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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剧组几日的准备,《英雄本色》最后的拍摄正是开始。
宋子豪和小马哥两人与大哥成交易的地点,定在九龙城区的天后宫里,交易的这幕场景同样发生在夜晚。
不大的天后宫里,香烛燃烧的烟雾缭绕,扮演小马哥的周闰发嘴上呡着一根香烟,呆呆注视着供奉台上的妈祖娘娘,香烟上一直未掉的烟灰表明他保持这个姿势许久。
站在一旁的狄龙双手合十拜了拜供奉台上的妈祖,问发呆的周闰发问道:“信不信这个世上有神?”
周闰发深吸一口香烟,吐着烟雾说道:“信,我就是神。神就是人,能把握住自己命运人的就是神。”
狄龙面无表情的说道:“有的时候,你未必能掌握得住。”
周闰发弹掉手中的烟头,淡淡道:“命运就像赌博,都有输赢。”
说话之际,一阵微风吹响庙中悬挂的风铃,两人马上拿起MP5冲锋枪躲进庙门后。
一阵脚步声响起,饰演大哥成的李子雄带着两个契递来到天后宫,一身白色风衣的李子雄未能走进庙里,就被狄龙和周闰发用冲锋枪指住了头。
狄龙搜走李子雄身上的武器,问道:“钱呢?”
李子雄把手中的手提箱交给狄龙,同样问道:“磁带呢?”
“交给了警方。”
狄龙说完把手提箱扔给了周闰发,正当后者准备打开时,李子雄邪魅一笑:“先别着急开,里面可有炸弹,你们以为我会这么听话吗?”
周闰发正在打开箱子的双手一顿,转头狠狠盯着一脸得意的李子雄。
李子雄冷冷一笑:“这样就害怕了,那还怎么同我玩?”
周闰发不再理会一脸挑衅的李子雄,虽不知道里面是否真有炸弹,但绝不能丢了气势,平复一下心情后,闭着眼睛慢慢打开了箱子,没有听到所谓的爆炸声,箱子里面放着整齐的美钞。
周闰发暗松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只剩下愤怒,大骂一声,一拳砸在李子雄那张可恶的脸上。
“卡,很好,赶快换下一个场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拍完。”
这场戏刚结束,王铮就拿着扩音喇叭指挥在场的工作人员,这部戏所花废的时间够久了,剧组已做好了通宵拍摄的准备。
九龙城渡船码头附近的一个废弃港口,停着一辆喷水车和一辆救护车,喷水车上配有多瓶灭火器,即将拍摄的场景子弹与炸药乱飞,危险性很高,为了防止意外出现,剧组特意安排的急救措施。
这场戏将由吴于森主导,毕竟他才是专业人士,王铮也很想见识一下他的暴力美学,一切准备妥当后,现场正式开拍。
码头旁边的公路上,一辆轿车飞驰而来,狄龙和周闰发原计划是准备在这里出海,但还没等他们把车停稳,就被早先埋伏在这里的大哥成手下包围。
两人把李子雄拉下车,狄龙用冲锋枪指着他的头,骂道:“早知道你这个仆街会有所准备。”
李子雄嘲讽一笑:“你们跑不了。”
周闰发一拳砸在李子雄的肚子上,手中的MP5朝包围的人群就是一个扫射,如火蛇飞舞般的子弹,打中不少措不及防的契弟。
饰演小头目的大傻成奎铵,看见老大被两支冲锋枪指着头,赶紧指挥着一众契弟躲闪。
狄龙和周闰发持枪押着李子雄,踩着带感的节奏来到停靠一只汽艇的简陋码头上,周闰发拿着装着美金的手提箱快速跳上汽艇,发动油门招呼狄龙:“豪哥,快点上船。”
狄龙深深看了周闰发一眼,说道:“你先走!”
周闰发闻言一愣,死死盯着狄龙的眼睛,问道:“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
狄龙不敢和周闰发对视,转过头说道:“我还有些事要做,你走先,我会同你汇合。”
等了一会见周闰发还没开船,狄龙回头提高声音说道:“mack,开船吧!”
周闰发无奈,红着眼睛说了一句“我会等你”,才慢慢开船独自离开。
狄龙看着周闰发远去的背影,抓紧手中的mp5,从来到码头的这一刻,他就没有想着活着离开,当初伪钞厂是他一手开办起来,现在他必须干掉阿成摧毁伪钞厂,不能再让人因伪钞而送命。
但事与愿违,正当狄龙准备一枪干掉李子雄之时,码头公路上传来一阵枪响,片刻之后,饰演头目的成奎铵大喊:“放了成哥,不然就杀了你小弟。”
狄龙放眼望去,扮演宋子杰的张国容被一众契弟生擒,赶忙喊道:“不要乱来,一个换一个。”
对于张国容这样主动送人头的剧情,王铮有些不解的问向主导这场戏的吴于森。
吴于森淡淡笑道:“宋子杰此刻的心理是极其矛盾的,想抓住阿成和宋子豪证明自己是好警察的同时,又担心宋子豪的安危,安排他被生擒这出戏,主要让宋子杰看清子豪对他的兄弟之情,后被这份感情所感动,这才加入战团,一起对抗阿成。”
王铮听后有些感叹,虽然剧本是他靠着记忆写的,但吴于森对剧本的理解明显比他更透彻。
双方交换人质时,张国容面无表情的对狄龙说道:“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狄龙同是面无表情的回答。
张国容嘴上虽然那么说,但在李子雄经过他身边时,他一把扣住了李子雄的脖子,不甘心让其就这么跑掉。
还没等张国容手上发力,肩膀就被对面的契弟打中摔倒在地。
眼看弟弟中枪,狄龙大叫一声,手上的MP5和手枪同时开火,把对面的契弟打得抱头鼠窜,救下张国容的同时也放跑了李子雄。
码头上一时枪声乱响子弹横飞,狄龙为了救张国容身中数枪,幸亏是去而复返的周闰发及时赶到,两人才得以活命。
周闰发双脚控制着汽艇的方向盘,手上的mp5火蛇狂喷,把岸上的一众契弟打得不敢冒头,一梭子弹打光后又拿起来复枪。
火力巨大的来复枪把岸上堆放的油桶直接打爆,因爆炸产生的蘑菇云升起十几米高,把码头上黑暗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周闰发双枪在手,如天神下凡没有一合之敌,照面的契弟被打得落花流水,解决完面前的敌人,他与躺在地上满身鲜血的狄龙相视一笑。
见狄龙身负重伤,周闰发拉起倒在一旁的张国容,咆哮道:“你过来,这是你的亲大哥,你看清楚,无论他以前做错了什么,现在也都还给你了。”
见张国容不说话,周闰发按住他的脖子,继续说道:“他现在那么努力的改过,为什么你还不接受他,做兄弟的...”
“嘭”
正在说话的周闰发声音嘎然而止,一颗子弹正中他的头部,鲜血喷了张国容一脸。
周闰发把瞪着瞳孔看着自己的张国容推到一边,用最后的力气转身举枪准备还击,只是接连不断的子弹让他再也站不直身子,最后不甘的摔倒在地。
身受重伤的狄龙带着哭腔爬到周闰发身边,失声大喊:“阿mack。”
只是小马哥满脸血污,双眼紧闭,再也听不到他的叫声。
“阿成。”
狄龙放下怀中的周闰发,捂着肚子上的伤口朝李子雄追去,拼了这条命他也要为小马哥报仇。
这时码头上的警笛声大作,十几辆香江警车赶来,发出警告:“宋子豪,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限你三分钟内放下武器走投降。”
狄龙对警方的警告置若罔闻,朝李子雄逃跑的身影“嘭嘭嘭”连开数枪,把后者打得上蹿下跳,只可惜直到手枪里的子弹打光,都没伤其分毫。
李子雄跛着脚从掩体后面走出来,一脸贱笑得对满脸血污的狄龙说道:“没子弹了吧,我现在就出去自首,我不会有事的,有事的一定是你,我有钱,三两日后就能出来,我有钱,黑的也可以变成白的,你弟弟就可怜了,因为你,他白的都要变成黑的。”
狄龙怒视着李子雄的背影,非常不甘心。
这时,张国容也从掩体里走了出来,两人的对话都被他听见,他默默扬起手中的左轮手枪,递到狄龙眼前。
狄龙深深看了张国容一眼,没有任何犹豫,对着前方的李子雄就连开两枪,后者惨叫一身后摔倒在地,鲜血喷死老高。
打死李子雄之后,狄龙从张国容身后摸出手铐带上手腕,不等张国容制止,他双目含泪的笑道:“你走的路是对的,以前是我错了,现在从头来过,也不算太迟吧!”
张国容的眼泪也是喷涌而出,紧紧拥抱住面前的大哥。
“卡。”
副导演拿着喇叭大喊,接下来响起众多参演人员的欢呼声。
历时整个晚上的时间,最后的枪战场景,在众工作人员的欢呼声结束。
全场作为酱油党的大飞打着哈切,对旁边的王铮说道:“终于完了,天都亮了!”
王铮放眼望去,地平线上的云朵,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天际上传来的阳光染成了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