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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夜晚。
细雨纷飞。
落地窗外的烟火千姿百态,绚烂多彩。
秦然跟韩遇坐在卧室的窗前,身上盖着一条薄毯,静静观看着夜幕里形同天女散花的烟火。
屋内放着轻音乐。
秦然懒懒赖在他怀里,微笑,“好像去年,我们也是这样度过的?”
韩遇垂下眸,眉间几分明媚的柔,“去年我们是将近十二点才坐在这里的,今年是八点就坐在这里了,区别还是有的。”
“我说没区别,因为两个除夕夜我们都在一起。”
“有区别,去年我们是两个人,今年我们是四个人,一家四口。”
她轻笑,从旁边的矮几上摸了颗车厘子吃,“这样安宁的时刻,让我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点点头,伸出手,抚摸她柔顺的黑发。
*
捷克的城堡里。
大厅弥漫着浪漫的婚礼进行曲。
烛光亮如白昼。
缠满鲜花的拱门处,苏倾的手被自己的父亲挽着,一袭纯白婚纱,就像传说中的美人鱼一样优雅美丽,没有夸张蓬起的纱裙,也没有璀璨夺目的珠宝,她的发丝被挽在纯白的花冠内,披着一条绣有古典花纹的拖地头纱,简约高贵。
音乐响起。
苏爸爸挽着苏倾的手往红地毯走去,她慢慢走着,就像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美丽公主,一步一步,走向她的丈夫顾玄宁身边。
顾玄宁站在神父身边,一袭名贵晚礼服,唇角有淡淡的笑容。
应曦跟郁舒娆看着这一幕,感动得眼眶都湿湿的。
圣洁的气氛里,苏倾终于走到顾玄宁身边,她有点紧张,手心里全是虚汗。顾玄宁握住她的手,像是知道了她的小心思,轻轻问她,“紧张了?”
苏倾莞尔,“嗯,很多人看着,很紧张。”
他凝视着她,眼珠深邃,“放松点。”
苏倾没说话。
神父在两人面前宣读誓言,苏倾有些紧张,她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直到顾玄宁轻轻拉她的头纱,她才反应过来神父在问她愿不愿意。
苏倾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清晰宣读自己的誓言,“我愿意。”
接着神父宣读了顾玄宁的誓言。
他恍惚了片刻,沉声道:“我愿意。”
就这样,他托起了她的手指,在所有人的见证中交换了彼此的结婚戒指,亲吻对方。
掌声融成一片。
礼成。
然后厅内的音乐就变成了悠扬的桑巴舞曲。
很多女伴都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婚礼完成了,下面可就是热闹的面具舞会了,除了新郎跟新娘不能换衣服外,其他人都可以打扮成神秘的公主和王子,在气氛浪漫的晚会中认识自己心仪的对象,并与之邂逅,跳舞,相识。
顾玄宁是新郎,今晚第一支舞曲他要邀请今生最重要的女伴完成,他可以邀请顾妈妈,也可以邀请苏倾。
音乐在空中徐徐萦绕。
顾玄宁犹豫了一会,最终对苏倾弯下腰,做出一个绅士的邀请动作。
苏倾大大方方把手放在掌中。
舞池内。
新郎与新娘翩翩起舞,两人的身子交缠在一起,浪漫的舞曲,情深的对视,羡煞众人。
应曦和苏倾两人也换好了晚装,应曦着火辣性感的大红色露肩晚装,而郁舒娆着纯洁妩媚的水清色长裙,两人站在灯光下,身材窈窕美丽。
兴许是晚会的气氛太好了。
又兴许是太好奇了。
她们两带着面具,也都在期待着展开一场浪漫的异国邂逅,就像无数国外电影中的场景那样,伯爵男主与贫穷女主从婚礼的晚会上邂逅,继而展开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相信这也是每个女孩心中所期待的童话梦。
舞池里共舞的男女越来越多。
应曦和郁舒张望着,渐渐着急了,应曦小声说:“舒娆,怎么没人邀请我们跳舞啊?难道是我们看着太丑了?”
郁舒娆也是一脸的茫然,“我也想不通,我们两就算不是倾城倾国的大美女,好歹也算不差吧?”
“就是说啊。”应曦左右张望,见真的没男士走到她们这里来,跺了跺脚,“哎呀,一个人都没有,着急死人了。”
“难道是我们两太高了?”她们都一米六多,穿上高跟鞋,都有一米七多将近一米八了。
应曦不认同她的话,“去,高才好呢,有女神范。”
“难道是我们的眼睛长得太丑?带着面具,他们看不见我们的优点?”郁舒娆再一次忧伤的质疑。
“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
过了好一会儿。
陆陆续续有些男人从她们身边徘徊,其中有一道身影,耀眼得令全场都黯淡失色,应曦定定地望着人群里那个男人,从他进入晚会后,很多人的眼神都聚焦过去了,因为那个人很高,静静站立在扶手旁,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威慑人心的强大气场。
那人从楼梯慢慢走下来,他好像在寻找着谁,目光在场内梭巡一圈,最后,停留在应曦的眼睛上。
四目相对。
他们就那么静静的隔着人群对望。
应曦甚至觉得内心紧张。
然后。
那个男人慢慢走了过来,停留在她身前,微微俯身,“MayI……”
他邀请应曦跳舞。
应曦抬头。
他带着一顶礼帽,白色面具,眼珠是黑的,但他的口音却是外国腔,分辨不出是国人还是ABC。
应曦还没说话,郁舒娆已经激动的抓住应曦的裙角,低声催促她,“有人请你跳舞了,哇,好棒啊,快去快去……”
应曦低着头心花怒放。
然后羞涩的伸出手,把自己的小手放到那男士的掌中,两人进了舞池,虽然还爱着简轶珩,但是她已经对他失望了,十几年没有尽头的守望和爱慕,令她疲倦不堪,也令她产生了不再坚持的念头。
他们在舞池里跳舞,应曦一手被他握着,另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旋了个身,轻声问他:“你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
那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笑了笑,静静与她共舞。
应曦以为他是听不懂,又用英文问了他一遍,男人还是笑笑,没有回答她任何问题。
难道是捷克人?听不懂中文和英文?
应曦内心无比的纠结,如果邂逅到语言不通的捷克人,那长得再帅也没用啊,他们总不能用眼神来交流吧?
舞池边。
郁舒娆无所事事的看着应曦跳舞,苏倾跟顾玄宁已经跳完了,此时已经消失在舞池深处,不知道去哪里幽会浪漫了。
那支舞好像长得没有尽头。
应曦被那个男人包揽在怀里,她半倚在他身上,微侧着头,跳着严谨华丽的华尔兹。
一曲终,她有点伤感,正想托起裙摆福身离开,那个男人握住她的手,终于说话了,“再跳一曲吧。”
新的舞曲徐徐飘来。
应曦起先是兴奋,后来是郁闷,因为她好像猜出这个人是谁了,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他,“简轶珩?”
男人微微勾动唇角,低沉的嗓音,是她熟悉的声线,“是我。”
“怎么可能?”应曦完全不相信,就以简轶珩那个闷葫芦的性格,会因为她生气追到国外来找她?他以前都是对她冷处理的,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她生气走了,简轶珩从来都是等她自己气完回头去找她的,这次怎么可能主动?!
他低低道:“都决定要结婚了,怎么可以因为一点小事就自己跑来捷克?这让人多担心啊。”
“之前邀请你一起过来是你自己说工厂太忙走不开的。”
“年底确实很忙,想叫你缓两天在过来的,但是你没有听我说一句话就自己跑走了。”
应曦竖着好看的柳眉,“还不是因为宋宝薇!你为什么要调她进你办公室啊?孤男寡女的,我恨死你了。”
“她跟我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她之前一直就想嫁给你,我能不在意这个事么?”
“但我要娶的人是你。”
应曦一怔,表情懵懵的,“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她睁着期盼的眼神看着他,这么多年了,他从来就没主动的吐露过自己的心声。
简轶珩带着面目注视她,声音低低慢慢的,“我说,我要娶的人是你。”
应曦一脸惊讶,然后捂住嘴巴,声音有些哽咽,“你真的这么想的?”
“不然为什么过来找你?”
“可是我现在已经对你没期待了。”她赌气的说:“其实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你,甚至我们在一起,还是因为我喝醉了跟你发生了关系才开始的,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强迫你的,从中学时代开始,每次都是我用手段强迫你的,或许你的内心是更喜欢宋宝薇的吧,不然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宽容她,她现在瘦了,变回以前漂亮的样子了,你就更放不了手了吧?”
“宝薇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个称呼,应曦心里更堵了,深吸了几口气,忽然间很伤心,“算了,回过头来想想,我们之前的一切其实只是我一厢情愿,自作自受,你从来就没想过好好爱我,都是因为我逼你,你没有办法,才选择跟我在一起的,哎,我现在想通了,我以后不会再逼你了,等来年开春了,我就开始相亲,好好找个适合的人结婚生孩子去,这样,你就可以彻底的自由了……”
简轶珩抿住唇,差点就被这些话气内伤了,“你真的想太多了,宝薇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们感情很多,明年就会结婚,我雇佣她,是因为她有能力,不是我爱慕她这个人,还有,我的自由只愿为你束缚。”
她狠狠一震,“宋宝薇有男朋友了?”
“他们家长都见过了,已经在商量结婚的事情了,你说呢?”
应曦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她快结婚了?”
“嗯。”
“她这个男朋友交往多久了?”
“快有一年了吧。”
应曦皱眉,“所以这一年来的醋我都白吃了?”
“本来就是没有的事情,我好几次跟你说明我跟她没关系,你就是不相信,要是被人家男朋友知道你这么想,指不定怎么敌视我呢。”
“那你也没有说清楚啊,我每次问你,你就说你跟她没关系,然后也不愿意多解释一句,我怎么误会你就怎么让我自己去胡思乱想,我能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么?而且她住在你家里隔壁,又跟你单独在办公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能不担心么?”
他有些无奈,“我的办公室是全落地式玻璃的好吗?我要是跟她有什么苟且,不是整个工厂的人都看见了?”
“既然这么清白你为什么就是不愿对我多解释几句呢?”
“你知道我的,我一直都不喜欢解释太多,正如爱承诺的人不一定是真正言而有信的人,而不爱说话的人,也不一定什么都没有做,而且我不喜欢别人不信任我,你若是真要误会我,我说再多你也不会信,你若是相信我的为人,你会自己想清楚想明白的。”
应曦没有说话,她其实知道简轶珩的性格,这个被动的男人,如果不是她主动去招惹,简轶珩是不会越雷池一步的,就算她凑到他跟前去诱惑他,他也依然不为所动,理论上,他很冷血,对爱情没有过多的期待和盼望,属于理性得近乎薄情的人,当然,这也有好处,那就成他爱上一个人了就基本不会更改心里所选定的人了,不是一个容易勾搭走的男人,这点应曦对他还是有信心的。
可是女孩子生气本来就是因为希望男朋友可以给她们多点关心和呵护啊,他这么冷血,可以当人家的男朋友么?什么事情都要靠她自己想通,她谈个男人也谈得太委屈悲哀了吧?
简轶珩说:“其实你明明就知道,我是不会出轨的,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和宋宝薇在一起的,你只是想要发发脾气,对吗?”
“不对,我要的不止是这些,有时候我觉得我爱你比你爱我还要多几十倍几百倍,我这么喜欢你,可你就好像粪坑里的石头,怎么都捂不热,是个人都会失望的!”
“可能我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内心,这跟我的家庭有关,我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了,我没见过家庭的温暖,我的母亲对我只有苛刻,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的性格很沉默内向,不习惯与人倾诉,也不习惯跟人沟通,这很大程度导致了我后来的性格养成,当然,我有想过改变,但是很多年的环境影响要我一时半会去改变是不可能的,我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你,因为无论我怎样沉默,你都会明白那不是我的初衷。”
“我留学名单落榜的时候,是你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到国外远航翱翔,我生意有困难的时候,是你私下改公司的账本拿资金帮我,让我平步青云。我这一生,欠你的太多太多了。还有,当年我在国外卖掉了自己的专利,还了贷款的学费,不是因为我要和你脱离关系,是因为我怕我一直这么欠着你,欠着欠着,以后就不可能跟你站在一样的高度了,你知道吗?我一直怕你和你的家人会看不起我,在国外的日子,其实我经常想起你,我那么努力的完成学业,其实也是为了回来见你,可惜后来我父亲过世了,我消沉了一段时光,当然,我也被现实的残酷磨平了很多棱角,要不是我的事业起来了,可能这番话我这辈子都没有勇气告诉你。”
应曦呆住,“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你的生意起来了,你这辈子都不会考虑和我在一起?”
简轶珩许久没说话。
应曦无比失望的看着他,“你说啊,如果你这辈子都不会成功,你是不是就打算不要我了?”
简轶珩叹气,“你知道我不会说谎的。”
“我要听你说谎了吗?我要听的是你的内心话!”
“心爱的女人,如果无法给她幸福,最好一开始就不要去招惹。”
“那如果我就是愿意呢?”
他偏过头,侧脸很冷峻,“贫贱夫妻百事哀,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那个时候你会恨我怪我,会对我说,如果当初无法给我幸福,你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娶我跟着你一起受苦?我害怕那一天的到来,如果我配不起你,我不会和你在一起,这就是我的心里话,可能你会觉得很难听,可能你会觉得我冷血,但这是实话,我把你骗到身边来,天天给你画饼说爱你,相信你也不会要的,与其去听甜言蜜语,不如忠言逆耳。”
应曦又一次不知道说什么了。
虽然说的话是挺不好听的,可就是他妈的有道理,有道理到让人没法反驳。
她的嘴巴努了努,松开他温热手掌,“算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了,我先回去了。”
简轶珩跟着她从舞池内走出来,他拿下面具,将近190的身高,伟岸耀眼,“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谁要你送!”
他没说话,却仍旧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让应曦郁闷的心情好了一些。
身子背对着他,轻轻笑了笑。
*
看完这一幕。
郁舒娆默默的转身离开。
原来这个男人是简轶珩啊,他来找应曦了,那么今晚应曦应该是要和他一起度过了,而倾倾跟顾玄宁新婚燕尔,今晚肯定是如胶似漆的。
从壮丽的城堡里走出来。
冷风吹人清醒。
郁舒娆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哎,她落单了。
抬头看看天色,没有下雨,异国他乡的冬季,除了有点冷,似乎还是挺浪漫的。
她忽然就很想到处走走。
拖着一身晚礼服,她一个人迈入静静的夜色里。
午夜的街头。
有人从背后扯了扯郁舒娆的头发。
她回过头去,一个俊美的男人出现在自己左手边,他嘴里叼着烟,那双幽深的眼眸,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好似他整个世界里,就只有她的存在。
“抽烟吗?”
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他邪邪痞痞的闯进她眼底,没有一丝的商量。
郁舒娆怔了片刻,恢复平静,“你怎么来了?”
“我今晚一直都在。”
“那我怎么没在伴郎席上看见你?”
韩亚洲低笑,“谁说来了就要当伴郎,我是和简轶珩一起过来的,上次在聚会上跟他喝了两杯,觉得他还行,就结下友谊了。”
郁舒娆的唇动了动,没说话。
其实还恨他的,只是今天没有心情去争锋相对,或许是因为今天是除夕夜,所有人都成双成对的关系吧,小然跟韩遇在一起,苏倾跟顾玄宁在一起,应曦和简轶珩在一起,而自己……
说内心没有孤单和渴望是假的,她也在希望着,有个人能忽然出现,拉着她的手带她去欢乐和疯玩。
韩亚洲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孤单,拉住她的手,拐进路口一间热闹吵杂的酒吧里。
光影斑斓。
大厅放着球赛和劲爆的DJ。
各种肤色的人群混在中央群魔乱舞。
韩亚洲拉着她走向吧台,给她点了一杯鸡尾酒,郁舒娆久久不动,韩亚洲划拉着眼角看她,笑意很浓,“怎么?不敢喝啊?”
他歪着头,外套已经脱掉了,只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配上那张英俊迷人的脸,又邪魅又勾魂。
郁舒娆忽然就被他的话激上头了,嫣然一笑,坐在他旁边,“喝鸡尾酒有什么意思?要喝就来点烈的吧。”
“你的胃承受得住么?”
“少废话。”
他无声地笑,“成全你。”
说罢转头,用英文让酒保上了几杯极烈的酒,两人坐在一起,手里的酒杯一碰,一口闷了。
韩亚洲笑着说:“哇,喝这么急,你不要命了。”
郁舒娆没说话,唇角一挑,当着他的再拿起一杯,一副先干为敬的表情。
她一口闷掉第二杯烈酒。
胃部火辣辣的,但是舒心多了。
韩亚洲忍不住笑了,“女中豪杰啊。”
郁舒娆算是个很爽快的人,拿起第三杯,很轻蔑地瞟了他一眼,“话这么多,你到底喝不喝?”
“喝!”韩亚洲一口闷掉,闭着眼,很享受的笑了,“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殇啊。”
郁舒娆哈哈大笑,“再来。”
“好。”
两人闷下第三杯,郁舒娆的眼神变得有点迷离,而韩亚洲眼底仍旧清醒,他抽了口烟,慢悠悠把香烟递过去,“抽不抽?”
郁舒娆皱着眉看他,“明知道我不抽烟的。”
他只笑不语。
郁舒娆想了想,将他手里的烟拿过去,放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她没敢多做停留,就立刻将烟雾呼了出来,笑得璀璨,“好烟别浪费。”
韩亚洲低笑,伸出一只手,稳住她略有点摇晃的身子,“你快喝醉了。”
“那又怎么样?我乐意醉!乐意不醉不归!”她眼睛亮亮的,又拿起一杯烈酒,“我要喝到吐出来为止!”
说完便把手里的酒杯凑到嘴边,不要命似的喝了下去。
“你真醉了。”
她不耐烦的皱起眉,“你好烦啊……要是不喝,麻烦你走吧,要是喝,就别废话了。”
他不说话。
连续灌了三四杯,瞳孔的颜色很浅,“喝吧,一起喝死算了。”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
第七杯下肚,郁舒娆已经找不到北了,身子摇摇晃晃的,不自觉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熟悉的体香淡淡飘来,韩亚洲抬眸看她,她已经喝得眼神失焦了,软绵绵的靠在自己身边,脸颊上飞着两朵微醉的红霞。
只一眼,就让他产生了感觉。
韩亚洲的呼吸变重,靠到她耳边,轻轻说:“娆,我们接吻吧。”
郁舒娆醉得一塌糊涂。
然后。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的手臂稀里糊涂的缠上他的脖颈,吵杂混乱的酒吧里,她仰起头,鬼使神差的贴上韩亚洲薄唇。
她轻轻吻他。
带着深深的眷恋和浓浓和痛苦,半年了,她还是这么的爱他,思念他,似乎只有喝醉了,她才可以放下所有的理智,才可以不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她任凭自己放肆的吻着他,眼角溢出滚热的泪珠。
那颗泪珠缓缓低落。
打在韩亚洲白皙的手背上。
烫进了他心里,他怔了怔,强而有力的手臂抱紧她,吻她,沉沦而留恋,“娆……”
他们长久的深吻着。
不知不觉,他眼底蒙上一层情欲,抱着她,眼神炙热得像是要灼穿她的肌肤,“我们走吧。”
“嗯……”她模糊的呓语。
韩亚洲拉着她的手,离开了酒吧,他们上了一辆计程车,夜色漫长,他们在三十分钟后抵达了韩亚洲所居住的五星级酒店,韩亚洲抱着她的下车,付了钱,走进酒店里,重新开了一间房间。
一进套房,韩亚洲就把她抵在门上接吻,眼里全是克制不住的思念和爱意。
她迷离地呆在他怀里,“亚洲……”
韩亚洲的动作顿住,抬起头来,“娆,你刚才说什么?”
她轻轻道:“亚洲……我爱你……”
韩亚洲闷哼一声,一个旋身,把她抱到床上,压上去,火热的吻着她的肌肤,他吻得很急切,就像一个十几岁刚刚情窦初开的小毛头,毫无章法的吻着她,又疯狂又不顾一切,她的唇很香软,她的舌很美妙,他紧紧绷着身子,几乎下一秒就要丢盔弃甲。
但他克制住了,抬起头来,郁舒娆就在他怀里,真实的存在着,不再像这半年来那虚无的梦境,每一次触碰都是空洞。
他低低道:“娆,我以后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郁舒娆低低哼了一声,笑了,她像是很开心的模样,软著鼻音“嗯”了一声。
他狠狠一震。
好像是得到了她的许可,烙在她腰上的大掌,不自觉加重了力道,韩亚洲沉下身子,与她亲昵的交缠……
*
整整一夜,他们都在交缠。
天蒙蒙微亮。
郁舒娆浑身酸痛的醒过来,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温柔的怀抱着她,就像他们同居的那些日子,那样亲昵,那样的眷恋。
她的大脑有些空白。
昨晚的事情有些想不起来了。
郁舒娆掀起被子想离开,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过来,大掌强势的攥着她的手腕,声音沙哑,“娆……”
她垂下眼眸,静静的俯视着他,而后,声音十分冷静,“你松开我。”
“你昨晚已经答应回到我身边了。”
她脸上没有笑容,“醉话怎么可能听信呢?松手吧,别逼我恨你。”
韩亚洲微怔,俊脸苍白,“你已经答应了。”
他固执的想用醉话来绑住她。
郁舒娆冷冷道:“你真的想逼我现在翻脸?”
“我昨晚没有做措施,娆,我们会有孩子的,新的孩子,也是我们新的开始。”
郁舒娆一怔,眼神变得更冷,“就算怀上了,我也会把它打掉的。”
他的心猛地一沉,“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不可以?是谁先违背了当初的诺言?又是谁亲口对我说分手的?我们的孩子死去的那一刻,我就彻底对你死心了。”
“那么你昨晚为什么还要对着我笑?”
“谁知道呢?可能是哪根筋不对了,忽然想对你发发慈悲,可你却会错了意,不经我同意就把我带到酒店来,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的行为,我是可以控告你强。奸的。”
他苦笑,“呵,昨晚可是你亲口叫着我的名字,对我说,你还爱我的。”
“狗屁!”
他不肯就此妥协,“娆,其实你还爱我的,是不是?”
“少自以为是了,放手吧,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如果你在纠缠不放,我就报警了。”
“你去吧,报警抓我吧。”韩亚洲不在乎的回答。
郁舒娆只想离开,用力挣了挣手腕,没挣开,反而被他用力的拉回身下,她想反抗,被他反手按住手脚,用床单绑在床头上。
“你干什么?”她大叫,眼睛里写满了慌乱。
“既然你不肯听我说,那我只能先让你怀孕了。”他看着她,话里的每一个字里都带着不甘和愤懑,他不相信她不爱他了,他也不相信如果她有了孩子,她会真的打掉。
“你这是非法禁锢!”
“就当是好了,我们就一起在这个房间呆上半个月吧,相信到那个时候,你就会变得乖乖的了。”
“我要和苏倾她们一起回国的!”
“没事。”他勾唇一笑,拿起自己的手机,眼神很暗,“我现在帮你向她们告别。就和他们说,我们和好了,想自己在捷克玩几天,让她们到了时间先回去好了。”
郁舒娆手脚被缚,用力挣扎着,“韩亚洲,你有毛病!”
他没管她,拿来一条丝巾,缠在她嘴上,然后懒洋洋的拿着手机开始拨打简轶珩的电话,让他代他转告,简轶珩那边已经跟应曦和好了,所以也以为韩亚洲跟郁舒娆和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做多少怀疑,答应替他转达。
然后被禁锢的郁舒娆就彻底和外界断了联系了。
白天韩亚洲会给她喂喂餐点,读读新闻,跟她聊聊天,而夜晚,他会肆无忌惮地亲吻她,啃咬她,跟她说很挑逗的话,郁舒娆被死死绑在床上,一天比一天绝望。
他每天都迫不及待的和她发生关系。
郁舒娆狠狠瞪着他。
而她眼中的恨意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是让他变本加厉的疯狂。
三天后,郁舒娆有些承受不住了,虚软的出声求他,“不行了,我好痛,你放过我吧……”
他放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的手掌停了下来,低眸望她,声音是出奇的温柔,“哪里痛?”
她咬着唇,艰涩道:“下面……”
韩亚洲怔了几秒。
目光沉沉落下去,仔细观察了好一会,然后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叹,“好像真的受伤了。”
郁舒娆一脸的痛苦神色。
他思考了片刻,轻轻抚摸她的脸颊,“你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去给你买点药,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回来。”
“你就不能放开我么?”
“这个你不要妄想。”
沉默。
室内良久的沉默。
然后郁舒娆也不说话了,慢慢闭上眼睛,死心了一样躺在被褥深处,一动都不动。
韩亚洲的心被揪痛了一下。
他离开了。
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袋药品,他伏在窗前,将她的裙子撩起,认真给她上药。
郁舒娆倒抽几口冷气,皱着眉。
“好些了吗?”他抬起头,轻声问她。
“拜你所赐,很痛。”
“……”韩亚洲无言以对,目光越过了她的脸,停留在她被绑紧的手腕上,有些发红的痕迹了,但是他并不想放开她,难得新年假期,她又在国外,此时是没有人会找她或者询问下落的,他好不容易才逮到这样的机会,不然她天天跟苏倾一起上下班,他去哪里逮一个单独的她?
韩亚洲凝着眸光仔细擦药膏。
郁舒娆心里不畅快,伸脚踹了他的肩膀一下,“滚蛋。”
这声音明明很愤怒,他却偏生听出了一丝撒娇的味道,莞尔一笑,“我也不想这样的,谁叫你逼我。”
“什么叫我逼你?是你死缠烂打。”
他慢慢抬起脸来,笑得很灿烂,“其实我知道你还爱我的。”
郁舒娆冷嘲,“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房间里的空气有点凉,韩亚洲坐起来,替她把被子拉上,眉目间全是溺爱,“对不起啦,娆,我可能这几天对你太猛烈了,把你弄伤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我下次会温柔一点的。”
“……”郁舒娆面色难看,“你真的不打算放我回去了是不是?”
他就像没听到她话,垂着头,自言自语道:“我看见我堂哥有宝宝了,还在家里建了个宝宝乐园,婴儿房,老实说,我很羡慕,娆,等我们有了孩子,我们也建吧,我换一个草坪别墅,要有空间给孩子种花植树,还要有泳池给孩子们嬉闹,教他们组装模型直升飞机,你知道吗?就像我以前在国外生活的那样,绿色的草坪,上空盘旋着模型直升飞机,泳池里,有模型游艇,还有模型枪械,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一定会很快乐的。”
他勾勒着未来的日子,唇角有淡淡的笑容。
郁舒娆恍恍惚惚就想起他们在S市的日子,那时候他们也商量过以后有了孩子要怎么怎么教育,怎么怎么生活,可是现在,还有可能吗?
她心里不禁多了几分伤感,“不可能了……”
韩亚洲望向她,“怎么会不可能?我们两还在,我们还有爱情,孩子也还会有的,什么都会有。”
她不说话。
韩亚洲抚平她凝起的秀眉,“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伤你的心了。”
她一怔,各种复杂的情绪在眼睛里凝聚。
最终。
她摇摇头,“不可能了,我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只要我看见你,我就会想到失去的孩子,我永远也不能面对你。”
其实孩子的事情不关他的事,是她害死的,她吃了太多的药,导致了孩子的不健全,是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可是那时候她无依无靠,脆弱不堪,而他却选择那么一个时间段来离开她,这是她心里永远不能磨灭的痛苦回忆。
------题外话------
唔,配角的番外我都不打算写了,因此在主线里简单的交代一下哈,就算后面补番外也要写完女主孩子的故事才会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