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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卖包子的大哥给顾浅生讲解的格外详细,总之,最后顾浅生一边咬着包子一边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总结了一下玄冥城的状况。
在玄冥城最核心的地方是城主府,但是城主府并不是在玄冥城势力最大的五个家族任何一家的私有,而仅仅被这些家族当做一个偶尔应酬和处理公事的地方。
城主府的后面则是属于王家的布庄。
目前玄冥城石面上所有成品衣物使用的布料都是这家布庄所提供的。
这里的所有生意似乎都是被各大家族垄断的,而且各个家族经营的生意彼此之间又泾渭分明,似乎他们根本不在意这些商铺的收入,但却又少不了它们的存在来支撑店铺自己的开销。
而在城主府的前面,则是整个玄冥城唯一一个不在五大家族掌控之下的独立商铺。
宣宝阁。
宣宝阁总共三层,第一层乃是自由交易的市场,玄冥城中或是外来散户在其中摆摊交易灵草宝物,当然。
宣宝阁是要收取一部分的手续费的。
第二层那是宣宝阁自己的展柜陈列,至于第三层则是一个布置的相当优雅的灵宝拍卖行。
若是没有一定身份地位,或是拥有强大修为的人,是难以上去的。
而在整个玄冥的东南则是胭脂铺,出售胭脂香料等东西给爱美的姑娘们,当然,也同样出售给开在它家隔壁的暖香阁。
这两家倒是有几分相辅相成的意味。
但是这胭脂铺属于姬家,暖香阁属于徐家。
说起来这个徐家,倒是值得多被提上两句。
因为这徐家乃是整个玄冥最为特殊的一家,势力算是五家之中最大的,但是这个家族却是姑娘掌家,男子在家中的地位如同别家的妇孺,基本上没什么打理家族产业的机会,连修炼的功法都是二流的功法。
更悲催的是。
许多徐家的姑娘娶回家的男子都是用作鼎炉的存在。
这至少是明面上最不近人情的家族了,但是徐家却做得磊落,丝毫不在意自己家族的丑事公诸于众,也许她们根本不觉的这是什么丑事。
毕竟修行一道,女人被当做鼎炉的事情发生的不少。
她们此举倒是有几分报复这个世界的感觉。
但是在东莱这半片,目前还没什么敢挑衅他们的存在。
顾浅生看那位老大哥提起几位姑娘的时候,神情里满是敬佩的神色,倒是没什么厌恶,他也只得啧啧称奇。
而玄冥城西北角的则是王家的乐坊,之所以乐坊的位置在那里,则是因为再往外走的方向,是史家的茶菀。
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这丝竹之声,闻道高雅,不似暖香阁那般颓靡无度,乐坊里的乐师更是整个东莱首屈一指的引魂师,能够辅助修灵之人的修行,算是整个玄冥城里人最多的去处之一。
最后,紧挨着茶楼的,则是姜家的赌场了。
所以说。
顾浅生大概知道了为什么姜家那个谁谁谁当城主的时候能够那么清廉了,赌坊绝对是最赚钱的地方,没有之一。
而在顾浅生亲眼见证了这里的热闹程度了之后,更加笃信了这一点。
里面熙熙攘攘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他在玄仓的时候和君篱一起进过的赌坊。
看来不论是什么人,不论到了何种程度,爱玩的心性都是不会有丝毫的改变的。
顾浅生难免有些慨叹。
更令他感觉有些搞笑的是。
这家赌坊也真会选地方。
非要开在茶菀旁边,将人家清净的环境搞的乱哄哄一片,也难为姜家和史家一直敌对了。
当然,至于顾浅生之前呆着的那个小酒肆。好吧,那个以前的烧饼铺。
已经属于整个玄冥城最边缘的地带了,也难怪那么早就关了门,在玄冥城中心地带,虽然也遵守那个规定,但是默认的却是在天色全黑之后才闭门锁窗的。
而不是像是外围那样夕阳还挂在天上,却早早已经关了门的样子。
茶楼确实是一个探听消息的好地方,这里的茶楼倒是也有特色,只奉茶,不经营食物。而且完全随心拼桌。
当然。
你也要看此刻正坐在某张桌子前面的人是怎么个心情。
这里奉行以茶楼论道。
顾浅生一个外行人,什么也不懂的走了进来。
顿时觉得整个人一阵舒爽。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茶香,虽然是许多不同种茶叶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却意外的好闻。
而且一跨过那道门,似乎就走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同外面的喧闹是不同的。
这里意外的安静。
因为赌坊开到旁边,史家不得不花费大价钱给整个茶菀布置了一道隔音阵法。
值得一提的是,这道隔音阵法的出现确实让他们之前濒临破产的茶菀重新运作了起来,而且效果很是不错的样子。
后期史家又给每张茶桌分别布置了小的隔音法阵。
不得不说,大家族经营产业确实比较细心的。
顾浅生四处环顾了一遭,发现基本都是两个人对坐在一张桌上,似乎在讨论什么的样子。
然而他什么都无法听到,只能看见对方的嘴唇一张一合。
而且多半是两位老人家对坐一桌。
顾浅生出现在这里似乎显得有些尴尬。
他似是呆住了,站在门口呆愣了半晌,也没有小厮过来招呼他。
其实年长的人也方便他问话,毕竟越是年长的人接触和了解的事情必然越多。
可是他身为一个后辈,实在不好上前搭话。
顾浅生站在原地寻觅了半天,终于眼睛一亮。
坐在床边的石桌旁边的,是以为面庞白皙而娟秀的少年,一双眼似乎带着心事望向窗外,不时举杯抿抿放在身前的茶水。
这大概是他在这里能找到的唯一年轻的人了。
顾浅生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走了过去,站到了青年的身旁,冲他微微施了一礼,“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坐在兄台的对面?”
“兄台?”他微微抬起狭长的凤目,撇了顾浅生一眼,唇角有些不屑的挑起,“坐吧。”
看上去像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顾浅生顿时打了退堂鼓。
兴许,他更应该找个更和善的长者搭讪。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