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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昊和澹台玉来到谢庭家,老远,他们就看到谢庭家的房子边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不过这里毕竟也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有一名路人再正常不过了,凌昊一开始并没有注意,不过等到他俩敲开谢庭家的房门,凌昊很清晰的察觉到了来自那名少年赤裸裸不加掩饰的目光。
凌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甚至都没多看一眼,便直接随着谢庭进屋了。
“凌昊哥哥,小玉姐姐,你们是不是能帮我姐姐了?”一进屋,谢庭就迫不及待的发问。
“这个……”澹台玉有些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说。
凌昊直接说道:“暂时没太大头绪,我们今天来的目的主要还是想跟你姐姐谈一谈。”
谢庭为难了,“可是,姐姐她多半不会同意的啊!她现在非常的封闭自我,就算是我和她说话,她也都是沉默居多。”
“总得试试看吧!对了,外面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子,有些鬼鬼祟祟的,你知道是谁吗?”
“难道是……”谢庭连忙跑到窗户边,看了一眼,走回来,“是李贤哥哥……李贤!”
“哥哥?和你关系很熟?看样子似乎有些隐情。”
谢庭低下头,咬咬牙,道:“原来很熟,和我还有姐姐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但是现在……他是一个混蛋!”
“哦?”凌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就在爸爸妈妈出事之后,李贤他就变了,和我们变得疏远起来,我猜他肯定是觉得我们这些没爹娘的孩子不配和他玩,所以之后我们就已经是形同陌路了。可是姐姐上高中之后,恰巧跟他同班,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变了,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姐姐因为现在的状态,本来就交不到朋友,平时都是独自一人,以她这个样子,虽然交不到朋友,但是也基本不可能招惹别人,可是,李贤他却……他非但不帮助姐姐,反而火上浇油,开始欺负姐姐。他经常取笑讥讽姐姐,有时候甚至恶语相向,前段时间,他居然还在半路堵姐姐,要抢姐姐的钱,他,他真的是一个人渣!败类!”
谢庭说的面红耳赤,看得出他对于李贤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凌昊听完点点头,若有所思。“好吧,我大概了解了,现在我们去找你姐姐谈一谈,小玉,我们上去。”
“我也……”
“你就在这里等着!”凌昊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你姐的情况比较特殊,既然她对于你一直都无法敞开心扉,那么你很有可能会影响我们的谈话。”
“这……好吧。”谢庭咬咬嘴唇,低着头,很是懊恼的样子。
凌昊和澹台玉来到二楼,敲响房门。
“怎么了?”
“抱歉,不是你弟弟,我是凌昊,昨天我们见过的,开一下门可以吗?”
“……”沉默了一会,房门直接打开,谢丝竹打开房门,用平静异常的目光看着两人,“请问有什么事?”
“有些事想和你聊聊,关于五年前你父母的死。”
提及心伤,谢丝竹平静的目光猛地一颤,下意识就要关上房门,“无可奉告!”
“等等!”凌昊抓住门,制止了她的举动,随后指了指澹台玉,道:“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她叫澹台玉,正是五年前负责你父母案件的澹台尘隐警官的女儿,五年前发生了什么我们已经全部知道了,你父母的死因我们都心知肚明,和我们聊聊吧。”
谢丝竹瞳孔一缩,随即用力摇头,“不,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没有!!”
凌昊不死心的追问:“你没必要跟我们隐瞒,你应该也知道你弟弟很担心你,我们都明白你肯定不可能是以自己的意愿做出那种事,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害得你失控,我们才能够帮助你。”
“别问了,别问了!求你们别问了!”谢丝竹双手抓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大叫着。
“姐姐!”谢庭听到了姐姐的呼喊声,顿时飞快的跑了上来,看到谢丝竹痛苦的模样,他慌忙跑过去护在谢丝竹身前,“你们对姐姐做了什么!”
凌昊耸耸肩,“什么也没做,就是问了她不愿意回答的问题而已!”
但是谢庭却不相信,“不可能,姐姐她这几年都没有这么激动过,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他们没有做什么。”说话的是谢丝竹,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是我太激动了,两位,请你们不要管我,算我求你们了!”
澹台玉拉了拉凌昊,劝道:“别逼她了,我明白那种感受的。”
凌昊点点头,“我知道,好了,小鬼,别那么黏着你姐,多大的人了,我们不会对你姐做什么的。”
——
从二楼下来之后,澹台玉问道:“怎么办,现在谢丝竹这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先打个电话吧。”
“电话……风音吗?”
“那个女人知道的永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既然她对于同为传说的双极天命那么了解,那么对于谢丝竹的情况多半也知道一些信息。”
电话很快接通,风音开门见山的说道:“这是一种名为饕餮的超能力,很强力,但是也有很大的副作用,那就是饥饿,其拥有者会对一种东西非常之饥渴——亲人的血肉,这份饥渴一旦发作便很难压制,会近乎疯狂的攻击亲人,曾经的都市传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流传下来的。”
“你还真是快啊!窃听狂魔!”
“为了节省篇幅!”
“好理由!坟蛋!”
挂断电话,凌昊耸耸肩,“又是超能力。”
“唉,这种能力真的是害人不浅!”
“不可一盘否定吧,不过的确是遇见了不少害人的,好了,现在让我们再去找这位李贤聊聊吧。”
“找他,为什么啊!?他和这件事不是毫无关联吗?”
凌昊目光灼灼,自信的笑道:“我并不这么认为,根据那个小鬼说的,李贤是在五年前谢云清夫妇离世后突然发生改变的,虽然说谢庭猜测他是因为嫌弃没有父母的他们,但是你觉得这个解释站得住脚吗?相反,我倒是觉得要是说他对于那件事了解一些情况,反而会说得过去一些。”
澹台玉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这么说也有道理。”
“而且,你不觉得那件案子中少了些什么吗?”
“少了什么?”澹台玉不解的看着他。
“谢云清夫妇,被害者,因为饕餮而杀死父母的谢丝竹,凶手,调查案件的澹台叔叔,警察,除了他们以外,不应该还有一个报警的证人存在吗?李贤当时和谢丝竹他们姐弟俩还是好朋友,那么他来找这两个人玩耍恰巧看到了命案的几率也不小吧!你觉得呢?”
澹台玉点点头,“这么说来,那倒是很有可能,他因为看到了谢丝竹的行为,变得害怕,所以才开始疏远他们姐弟,可是,后来他为什么又开始欺负谢丝竹呢?按理来说他不是应该害怕才对吗?”
凌昊无奈的摇摇头,“这我可就猜不出来了,所以要去问问他本人。”
——
李贤正在谢庭家屋外徘徊,也不知道想要做些什么,正当他走到街道的尽头、转身的时候,突然撞上了一个人。
李贤被撞的退后两步,稳住身体后立刻骂道:“哪个不长眼的!!”
凌昊笑眯眯的道:“我这么个不长眼的,李贤,你好啊!”
李贤眉头一皱,喝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凌昊笑道:“你不应该问我‘为什么你会到谢丝竹家里去’吗?”
“你,你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和谢丝竹是什么关系啊?听说你很喜欢欺负他。”
李贤笑道:“原来又是一个给她找场子的,很好,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怎么,你有意见?”
“没意见,你想欺负就欺负,反正她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你真的只是因为看不顺眼就欺负她?”
李贤微微犹豫了一瞬间,便点头道:“不然呢?”
凌昊一直在观察他的言行,虽然他的反应非常细微,但是凌昊依旧发现了,嘴角一勾,“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你想干什么!”李贤嗅到了一丝恐怖的气息,双手抱胸,作少女惊恐状。
“HIAHIAHIA!”
一阵不可描述的血腥暴力场面过去,凌昊笑眯眯的向鼻青脸肿的李贤问道:“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吗?亲爱的李贤童鞋?”
“我……我特么回答还不行吗?”李贤语带哭腔的吼道。
“乖!那么第一个问题,五年前,谢云清夫妇死去的时候,你在场吗?”
“!!!”李贤的反应立竿见影,双瞳猛缩,眼中慢慢的难以置信,看到他这个模样,凌昊瞬间就明白了。
“是你报的警吧?你应该目睹了过程,对不对?”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李贤惊恐的吼出声,当年那一幕,哪怕到了如今,对他也依旧是宛若梦魇一般可怕,每次回想起来都是毛骨悚然。
凌昊耸耸肩,“是我在问你问题哦!骚年!说吧,把你当初看到的情况,还有你如今欺负人的理由都给我说一下,我倒是很好奇,你看到了当初那么可怕的场景,非但不怕她,反而敢欺负她?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巨像?还是梁静茹?”
“我……”李贤低下头,好一会,突然抬头,非常郑重的问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些,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回答我!”
凌昊感觉到他这一次问话的分量与之前不同,想了想,答道:“详细的解释起来很麻烦,简而言之,我们是为了帮她。”
李贤盯着凌昊看了一会,道:“帮她吗?好,我相信你!希望你别骗我!五年前那天的确是我报的警,那天,我去找丝竹和谢庭玩,但是敲了半天门也没反应,正当我以为他们家里没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里面传出了惨叫声,我就从窗户往里面看,结果……结果……”说到这里,李贤的脸色变得煞白,似乎是回忆起了当初的惨剧。
“我看到丝竹她仿佛发疯了一样,表情狰狞,嘴里流着血水,而且身上还冒着诡异的黑气,阿姨倒在了地上,脖子被咬掉了一大块肉,叔叔被逼在墙角,在惨叫着,还在喊着丝竹的名字,可是丝竹却完全听不进去,然后就一口咬在了叔叔的脖子上,把他给咬死了,之后她就开始……呕……”说到最后,他回想起当初那血腥至极的画面,开始干呕起来。
凌昊疑问道:“按你这么说,你应该很害怕谢丝竹才对,现在居然还敢欺负她?发生了什么?”
“因为她……她并不可怕,她是一个非常可怜的人!”
凌昊点点头,“这点的确是明眼人都知道,不过以谢庭对你的描述而言,你一开始应该没有觉得她可怜吧?”
“对,当我在班里看到她的时候,吓得差点就喊出声了。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彻底改观了。”
“哦?”
“她和我同班之后,我一直都很害怕,以为她会狂性大发,把我们都给吃掉,可是过了好一阵子,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上课,放学,没有发狂的迹象,所以我慢慢的胆子大了,就想着跟着她回去看一看,但是却看到了让我难以忘记的一幕。”
“那天谢庭也在家,不过比我们早很多,大概是上课累了,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丝竹她进屋过后,看到谢庭在沙发上睡觉,突然跪倒在地上,然后我就看到了当初那种恐怖的黑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嘴里开始留着口水,直勾勾的盯着谢庭看,我本以为谢庭会和叔叔阿姨一样的下场,正准备马上报警,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我惊呆了。”
“丝竹她突然摘下口罩,对着自己的手臂咬了下去,我看到她的脸上全是疤痕,完全认不出曾经的那张脸了,她的手上也是,全是齿痕,伤疤,我立刻就明白了,那些都是她为了抑制那种黑气的控制自己弄伤的。她那个时候好痛苦,在地上满地打滚,但是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她痛苦了整整半个小时,那黑气终于消失了,但是她的手上、身上还有脸上都被她自己弄出了好多伤口,那个时候,我总算明白她为什么会把自己藏在衣服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