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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吃完饭,裴文喜正准备去上课,石灵儿叫住了他:“小哥儿,跟你告个假,好吗?我娘跟我说,要我陪她去镇上,我就不去上课了。”
裴文喜每次和石灵儿说话都有些不自然,现在没有开口就有些脸红了:“石姑娘有事,尽管去办就行了,无需告假的。”
“嗯~小哥儿不允的话,我也就不去了,耽误了功课,就会拖我哥他们的后腿了。”石灵儿说得跟真的似的。
裴文喜心道,你会拖后腿才怪!
“石姑娘,小生是真的准许你去办事的。真的耽误了功课,小生……小生……给你补。”裴文喜越说声音越小。
说这么两句话也会脸红?
“好,多谢小哥儿了!”石灵儿转身跑开了。
在他们前面一点的香儿,听到他们说话,就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听他们说完话后,香儿坐在课堂里独自发了一阵呆,直到裴文喜提高了声调讲课后,才回过神来。
石灵儿到了外间,没看见李氏,却看到石银花正准备去洗衣服。石银花抱着一个装着衣服的大盆,另一只手提着一个桶。
“小姑,您洗衣服去啊?来,这个桶我拿着。”
“不用不用,灵儿,小姑能行的。”
“我现在没事,还是给我拿吧。”石灵儿边说边将石银花手里的桶接了过来。“小姑,我娘呢?”
“去奶奶那里了。”
去小溪边的路上,石灵儿突然想到,从自己家里开始做房子到现在,自己好像没怎么洗衣服了!
到了溪边,发现溪水还在变浅,原来的码头上,已经不能洗衣服了。怪不得石银花要带着水桶过来。
洗衣服的地方,今天的人还不少。
“灵儿,今天怎么来这里了?”杨大娘正在锤打衣服,看到石灵儿后,笑着说道。
“杨大娘,您老也在啊。我娘说让我今天陪她去镇上,这会儿没事,看到我小姑过来,就跟着过来了。”
“灵儿,你们兄妹今年可没有少上县城,县城好玩吧?”杨大娘想着,自己都大半辈子了,也不知道县城是啥样呢。
“好玩。有高跷啊、龙灯啊、跳舞啊,还有耍狮子的呢。”石灵儿装出一副萌态。
“灵儿啊,听说县城里面舞狮子,可以上很高的台子,是不是真的啊?”高兰花已经洗完了衣服,正准备走了,这时问道。
“兰花婶,是真的呢。十五那天,我看见他们爬上了二十八张桌子,还在上面表演呢!”
二十八张桌子,那得有多高啊!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县城里的人和自己乡下的人,到底是不一样啊。
“哟,灵儿啊,今年又变漂亮了呢!”猴子嫂现在对石灵儿的态度和一年前已经大不相同了。今年一直没有见到石灵儿,现在对着石灵儿,很热情的说道:“前几天,你让我们大宝和二丫坐了马车,可把他们给乐着了。”
“猴子嫂,瞧你说的,我还不是这个样子,跟漂亮可挨不上边。”石灵儿觉得自己这副小身板,离漂亮还远着呢。至于马车,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嘿嘿,灵儿都说不漂亮的话,那我那几个丫头简直就没法看了。”猴子嫂边拧衣服边说。
“你当她们多好看呢?!”一声突兀的声音在溪边响起。
众人抬头一看,是石灵儿的大娘杨大妮杨氏一步三摇地走过来了。刚才的话,就出自她的口中。
杨氏现在看到别人像宝贝一样的看石灵儿,心里就有几分不爽。
“嗳,你怎么说话的呢!”自己的孩子自己爱,这话是一点不错的。长得再不好看,那也是自己的事。
“你自己说的,关我什么事!”杨氏撇了撇嘴。
“我的那几个丫头,长得是不怎么好看,也就是一个当粗使丫头的命。不像有的人,养个女儿跟自己一样,还当小姐养着!”猴子嫂从牙缝里往外挤着话。
“姓钱的,你说谁呢!”杨氏的脸上有些泛青。
“我谁也没说。”猴子嫂又弯腰去洗衣服。真闹起来,她也没好果子吃。
“你——你分明在说我!”
“娘,算了吧。这么多人,可别把话越说越难听了。”高五妞高氏也在溪边洗衣服,觉得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没用的东西!没看到你婆婆我在这里被别人欺负啊?!屁也不会放一个!”杨氏一下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媳妇。
石灵儿真是无语,这几句话的功夫,话题已经跑远了。
“大嫂,这也不关侄媳妇的事。就刚才这会儿,你让她怎么帮你啊?”自己无事生非,先就没了理,怎么帮?何况,别人也没有很过分。
“哼!都是一些胳膊肘往外拐的。我们老石家,可是一代不如一代咯!”杨氏气哼哼地说道。
石家的人是多,现在都一起来把别人打一顿?那首先得自己有理啊!
“小姑,你洗着,我走了。”呆在这儿闹心。
刚回到院门口,石灵儿看到王来禧将马牵了出来。
调整了一下心态,石灵儿跟王来禧打招呼:“禧子哥,遛马呐。”
“我去牵它喝点水。”王来禧说道。
“喝水啊?你怎么不给它喝热水啊?前两天不是给热水它喝的吗?”石灵儿记得前两次从县城回来时,王来禧就是给马喂的热水。
“那是它刚刚跑路了,身上有汗,喝凉水容易生病。现在它没出力,喝点凉水是没事的。”
“禧子哥,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水马可以喝,那里说不定还有新鲜草呢。”
那里要是有青草的话,正好给兔子弄点。
“喔,还有这样的地方啊?”
“呃,禧子哥,这个马可不可以骑?”很小的时候,自己前世的村子里也有人喂过马,是用来拉磨的。闲的时候,就会有一些半大的男孩子们,骑在马上“嘚嘚”的跑。每到这时,自己总是觉得马上的人帅得不得了。长大一些后,看到电影电视上面那些骑马的场景,自己也会有些莫名的冲动。
后来,自己长大一些后,电动工具取代了传统的劳动力,马也就从村里淘汰了。
王来禧看着石灵儿,脸上分明写着:你的个子还不到一马高,你敢骑?
石灵儿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我要敢骑的话,你敢不敢给我骑?”
“不敢。”摔了算谁的?
“你舍不得你的马?”石灵儿看着王来禧的眼睛。
“马无所谓,我是怕姑娘摔着了。”王来禧老老实实回答。
“哼!今天真是郁闷!”石灵儿嘟起小嘴,准备回院子里去。
“石姑娘,要不我牵着,你上去坐一下?”王来禧可不愿得罪这樽“大佛”!
自己的主人都把她当上宾待着呢。
“这个可以有。你等我一下。”石灵儿马上挤出一丝笑容。
石灵儿说完,转身噔噔噔地跑进了院子,随后就搬了一个高凳子出来。
将凳子放在马的身边,石灵儿爬上凳子后,随即抓住马鬃,翻身跳上了马背!
王来禧看着石灵儿,暗暗赞赏不已:这么大的马,一般的男孩子也是有几分畏惧的,这个小女孩,竟然好似毫不畏惧,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刚上来,石灵儿还是有些忐忑的,两条小短腿感觉怎么也夹不住马背,所以上来了一会后,手也没有松开。
“禧子哥,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过了一会儿,石灵儿缓过神来,问道。
“那石姑娘坐好了。”王来禧说完,就牵着马,往村里走去。
走了几步,石灵儿就对自己刚才的话后悔了!马一走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马的皮好像很松的样子,随着它的走动而两边摇晃着,石灵儿坐在上面,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可能掉下来!
“石姑娘,还走吗?”走到石银锁门口时,王来禧问道。
“走!”石灵儿说完,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这么不经过大脑啊?自己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王来禧笑笑,又牵着马,继续朝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