下去休息吧”
龙宇离开,她站在他身旁,红唇微抿,随即转身就向帐外走去。他心一沉,知道她必然听出了自己根本就不想救龙绝的意思,于是立刻擒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回大帐内。
“你拦不住我”她秀眉轻挑,神色毫无畏惧,似乎再挑衅他。
这句话,好象一把利剑刺进了他的心里,他闭眸,双手环住她的腰身,从背后环抱住她,下鄂抵着她的青丝,有些痛楚的闭上了双眸。
他不想在为她与龙绝的事再发怒,昨夜,他想了整整一夜,就算她与龙绝真的已经有了什么,只要她以后是他的,他可以什么都不在意,于是他带着几许疲倦和乞求,道:“嫁给我,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
她的身子僵住了,他虽然看不见她的面容,可是却能感受她的错愕。低首,轻吻上她掩藏在发丝下的脖颈,心,在自己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突然就觉得不在那么的……颤抖!
时间缓缓的滑过,转眼过了三五日,这几日里,他一直否忙于军队操练,而她,似乎也闲散了不少,每日都在驻军营地四下走走,偶尔看看军队训练和去找龙宇说话。
这几日来,他一直都在挣扎究竟要不要去救龙绝,但是在面对这几日里她对自己的温柔,他的心比自己的脾气更早妥协。于是他立刻让人散播消息,言之楚王驾崩,以此来引出已经因他的到来而草木皆兵的楚太子。
又过了两日,边关的胡鹿部落的酋长来了,当他看到他身边那个娇羞含涩的少女时,已然明白他来这里的目的。
胡鹿部落是天朝统治下的一个小部落,民风纯朴,但是因为是游牧民族,每年对天朝进贡纳税,所以有很多人都会因为冬季粮食短缺饿死,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般的族长都会选择与上属国联姻。
如果换作是以前的自己,或许他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位公主纳入后宫,因为身为上属帝王,扩大自己势力的其中一条途径就是纳下属国的公主为妃,可是现在,他的心里,眼里,却不能再容下第二个女人,他甚至在看到那名公主时,竟突然间觉得害怕,害怕她会误会自己什么,于是立刻派人将她带来,与胡鹿酋长见面。
她打扮得很美,华贵高雅,他再次见到她时,也曾无数次的想象,如果她再次入宫,穿上那华丽的锦袍,会是什么样子?而他无论怎么想象,都不曾有这一刻看到她时这样震撼,这样……移不开双眼。
她真的很美,一身月牙色长衫,面若芙蓉,肌似玉碧,青丝绾成高髻,朱唇皓齿,就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仙子。她缓缓走向自己,声音轻柔的叩拜请安。
他笑着起身将她搀扶起来,仿佛这么多年来,自己竟似第一次像现在这般开怀,他知道现在必然有很多人都看着她,心底泛起了几许醋意,于是如同珍宝的一般的将她藏在自己的坏中,拉到了自己身边入坐。席间,胡鹿酋长几次暗示他们,乌娃已值待嫁之年,而他则是随意应承两句后,便下令派人前往后山狩猎,今晚按照胡鹿的风俗设下篝火饮宴。
其实,他自所以款留胡鹿酋长,而非直接回绝,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黑衣探卫已经得到消息,今夜,楚太子会入关回大漠。
龙绝受伤了,似乎中了苗疆的蛊毒,根据谍报,楚安似乎要将楚国的公主嫁给龙绝,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心头有几分触动,如果今夜他狙杀楚安,就有可能会让张将军有机会带兵谋反,到时候营地必然会一片混乱,但是如果让他顺利逃走的话,也许再想救龙绝,就会更加困难。
他是不愿意救龙绝的,从他八岁开始,他们两个人就已经生死各有天命,他被关押在监牢内,他不曾派人看押,甚至知道他已经逃出来也不曾抓拿。就如同,他知道朝廷上有无数的人反对他,想反叛,想杀他却无动于衷一样。
如果,不是这一次他带走了自己最深爱的女人,或许他们之间,这一生都不会再有交集。于是,他的权衡之下,决定放弃营救龙绝……
今夜,所有的士兵都分外的兴奋高昂,在太阳刚下山时,营地上的已是篝火熊熊,外出打猎的士兵收获丰厚,龙宇也将藏在地窖中的几百坛上等好酒取出,供他们畅饮。
他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月上中天之时,那些胡鹿族的女子已经欢快的围绕着篝火跳舞,可是这一切他都没有心思去欣赏,因为他知道,今夜,将会发生什么,也更怕聪慧的她,发觉什么。
于是,他接过侍女温烫的酒便诱哄她喝下,要她醉,也要她帮着自己拒绝胡鹿酋长的美意,于是暧昧的在她的耳边轻道:“乖乖的听话,否则,朕绝不放过你……”
她很配合的依偎在自己的怀中,娇柔的对自己撒娇道:“皇上,臣妾还要……”,说着,伸出香舌暧昧的在那嫣红的唇上轻舔。
他的喉结滚动,或许她自己不知道她刚才的模样有多诱人,可是他却全身一阵燥热,不禁将手探进了她身上披着的斗篷内,紧紧的扣住她的腰身,再次执酒,喂她饮下。
她的眸光流转,缓缓的扫过那些饮酒的士兵,似乎在等待什么,他眸光一沉,心头顿时升起了一股恐惧,难道她发现了今夜的异常?
剑眉拧起,他有些心慌的将她揽进了怀中,随即饮下一口酒,猛的封住她的红唇,将酒灌进了她的口中……
她措手不及的咳嗽起来,面容因为酒性涌上而泛着鲜艳的嫩红,他深深的凝视她的面容,抬手轻抚她那柔软饱满的红唇,不由舔了舔自己的唇,冷笑道:“毓儿的唇,比以前更甜美了……”
她九岁时,他曾吻过她,可是那感觉虽然激荡,却不似现在这般销魂入骨,她竟如此甜美,甜美得他竟有些把持不住……
“乌娃叩见皇上、贵妃姐姐……”乌娃公主的声音打破了这窒息的暧昧,捧着酒杯来敬酒,他有些不悦,不过在看到那杯酒时,却有些感激这个小公主来得及时,因为自己正好没有理由在灌她酒。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用意,面色一沉,随即却似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清澈的眸子狡黠的看着他,道:“公主叫臣妾姐姐呢……”
他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于是只道:“毓儿长她数月,理当的”,随后,接过乌娃手中的杯子抿了一口后,毫不避讳的将剩下的酒递到她的唇边,逼迫她饮下……
她的酒量不是很好,几杯下腹,已经有些熏然,看着她那妩媚迷离的模样,他心情大好的哈哈笑起来。
此刻,已经有些隐忍不住的胡鹿酋长起身,请求让乌娃嫁入后宫,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否则胡鹿部落必然颜面扫地,他虽然不惧怕一个小小的部落,但是他的统一大业却还要靠这些人的投诚才得以完成,于是便笑打断他的话,转移话题道:“爱卿先起来吧,有事明日再说,朕听闻小公主身姿美妙,舞技卓越,也不知是否有幸得以目睹……”
胡鹿酋长以为他答应了,立刻欣喜的命令乌娃献艺。胡鹿部落的人善于歌舞,更是野性妖冶,他虽然不喜歌舞,但是却在先帝在世时,见过一个苗疆嫔妃的歌舞,至今还依稀记得当时满朝文武的惊讶与错愕。
果然,当胡鹿公主褪下身上那外罩的薄纱,露出纤细的蛮腰丰臀之时,四周抽气声四起,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甚至连怀中的她也僵硬起来,睁大一双美目,错愕震惊的望着眼前大胆的少女。他失笑,看着她震惊的眼神与那酡红的面容,大手轻柔的解开了她身上裘袍的绸带,懒散的道:“若你能赢她,朕答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她应该是善于歌舞的,曾经九岁的她就可以另后宫所有的女人无法应对,甚至连雯月都甘拜下风,所以,要赢国一个异族少女,对她而言应该轻而易举。
或许是自己这个条件对她太过诱惑,她竟答应了。她答应了,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知道她必然会赢,可是在看到她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时,他的心竟有些发疼,因为他知道她想要提出的条件是什么,而他,不会允许……
她傲然的步上场地,那高傲的姿态与娇媚的神色让周遭所有的人都失去了呼吸声,月光洒照下,竟若仙尘。他高坐在席间,在看到众人的眼神全部都从胡鹿公主身上转到了她的身上时,原本的得意顿时被冻结住了,一阵烦躁从心头蔓延全身。顿时间,自己的肠子都快毁青了,他不该让她穿成这样,更不该让她去跟胡鹿公主比舞。
这一场宴席,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下来的,她竟然当着他的面搔首弄姿,对那鼓师勾指诱惑,若非他知道今夜非比寻常,他一定将那鼓师的脖子扭断。
一舞完毕,他立刻抓着她的白狐裘袄大步踏下石阶,将她紧紧的包裹住,有些隐忍的在捋去她面容上被汗水粘贴在肌肤上的青丝,咬牙在她耳边道:“今天的事,回营算帐……”,然,面对他的质问,她竟似无闻的淡淡一笑,随后说了一句累了,边转身回营……
当天夜里,胡鹿公主与她话别,他知道胡鹿酋长的心结是什么,于是便以‘贵妃与公主一见如故’顺水推舟的成全了他想减去每年的进贡与赋税,让他们安心离去。
他们离开之后,他有些醉意熏然的将她拥进怀中,今夜,她的舞让他有些克制不住,而他也不想再克制自己,缓缓吻上了她的红唇,慢慢的品尝,回忆她这曾经唯一存在他记忆中的柔软。
她没有挣扎,甚至顺从的另他有些诧异,他有些奇怪的看着她,而她却问:“什么时候回宫?”
他双眼微眯,立刻道:“毓儿呢,是否要随朕回宫?”
“如果我说不呢?”她挑起秀眉,如同一只挑衅的野猫,倔强的望着他。
他心一沉,他早就料到她必然会这么说,可是那融化在心里的疼痛却另他还是克制不住怒气的仰首大笑起来,说不出的愤怒和仇恨让他猛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抱起,压在了床上,无法温柔,只能阴沉的道:“做个交易如何,朕的贵妃?”
她警惕的看着他,眼底有着措手不及的紧张,但随即平静的问道:“什么交易?”
“你说呢?”他冷笑,如果她始终都无法接受自己,始终都只想着龙绝,那么他还为何要对她仁慈?她一再挑衅自己,甚至对着一个异族的鼓师搔首弄姿,却不容许自己碰她,他受够了,他不想再等。
她似察觉了他的异样,立刻曲起双腿,而他则翻身躲过,随后扯下腰间的绸带将她的双手束在了床前的铁架上,膝盖抵在了她的双腿之间,大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身。她眸光露出惶恐,立刻叫道:“龙烨,放开我……”
放开?他想大笑,她还是要自己放开她,她还是想逃离,眸光瞬间染上了暗沉,他咬牙道:“朕的贵妃,朕,已经不想再对你仁慈了”,随即猛的扯下她胸前的衣裳。
那柔软的薄纱瞬间嘶的一声破碎,她雪白的胴。体也瞬间展示在自己的面前,可是,映入他眼眸却是一道清晰的齿痕,一道男人留下的齿痕。
血液,瞬间像是被冻结了,他眸光蓦地一收,心头的城墙轰然倒塌。痛苦,愤怒,漫无边际的恨意顿时一起涌上心疼,将他的理智摧毁,他眸光猩红的望着那道齿痕,随后克制不住疯癫的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咆哮道:“那是什么,告诉我那是什么?”,随后竟发疯一样的撕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裳。
原来她真的已经背叛了自己,就算他已经做好的准备,可是在真正面对的那一刻,他还是崩溃了。他想要她,想将她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想得发疯,可是当他想到她可能与龙绝已经有了肌肤之私时,他却不敢去碰她,因为他怕她身上或许会留下一些龙绝的痕迹,如果是那样,他又该怎么面对?他当真可以不在意么……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答案,他在意,他该死的在意,他甚至想杀了他们。他无法克制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看着她痛苦闭上双眸子的模样,他真的想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可是,他最终还是放了手,看着她不住的咳嗽。这样轻易放过伤害过自己的人,不是他的作风,于是他狰狞笑道:“想死?朕不会让你那么痛快的,朕会让你承受与朕一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