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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仪都快抓狂了,他一个大男人,泡在这温泉里,把她喊来,什么意思?
要洗鸳鸯浴吗?
“耶律玄……”磨了磨牙,南宫仪嘶吼一声,站到了浴池边。
耶律玄靠在对面的白玉栏杆边,雾气朦胧中,双眼迷离地看着南宫仪,仿佛不知道南宫仪为何不高兴。
“阿仪……”依然是娇羞脉脉地来了一声,他动了动身子。
光溜溜的上半身露了出来,晶莹剔透的肌肤,在水汽中有些淡淡的粉,性感的人鱼线,结实的胸肌,还有那明显的八块腹肌……
无一不让南宫仪觉得口干舌燥,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尼玛,这是来色诱她吗?
“耶律玄,你这是何意?”南宫仪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倒不怕耶律玄要求她洗个鸳鸯浴什么的,毕竟两人是太皇太后亲赐的婚事,早一天晚一天捅破那层窗户纸,对她这个现代穿越人士来说没啥。
前世里,那些未婚同居的比比皆是,洗个鸳鸯浴,算个什么?
耶律玄见她问,眉目间竟然划过一抹羞涩,倚在白玉栏杆上,有些羞于开口,半天才期期艾艾道,“你,你不是答应过我,回家要看我的吗?”
南宫仪只觉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他不提这茬她倒忘了。
弄了半日,她在城隍庙随口说的话,他倒是当真了。
不过当时她那话的意思,并不是要看他赤身裸体的,怎么他就想成这么香艳的画面了?
南宫仪哭笑不得,哼哼唧唧地,“你还真吃死人的醋啊?那好,我当时把人家下半身都给看光了,有本事,你也给我看呀?”
她嚷嚷着,带着一种负气的心理。
“阿仪,你,真的要看?”耶律玄斜飞入鬓的长眉挑了挑,迟疑地问道。
南宫仪看他那样子,似乎真的害羞了,她不由促狭地眨巴了下眼睛,心里的小恶魔作祟了。
这古代的男人没那么放得开吧?特别是耶律玄这种,虽然侍妾如云,却没啥经验的,应该特别害怕女人主动吧?
反正今晚上来都来了,若是不看看这个超级大美男,还真的对不起耶律玄这一番心思。
眼珠儿转了转,南宫仪坏笑起来,“既然让我看,那得拿出点儿诚意来。光看上半身有啥意思?看了下半身才够味儿。”
耶律玄似乎被她这话给吓着了,肩膀缩了一下,一张俊脸也跟着皱在了一起,“阿仪,我们还未成亲,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南宫仪龇着两颗小虎牙笑道,“我们虽然还未成亲,但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夫妻,难道,你要后悔?”
她故意激将了耶律玄一下,就看这厮的底线在哪儿。
耶律玄被她拿这话一激,也顾不上娇羞了,牙一咬,像是赴死的战士一样,“好,既然阿仪要看,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南宫仪被他这样儿给逗乐了,啥叫舍命陪君子?
她没要他的命,她更不是君子啊?
“好,那就让,本公主看看你全身赤条条是个什么样儿吧。”南宫仪慢慢蹲下身子,拖着下巴,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等着耶律玄起身。
耶律玄就跟做了重大决定一样,盯着她看了半天,又问,“阿仪不后悔?”
“绝不后悔!”南宫仪斩钉截铁,目光坚定地看着耶律玄,勾了勾手指,“来吧。”
“好!”
话音落地,就听哗啦啦水声响起,耶律玄从池中站起身来。
南宫仪那双本来半眯着的眸子顿时就瞪大了,一眨不眨地看过去。
就见耶律玄的下半身已经露了出来,但……
下一刻,南宫仪彻底爆发了,“耶律玄,你他奶奶的是不是耍我?”
说好的大长腿,窄屁股呢?
哪有人洗澡还穿着裤子的?
南宫仪一副想看却没有得到满足的样子,顿时取悦了耶律玄。
他噗通一声跃入水中,刷刷地游了几下,就到了南宫仪这边。
攀着白玉栏杆,他一把抓住了南宫仪的手,让她逃脱不得,坏笑地看着南宫仪,“阿仪,失望了?”
“失望,十分失望!”南宫仪吼着,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儿庆幸的。
两个人虽说已经确定了关系,但还没捅破那层纸,乍然让他们裸裎相对,南宫仪还真的有些受不了。
可是她已经做好了耶律玄不敢的心理准备,却不料是自己上当了。骄傲如她,在耶律玄面前占了下风,怎么接受得了?
恨恨地磨了磨牙,南宫仪板着一张小脸怒对耶律玄,“弄了半天,你在耍本公主?”
“呵呵,本王的阿仪生起气来也这么好看!”耶律玄完全忽略了她的话,径自说道。
南宫仪颇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她十分不甘地往外抽手,却发现纹丝不动,如同蚍蜉撼树。
“耶律玄,你无聊不无聊?大半夜的把我骗来这里就是逗我玩?”南宫仪气得要命,身子往后挣去。
“哈哈,阿仪别气。”耶律玄一只手抓住南宫仪的两只手,兀自游刃有余,下巴点着那池热气蒸腾的水,道,“这里是从后山上引来的温泉水,常泡泡,对身子好得很。”
其实他不说,南宫仪也早就眼馋了。温泉可不是一般人能泡得起的,尤其是这种古代天然的温泉。
看着耶律玄那一身白如玉的肌肤,南宫仪十分艳羡,“你这皮肤就是常泡温泉才能这样的吧?”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又笑道,“按说,你长年征战沙场,肌肤应该粗粝不堪才对。现在却养得这样娇嫩,显然就是泡温泉泡的。”
“嗯,这就是本王如此俊逸脱俗的秘诀。你以后也不用在追着西凉夜问人家保养秘方了。”耶律玄揶揄着,不忘损一损西凉夜,“那家伙还不知道泡了多少温泉,才养成那样!”
南宫仪疑惑不解,“听说西凉比较炎热,西凉紫晒得那样,怎么西凉夜偏就那么白?”
耶律玄这时真的暗恨自己这张嘴,他干嘛要提起西凉夜?这下可好,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还不是因为他们不是一个娘的?”耶律玄悻悻地哼了一声。
“原来是同父异母啊,怪不得。”南宫仪眼睛里闪着小星星,一脸崇拜样,“西凉夜的娘亲看来一定是个仙女样的人物,不然,她儿子怎么会那么美?”
耶律玄只觉自己的心有些不受控制了,“西凉夜”这个名字从南宫仪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
“他娘早死了,你见不着了。”他气哼哼地说道,攥着南宫仪手的大手也用了些力气,南宫仪有些吃疼,瞪了他一眼。
“弄了半天他是个可怜人啊。”
“死了娘就是可怜人了?”耶律玄白了南宫仪一眼,语气十分不屑。
南宫仪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耶律玄也是没了亲娘的,不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把话题岔开到西凉紫身上,“他们兄妹要走了,西凉紫和完颜烈怎么办?”
耶律玄实在是被这女人给气死了,放着他这么个俊逸超群的大美男不看,她还一个劲儿想别的。
他都给她来湿身诱惑了,她怎么还无动于衷?
“他们的事情,你这么关心做什么?”耶律玄没有好气,瞪着南宫仪,就跟一个求夸奖的孩子一样。
南宫仪也不笨,这会子才察觉出这男人的不对劲来,下意识就瞟了他一眼。
就见耶律玄此时身子都露出来,滴着水的黑发搭在胸前,健硕的胸肌、劲瘦的腰身,人鱼线那么清晰……
即使穿着一条裤子,这会子全都湿哒哒地贴在身上,更加引人遐想。
南宫仪只觉这一眼看下去,自己真的要长针眼了。一张小脸火辣辣得烫了起来,热汽蒸腾中,更觉浑身燥热地要命。
妈呀,她不会有反应了吧?
怎么她看着这个平日冰山一般的大美男,忍不住就想吞口水?
尤其是美男还这么热情,直往身上贴。
南宫仪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唇角,勾唇邪笑了下,打算豁出去了。
“呵呵,这一池的春水荡漾,你一个人洗有些可惜了。”她嘻嘻笑着,说道。
“怎么?”耶律玄忽然有些不好的感觉,看着南宫仪那一脸诡谲的笑容,不由怔了怔。
趁着耶律玄手松动的时候,南宫仪一把挣开了自己的手,刷地一下站起身来,在耶律玄瞠目结舌的情况下,她动手把肩上披着的大氅给脱了。
“不如,咱们洗个鸳鸯浴?”南宫仪双目发光,看着耶律玄那湿漉漉的身子,直咽口水。
“你……,你来真的?”耶律玄疯了,没想到南宫仪这么放得开。
其实,他睡里梦里倒是想过和南宫仪身心交融,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这还能作假?我人不就在你跟前了?”南宫仪依然嘻嘻笑着,继续解自己里头穿的小袄的盘扣。
在耶律玄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南宫仪脱了小袄、解下棉裙,只着内里一套肉粉色的里衣。
而她,手未停,还想继续解。
“停!”耶律玄只觉自己的身子一下绷紧起来,热血直涌脑门,身子往上一窜,一把搂住南宫仪,跳入水中。
“噗通”,池中溅起巨大的水花,南宫仪穿着里衣浑身湿透沉入水中。
她被耶律玄给紧紧地抱在怀里,那水没入胸口,肌肤被温热的水一刺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很快,肌肤适应了水温,就觉得浑身的汗毛孔都张开,滋润舒服极了。
南宫仪嫌耶律玄箍得难受,就想脱离开他的束缚,可耶律玄偏不松开。
南宫仪瞪了他一眼,去打他的手,“看把你紧张的,我不过是吓唬你而已,你以为我真的脱光光跟你洗鸳鸯浴?就知道你不敢!”
她也不过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而已。
但南宫仪千算万算没有算准男人的生理。
她已经把耶律玄给惹祸上身,这会子再说这样的话,无疑火上浇油。
耶律玄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满足地舒出一口气。
“阿仪还要多吃些饭才行。”耶律玄叹息一声,在南宫仪耳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南宫仪不解,仰头问:“为什么要多吃饭?我吃得够多的了”。
“呵呵,阿仪太瘦,摸着硌手!”耶律玄嘿嘿笑着,和南宫仪保持了一些距离。
“耶律玄,你找死!”南宫仪一向对自己的身材甚是满意,虽说这具身体年纪小了些,但也是凹凸有致的,被他这么一说,倒是个干瘪的料了。
她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尤其是这方面。她转过身来就去掐耶律玄,耶律玄躲来躲去,两个人不知怎么就撞到一块儿。
两个人都没穿多少,又是在这水汽氤氲的浴池里,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南宫仪这会子只觉得不妙,这一切都是她挑起来的,她以为,耶律玄不会怎么着她的,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不是害怕我们一起洗鸳鸯浴的吗?”她嘴硬地强调着。要不是他害怕,止住她继续脱衣裳,她能被他给拉下水吗?
“阿仪,你太天真了。本王怎么会害怕?本王求之不得!”耶律玄对着她的脖子吹着气,大手更是游走在她身体各处,每到一处,都激起层层战栗。
他不是害怕,那他为何要制止她继续脱衣裳?
南宫仪纳闷了,虽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但到底没有真刀实枪地来一次,她还是摸不透男人在这方面的心思。
“快把你的手拿开!”她有些发急,只觉胸口那处跟被点燃了一样,耶律玄的手所到之处,她的肌肤就是一片火热。
她只觉得自己快要不能承认,胸口闷闷的,身子发软,莫名地难受。
“呵呵,阿仪,来不及了。你不是要和本王洗鸳鸯浴吗?本王就来教教你怎么洗,可好?”
耶律玄轻笑着,已是俯下身子,一张性感的薄唇精准地捕捉到南宫仪粉润的唇瓣,两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热吻起来。
南宫仪只觉自己沦陷在他的热吻中,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深深地吸引了她,让她很有安全感。虽说现在他依然侍妾如云,但他为了她所做的一切,她不是没有感觉得到。
她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正努力为她打造,这让她很感动。
一个古代的摄政王,能为了她不惜打发走那么多的女人,她真的觉得自己被他放在掌心里给宠着了。
不过南宫仪在他给予的宠爱中并没有迷失了自己,她还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
说实在的,一个女人的幸福,并不是男人给的,而是自己创造的。
正如女人的美貌容易流逝一样,男人的幸福也是会变的。
她不相信那种天长地久的誓言,她要的是自己的不断修炼,不断进步,而不是停滞不前。
她即使嫁给耶律玄,也不想放弃自己的所长,更不会像那些侍妾一样,成日窝里斗,围着一个男人转。
活了两世,她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女人之所以总是不停地为难女人,还是因为她们太闲了。
所以,她要时刻充实自己,不让自己空虚。
当然,男人的滋润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就是她目前对待爱情的态度!
就如眼下,她和耶律玄,两个人已经意乱情迷,但南宫仪脑子还是清醒的。
她并不怎么在乎和耶律玄成亲前发生什么,对她一个医者来说,那层膜,不过是身体的一个器官而已,并没那么可耻。
但,她绝不会轻易给予,不会那么随便。
耶律玄是她喜欢的男人,所以,她和他可以这样。所以,耶律玄情动之后带来的激情,她也很享受。
一时,浴池之内火花四射,暧昧异常。
情到深处,耶律玄恨不得就在这池内要了她。
看着已经闭上眼沉浸在他爱抚中的小女人,绝美的姿容、酡红的脸颊,还有此刻娇媚入骨髓的样子,无不让他失神。
但耶律玄还是生生地刹住了进行下去的步伐,他不能在这里要了她,这样,太过随便。
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要留在成亲那天才行!
耶律玄气喘吁吁地放开了迷离的南宫仪,抱着南宫仪软软的身子叹了一口气。
南宫仪诧异地睁开双眼,不解地望着他。
这个男人,竟然忍得住?
是他不行,还是她不够有魅力?
这个时候,南宫仪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然有丝失落。
耶律玄看笑地看着南宫仪,她眸中的失落虽然一闪而逝,却被他一下子就给捕捉到。
“怎么?阿仪失望了?”他戏谑地咬了下她圆润白皙的耳垂,相当熟练地舔了舔她那粉润的唇瓣。
南宫仪被他这话给气得清醒过来,瞪他一眼,恶狠狠道,“我有什么好失望的?”
见耶律玄但笑不语,她又觉得不解恨,贼兮兮地贴近了耶律玄的耳朵,小声问,“莫非,你不行?”
对一个男人问出这种话,无疑是一种极端的挑衅。
耶律玄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雄狮,顿时就狞笑了起来,一把拽过南宫仪的手,就往怀里拽,“阿仪,要不试一试?”
看着耶律玄那凶巴巴的样子,南宫仪真的害怕了。她狠命地挣开他的手,几乎连滚带爬地窜到了浴池岸上,浑身湿漉漉地就要往外跑,急得耶律玄赶紧也爬了上来。
南宫仪见这男人瞪着眼拦着她,心里更是剧烈一跳,天,这男人真的兽性大发了不成?他不是说好了不在这儿做的吗?
她四处观望了下,浴池内,除了有一张长条凳子之外,就是放衣裳的柜子,再就是地上光滑滑的大理石地砖。
“这个,也太凉了。”她跺了跺自己的赤脚,不自禁地说着。
“什么?”耶律玄没听明白,只好问她。
“那个,就在这地方躺着,太凉也太硬。”南宫仪指了指那冰冷的地砖,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脸上更是红得滴了血一般。
耶律玄看着她这副别扭样子,好半天,总算是明白过来这小女人什么意思了。
“哈哈哈……阿仪,你乱想什么?”耶律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怎么发现这女人比他还要色呢,脑子里都是些龌龊玩意儿。
“难道你不想?”南宫仪喊了一声之后,后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耶律玄看着她笑而不答,南宫仪毛了,“那你不想做,干嘛拦着我?”
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南宫仪快要抓狂了,只觉得在这种地方,说什么都有可能引火上身。
“外头这么冷,你穿成这样,能出去吗?”耶律玄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大步走向那紫檀木的衣柜,从里头拿出一条干净的大布巾,给她裹在了身上。
细细地擦着她乌黑亮丽的长发,耶律玄按捺下自己身上的躁动,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南宫仪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却还嘴硬地不肯承认,“谁迫不及待了?不都是你害得,要不是让我来这种地方,我能多想吗?”
“弄了半日,这还怨我喽?”耶律玄手下擦拭的动作未停,嘴角已是高高翘起,“怪只怪阿仪太过主动,让本王难以自持!”
南宫仪听着他这自得的话,也不吭声,闷闷地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顺便还碾了几下。
“咳咳,阿仪可真暴力!”耶律玄笑叹一声,结结实实地被南宫仪给踩了几脚。
南宫仪兀自不解恨,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总算是赚到便宜的南宫仪,这才扬了扬眉头,笑了。
耶律玄从柜子内找出一套他穿的棉衣递给南宫仪,“你先穿着,免得着凉!”
接过那套厚实的棉服,南宫仪莫名心安,特意往那柜子里瞥了几眼,发现的确没有可疑的女装,她这才放了心。
这意味着这里头没有来过女人,或者说那些侍妾们没有在这儿洗浴过。
耶律玄见她拿着那套棉服不动,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只管转来转去,还以为她不好意思呢,就背过了身去,低声道,“我不看,你赶紧换上!”
那声音里带着一点儿嘶哑,还有一点儿情愫。只可惜沉浸在幻想中的南宫仪并没有听出来。她只是机械地答应着,转身脱了湿衣裳,擦干净了身子,把棉衣给穿上。
从始至终,耶律玄都没有转过身来。
南宫仪心中不免暗叹:这人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啊。
换好了之后,她低声道一句,“我好了,你也换一套吧。”
不等耶律玄说话,她就跑去柜子那边拿了一套干净的棉衣来。
见耶律玄不伸手接,南宫仪扔在长凳上就跑远了,“我也不看!”
耶律玄苦笑着,只好把自己身上的给脱了,一时穿戴整齐,方才走向闭着眼睛的南宫仪,在她头顶上揉了揉,“傻丫头,好了。”
“哦。”南宫仪摸摸比他揉乱的头发,就要迈步往外走。
耶律玄赶紧把她的大氅捡起来,给她披了,还把风帽给她扣在了头上。
南宫仪不禁为他的细心感到温暖,抬手也罢他大氅上的风帽给他扣在头上。
两个人四目相对,笑了。
之后,耶律玄牵着她的手来到了门口。
碧荷早就不知被莫风给拉到了哪里,南宫仪也就正大光明地和耶律玄手牵着手,快活地往自己院内走去。
他们两个如今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热恋中的人。南宫仪前世没谈过恋爱,这一世,她只觉得自己被耶律玄牵着,在黑夜里晃荡,很有情调。
耶律玄走得很慢,像是刻意拖延时间一样,好半天才把南宫仪给送到她的院门口。
南宫仪推门进去,耶律玄也跟着走了进去。
南宫仪转身,看着他,“你还不回去睡觉吗?”
耶律玄摸了摸鼻子,愣了一会儿,方才恋恋不舍,“阿仪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南宫仪笑了,“大半夜的喝茶,不怕睡不着吗?”
“也是。”耶律玄没了借口,迟疑了一会子,终是抬手去揉南宫仪的头,“阿仪早点儿歇着吧。”
南宫仪飞快地躲过他魔爪的摧残,有些劫后余生般顺了顺自己的发。再被他揉,就成鸡窝了。
终于打发走这尊瘟神,南宫仪关上了门,进了屋。
屋内生着地龙,暖烘烘的。她脱了大氅,闩上门,倚在了门上,吃吃地笑了。
想起浴池里,耶律玄那性感撩人的模样,她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不管如何,她觉得自己的命运都不差。
就这样发了一会儿呆,听见远远地传来鸡叫声,她才躺倒在床上,一觉天亮。
外头院内的脚步走动声,惊醒了南宫仪,睁眼一看,窗外已经亮灿灿的了。
显然日上三竿了。
她可真是睡到了自然醒,这王府的日子还真好啊!
感慨了一番,她翻身起来,喊来碧荷,洗漱过,用了些早饭,她就朝外走去。
昨儿回来都说好了,今天还要去看灾民。
到了二门,南宫仪竟然破天荒地没看到两溜侍妾,只有李秀娥、柳三娘和平氏三个人。耶律玄则远远地站在一边,含笑看着她。
“这都几时了,怎么人还没来?”她诧异地问着耶律玄。
“听说她们已经起不来床了?”耶律玄若无其事说着,“有脚底磨泡走不动的,有腰酸背痛起不来的……”
南宫仪不屑地撇撇嘴,这算什么?
想她前世跟着特种部队急行军,全副武装走个几十里地,那可是家常便饭。当然,像她这种军医,偶尔开个小差也是有的,但决不像这些侍妾们那样娇滴滴的。
“王爷觉得应该怎么处置?”南宫仪开口相询,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
“按照约定好的处置就是!”耶律玄语气也是淡淡的,仿佛说的是别人的家事一样。
不等南宫仪回答,他就喊来侍卫,吩咐下去,“去传本王的话,把今天起不来的侍妾全都遣送回娘家,永不准踏入王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