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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是不是差不多也该准备成家了?”吻安淡笑着,语调听起来也只是随口一问。
容颜被她问得有些尴尬,还有点不自然,而后才道:“也没有……应该还早,起码得等我把欠的债还清。”
她笑着,“你和他还计算什么欠债?”
听晚晚之前提到的,说明容颜和稷哥哥都已经发生过关系,在她看来,感情也极好了,又不是普通白领青年,不必考虑经济苦难,结婚成家也就是转眼的事。
当然,吻安之所以这么问,不是真的关心人家什么时候结婚,而是想知道稷哥哥那边到底是什么状况。
从东里那儿没问出于馥儿的反常,只能希望能从容颜这里知道些什么。
然而,容颜很单纯,除了挣钱就是照顾她妈妈,估计也不知道其他事,聊了会儿都一无所获。
宫池奕一直在一旁陪着,基本没开过口,但期间是紧张过的,怕容颜知道些什么。
幸好,直到从医院离开,她都一无所获,不可能知道北云稷要被当做诱饵,更不会知道这件事的布局。
为了不让她把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刚上了车,宫池奕便主动转了个话题,提到了顾城。
“既然安玖瓷找了你,你也接下了,总要帮人家做些什么。”他目光放在前方路况上,随手打着方向盘,语调自然。
吻安转头看了看他,正好就想起了刚刚事,问:“和安玖瓷见面的男人,让人去跟了么?”
他点了一下头,依旧很自然的神态。
吻安不疑有他,稍微舒了一口气,微蹙眉,“总觉得最近到处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可能是操心顾城的事闹得。”
她看了看他,口吻中带着征询,“既然是特殊案件,我想,如果有需要,就请郁景庭过来一趟,你觉得呢?”
郁景庭处理过很多案子,经验自不必说,而且,他跟她一起经历过政治圈的一些纷争,这种案子处理起来要避开沐家,又必须给出让外界满意的、合理的辩护结果,以免到时候又是一波舆论,这些,他应该是可以做到的。
宫池奕略微挑眉,“他不是一直在伦敦养身体么?”
从上次受伤之后就极少见人了,不过时常会听到三姐提一两句。
吻安笑着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吃味儿,才道:“养身子也早该养好了,何况,给他一个案子又不是让他上战场。”
他还能说什么?
只微勾唇,“你看着办,顺利就好,拿捏好分寸。”
吻安听出来了,他是真的整件事都不会插手,只让她一个人去处理。
她看着他颇有意味的笑了会儿,略微靠过去,“怎么这回反应这么小?整个案子结束的话,我至少和郁景庭相处个一年半载呢!”
男人这才侧首睨了她一眼,“晚上还能不回家的研究案子?”
她愣了一下,眉眼弯弯,“不敢!”
下巴歇在他肩上,指尖似有若无的撩到了他胸口,“中午能做的事也挺多的……”
“再作乱,今晚睡停车场?”她的话音之间,宫池奕略带危险气息的邪睨着她。
旁边还真有底下停车场,他一副立刻开进去把她就地正法的模样,让她乖乖把手收了回去。
可见一回到香樟墅她就得坠入地狱,甚至十二点之前绝对不可能安稳睡觉,好一番缠绵。
*
郁景庭在她打电话之后两天就过来了,效率很高,甚至刚来,一落地,不知道就去见了业内的哪个朋友,简单把案子了解了一遍。
那时候宫池奕已经返回当成,她从晚晚家里出来,顺路去接郁景庭。
郁景庭刚和友人分开,从咖啡馆出来就进了对面的餐厅,点了几个菜等她过来。
吻安到的时候看了看他,因为通了个电话,所以直接问他,“既然案你了解过了,你觉得,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郁景庭示意她先吃饭,因为他着实饿了,一路过来挑剔的什么都没吃,刚刚空腹抿了两口咖啡,胃里更难受。
晚餐到了一半,吻安才听他道:“案件有没有我无法定论,毕竟当初是无异议的结案、判处了。”
嗓音淡淡的,继续道:“但既然能被翻出来,其中必然有缺漏。”
说到这里,他看了她,神色很认真,“是希望彻底翻案?还是做个交代?”
吻安微挑眉,“有区别么?”
郁景庭收了视线,看起来慢条斯理,“自然有,案子至今找不出大问题,就算小有漏洞,沐钦这个人真对案子动过什么手脚,也不代表安玖泠就无罪。”
她柔眉蹙起,听不太懂,“什么意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案子争取了,万一迁出更大的罪孽,你怎么收场?”他直白的道。
吻安稍微愣了一下,这的确是个问题。
又稍微诧异的看了他,“你朋友都跟你说什么了?”
显然,郁景庭虽然刚到,也刚接触这个案子,但是他看得比谁都长远。
关于安玖泠的为人,他应该知晓一二了,关于这个案子,他应该也能凭着经验猜测一二,否则不会这么说。
沉默了会儿,她才道:“我原本就没打算彻底翻案,因为我和沐家之间不能冲突。”
否则就让暗处的人如愿了。
“只是想让舆论平息一些?”郁景庭明了的语调,看了她,“幸好你没找别人。”
否则指不定就真的被翻案了,然后被动的、无止境纠缠在安玖泠其他犯罪当中,想抽身都难。
用餐结束,郁景庭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
吻安笑了笑,“订酒店了么?”
他淡然摇头,目光还是很自然的放在她身上。
郁景庭接触了太多案件,也经历了两场政治风波,练就了比别人强的逻辑和洞悉能力。
半晌之后,忽然问:“谁找的你?”
“嗯?”她柔眉微动,道:“安玖瓷,就是安玖泠的妹妹,顾城的小姨,现在算我半个亲戚。”
吻安看了他,“问这个做什么?”
郁景庭当时没说话。
但他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搁置这么久的案子,能这么简单被一个女人翻出来?
所以,他也干脆道:“抽空见见这位安小姐。”
吻安点头,肯定是要见的,就等顾城的转学事宜处理妥当。
关于顾城转学的事,后期吻安也稍微出面帮了点儿忙,等这些弄下来,正好顾城顺利开学。
旧案重提要走的程序很多,时间是很大的一项消耗。
基本从九月到十月,案子才被正式调出来讨论,那段时间,吻安和郁景庭已经不知道和安玖瓷见了多少次面。
吻安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案件上,数次接触其实并没太多感受,但郁景庭不一样,他总会在私底下冷不丁问她一些问题。
比如“安玖瓷单身?”、“她只是普通白领?”之类的问题。
那天又被问之后,吻安终于忍不住笑着看他,“安小姐样貌是挺不错,莫不是你有意思?”
对此,郁景庭淡漠的扫了她一眼。
她抿了抿唇,只好不开玩笑了,专心开车,走了一段才转头看他。
郁景庭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车窗外出神。
送他到了酒店,下车的时候,他才漠然看向她,嘱咐了一句:“我不在的时候,尽量不要单独和安玖瓷见面。”
吻安笑着,“你不在我跟她见也没多大意义,辩护的又不是我!”
郁景庭看着她嬉皮笑脸的,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不要拿我的话当玩笑。”
见他这么严肃,吻安只好抿唇,点头,很认真,“知道!放心吧。”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她真的知道郁景庭的话确实能听、应该挺,以往任何一次事件,但凡听了他的都没错。
那段时间,吻安大多就住在荣京,白嫂偶尔也带着云暮过来,仓城那边她基本没精力打听,只知道稷哥哥的确出差了。
也因此,她时常抽空往医院走,能和晚晚聊聊,也顺便探望容颜和她妈妈。
而她忙碌的同时,别人自然也没闲着。
北云稷给妹妹于馥儿准备的机票只去国外,但她在中转出下了飞机返回。
报纸上偶尔可见“北云集团再次面临危机,极有可能只留主体。”、“据悉一家四口均已出国避风。”
当然也不少人猜测北云家这次挺不过去,就干脆和宫池家一样移居海外。
因此,于馥儿去而复返基本没人知晓,她也不可能抛头露面的忙复出,甚至每次出门都是极其低调,尽量选夜晚。
折腾了这么久,她也总算在无数次等空之后,在郊外客人极少的小茶馆等到了人。
外面下着小雨,来赴约的男人一身黑衣,没有打伞,只戴了黑色礼帽。
落在也没有摘掉帽子,只能感觉他的确朝自己看来,问:“父母、兄长都跑了,怎么你没跑?”
于馥儿笑了笑,“然后整个北云稷都便宜你们?”
男子略微冷哼,“你倒是挺有胆。”
她也不想多说废话,直接开口:“我知道你们还找了那个叫安玖瓷的,想从一个案子再次挑起荣京政治矛盾,你们想的是不是太简单了?处理案子的人是顾吻安,她可能让你们一个空子都钻不了。”
顿了顿,她继续道:“你干脆告诉我,你们想做什么。”
男子略微抬起帽檐,“你做事?”
于馥儿扯唇,“你们不是已经让我背锅、做了不少事?还满意么?”
男子干冷的笑了一下。
她看了他,“我只有一个要求,从此以后,北云家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任何事都在无瓜葛!所以,这件事上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能接近聿峥、能接近宫池奕,但凡你们想要的心细,我也许都能弄到。”
男子似是笑了笑,听起来也不算亏,只要有人做内应,拔掉聿峥和宫池奕,趁着沐寒声出访再搅一波,他们的人物就完成了,剩下的交给上头直接和荣京交涉。
“万一失败呢?”男子从昏暗的帽檐下睨着她。
于馥儿有些好笑,失败的话你们全都得死在宫池奕手里,还有什么然后?
当然,她不可能这么说,而是捡着好听的漂亮话说个明白。
因为下着雨的缘故吧,夜里深凉,谈起事来如流水般顺利。
她是等着男子离开之后才出了包厢,围巾拉得很高,开着新买的车没入夜色里,不回北云家宅子,去她新租的民房掩人耳目。
于馥儿之所以那么肯定的打包票,当然是有原因的,她知道聿峥肯定会找她,因为他必须通过她去了解那个组织。
只是目前,她还没见过聿峥。
也是同一时间,她租住的民房不远处,黑暗的角落,如果不是隐约可见猩红的烟头,根本发现不了立在那儿的聿峥。
他转手把烟头扔进雨水里,一转身,黑色的风衣在夜里更是看不真切。
后半夜,仓城的灯红酒绿逐渐平息。
房间里光线明亮,宫池奕站在窗前等了会儿,聿峥已经推门进来了。
等聿峥说完话,坐在不远处的北云稷拧了眉,“我亲自把她送上飞机的,她怎么可能还在仓城?”
宫池奕倒是勾了勾嘴角,“你对外宣传也是出国了,不也在这儿么?”
他转身走了两步,修长的身躯倚在实木桌边,“你可以放心,既然打算让你做诱饵去深入,我就会派人保护好你家人。”
不过,既然于馥儿不想离开,那就不去拆穿,也不会赶她走,浪费时间和力气。
北云稷就住在这里,这段时间聿峥和宫池奕不定时过来商讨计划,几乎每一步都让北云稷清楚明白,否则糊里糊涂件,他很容易送命。
走前,宫池奕看了聿峥,“继续跟吧,彻底摸清对方的路线再动手。”
因为沐寒声不在,相当于荣京半中空,整件事就要比以往更严谨,也因此,这么长时间过去,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两个人一起从北云稷住处离开。
聿峥看了他,“顾吻安那边很顺利?”
宫池奕眉峰轻轻挑起,“有一个郁景庭在,想不顺利都难。”
聿峥笑了一下,“至少可以确定她真的无暇顾及北云稷,就算她想来,郁景庭也不可能放她来,她出事,郁景庭比你还疼。”
这话就让宫池奕不满了,眉峰一拧,瞥了他一眼,先一步买上车。
一周之后,聿峥连夜往荣京走,循着黑色礼帽男子的踪迹,不意外的,就跟到了安玖瓷。
他依旧站在黑暗的角落,不关心安玖瓷扮演什么角色,只用继续跟进,摸清楚对方即将行事的轨迹,让宫池奕做出相应的布局计划就好。
但今晚是不可能和宫池奕见面的,因为他中午就来了荣京,想必正享受二人世界。
宫池奕确实在香樟墅。
吻安这段时间虽然忙案子,但晚上基本没事,他隔几天就会过来一趟,每次来都是和她腻在一起,以至于完全感觉不到他和聿峥、北云稷之间的计划。
电影看得漫不经心,她已经趴在他腿上打瞌睡,等他挪了挪又清醒了。
宫池奕抬手往西裤兜掏手机的动作就此停住,不可能当着她的面处理公务的。
只低眉,略微弯了嘴角,“回卧室睡?”
吻安转过身,仰面朝上眯着眼看他,“你今天这么安分?”
这话让他嘴角的弧度深了深,眼尾挑着几不可闻的邪恶,“这是盛邀?”
她嗔了一眼,拍掉顺势探来的指尖,“别闹,今天不安全!”
她可不想一年生一胎。
男人反而起了兴致,“不安全才好!”
否则,怎么能再要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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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心乔的眼里,当军嫂代表着寂寞空虚冷。换言之,就是守活寡。
所以,她不打算找军人当自己男人。
初见他时,她把他当成抢劫犯。
再见,他是她要相亲的对象。
“我这人脾气不好,暴燥易怒,可能一气之下就会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所以,你最好想清楚。”
她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他只呵呵两声:“正好,我喜欢制服一切暴力分子,尤其是女暴力分子。”
她嘴角猛然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