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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小柒从医院出来便径直坐上了去凤凰杂志社的公交车。这次去,一来是要交稿,二来则是上次袁兴说《凤凰儿童画报集锦》要出版,想必现在应该已经发行了,她正好过去瞅一瞅。
还未进凤凰杂志社大门,包小柒便见看门大爷从收发室露出头来,冲着其用力地挥着手。
包小柒好奇,这看门大爷可还是第一次这般急切喊自己呢!疾走两步来到窗户边上,道:“大爷?有事儿?”
“哎,小七啊,大爷我倒是没啥事儿,就是想提醒你一句,等会儿上去了要小心点,别触雷!”看门大爷悄悄撇了眼楼上,对包小柒小声道。
“……发生什么事儿了?”包小柒不解道。
“哎,咱社里之前不是出了一批儿童杂志吗?听说虽然书都卖出去了,但真正到读者手里的却没几本!”大爷为包小柒解惑道。
“嗯?为啥?”包小柒越听越糊涂。
“嗐,啥原因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上面那位,”大爷手指一指指向袁兴办公室,“这两天脾气非常不好!我啊,就是提醒你让你小心点!“
“这样啊,好!知道了大爷,谢谢啊!”包小柒感谢道。
包小柒道谢完便整整了书包径直奔向了袁兴办公室,她心中纳闷,这看门大爷说得事儿是否是真的?
走廊没人,包小柒纳闷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不是休息日,咋这里一片死气沉沉的样子呢?
来到袁兴办公室,“当当当”敲了两下门,好半晌才听到里面有回应,打开门的瞬间,包小柒差点被眼前景象给吓住。
“额,那个,袁叔,你们这是都怎么了?”包小柒看着眼前稀稀拉拉站在办公室中央一个个没精打采,远没有从前精神抖擞样子的四五个人,额角跳了跳后道。
“小柒来了啊!”袁兴抬起头,神情看不出喜怒道:“来,看看我们这次发行的杂志。”袁兴说着便将桌子上一本看起来十分精致的32开大小的杂志向包小柒的方向推去。
“好。“包小柒急忙应道。
杂志拿到手,包小柒看着那在这个时代算的上精致的《凤凰儿童画报集锦》暗暗赞叹了一番,只道这袁兴这次看来是真的费了一番功夫的。
简单翻了翻,包小柒便停止了手中动作,办公室几人自袁兴说完那句话后便再没一人说话,而包小柒站着的位置挨得邵会领最近,于是悄声问道:“小邵,究竟怎么回事儿?大家这都是怎么了?怎么都蔫蔫的?”
邵会领抬头看了眼包小柒,推了推鼻尖上的大黑框眼镜,重重叹了口气,道:“我们第一版杂志,一上市就全部售罄。”
“……然后就被人恶意买走,几乎没几本落到读者手中?”
“你,你都知道?”邵会领有些意外地看着包小柒。
“刚从看门大爷那了解到的。”包小柒回答。
“哦,原来这样啊!哎,还不是丁家栋那王八蛋搞得鬼!”邵会领忽然情绪激烈道。
“嗯?丁家栋?这干他什么事儿?”
“干他什么事儿?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这混蛋背后使阴招!一定是他派人将杂志全买去藏起来的!”邵会领气愤道。
而随着他这句话落地,其他几人也纷纷开始谴责起丁家栋来。做书的人平日里看着都斯斯文文的,然而被逼到份儿上同样也是骂人悍将。
包小柒恍然,总算是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再看袁兴时,发现其并未向之前看门大爷说得那般情绪激动,倒是显得较其他人平静许多。也或者是其之前已经发过脾气,而现在则是冷静了下来。
包小柒猜中了,袁兴之前确实发了一大通脾气,只是脾气发完之后他便恢复了冷静。但其他人却没他这般心态了,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但事情一天没结束,这些人就一天不能平静下来。
“好啦,好啦,都别吵了,现在我们没有确凿证据是这丁家栋干的,你们在这说这么多也都白搭!你们现在都往好处想,有人帮我们掏钱买单,这不是天大好事儿?你们还在这吵吵什么?”袁兴平静地说道。
“可是社长,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我们散出去多少对方收多少,虽然销售量上去了,但我们的杂志却到不了款读者手里,最主要的,我们这毕竟不是就这么一期,将来还要发行的,若是这次不能一炮打响,那以后再做肯定就没现在这般轻松了,更何况我们之前已经对外宣传了,若是读者看不到,会极大有可能认为我们不讲信用的!”邵会领义愤填膺道。
“你咋不说读者会认为我们杂志销售火爆呢?“袁兴反驳道,”好了,好了,先都下去吧,这件事情让我再好好想想,你们都别再这浪费时间了!“
众人闻言还想说什么,却见袁兴态度坚决,于是各自看了彼此一眼后,便带着满腔怒火各回各屋了。
顷刻间,办公室里只留下了包小柒和袁兴。
袁兴微微叹了口气,之后朝包小柒苦笑了一声,道:“哎,小柒,你说我做个杂志社咋就这么难呢?”
没有了外人在,袁兴终于露出了一丝颓废,而在他看来,在包小柒面前诉苦他却不感到丢人,反而觉得包小柒比其他人更能理解他。袁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如此想法,因为有时候他会觉得,眼前这个不过十八岁的小姑娘更多的时候反而懂得比他还要多。
包小柒微微一笑,并未回答袁兴这句话,反而说道:“袁叔,你该为丁胖子默哀,咋能遇到你这么一个难缠的对手!”
“哈哈,是,你这样理解也对!”袁兴被包小柒一句话便逗笑了。
而之后只听包小柒继续说道:“袁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真的是丁胖子为我们如此大费周章?”
“这个嘛,八九不离十了。”袁兴点了点头。
包小柒没再说话,只是先将下一期的画稿交给了袁兴,之后在袁兴看画稿的时间,一手托腮,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