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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很安静,只有龙凤烛燃烧发出的啪啪声,还有隐隐约约的笑语声从前厅传来。沐月夕坐在床边,手里捏着绣并蒂莲的荷包。清齐把早已准备好小锦盒拿来,沐月夕将荷包放了进去,放进床边的小抽屉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就听到守在门外的婢女撩开门帘,道:“夫人,候爷来了。”
淳于容站在门边,望着身处摇曳烛影中的沐月夕,微微一笑,眼波温柔似水,“让娘子久等了。”
“还好啦,不算太久。”沐月夕很老实地回答。半个时辰淳于容能顺利的从酒席上回到新房来,可见那些亲友对他手下留情了。
淳于容一步步走了过来,在沐月夕身边坐下,沐月夕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几个婢女悄悄地退出了房,并把门关上。
“哎,你们都出去了,谁帮我取凤冠啊?”沐月夕急了,这凤冠太重,戴了这么久,脖子都被压麻木了。
“娘子别急,不是还有为夫嘛。”淳于容忍着笑道。
娘子,为夫,这男人是越说越顺。沐月夕羞红了脸,任淳于容拉着她的手,走到梳妆台前。取下那沉甸甸的凤冠,淳于容伸手去解霞帔。沐月夕娇羞的拦住他的手,“我……自己来解。”
“好。”淳于容含笑点头。
刚刚解下霞帔,沐月夕就被淳于容腾空抱起。
“啊,你要干什么?”沐月夕惊问道。
“娘子,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为夫还能干什么?”淳于容委屈地控诉道。
是啊,今天是他们的洞房花烛,他还能做什么呢?沐月夕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滚烫的小脸埋进他的肩窝中。
淳于容把沐月夕放到松软舒适的锦被之上,大手一挥,喜床畔帐幔缓缓垂落。沐月夕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的厉害。淳于容见她这样子,笑了起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接着是眼睑。
淳于容的吻温柔而灼热,带着无限的爱意。沐月夕放松下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淳于容的唇向下游走,停在了沐月夕的红唇上,用舌尖舔着她的唇角。麻麻痒痒的感觉让沐月夕微启樱唇,淳于容趁势攻城略地。
沐月夕被吻得气息紊乱,微眯的双眸目光迷离。
“夕儿……夕儿……”淳于容用沙哑的声音,轻唤着沐月夕的名字。
“候爷……”沐月夕娇柔地回应着他的呼唤。
候爷?淳于容微微蹙眉,重重地吮吸着沐月夕的脖子,有些疼痛,沐月夕睁开双眸,有些不满地望着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再温和的男人,在这个时候都这般的粗暴。
“夕儿,不可以再叫候爷……以后当着外人叫夫君,独处时,唤我三郎。”
“三郎。”沐月夕莞尔,听话的改了称呼。
“夕儿……夕儿……替我解衣。”淳于容拉起沐月夕的手。
沐月夕赧然,伸手帮淳于容解开他吉服上的扣子,拉开他的腰带……
淳于容舒服的轻叹一声,喉节动了动,低头更加动情地亲吻起沐月夕来。
沐月夕害羞地闭上了双眼。
淳于容含着她的耳垂,“夕儿,你很美。”
“我很冷。”沐月夕很不解风情地道。
淳于容啼笑皆非,迅速地扯过锦被,将两人包裹起来。
“夕儿……给我……好不好?”淳于容温柔地问道。
沐月夕赧然,咬着下唇不说话。看他那样子,她说不给,能准得了数吗?他会乖乖听话不洞房吗?
见她不应声,淳于容知她羞怯,扬唇一笑,就要提剑攻城。
沐月夕猛地想起一件事,脑中顿时清明起来,急忙阻止道:“等等……”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淳于容因为她的突然反对,愣了一下,“怎么了?”
“娃娃没放好。”沐月夕想起沐夫人的吩咐,忙道。
“等五年后再放。”淳于容俯身咬她,他可没打算刚开荤就禁欲,继续守身如玉下去。
沐月夕全身酥麻,眼中泛起了泪花,“三郎,我很难受。”
淳于容停了下来,嘴向上移,亲吻她锁骨。
“娃娃……一定要放……是娘说的。”沐月夕娇喘吁吁地把话说了出来。
“娃娃在哪里?”岳母大人的话,不能不听,淳于容强行忍着体内的燥热,支起身子问道。
“在床边的抽屉里。”一进新房,陪嫁嬷嬷就把玉雕和春宫图放在了抽屉里。
淳于容把被子一掀,探身去打开抽屉,从里面找出玉雕,“放在什么地方?”
“放在枕头边。”沐月夕娇声道。
淳于容把玉雕放后,把被子一扯,重新盖住叠着的身躯,淳于容低头含着沐月夕的唇,轻声道:“我们继续……”
一场极致的欢爱后,淳于容披上外衣,柔声道:“夕儿,我们去沐浴吧。”
沐月夕躲在被子里不出声,这会子出去要水,真是羞死人了。
淳于容连被带人抱了起来,沐月夕在他怀里挣扎,“不要去吵她们,明天再洗吧。”
“放心,不用叫人,房中有浴池,池水天天换,很干净,温度适宜,我们可以好好洗一洗。”淳于容解释道。
沐月夕这才放心,任他把她抱进浴池。温热的池水冒着氤氲热气,腾起袅袅的白烟,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药草的香味。
“水里放的是什么药草?”沐月夕问道。
“可以缓解疲劳的药草。”淳于容解开外袍,又解开包裹着沐月夕的锦被,抱着她一起滑入水中。
“我们一起洗?”后知后觉得沐月夕泡在水里才反应过来。
淳于容亲了亲她的脸,“当然,我们是夫妻。”
沐月夕哑然,他们是夫妻又不是连体婴儿,为什么连洗澡都要一起?这个问题沐月夕没问出口,今天是洞房花烛,就让他所心所欲一次吧!
只是沐月夕没想到这次沐浴,会成为下一声欢爱的开始,到最后,她疲惫不堪地在淳于容的怀里睡了过去。
夜色温柔,春宵正长。
候府内温馨和谐,皇宫内剑拔弩张。金銮殿外,近万名沐家军身披铠甲,手持利刃。殿内只有两人,显庆帝和沐老太爷,显庆帝站在玉阶之上,沐老太爷站在玉阶之下,两人遥遥相对。
“皇上,沐家以血盟约,对皇上一向忠心耿耿,没有任何谋反之心,你为何要诛杀沐家满门?”沐老太爷冷冷地质问道。
显庆帝无言以对。
“皇上,请你禅让帝位,让太子登基吧。”沐老太爷懒得与他废话,直接道,
“不,沐叔叔,小樵错了,您就原谅小樵这一次吧,小樵再也不敢了。”显庆帝从玉阶上走了下来,站到沐老太爷面前,哀求道。他以幼年时的称呼来打动沐老太爷,他不想当太上皇,不想失去手中的权利。
沐老太爷盯着他,眸底神色变了又变,“可一,不可二,皇上,老臣姑且再相信你一次。”
显庆帝松了口气,“谢谢沐叔叔。”
“今天沐家逼宫虽然情非得已,但是于礼法上还是逾越了,老夫愧对先帝,恳请皇上罢免小儿晚谦的官职。”沐老太爷道。
“沐叔叔,是小樵愧对父皇,是小樵错了,小樵不该听信谗言,小樵会改正错误,你就别让我罢免谦弟的官职了。”显庆帝恳求道。
沐老太爷想了想,“好。”
“谢谢沐叔叔。”
“皇上,老臣告退。”沐老太爷拱手行礼,转身离去。
暮色苍茫,弯月如钩,荥扬城,平静如昔,谁也不知道皇位险些易主,谁也不知道多疑的帝君,暂时认了输。
清晨,沐月夕醒来的时,只觉得全身酸痛,尤其下身,使不上劲,抬头一看,那个罪魁祸首早已醒来,微笑地看着她。沐月夕想起昨夜情景,小脸绯红,拉起锦被盖住头,准备继续装醒。
淳于容掀开锦被一角,轻笑道:“娘子,时辰不早,要去给爹娘请安了。”
沐月夕把头埋在被子里道:“你穿上衣服先出去。”
“不行,娘子,衣服是你帮我脱的,娘子就该负责到底,再由你帮我穿上吧!”淳于容凑到她面前,嬉笑道。
沐月夕大窘,世人对这男人的评价全错了,他哪里是什么温润君子,他就是一个无耻小人,总是这样逗弄她,让她羞得无处可躲,“你爱穿不穿,我才不要帮你穿呢。”
淳于容笑,“好好好,我的衣服我自己穿,就连娘子的衣服,为夫也来帮忙可好?”
“不要,我自己会穿,你赶紧穿衣服出去。”沐月夕躲在被子里不出来。
淳于容逗够了小娇妻,拿过衣服穿戴起来,穿好后,坐在床边,笑着拍了拍被子里的人:“娘子,再不起来我就把你包着抱过去了。”
沐月夕赶紧把头露出来,“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淳于容看看时辰已然不早,怕耽误了敬茶的时间,让家人以为沐月夕恃宠生娇,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出门去唤婢女进来服侍她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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