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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经过唐芷萱的救治后,原本游离在生死边缘的南景尘终于有了好转起色。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入眼,便是那黑压压的房顶。
他试探性的动了动身子,可一牵扯,便是那钻心的疼。
他深深几个呼吸,放弃了想要动身的想法。
他偏头一看,床榻旁有一张老旧的四方桌,桌上点了一盏油灯,灯旁,趴着一个沉睡的身影。
南景尘眸子轻颤,深深地看着那桌上的身影,眼眶不禁湿润,眼前的这个画面,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是她回来了吗?
南景尘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也不出声,他生怕这么一出声,梦醒了怎么办?
许是睡梦中的简兮睡得有些不舒服,调转了头,继续趴在胳膊上,昏昏沉沉。
这些日子来,她也没怎么休息好,尤其是天机阁遭到了几近毁灭性的打击,加上流烟也身受重伤,古彦至今还下落不明……。
她放言说是要反了南逸宸,可现如今天机阁一盘散沙,玄天尊能用的人也没俩个了,无人庄送给了南吟风,她拿什么跟南逸宸拼?
现在,就像是她事业和人生的低谷,感觉什么事都不顺。
睡梦中的简兮有些不安稳,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似的,她轻摇了摇头,突然坐起身来惊醒,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战斗似的,额头冒出细密的薄汗,呼吸急促……
等她回过神来那只是一场梦时,她长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偏头看向床榻上的南景尘,却发现那双深邃,正在注视着她。
简兮连忙起身跑过去,坐在床榻边上,伸手摸了一下他已经退烧了的额头,不由得一笑,细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渴不渴?”
南景尘动了动被褥下的手,哪怕会牵扯到手臂上的伤口,他亦然不在乎。
被褥下的南景尘没有穿任何衣物,大半个身子几乎都被纱布绷带包了起来。
略带粗糙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简兮消瘦得厉害的脸颊,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和手中的细腻之后,南景尘终于挽唇一笑,声音低哑得厉害:
“我又一次差点失去你了。”
简兮心脏猛的一下跳动得厉害,她伸手用力握住了他的大掌,将自己的脸贴上了他的手臂,轻轻磨蹭,像极了一直乖顺的小猫。
是的,他们差一点又要失去彼此了。
“简兮,吻我,好吗?”南景尘突然请求道。
简兮嘴角轻扯,转而弯腰,亲吻在南景尘有些干渴的薄唇上,带着浓浓的爱意和思恋。
唯有死亡能将他们分开,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一吻,简兮变得十分热情,更是难得的主动。
她轻轻吸允着他的唇瓣,舌尖滑了进去,与之纠缠,难舍难分。
南景尘细细感受着简兮的爱意,温柔地回应。
良久,简兮只觉得呼吸越来越薄弱,想要抽离的时候,南景尘突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身,简兮一个失重,趴在了南景尘的身上,不小心按压到了他的伤口,引得他低吟了一声——
简兮连忙伸手撑在南景尘的左右俩边,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坐直了身子,有些着急慌乱:“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南景尘摇了摇头,“不痛,一点都不痛。”
他只感觉到甜的,甜的腻人。
听到南景尘这么一说,简兮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南景尘放在外面的手臂放回了被窝里,小心翼翼地帮其掩好,出声说道:
“你好生休养,大夫说,你怕是要在床上躺一个月了。”
一个月都是说轻了,那只是能下床的数字,真正痊愈,怕是要三四个月左右了。
南景尘眉头顿时一皱,眸中多了几分阴狠戾意:“你如今还要保他吗?”
简兮微微一愣,呼吸有些沉重。
“不,你若是想杀了他,取了便是。”
简兮淡漠回应。
起初她不想南景尘执掌江山,存的有私心,怕他后宫佳丽三千,更不想因此被束缚,给自己套上了一条无形的枷锁。
南吟风,司空冥卿,甚至是耶律祈衍,这江山谁人都可以做,她不一定非得给南逸宸不可。
可她偏偏给了他。
只因那个病榻上的少年留给她的印象要多过其他人。
而如今她不得不承认,那个卑微活着的少年已经变了。
“那个救我的男子何在?”南景尘又问。
“你是说戒七?”简兮以为南景尘是要感谢人家。
南景尘微眯了双眸:“你是说那个和尚?”
简兮一愣,“你不知道吗?”
南景尘冷了气息,没有出声回应。
……
兼容皇宫。
刘全小心翼翼地看着书桌前闭目养神的南逸宸,转而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细弱地出声说道:
“皇上,天色不早了,今晚可还是去司徒娘娘哪?”
话音一落,南逸宸睁开眼眸,看了一眼身旁伺候的刘全,冷哼一声,出声说道:“都有人直言要把朕拉下这巅峰,朕哪里还有心思歇息玩乐。”
刘全抬眸看了一眼南逸宸眼眸中的不悦,笑着出声说道:“简兮那是气头上的话,做不得数的。再说,她不会不恋与皇上以往的情谊的。”
这话正中南逸宸的心坎上,心头的阴霾堵闷也少了些。
“朕失算了,没有料想到她竟是天机阁的阁主,否则怎么也该有个分寸才是。”
当然,就算知道简兮就是天机阁的阁主,行事方面会有分寸尺度,但也尽显于此,天机阁,还是要除的。
刘全心细,自然知道南逸宸此刻在思想什么,他出声宽慰道:“皇上不必忧虑自责,此事若是简兮早前便跟皇上摊底,也就不会造成今日的结果。”
南逸宸一声轻叹,心情虽说不如之前的沉重了,但眉宇之间的忧愁还是在的。
简兮若真是气头上的话那也就罢了,怕就怕她真会为此付诸行动……
尤其是现在南景尘生死不明,若是俩人联手,哪怕他手握百万雄师,怕是也顶不住他二人的折腾啊!
可如今玄天尊受损,天机阁不崛,南景尘手上也无兵权调动,若真想反,那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
比如,直接入宫杀了他。
再比如,借助他人的力量……
南逸宸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
翌日。
长顺王府。
南吟风不愿参与朝政,南逸宸也要意思一下,做给天下百姓看,所以封了他个长顺王,赏他良田千顷……
南逸宸跟刘全俩人便装出现在王府门口,刘全上前敲响房门,还不等那守卫出声,刘全便将那块金色的令牌拿了出来,吓得那守卫连忙开门跪在了一旁……
后花园中,几个下人在远处站着,随时等待传唤伺候。
一个老妈子怀里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只见素玉一身水蓝衣裳坐在秋千上,身后的南吟风轻轻推搡着,好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持续不了多久便被来人打破了。
南逸宸还未走近,便出声说道:“十哥和王妃的恩爱着实让人羡慕啊!”
话音一落,南吟风和素玉皆是一惊,连忙转身看向身后朝他们走过来的南逸宸,有些慌忙正身,恭敬的行礼:
“参见皇上。”
南逸宸俯首搀扶,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今日不论君臣之礼,只叙兄弟之情。”
南吟风低着的眉头一皱,却不动声色,任由南逸宸将他搀扶起来。
“不知皇上大驾,下臣未能远迎,请皇上恕罪。”南吟风依然恭敬。
都说君无戏言,但你若是将这不论君臣之礼当了真,怕是也离死不远了。
南逸宸又是一阵客套寒嘘。
随后,南吟风给素玉使了个眼色,出声喝道:“还不快快将孩子抱回屋,免得冲撞了圣上。”
素玉连忙曲身行礼,应了一声。
可还没将孩子抱回屋,南逸宸突然出声说道:“王妃且慢。”
素玉身子顿时一僵,停住了脚步。
南逸宸上前来,笑着出声说道:“说起来朕这个叔叔做得实在是失职,这么久来,竟然都没抱过朕侄女。”
说完朝素玉伸手示意,作势就要去抱她怀里的孩子。
素玉几乎想都没有多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慌乱:“皇上恕罪,孩子身上脏,怕玷污了皇上的龙体。”
南逸宸眉头轻皱,声线不如之前的亲热:“叔叔又怎会嫌弃侄女呢!”
绕是如此一说,素玉也不想将孩子给他。
一旁的南吟风看了一眼南逸宸的脸色,恐祸及素玉,只好出声喝道:“素玉,皇上要抱孩子,那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你莫要再推辞,快将孩子给皇上。”
素玉抬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南吟风,触及到他向她轻摇了摇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怀中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南逸宸的怀里。
南逸宸抱孩子的动作有些生疏,可脸上带着笑容,逗弄着怀里肉呼呼的小脸。
说起来,他都没好好的这么看过自己的儿子……
随后,南逸宸突然出声说道:“刘全,传朕旨意,封长顺王之女为太安公主。”
话音一落,刘全下跪领旨。
可这却惊吓住了南吟风和素玉俩人。
南吟风上前出声说道:“皇上万万不可,臣女卑贱福薄,当不得皇上如此恩宠赏赐啊!”
“哎,十哥莫要推辞,这也算是朕这个叔叔的一番心意,你又怎好拂了朕欢喜侄女的心呢!”
如此一说,南吟风那里还能再出言拒绝。
随后,南逸宸再次出声说道:“对了,皇后不是说在深宫无聊寂寞吗?不如请王妃带着孩子一同去宫里住上几天,与皇后一同,消遣解闷可好?”
南吟风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若是现在还不知道南逸宸此行打的什么心思,那简直太愚蠢了。
他冷了神色,没有了之前的卑微恭敬:“皇上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下臣手上并无实权,不值得皇上如此担忧。”
南逸宸微眯了双眸,眸中多了几分深意,绕有趣味:“十哥在说什么?朕只是想接长顺王妃和孩子去宫里陪皇后几天,如此,是有不妥之处,还是说朕过分了?”
南吟风没有出声,一双桃花眼眸此刻满满的都是不悦之意。
他是皇帝,他就算要了他的命都无过分不妥之处,只是接他的妻儿去宫你住上几天,这有何不妥之处。
就怕是别有用心……
早知,当初他就应该跟着简兮走,亦或是从此销声匿迹,隐姓埋名才对。
眼看俩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素玉突然伸手拉扯了一下南吟风的手袖,轻声说道:“无事,素玉能陪皇后解闷乃幸事,刚巧在这王府中也待得无聊了,孩子多个伴也是好的。”
说完拽着袖子的手微微收紧使了些劲儿,转而回过身来对南逸宸出声说道:“素玉谢过皇上恩赐。”
南逸宸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一旁候着的刘全,出声吩咐道:“跟王妃去收拾一下,稍后便启程回宫。”
刘全抬眸看了一眼南逸宸,低低应了一声。
南逸宸和南吟风俩人目送着素玉等人的离开,南逸宸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笑着出声说道:“十哥,今日技痒,你我二人来一局?”
南吟风收敛心绪,退到一旁,低声道了一句:“皇上,请——”
南逸宸嘴角轻挽,步子一动,走在了前头。
……
内室,丫鬟们在收拾素玉和孩子的衣物,素玉在前厅招待刘全。
不多时,一个老妈子将一个托盘递到了素玉的跟前,出声说道:“王妃,是要带这套首饰吗?”
素玉随意扫了一眼,转而出声说道:“先放在这吧!”
“是。”老妈子应了一声,转而退下离开了前厅。
素玉把玩着眼前的一套极其华丽的金叉首饰,这是她最值钱的一套发饰,是南吟风送与她,补作新婚礼物的。
尽管内心很是不舍,但她也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了。
素玉伸手将那套金饰包了起来,走到刘全的眼前,将手中的金钗递到了刘全的手中,曲身行了一礼,语气极其低微:
“还请刘公公告知,我母子二人这一行,还能否回来!”
刘全感受了一下手中的重量,佯装惶恐起身搀扶素玉:“王妃这是作何?这不是折了奴才的寿吗?”
素玉面带忧愁,也不想拐弯抹角:“素玉乃一介女流之辈,见识肤浅,只知相夫教子,与王爷平淡一生。王爷不想参与任何朝堂江湖之事,所以,还请公公能在皇上面前,帮王爷多多美言几句。”
刘全嘴角轻挽,细声说道:“王爷是否忠诚,皇上心中自会有数,又岂是我这个奴才能改变决定的!”
素玉也知这刘全不会跟她老实,此举虽说有些多余,但她还是做了。
“那可否请公公为素玉落一个心安?”
刘全眸子轻垂,看了一眼手中的锦缎布包,迟疑了一下,这才出声说道:“皇上并非绝情冷血之人,只要王爷安分,王妃和王爷以及太安公主,自会有天伦之乐,其乐融融之日。”
素玉眉头轻皱,却也明白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让他们孤立简兮……
半个时辰后,俩辆马车从长顺王府离去——
……
皇宫,刘全将此前在王府收下素玉的首饰拿了出来,呈给南逸宸。
南逸宸伸手把玩了一下眼前几支金钗首饰,有些漫不经心:“跟她说了吗?”
刘全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如此一来,这长顺王想必不敢生出二心了。”
“呵——”南逸宸发出一声嘲讽的冷呲,将钗子放回原位,将视线放在了一旁始终都弯着腰的刘全,饶有趣味地出声说道:
“朕很好奇,你如今家产有多少?”
话音一落,刘全惶恐地跪了下来,整个身子匍匐贴在了地面上,慌乱出声:“皇上明查,奴才绝对不会行越矩之事。”
南逸宸扯唇不语,眼眸中别有一番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