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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巴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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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不是,站在门口的竟然是一台机器人。

    机器人大概只有我膝盖那么高,正方形的金属身体支撑在底部的轮子上,一侧只有一只机械臂,锈斑掩盖了身上金属的光泽,仿佛随时都会坏掉的样子。机器人看上去很老式,就是那种看上去给人第一印象「啊,这是机器人」的感觉。

    现在机器人头上看似摄像头的东西正不停转动,似乎在注视着我。被一个机器人盯着还是感觉怪怪的,不知道能不能交流,我开口询问:「你是?」

    「···巴尔。」

    机器人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声音。更让我惊讶的是,明明是个老式机器人,竟然有着高级的语言功能。但是巴尔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刚刚那录音里就提到过不止一次——助手巴尔。看到面前机器人只有一机械手,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就是那个助手?助手是机器人?」

    「是的,巴尔是博士的助手,巴尔是机器人。」

    听到机器人自己承认,说实话我挺震惊的。关于录音里说的一切对我来说就像听故事一样,不能完全相信。世界上所有的故事都是半真半假构成的,没有绝对的真实性。看似美好的故事其实都经过了后期的修饰才呈现在人们面前,让人理解,让人欣赏,很难区分真假。但现在参与者出现了,那怕只是个机器人,故事也变得有些真实了起来。

    毕竟谁会那么无聊编个假故事放在这里。

    我看看了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我指着旁边的录音机器向巴尔问道:「你说的博士是这个录音的主人么?」

    「是的,巴尔的主人,伽勒博士。」

    伽勒博士,没有印象,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也许是我待得地方太偏僻,在44区里可没有博士这一头衔的存在。想来这个伽勒博士应该是其他大区的人,怪不得会有机器人做助手。

    关于研究到底是什么,伽勒博士最后怎么了,也许只有这个机器人知道。

    「巴尔,我能这么叫你么?」

    巴尔点了下它那摄像头般的脑袋表示可以。

    「你和博士最后怎么了,为什么现在这研究所只有你一个人。」我说。

    「博士···失踪,巴尔···住在这。」

    声音断断续续的不是很流畅,但我听出了大致的意思。它的主人,也就是伽勒博士失踪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录音会草草的结束。也许巴尔一直在这等着它的主人回来,现在看来,伽勒博士可能凶多吉少。

    但这些不是我要考虑的,也不是我能管的,我必须找到维克罗,然后想办法回去。

    等等,我一直认为这里有人,是有人把我放了进来,但在地下研究所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人的痕迹,而眼前突然冒出来的机器人实在太诡异。研究所建造的时间从录音里分析还是难民爆发的年代,也就是说那时还没有44区。我意识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因素,时间过的太久了,根本不可能有人生活在这里,这个无人区的一处隐秘研究所里。

    「太奇怪了,如果没有其他人,那么能放我进来的只有你,对吧。」我警惕的看着巴尔,虽然只是猜测,但我想试试这个机器人的反应,因为这个机器人的行为让我感到古怪。

    「是的,华生先生,这里只有巴尔。」

    出乎意料,反应最大的人是我自己。第一次见面就能喊出对方的名字,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巴尔监视着附近的一切,就连你们的谈话也不列外。」

    「那就是说你知道其他人都在哪了?」

    「是的,巴尔知道。」

    「你为什么会放我进来,你到底想做什么?让我听这些录音也是你的主意吧。」

    我已经无法把巴尔当作机器人来看待,它的一举一动简直就像人一样,自主而独立。主人不再身边,机器人的行为明显超出了为人类服务的范围。我不得不怀疑这个机器人背后是否人为在操控着,如果没有,那真的太可怕了。

    「巴尔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恶意,巴尔只是想完成最后的任务,把博士的研究交给人类,录音只是想让你更好的了解博士。」

    巴尔打开了自己的身体,从里面拿出了一块晶片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应该就是研究成果,也肯定很值钱,我暗暗想道。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拿还是不拿困扰着我。研究成果明显是很重要的东西,我盲目的收下话也许会带来麻烦。况且我也不知道这个研究是好是坏,需要用尸体做实验的研究总觉得很危险。

    巴尔似乎对这个任务很执着,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才交出来,而且还是给我这个陌生人。

    「你为什么要单独给我,附近又不止我一个,给其他人不是更好么?」

    「它们有问题,请小心。」

    「什么意思,谁有问题?」我没听明白巴尔想让我小心谁,除了维克罗,它们又是谁。我又尝试着问了一遍,但只是得到了同样的回复。

    「系统无法解释,记忆权限太高,无法正常访问。记忆权限太高,无法正常访问....」

    「巴尔??喂!」

    好端端的巴尔突然仿佛陷入了某种循环,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话,对我的提问也不在做出反应。这个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巴尔停止了一切活动,就这么站在原地,像是坏掉了一样。古怪的机器人没有说清楚原因,弄的我一头雾水。更让我着急的是,我还没有问它其他人的位置。

    最后我选择拿走了这块晶片,也许会有什么用处,比如换成钱。

    环顾平台四周,这里已经是地下研究所的最底层,没有其他发现后我又回到了上层平台,我想回到地面。奇怪的是送我下来的电梯正开着门,就像是在等着我一样。诡异的事情让我对这个研究所深深的忌惮起来,也许真的还有其他人在注视着我。

    做上电梯我又回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