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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宁泽夸赞自己女儿,柳仲才自然心中高兴,如今两人已经算是生意上的同盟,所以说起话来自然了许多。
“宁公子说的真是,我柳仲才虽一介商贾,言辞粗鄙,但说起我这闺女,不是老夫夸口,在咱们整个江宁县,那可都是一等一的。”一说起自己姑娘,他就有些激动。“
宁泽笑着点了点头:“柳老板说得真是。”
“公子才情高绝,如今倒是有一件事儿,还望公子能够帮忙才是。”
“哦?不知是何事?”宁泽疑惑道。
柳仲才不由说起那日姜家来人说媒的事情,完了之后,看了看宁泽,又道:“想必宁公子也知道,所谓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争,姜少文是县令之子,照说这门婚事,即便是让老夫那闺女过去做妾,我柳家依然是高攀了,可是那姜少文的风评人品,老夫实在是不能不考虑。如今虽然暂时推脱了,不过难保后面不再提此事。“
说起姜少文,宁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在他印象里,这姜少文就是个二世祖,并且还是一个不学无术专坑爹的二世祖,历朝历代这种人都比较难对付。
自己与柳家的生意已经达成,此事若不解决,怕是以后生意上也会有些影响,更何况他对柳雪竹观感甚好,若是眼睁睁看柳雪竹嫁与姜少文做妾,自己内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的。
”姜少文与我也有些纠葛,不过他爹毕竟是江宁县令,此事怕是有些难办。“
”呵呵,若是其他事情,或许是有些难办,不过此事,在老夫看来,宁公子却是好办的紧啊。“柳仲才笑道。
“哦?不知道柳老板的意思是?”宁泽想了下,还未想明白,直接开口问道。
“宁公子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柳仲才有些不悦,看了看他,继续道。
“还请直说。”
“前段日子,我寻了刘媒婆上你家说媒这事儿,想必宁公子是知道的吧。”
听他提起此事,宁泽自然立刻明白了,但是并没有直接回答,眼睛看了看柳仲才。
“柳老板,这事,当日家父家母一时性急,所以......”
他自然不能在柳仲才面前说自己父母的不是,虽然这事情在他看来,父母的想法与自己的想法不同,但毕竟也都是为了他好。
“宁公子心高气傲,一表人才,父母的心思老夫自然懂得。刚才与宁公子问起对小女的看法,就是为了此事。”他看了看宁泽,说道。
“听公子意思,对小女也有那意思,何不如就此将此事定下来,一来宁柳两家从生意上的合作更进一步,结成亲家,二来也早日了却你父母心中的担忧心思。”
宁泽愣了一下,他虽然对柳雪竹有些好感,但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更多的实际上是一种欣赏而已。没想到柳仲才如此直接,为了姜少文的事儿竟然让他现在就答应下来。
其实这里面的原因他却不太了解,在柳仲才看来,宁泽有才华,有想法,对于经商也有自己的见解,当然是一个好女婿的人选,另外一方面却是这个时代的原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首要的,他家作为女方,放低了姿态,即便宁家是地主身份,但他柳家亦是江宁富户,两相比较起来,身份上虽有差距,但远不及其中的利益来得实在。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在知道宁泽去学堂做了教书先生之后才决定的。如果宁泽继续参加科考,想来以他的能力,以后进士都有可能,那时候可就不是他柳家高攀得起的了。而今宁泽没有选择科举这条路,反而是给了他机会。
宁泽心中考虑的到没有那么多,只有父母的想法而已,虽然宁大海与李氏在他眼里并不是自己的真实父母,但既然他获得了这句躯体,这一方面还是必须要考虑的。
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委婉的说道:“此事,我却做不了主,还得与父母商议之后在给柳老板回复。”
柳仲才平日里虽然精明无比,但是对于自己姑娘的事,与大多数为人父母的想法也差不多,见宁泽推诿,脸上的络腮胡颤动着,嗓门也大了起来。
“莫非宁公子的意思是我家雪竹配不上你?”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事我确实还需要与父母商议之后才能决定。”宁泽连忙解释道。
他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柳仲才也只好叹了一声,不再继续说下去。
到得此时,他也觉得没有暂时什么其他好说的了,只好告辞离开。
学堂里的学生们在他的教导之下,也渐渐有了起色,当然,这起色说的并不是礼字诗词方面,而是对于算学。
他教的本身就是现代小学水平的算学,除了加减乘除之类,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加上记忆力都比较好,学起来自然很快。
下面的日子比较平淡,期间回了一次家,蚊香的贩卖交给阿贵他是比较放心的,也和他说了自己与柳家达成的协议。阿贵对于少爷的安排自然没有什么异议,主仆见面倒是有些亲切。
只是对于柳雪竹的事情,宁泽确实不知道如何与父母说,主要是宁大海与李氏的观念已经形成,实在是太难以改变。他只是稍微提了一下,就换来了一顿唠叨说辞,不觉有些悻悻然。
找个官宦士子之家作为亲家是宁大海与李氏的梦想和期望,对于商户,几乎是从来没有考虑过的,哪怕柳家的生意做得再大,在他们看来,地位也都不如自己,更何况如今宁泽可是案首,更是学政大人都想要收为弟子的人物。
这一条路走不通,宁泽也没有好的办法,只有顺其自然了。
他在学堂这么久,实验室除了阿贵制作蚊香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用处。心里想着与柳家的合作,花露水的生产作坊自己不需要操心,至于后续还要做出什么东西来,他暂时还未想好,所以感觉似乎除了教书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人一无聊起来,就总会觉得心里欠得慌,所以再一次来到学堂之后,苦思冥想之下,决定去做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