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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玉行的人脉的确广阔,玉晚柔出行不到两日就又回到了行宫请求见我,因为玉氏一族派遣在全国各地的玉行都已经收集到了不少消息,正在飞鸽传书呈递到南山的行宫来。
汝亲王侧王妃的情夫已经找到了,玉行给了他一千两黄金,他便什么都愿意招认,并且将与当初还是汝亲王宫内的歌姬的侧王妃如何认识、相熟和交易私通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玉晚柔告诉我,这个男子虽然拿了黄金,也承认了所有的事情,将来龙去脉写下来按了手印,可就是不肯上山来作证,因为惧怕慧德贵太妃的势力。
慧德贵太妃的确颇有心机,耍弄手段也是数一数二,不过这一次她或许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王府中的歌姬给愚弄了一回。
“你做的很好。”我夸赞玉晚柔,对她收集到了这些很有用处的资料做出了赞许。
玉晚柔见我称许她,十分欢喜,但是好不遮掩自己的目的的她却抬头就问道:“那民女是否已经有足够的资格成为景亲王的侧妃?”
“现在还不行”我淡淡的说道,一点也不诧异玉晚柔的心急,如果今日换成了我想得到慕容娇娇,或许我在明知道被人利用,甚至会性命不保的情况下,我也一样会跳入这个圈套,因为这是得到自己所爱的人,甚至接近自己所爱的人的唯一途径。
“皇上……”玉晚柔急了,她的脸上明白的写着急切,似乎她的心已经飞到了景亲王的身边,一刻都不想再等待。我看到她这副样子,突然觉得我们真的很相像,我为了慕容娇娇也是这样,只是事情发情在自己身上,没有发觉自己竟然如此狼狈,可是看到别人这副样子时,才发现原来自己……
我闭上了双眼,抬手制止她的话,沉声道:“你已经找到了所有的证据,的确是大功一件,但是你要记住,只要事情还没有成功,你就无助于江山社稷,更别说朕会赏赐你什么。”
玉晚柔虽然不极聪慧,但是也明白很多道理,她低垂下脑袋,似乎有些哀伤,但我不想顾及她的情绪。她想得到自己所爱的男人,想成为那个男人的王妃,着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够有这个权利帮她,但是想要我出手,她就应该牺牲一切为我所用。
玉晚柔有些失魂落魄,但是林安没有让她继续放肆,将她请出了内殿。
晚宴之前,我吩咐林安带慕容娇娇过来,但林安却神色紧张的左右盼顾,我问他是否是她有什么事情或者不肯来。想到她不肯来,我心头一阵混乱,生怕她已经开始反悔之前对我的顺从,但林安却紧张的告诉我,整个行宫都在传言玉晚柔与我的事情。
海角殿是帝王的寝宫,行宫中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里,特别是我召见那个没有规矩的玉晚柔之后,汝亲王的侍妾和侧王妃们就已经四处散播谣言,说玉晚柔真正喜欢的人并不是病怏怏的景亲王,那一日狩猎场上故意站出来请求帝王赐婚不过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她真正的目的是想成为我的妃子。
我听了这话,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林安的下一句话却让我将心都提了起来:“皇上,奴才听闻,慕容姑娘也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并且待在寝宫内闷闷不乐,只怕姑娘也是误会了。”
她误会了……我这一生似乎没有再听过比这几个字更为惊悚恐怖的话语,一瞬间,我的心绪全乱,我从来都不在意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可是若是她误会我的话……
“将她带来,如果她不愿意,绑也给朕绑过来。”我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是否透露出了我的不安,但是我自己能够听到我声音在颤抖,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即便以前她拒绝我,抗拒我,远离我,甚至闪避的可以与我拉开距离,但那时我只是生气,愤怒,心痛,可从来不像这一刻这么紧张害怕,生怕她认为我不清白。
“是”林安或许也被我突来的变化给吓住了,盯着我看了许久,才匆忙下去。
我站在空旷的内殿里,思绪着如果她来了,她真的误会我与玉晚柔的事情,我是否应该将我的计划全盘告诉她,以解开她对我的误会。可是一转念,我又突然嘲笑起自己来,我背叛她,如果她会生气的话,或许我就不会花那么多的心思来哄她了,因为她生气,就代表她在乎我,但是这个女人她可曾有心?
她来了,悄然无声,若是我闻到她的气息,都听不到她走进内殿的声响。离晚宴的时辰不远了,我也应该更衣了,于是我吩咐林安进来为我更衣。
她沉默不语的跟随林安的指使,为我扣上墨色龙袍上的盘扣,而后在林安为我上紫玉金冠之时,纤细的手指捏着他垂落在胸前的墨色璎珞长穗,但指甲却在那墨玉珠上划过,发出细微的声响。林安一怔,转头想斥责她的大不敬,可她却紧绷着娇容,转身要去取别的物件。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对我,冷漠的气息让我无所适从,我一把抓住她忙碌的双手,紧紧的扣住。她看也不看我,就开始挣扎,想抽离我手掌的动作就像随时都可能会逃走消失一样,我心头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突然变得浓郁,胸口也闷涨起来,不知道自己应该为她的任性高兴,还是该为她的刻意疏远难受。
我不动声色的掰开她的手掌,放任她挣扎,将自己的手指穿插她纤细的指缝中,与她紧紧相扣,她停住了挣扎,因为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敌不过我。林安回头,看到这一幕,神色呆了一下,但随后却不动声色的为帝王系上腰带,打点好一切后,便带着众人退下了。
“你在生气。”我握紧她的手,凝视她紧绷的容颜,紧着喉咙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副样子,好像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慕容娇娇垂着长睫,在听到这句话时,眉心微拢,但却口气有些颓败的道:“奴婢不敢。”
她说话时,有些不耐烦,似乎根本不想跟我讨论这件事,可是这样的任性的模样却让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从未爱过时,可是却在深宫中见闻了无数的感情纠葛,所以有那么一瞬间我能够感觉到她其实并不是真的不想让我碰触,而是……嫉妒。
她在吃醋!我的胸口一霎那被某种欢悦充斥,因为她可能存在内心的嫉妒情绪,我握紧了她的手,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像情窦初开的少年正为心上人因我而吃醋兴奋不已,这种感觉让我原本千疮百孔、历经沧桑的心瞬间活跃了起来。
她听到我笑,抬头瞪着我,细长的秀眉紧紧的蹙起来,看起来似乎更为生气了,可是这个模样却那么的憨直,可爱,比任何时刻都美丽娇艳,让我的心都酥了。我将她拽到我的胸前紧紧拥抱住,用力的将她的额头压在我因为兴奋而混乱跳动的胸口,随即有些恬不知耻的在她耳边说道:“闻到什么了吗?”
她的身子一僵,不知是因为不明白我在说什么,还是她内心早就有了这个心思,而我则是喜悦的闭上双眼,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她的沁香的发丝上,慢慢的滑到她光洁的额前,淡笑着继续道:“你觉得朕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吗?”
慕容娇娇彻底石化了,她错愕的看着我,呆滞的样子有说不出的娇媚,让我心头的某种被困住的冲动与孟浪似乎渐渐舒醒过来。可是在我还没有来得及遐思时,她的面容刷的一下红了,随后转身就跑出了宫殿。
她的背影渐渐远离,那种幽香也瞬间消散在空气中,让我有了空隙呼吸冰冷的空气来压住身体内的骚动,我道:“晚上别乱跑,等朕回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一句暧昧不清的话,或许我只是遵从了我内心的渴望,但是她却一溜烟就跑得消失不见。
……
思念,有时候的确是磨人的,坐在宴会的宴席上,应付那一场场的歌舞与慧德贵太妃的刻意造作,让我觉得兴致全无。我在临行前,特地吩咐了林安留下看着她,不容许她擅自走出寝宫,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没有死,也不容许她有机会与景亲王碰面。
宴席刚开始没多久,两场艳舞散去,景亲王就已经身体不是告退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我认为林安是可以拖住慕容娇娇,而她也会乖乖的待在宫内的,可是在景亲王离去的那一刻,我心头竟然升起从未有过的烦躁。
宴席上,我饮了两杯酒,为世子赐名,接着就是看慧德贵太妃与婉静太后等人周旋。因为我知道我并不需要出手,我只需要当一个旁观者,玉晚柔已经将一切都办妥了,很快,这个深爱景亲王的女人就可以代替我拔除这枚多年来长在我眼底的毒刺。想到这些,我心情略有舒畅,可是还是沉闷,或许,只是因为今夜没有她陪着,我这样安慰自己。
二更天,宴会散去,我急匆匆的赶回了海角殿,但守在外面的林安却告诉我,她出去了,应该是去了绯月台。
我终于明白我今日的烦躁不安究竟因为什么,她没有听我的话,还是走出了寝宫。我满腹怒气,踏入内殿,却看到她站在大殿中央正等着我,见我回来,唇角凝着浅浅的笑意。
她为什么这么高兴?是不是见到了不该见的人?想到景亲王半途中退席的事情,我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目光也更冷,我走近她,在她迎上来时,问道:“为什么要去绯月台?”
她没有想到我会知道这件事,但是她也没有太过于诧异,只是轻敛长睫,显得有些无措,随之轻声回答:“慧德贵太妃心思奇巧,虽因受贤贵妃的连累而无法成为太后,但汝亲王毕竟是先帝长子,只怕这一次册封世子之事刻意大张旗鼓是故意而为之,不可不防。”
她的回答太过于从容,也太过于平静,我蹙紧了眉宇,更多的不安在心底混乱撞击起来。如果她去绯月台真的是为这件事,那么她可知道以慧德贵太妃的手段,她等于将自己送入了危险的圈套,但如果她是欺骗我的话……
“你说这些,是承认自己的身份,还是想要告诉朕,朕接下来应该如何做才能够除去这个满腹野心的老妇?你去绯月台就是为了这件事?”我下意识的选择相信前者,选择相信她没有骗我,只是想帮我出谋划策除去慧德贵太妃,我不知道自己是懦弱,还是太害怕她再一次的背叛。
多少年了,当我失去她的时候,我每夜做梦都希望能够在她身边,她回到我的怀抱,在我得到她却又失去的时候,我痛苦挣扎,甚至祈求神灵,希望能够拿自己的性命去再见她一次,哪怕再拥有她一次。可是现在,当我美梦成真的时候,我却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与恐惧,我害怕她的温柔是假的,她的温顺是假的,她的担心与一颦一笑都是给我设计好的陷阱,她以前就是这样离开我的。
她看着我,抿着唇不说话,似乎不知道我怎么了,而我也害怕流露出自己太多情绪,于是一把将她拥抱住,混乱的用谎言掩饰自己:“朕以为你去,是因为想朕了。朕一直都在想你……”
她身子僵直着,或许没有想过我竟然这样直白,可只有我自己明白,即便这句话的前半段是用来掩饰自己的心慌,可后半段,却发自肺腑,我想她,在宴席上的每一刻都思念她,想她的气息,想她的温度,想她的娇柔巧笑,偶尔,也会如做梦一般想到我们曾经拥有的那段旖旎,而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会心猿意马……
“我也想皇上,可是却又怕自己沉陷的,是一个无底深渊,到时候难以抽身,更痛苦万分”她的声音在片刻后徐徐的传入我的耳中。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立刻望向她,问道:“朕让你觉得自己跌入万丈深渊了吗?”
她看着我,一动不动,似乎只想这样静静的看着我,而不是回答。
她真美,我看着她,情不自禁的抬手在她脸颊上慢慢的摩挲着,食指划过她的孤傲的秀眉和那双清透和清冷的眸子,我的心头一热,那种孟浪的冲击再次将我包裹,就像一层巨浪一向将我推向她,让我不能自己,我干涩的道:“留在朕身边吧,朕想,也许……”,太过露骨的话我不敢说,因为生怕吓坏了她,可是我的急切与渴望却让我已经忘记了她还没有完全接纳我,而我的手已经抚上她让我梦牵梦绕,在梦境无数次引诱我的饱满红唇上。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猛地后退了步,想要闪躲。而我却像是害怕猎物就这样逃跑的野兽一样,在控制不住自己的猛地箍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随后如同梦境中旖旎的画面一样压住她的红唇。
这是与梦境中一样的香甜柔软,似我等候了许久的温暖与渴望,我急切的撬开她的贝齿,不想理会她的挣扎与是否还没有接纳,我只想要她,在此刻,在这个地方。可是我的血液沸腾不已,心头的野兽已经串出牢笼咆哮的时候,的心却突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直穿我的身体,就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
我蓦地僵住了,这种痛苦来得太过直接,让我不得不立刻推开她,握手成拳带着几分低粗的喘息低在自己的胸口,那里,隐隐作痛,甚至带着翻江倒海的苦楚,令我无法再继续下去。一个声音也不断在他脑海里徘徊,告诉我,这个女人若是他碰了,就将万劫不复,永世不能翻身。
她看到我这样,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上前来搀扶我,可又怕让我更难受。原来她也知道我痛楚的原因是因为她。
“我去找安太医。”她已经不知所措,转身想去找人进来伺候我。
我见他要走,心头的剧痛更甚。没想到我竟然已经到了爱她会痛,不爱她更痛的地步,我抓住她欲要离开的胳膊,不想让她离开,就算我现在还不能抱她,爱她,但即便这种痛可以跟随自己一辈子,我也要慢慢的适应。我闭眸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语调,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平稳,我道:“朕没事,也许是累了。”
她看着我,可我却不敢看她的眼神,只是等着她的答案,我怕她拒绝,也怕她不拒绝。
如果她拒绝我,我或许会疼,但是今夜不会疼得痛不欲生,但若她不拒绝我,我不知道今夜我会如何的辗转反侧。
“奴婢侍奉皇上就寝吧。”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勉强,甚至带着涩意。
“好”我怕她反悔一般的立刻答应。
她不语,搀扶我走到床榻前,还算熟练的为我宽衣,扶我躺在床榻上。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头一酸,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我的怀中,紧紧的拥住她纤细的腰身,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心头剧痛着,却也荡漾而涟漪,声音也跟随沙哑:“陪着我,娇娇,陪着我,今夜…陪着我。”
她沉默不语,却安然的躺在我的怀中不曾挣扎,多少个梦魇中,苦了甜涩都是因为她的若即若离,她的妖娆缠绵,我抚着她的鬓角的碎发,划过她皓白吹弹可破的肌肤,在她额前轻吻。
这一夜,我就这样拥着她,她靠在我的胸口,被褥下虽然不曾炙热交缠,可是却让我沉溺在了这样的温馨与温暖中。其实我睡得并不踏实,因为她在,她身上散发的香气阻碍了我想静心的情绪,就连梦中都一直徘徊在当初得到她的那片铃兰花丛中。
我不知道她是否感受得到我身体上的渴望与紧绷,有几次我自己都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心头的那只叫嚣的猛兽,可是每次转头看着依靠在我怀中的她,她睡得很稳很香,暖暖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中,娇小的身躯像是寻找到了温暖的依靠一般,偶尔梦喃几句,这样的她,让我不忍心打扰。
天色慢慢的亮了,一向在五更天前就会醒来的我早已习惯这样的规律,可是在我睁开双眼之前,怀中的她却也醒了。我本想让她多陪我一会,可是我尚未动,她就已经慢慢的起身,我以为她会急着离开,但她却又突然停住动作,似乎在看着我,怕惊醒我。
面对她刻意的蹑手蹑脚,我有种不想点破她的不忍,即便我不愿意她现在就离开我。但是当我听到她穿衣的窸窣声时,林安却也走了进来,询问她我是否已经醒了。
我慢慢的睁开双眼,林安是我的心腹,或许我应该告诉他,以后不该将她当成一个侍婢了,即便在深宫里,上了龙床侍寝的宫娥都会成为小主,更何况她是我心爱的女子,昨夜也陪着我。林安见我醒了,笑着道:“皇上醒了,奴才伺候您梳洗。”
我起身,望向已经走到寝殿门口处的她,也也是满脸惊诧的看着我,似乎没有想到我竟然这么快就醒了。看着她面颊泛红的徘徊,好像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的模样,我心头柔软,第一次有这样甜蜜的感觉,我想了想,随后对她道:“早些过来……”
我刻意忽略了‘晚上’这两个字,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说了,她一定会羞于见人得满脸通红,而且我今日也必须提点林安她是我的人了,所以光是这四个字就足够,因为她与林安都能领会。
她果然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转身跑了,而林安愣了愣后,也暧昧的笑起来。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能让我开心,让我欢悦更重要的事情,这几个月来,他也曾尝试过将一切姿容娇美的宫娥调到凌霄殿伺候我,为的是让我能够在其中挑选几个,可是没过两日,他又害怕被我责罚而撤下了。这些事情我虽然心里清楚,但却只当作不知,毕竟,这是他对我的一片心思。
早膳时,林安已经按照我的意思吩咐了海角殿内的太监们,但却没有明摆着说她是我的人,只说我爱吃她做的饭菜,从今日后,她可随意初入海角殿伺候圣驾,让他们谨慎待旦。海角殿内的人也大多喜欢她的静默与沉稳,所以自然是皆大欢喜。
早膳时,我召见孙将军商议慧德贵太妃的事宜,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情报,为慧德贵太妃训练士兵的武将正是封底上的一名世袭将军。
她来送早膳时,我们便停下了议论,丁旭曾得我恩准,有权利与慕容娇娇亲近,所以见她来送早膳,便十分随意的上前帮忙。关于丁旭与她的关系,我不仅私下查探过,更是刻意留意过,当初决定让他们走得近一些也是因为发现他们之间的确是姐弟情谊,毫无暧昧。
丁旭走过去帮忙时,与她谈论了一些话,虽然他刻意放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我有些生气他们姐弟俩挡着我的面窃窃私语,可听到丁旭那坦白直爽的话语时,却让我觉得当初让这个少年待在她身边或许是对的,因为他听不懂国家大事,所以不会告密,但听得懂的部分也说得极为笼统。
我起身,走到他们身边,抬手握住慕容娇娇的手,在掌心揉捏,对丁旭道:“朕会好好待你姐姐的。”
她是我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不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是经过了昨夜,我已经确定她这一生都只能停留在我的怀中。孙将军对她的心思,我不是瞎子,不会看不出来,当初,我或许刻意容忍,因为我与他一样都没有得到她,可是现在,她是我的。
丁旭被我的举动吓住了,但孙将军在一瞬间的面色紧绷之后,却十分自觉的跪在地上恭贺道:“臣恭喜皇上寻得佳人。”
她的手突然握得很紧,我察觉到了这样的异样,却突然间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我知道这一招宣示所有权很卑劣,或许她甚至会以为我今日早晨召孙将军等人来就是为了部下这一局,可是我不敢解释,也不敢解释,因为,我除了有公务要交代之外,也的确有这个心思。
我因为害怕她会不高兴,所以留下了孙将军和丁旭一同用早膳,可她已经不高兴了,面容上有我曾经熟悉的冷漠。用膳时,丁旭十分大大咧咧的吃了很多,但我也表现得十分纵容,因为若是她愿意跟我回宫,成为我今生唯一的女人,那么这个弟弟即便是假的,也会是未来的国舅,我应该纵容他。
早膳用完后,孙将军带着丁旭离开,我走到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双手,肯定的说:“你生气了。”
慕容娇娇长睫煽了一下,淡漠的道:“奴婢不敢。”
这是我曾经熟悉的倔强与让我心痛的冷漠,我苦笑了一声,搬过她的肩膀让她看着我,我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了,朕会好好待你,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只要你不伤朕,朕什么都可以许诺你……”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明白自己的内心,原来我所渴求的竟然那么少,我只求她能够陪在我身边,只求她不伤我的心,我甚至不敢强求她爱我,不敢要求她说爱我。悲凉,从我心底升起,可是我却小心翼翼的不想让她发觉。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似乎在思索什么。
“你不愿意?”我的口气立刻加重,我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紧张什么,我害怕,怕她会说她真的不愿意。我甚至开始胡思乱想,想着如果她真的说了不愿意,我应该如何,杀了她?还是杀了自己?
“你爱我吗?”她突然直视我的眼睛问道,神色认真,可是那个爱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时,却似一把无形的利刀刺入了我的胸口。
爱……这个问题很愚蠢,可是却是我一直回避的。因为太清楚自己是否爱她,也很明白自己一直都在逃避。可是她现在为什么这么问我?她想要证明还是想要所求什么?
曾经的种种,纷乱复杂的画面从我的脑海里闪过,我记得我曾经诚挚的跟她说过这个字,可是那一次我赌上了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只是背叛和失去,而这一次她又要我证明我爱她,她想要做什么?利用我的爱肆意妄为,利用我的爱逃离我的怀抱,还是想利用我的爱博得我的信任然后像上次一样对我下药,让我忘记她的存在之后从此消失……
一阵寒意掠我的心头,我突然感觉自己颤抖起来,对这个字也无比恐惧起来。而她,似乎从我的眼睛里读到了什么,突然站起身走又要离开。
陡然空旷的怀抱与失去柔软触感的手颤了一下,我几乎不及思考就怒道:“站住。”
她站住了,可是却只给我一个冰冷的背影,就如同无数个午夜梦回,我看到的背影一样,那个背影在我忘记她之初整夜困扰我,我曾经歇斯底里的请求她留下来,可是那个背影最终消失在我的眼前。
“如果皇上因为奴婢的冒犯而动怒的话,大可现在就杀了奴婢。”她的话语冰冷,像冰刺一样直戳进我的心头。
“除了爱,朕什么都可以给你,”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可是说完这句话,我自己愣住了,我这样的迫不及待是因为害怕吗?害怕被爱伤害,还是害怕她再次离开?或者,怕她再用爱为名伤害我。
“可惜奴婢却是除了爱,什么都不想要……”她决然的声音就像万丈寒冰崩裂的声音,击碎了我心底紧绷的弦,我蓦地站起身,而她则是头也不回的拔脚离开。
如此相似的场景,在无数个被梦魇困住的深夜一样,她走了,还是走了。她要爱,可是我曾经爱她,她却伤了我之后离开了,可是现在她说,除了爱她什么都不要。她不要……什么都不要,就是连我都不要,她还是不要我……她不要我……她从没爱过我……她不要我……
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鬼哭狼嚎的声音,我不知道这声音是我的还是来自于我内心的惊恐,我似乎能够听得到我的心四分五裂的破碎了,感觉得到身体里的一切都被抽走,连疼痛都消失。我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栽了下去……
……
我知道我昏迷了,可是在睡梦中,除了满心的悲凉与空洞之外,我竟然什么都看不见。我记得,就算我心痛,就算我得不到她,可是在每夜的梦魇中仍旧可以看到我与她曾经的种种,可是我在漆黑中四处寻找,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走了,我记得她走了,她没有理会我,一点儿都不留恋的走了。
她走了之后,我竟然连梦都没有了,我想在梦中看到她,连这个心愿都成为奢求……
别走,我在黑暗的角落里呢喃,可是我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她一定更不会听见,于是我怒吼,我咆哮……
睁开眼,光亮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挣扎着要起来,眼前闪过安太医疲倦的身影,然后,我又倒了下去,再次沉沦在黑暗之中。
“太医给皇上施的是什么针,为何皇上突然间就好了”
隐约中,我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
“上这病,不能用药医,只能用时间来医治,我给皇上施针,也只能暂缓皇上的痛苦,皇上郁积在内,心思压抑,唯独日长天久,使之慢慢淡忘之后才能有望痊愈,这个病,或许也就是人间传闻的‘相思’吧。……”
安太医感叹的叹息着……
相思……我昏沉的呢喃着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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