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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都在准备过除夕的时候,苏可儿也感到喜庆的气氛,这是她在这古代过得第一个年,她当然又新鲜又好奇了,只是,每次在快乐的背后,她还有另外的一种期待,她在等着一个人来找她,来跟她解释,来跟接她回去,这种等候随着每过的一分钟而更加的迫切,可是,再过两天就是过年了,苏可儿等得有些心焦。
“苏姑娘,这是宫里送来的窗花,小环帮您贴上吧!可好看了。”小环拿着一堆的剪窗花走到窗前,一个一个的贴上,当整个房间的窗户都贴上时,让空洞的房间的确多了几分生气来,小环贴完回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苏可儿,不解道,“苏姑娘,就要过年了,你不开心吗?”
“小环,这两天有没有过来找我?”苏可儿随意的问了一句。
“没有啊!”小环摇摇头。
“哦!”苏可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失落。
“咦,苏姑娘,您在等人吗?”小环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啊!在等一个人。”苏可儿笑了笑,望向窗外的白雪,雪越来越多了,但是,或许明天就不下了,或许等不到那个人一起看下雪了,想起那天的画面,心尖上还是微微有些刺痛。
就在这时,窗外有一个人影走过来,在门口,看清了来人,小环朝来人屈了屈膝,“王爷。”
萧殇的目光越过丫环,望在坐在软榻上,一身锦衣华服的女子,那是他所送的衣袍,穿在她的身上,就像一个王份一样高贵典雅,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步进来,坐到她的身边,目光盯着她不开心的面容,略皱眉道,“怎么了?不会是看了本王来了,就不高兴吧!”
“与你无关。”苏可儿微别开了脸,淡淡的出声。
这句话看似无轻无重,却不着痕迹的触碰到萧殇的心底,她的开心不开心与他无关,全系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呢!
“一会儿本王府中会到一批古玩珍品,你若是有喜欢的,本王可以送给你。”萧殇启口,心想,这些东西能不能让她开心点呢?
“我没兴趣。”苏可儿淡淡的拒绝,不过,这些天与这个男人的相处,她的心底暗暗的发生了一丝变化,以前觉得这个男人非常霸道讨厌,但现在,他无事般上来慰问的一两句又让她无所适应,苏可儿打心底还是不喜欢他的,必竟,以前他所对自已做过的,是那么的不可原谅,虽然那一夜,已经远去,但是烙在心底的痕迹,是怎么也抹不去的,有的时候,看他的眼睛,就像一口井,你望不到底,有时候,看到他的脸,就算再俊美也让人讨厌,那一夜的事情,苏可儿没有醉,很清醒,所以,他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只要思想触及到那一夜的事情,似乎还能回想起与他每一处的亲密,这让苏可儿觉得不可原谅,也有些排斥。
苏可儿不是保守传统的女孩,但是,她觉得不公平,凭什么男人想要得到什么就能得到?女人就这么卑微贱踏吗?
萧殇眉宇再皱紧了一下,对于苏可儿这种女子,要如何才能讨她开心这种事情,不是他在行的,但是,看着她心情不好,自已情绪也跟着恶劣,突然,他想起了今天早上听下人们说的一句话,据说现在的绿湖上结了冰,十分好看,而且在绿湖旁边的花园里,还有些晚开的梅花依然美丽灿烂,想到此,他出声道,“要不这样,如果王府让你觉得闷,你可以出去散散心,听说绿湖结了冰,景色很美。”
这个提议让苏可儿觉得开心了,她眨了眨眸,确问道,“真得吗?真得可以出去?”
“可以呀!”萧殇仿佛感觉眼前的笑容,就像是一束梅花挺傲展开,赏心悦目。
苏可儿心底是很高兴的,因为她心中另有盘算,对呀!她怎么没有想到,她大可以约莫夜漓出来玩呀!为什么两个人都要这样受伤呢?简直是笨死了,她抬头朝小环道,“小环,去让管家替我准备马车,我要出去。”
“你一个人?”萧殇皱眉,他提这种意见,摆明是想一起去的。
却听苏可儿摇摇头道,“不是,我会约一个人。”
“谁?”萧殇的眉宇几乎蹙在一起,打结了,到底那个该死的人竟然被她约?
苏可儿望着窗外的雪,脸上笑焉如花,“我要去约莫夜漓出来。”
这句话,撤底让萧殇俊脸结冰,脸色跟着阴霾起来,什么?他的提议竟然让她该死的去约莫夜漓?正欲发作的他,却见苏可儿回头朝他感谢一笑,“谢谢王爷的提议。”苏可儿心情好极了,所以,连带着眼前的男人也享福了。
看到那难得的一笑,萧殇竟然有种无力感,他多想冷酷的命令她不准与莫夜漓去,但是,看到她这样开心的笑容,他竟然不忍心再将她的好心情陷灭,他咬牙切齿,用力的低哼了一声,“不必。”
不一会儿,苏可儿与小环便整装出门了,而站在走廊上的萧殇却全身狂怒的无处发泄,只能瞪着那辆马车远去,无可奈何。
苏可儿一路上的心情好了起来,看着马车外街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心底充斥着一会儿结伴而游的憧憬。
可能心情好的原因,苏可儿感觉马车一下子就到了莫府,接着,她让小环去叫门,就说有位官员在门外等候,让他出来。
莫府书房,莫夜漓正认真作画,听到窗外的脚步声,只是微扬了眉宇,手中的笔未停,心思未乱,管家站到门口,朝莫夜漓道,“少将军,门外有位官员求见。”
“谁?”莫夜漓漫不经心的启口问了一句,这种时候,他没有闲心见朝官。
“也不知道是谁,他也没说,只是让少将军出去见一面。”管家皱眉道。
莫夜漓放下手中的笔,蹙起眉宇,到底是谁如此大胆?竟然让他出门一见?他心思一转,这朝中官员,能让他莫夜漓出外一见的几乎没有,难道是皇上?莫夜漓想完,疾步走向了门外,来到大门口,只见满天的雪地之中,一辆锦色马车伫立在雪上,莫夜漓顿了顿,走上前去,却在这时,一旁的小丫环朝他道,“莫将军,请上马车吧!”
“这……?”莫夜漓有丝迟疑,因为他不知道马车上是谁,这样唐突上前,怕是不妥。
“将军上去了就知道了。”小环捂嘴一笑,觉得苏可儿玩得太过了,不应该说自已是大官什么的,弄得这样堂堂一个少将军这样拘谨。
就在莫夜漓踌躇之时,这时马车的门帘掀开了一半,自门帘外露出一张熟悉的笑容,“少将军好大的架子,竟然连本官都请不动了?”
当看到马车之人,莫夜漓几乎欣喜若狂,是她?竟然是朝思暮想的她?莫夜漓竟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她怎么会在这里?连日来阴沉的清雅的俊容终于笑了,他低呼一声,“可儿。”
苏可儿掀开了帘,伸出手给他,朝他道,“快点上来吧!”
欣喜之后,莫夜漓竟然有一丝犹豫了,他知道这一上去的结果是什么,他知道今天与她见面带给双方的痛苦是什么,但是,他真得很想珍惜眼前这个机会,很想和她在一起。
“你犹豫什么?”苏可儿不悦的皱眉道,想到他犹豫如果是因为齐秀媛,她真得很生气。
“你怎么来了?萧殇他?”莫夜漓本想问,萧殇他愿意让你来吗?但是,却问不下去,他不知道苏可儿在萧殇过得好不好。
“他怎么了?我的行动自由他管不着。”苏可儿撇清与萧殇的关系。
看到苏可儿这样轻快的表情,已经猜到,苏可儿在萧王府过得并不坏,他心下略宽,伸手握住她的,坐了上去。
看到莫夜漓总算坐到自已身边了,苏可儿开心的如以往一样挽住他的手,将头靠在他的肩膀道,“这些天不见你,闷坏我了。”
莫夜漓想起上次苏可儿呛慌逃离的背影,突然觉得很内疚,他低哑道,“可儿,上一次对不起。”
苏可儿装傻,“上一次?哪一次?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今日。”苏可儿才不想提那天的事情,她想忘掉,当她看到莫夜漓的时候,就已经觉悟他和齐秀媛的事情是她想太多了。
听着她逞强的话,莫夜漓只感心中倍感痛苦,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却要她跟着自已一起痛苦,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竟然有丝暖意了,想到她在萧王府接受萧殇的照顾,莫夜漓心底不知道该不该喜,因为他知道,萧殇与自已同样爱着苏可儿,只要她快乐,他已经不在意她是否在自已身边了。
“这些天过得好吗?”莫夜漓声线暗哑着寻问。
“过得不好,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我很孤单。”苏可儿有些闷闷的答道,同时,也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苏可儿不知道,此时的莫夜漓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爱她了,所以,她每说一句抱怨的话,都会让莫夜漓内心自责一分,加驻在心底的压力与痛苦更沉重一分。
莫夜漓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微微一声叹息被车轮的声音掩盖住。
“秀媛的病情恢复的怎么样了?”苏可儿抬头寻问道。
“还好。”莫夜漓低喃一声,不想给她希望,也不想让她失望。
“什么叫还好?”苏可儿皱眉,这个回答她不要。
莫夜漓微合了一下眼,一向坚定的他,这些天也被感情的事情逼得喘不过气来,虽然心痛着,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刻骨入髓的痛了,有时候,痛也会是一种习惯,但是,他不想将这种痛苦带给苏可儿,这段感情他想得很清楚,如果真得要残忍割据,他宁愿让苏可儿恨他,也不想让她为他患得患失,而一并折磨。
或许母亲说得对,一个男人不该因为感情而消极,一个男人拥有更伟大的理想与报负,莫府历代上下都是为皇朝付出一切,付出自已的生命,如果到了他这代,就因为感情而对皇朝带来危难,他该如何面对九泉下的祖祖辈辈?
“漓儿,放弃一段感情很难,但是,放弃一个男人的责任心,而让皇朝危在旦夕,却是罪不可恕,会成为千古罪人的,你赶紧与可儿说清楚,或许,可儿不在掂念着你,能与萧王爷成就一段因缘,也是好事,何苦执着不放呢?只是痛苦了你们三个人。”莫老夫人的话清晰在耳,却是句句钻痛着莫夜漓的心,有时候,莫夜漓走在街上,开始羡慕起街上平凡的百姓来,他们笑得那样开怀,生活的那样平谈,他们奔走只为粮食与生活,也在那时,莫夜漓感概到自已生命所存在的意义,他身为一个将军,他所要做的,就是给这个国家带来和平,守护着这些平民百姓,让他们安居乐业,人民富足,有时候,看透了生命的意义,或许心灵就升华到更高的级别,感情虽然重要,当生命中还有另外一件一情同等重要的时候,个人的私事往往是被舍弃的那一半,除非,自已真得能丢下肩上承担的重量。
想想,身为一个将军,他肩上的担子以身俱来的,没得选的,这是悲哀还是幸运?别人拼死拼活想要的身份,他唾手可得,但别人舍弃不屑的感情,他想要却是那样的难,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听到莫夜漓一直默不作声,苏可儿有些愣愣的抬头,看到他眼中的平静,她不解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一个人生存的意义。”莫夜漓微笑出声。
“生存的意义?每个人生下来就拥有自已的意义,你的意义是什么?”苏可儿抬头笑问道。“我的身份是什么,意义就是什么。”莫夜漓抿唇一笑,掩去眼底那不经意泛起的痛意,是啊!他的身份是什么,意义就是什么。
“你的身份是将军,你的意义就是保家卫国,守卫边关,让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哇,好伟大。”苏可儿竖起大母指赞扬道。
莫夜漓突然又觉得有了一丝欣慰,对,让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想想,他所保卫的百姓之中,还有她,至少,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还在为她做着一件事情。
“那你生命的意义呢?”莫夜漓垂眼望她,看着她俏皮的咬了咬下唇,然后迎头朝他露了一抹明媚的笑意,“我生命的意义,可没你那么伟大,我啊!只要找一个好的夫君,安安稳稳的生活就行了。”说完,苏可儿抬头意有所指的望着他,用眼神告诉她,那个夫君人选就是他。
莫夜漓努力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望向窗外,刻意不去碰触她眼中那抹深情笑意,即然她喜欢过安稳的生活,那么他的守护就有意义了。
“喂,你干嘛没事问这么沉重的问题?你的生活中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上忙哦!”苏可儿好笑的问道。
“没事。”一如既往的,他将心思隐藏,对她露了一抹笑意。
但是,莫夜漓这种越是看起来无事般的笑容,却让苏可儿越有些不安,人的心理都是敏感而微妙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打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莫将军,苏姑娘,绿湖到了。”驾车的车夫出声道。
苏可儿掀开了窗帘的一角,只见绿湖千里结冰,以前平静如镜的湖水现在凝结成了百里冰镜,光滑透明,折射着天上的暖阳,竟然出现了另人叹为观止的奇观,苏可儿本来觉得冷,但是,看到这种奇景,真得感到美极了。
“我们下去吧!”苏可儿拉着莫夜漓的手走下去。
“哇……太美了。”苏可儿喜笑着赶紧跑到栏杆边,像个天真的小孩一般,身后,莫夜漓担心她的安危,跟上前来,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让她靠前,苏可儿回头灿烂一笑,反而趁机钻到他怀里躲风,反拥着他,朝他道,“这里真美。”
今天,很多前来观赏的游人,成群结队,分外热闹,也有很多情侣携手前来,苏可儿与莫夜漓无疑是最惹眼的一对,就趁着莫夜漓那俊美不凡的长相,高贵优雅的气质,就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偶尔人群之中有人认出他的身份,立即惊喜异常,不敢置信的低声道,“啊……那不是莫将军吗?”
“是啊!是莫将军呢!”
顿时,旁边的人听到之后,都望着伫在栏杆前面俊美身影,赞叹不已,这一天,很多游人都看到了,莫夜漓身边依偎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看到他们甜密的互相低喃,看到他挺身而立替这位姑娘阻挡风霜,看到他宠爱而心痛的望着这位女子,仿佛将她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护在怀里,也许有人会猜测,这莫府,或许开春之后就会有一件喜事要办吧!
一旁观赏雪景的许多少女都会羡慕那位被莫将军护在怀里的女子,因为在她们眼中,有夫如此,此生还有何遗憾?
就在绿湖街头对岸的茶楼,今日也是爆满,很多游客游玩之际,都愿意去茶楼上品茶聊天,赏万里江景,品一杯清茶,这也是人生难得的趣味,就在此时,在一座临江的雅致厢房里,一道威严俊逸的高贵身影临窗而立,那双墨眸望着栏杆旁边互相依偎的人影,复杂难测,明明有忌妒,却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心酸苦闷,当自已努力想着要怎么讨好她的时候,原来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只要他一出现,她脸上就会有笑容,难道自已拱手倾上所有,也无法获得她真心一笑吗?
“王爷,茶凉了,需要加热茶吗?”身后,老板亲自进门服侍,今日里,这皇朝堂堂的萧王爷大驾光临,简直让他觉得蓬荜生辉,万年荣幸呀!
“不必了。”低沉的嗓音听不出喜怒,只是,那锦色的华服似乎散发着比窗外冰雪还冷的寒意,这让身后的老板顿时浑身一颤,生怕自已哪里没有服侍周到。
苏可儿站立在风中,虽然天上暖阳高照,还是觉得寒意袭人,或许,真得如莫夜漓所说,自已身患体寒之症吧!她突然看到那座热闹的茶楼,便出声道,“我们去那里坐坐吧!喝杯热茶。”
“嗯。”莫夜漓点头,护着她走向茶热方向。
当老板刚刚从萧殇房间里出来,虽然此时是腊月天气,可老板额上已经渗出了密密的汗水,他擦了一下汗下了楼,刚刚下楼,就看见两道身影走进门来,他只感脑子一怔,以为眼睛看错了,等他定睛一看,才确定,没错,走进来的正是当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少年将军莫夜漓。
“莫将军,贵客降临,简直是小店无上福气。”老板恭敬的迎了上去。
“老板,还有没有厢房?”莫夜漓环视了一眼闹哄哄的大厅,低沉寻问道。
老板哪里还敢怠慢?虽然厢房已经坐满了,但是,那些客人,就算赶,也要给莫将军找一个位置呀!
“有没有靠江这边的?”苏可儿笑着补充道。
“有啊有啊!稍等我去给您们整理一下。”老板赶紧答道,然后噔噔的跑上了二楼,不一会儿,就看见四个年轻的男子跟着老板一块下来,然后看见老板十分抱歉的送走了那四个人,才迎着莫夜漓与苏可儿上楼。“莫将军,姑娘楼上请。”
苏可儿看到老楼这样赶客人,偷笑不已,心底很是乐,看来,莫夜漓在人民心中的威望很高嘛!
老板走到一间厢房面前,掀开帘子朝苏可儿等人道,“将军,请进。”
苏可儿走得急,也没有多去注意隔壁房间的人,走过去就坐下了,而随后的莫夜漓却在经过隔壁厢房的时候,恰好看到那门帘被风掀起了一丝角,当看到里面静坐的身影时,莫夜漓没有一丝诧异,只是唇角莫名扬起一丝了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