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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试都考完了,次日一大早,我们在学校集合。
路央旗把我送到学校,就开车和金钰勋先行到月安镇了。
据一天前他解释,原来月安镇曾经有一个委托找他,而且比较棘手,只是他因事没有接受,没想委托拖到至今还没有得到解决。
现在学校组织学生到那里度假,他担心出现大规模问题,把这么一个棘手问题置之不理也确实有失妥当,便以学生会会长的身份介入其中。
他和金钰勋先去探路,设置必要的防护了,而我未免太过引人注目,还是选择跟着校车晚些到达。
月安镇就在我们省会东边,是一个颇有历史的古镇。
镇子面积不大,坐落在山脚,西边靠海,三面环山,内中建筑古香古色,极具特点,是一个依山傍水、风光秀丽的好地方。
许多游客到省内游玩,必定顺道在月安镇落脚,体验省内风情的同时回归自然,赏花赏月,放松心情,是一个休闲娱乐的好地方。
数辆校车成列前行,一共走了三个多小时,最后到达度假的目的地。
在入镇必经的山路上俯瞰下去,月安镇如同躺在巨人怀里的婴儿。南北两侧的小山如同巨人的双臂,呈合抱之势,东边巨山则是巨人的身躯,为小镇遮风挡雨。
小镇坐落在山脚之下,雕梁画栋鳞次栉比。
琉璃瓦片在艳阳下熠熠生辉,海水如同白日星辰铺展在前方,一切都是那么耀眼。
然而,当车子走过九曲十八弯的山路,终于到达小镇入口时,我却感到一股强大的让我喘不过气的阴鸷力量凶猛袭来。
那力量沉如千钧,内中还夹杂着莫名的悲伤,甚至可以说是绝望。
随着小镇的距离越来越近,它给我带来的窒息感越来越浓重,我的内心竟也衍生出无名的哀伤,似与那股力量共鸣。我只觉眼睛控制不住的酸涩,有泪水在里面不住打滚。
我看一眼身边的月茹和车内的人,发现他们还是兴高采烈,丝毫没有异样的表现。
不由得透过车窗往外看,只见前方出现一个颇有年头的枣红色拱门,拱门两边悬挂了殷红如血的长灯笼,上方正中有一个牌匾,其上“月安镇”三个大字龙飞凤舞。
然而可怖的是,在这个拱门两侧,分别站列了一排半透明的灵体,个个都是古时装扮,全是男性,并且面目呆滞。
它们比常人大一圈的瞳孔聚焦在我们的车辆上,举着右手木然而缓慢地上下挥动,似在招呼我们过去!
那些灵魂惨白的脸和怆然的表情,我只看那么一眼,便觉心中的悲哀更甚,沉重的绝望充满胸腔,如同身临绝境。
寒意突起,心脏砰砰直跳,手上的符开始隐隐作痛,炙热非常。我不敢再看它们,堪堪收回目光。
车辆又往前行进数十米,最后拐到大拱门右侧缓缓停下。
这时,我听到车上有人嘀咕:“奇怪,我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压抑?”与此同时还有几个人相继呼应,表态的几乎都是女生。
我之前看到学生个个眉飞色舞的模样,还以为这诡异氛围只有我感受到了,不料靠近小镇她们也开始有所感应。
感觉到压抑的人看起来身体都比较虚弱,我料想她们的体质也是偏阴,才会被这强大的气场影响。
我不知道门口站着的这些东西对我们有没有伤害,我们从那里进去,又会不会遇上危险。从窗口看出去没有看到路央旗和金钰勋的身影,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校车车门打开了,学生鱼贯而下。
我因为被那股神秘的力量压迫,浑身不适,身体沉重不已,便等在最后。
大概见我始终没有动,月茹疑惑地看过来,却在下一秒讶异出声:“我去,小语你是不是哭了?!”
哭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没感觉有眼泪,月茹见状改问道:“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哦,原来是眼睛红了啊。我从刚才就觉得双眼酸涩,料想是那阵莫名的悲伤氛围影响到我了,也不想告诉她实情吓到她,便谎称只是眼睛不舒服,没什么大碍。
我倆跟在最后下车,随着人群到小镇正门口集合。
三个年级三个班分成三群集合,各自辅导员一一点名,然后交待安全事宜和接下来的行程。
在我们辅导员说话期间,我感觉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也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我此时站在学生群的最外围,脚步已经无法挪动半分,豆大的汗珠从额边滚下。
我正不知所措,辅导员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完,这时,一群人从拱门另一头走来,以路央旗和金钰勋为首,旁边跟着我没见过的男男女女,看那阵势,我料想他们都是学生会的人。
在路央旗和金钰勋身后,几个男生推着双层的小推车,上面摆满塑料杯子装着的还冒着冷气的玫瑰水。
他们把推车推到拱门面前停下,随后,金钰勋拿起其中一杯玫瑰水笑嘻嘻道:“这是今年的入门考验,由学生会亲自为大家准备,想要进去的人必须一口气喝掉一杯,坚持五分钟不喝水,否则就在外面等到天黑哈!”
这段话听起来就是个玩笑,不过却成功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和好胜心,纷纷表示接受这个挑战,气氛也因此更为活跃。
可我一看那杯玫瑰水,暗红的液体中悬浮着熟悉的灰色的物质,还有那奇怪的不能喝水的规定,当下猜测这其实是他和路央旗给学生准备的“特制”符水。
金钰勋和那几个男生开始分发玫瑰水,路央旗在旁边看了他们一眼,转头往我和月茹这边走。
他一过来,引起学生激烈的反应,那一声声“会长”娇滴滴的,听得我一个女生都觉浑身酥痒。
然而此时的我也一口气憋在胸口许久,如同溺水一般,感觉随时都能晕死过去,感叹的心情没维持几秒便又被异样的哀伤所取代。
面对学生礼貌的问好,路央旗没有过多的反应,只点头回应。
我看着他走来,喉咙却被人扼住一般说不出一个字来,根本没有办法向他求助,正自着急,他已经停到我面前,抬手从颈上解下一条从未见过的银色十字架项链,转手把它戴到我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