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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林秋那一掌着实猛烈,打的潘胜武腰骨遭受重创。就在慕林秋击倒潘胜武以后纵跃接剑刹那间,潘胜武探囊取出迷幻药撒向慕林秋,这是来自扶桑国的奇门之物。他无色有味,不会置人死地,却是临阵不敌时护驾救命的歪门物事。潘胜武使这一计,是因为慕林秋那刚猛一掌大出他预料,且自知自己再无力与之相抗。当然他也不指望一旁那些武功平平的下手们能制服慕林秋。
只一瞬间的功夫,慕林秋便倒在当地,不省人事。这时候一早败在慕林秋手下的矮男子那厮开始鼓噪起来:“且让我手刃此僚罢,他奶奶的,看你还拽不敢拽!”一面着一面朝倒在地上的慕林秋走去。便在他欲举剑动手之即,西首角上一个洪亮的声音传道:“给我住手!忘了我一早吩咐的话么?”这声音对他们来,再熟悉不过了,那便是本帮的帮主许海风到了。待他展开轻功身法,到得堂前看着那男子又开始数落:“叫你们活捉此人,咋地这般没用,我的话都忘的干净了,是也不是?”
其实许海风在那里刚到不久,日间他在总舵得到下手禀报,那撒布谣言者一家人在详云镇被人协助救去了,救人者武功了得,于是许海风派遣潘胜武一伙纷纷赶去追捕,吩咐他们活捉救人者归案,自己却在厅上与一些官府之人设宴饮酒正酣,对这一事似乎不太上心,直到宴席散去,见潘胜武一伙还未归来,他这才一路策马寻来。不久便在路上远远望见慕潘二僚激斗,他原也想着以潘胜武的功夫造诣定能拿下慕林秋,于是在那里静观事态,不料却被慕林秋一掌击倒在地。而结果是以迷药制服了慕林秋。
许海风是个高傲之人,在这一代很多人皆知他自恃武功高强,甚少把人放在眼里,不过他也是一个读过书的儒雅之士,在某些事情上懂得识大体顾大局,这也是他能够做上青蛇帮帮主之位拉拢官府的重要手腕。他的下手做什么歹事,他很少参与,必要的时候还会训他们。那基龙湾码头长久以来能够运作下去,很大程度要归功于这位抛书袋的儒生。
“把他绑起来,抬回总舵!”一旁的很多人不明白这是为何,慕林秋乱剑劈死了那么多人,而帮主却要把他抬去总舵,不是耍把戏开玩笑吧!可是既然帮主吩咐了,又有谁敢不服,即便想反抗也有甚么用呢?帮主武功那么高,不听他使唤被他一掌劈死,人生不是白忙活一场了?
于是帮众们抬脚的抬脚,扶手的扶手,把一个昏迷中的慕林秋抬上了青龙帮总舵。许海风本来还想问那一家人的行踪,而当此狼狈场境不问也能想明了,定是逃了不知所踪。
本来这一家人不应该这么快便被青蛇帮的人找上门遭围攻逃命,高靖哥嫂一家人住于详云镇郊外,平时来往的人皆是亲朋好友,因为他们住的偏僻,往日里其他人很少光顾。这其中缘由是因为有一人告发了他们,那人便是廖春荣。那天廖春荣被慕林秋修理以后,心中甚是不平,于是他在山上与昆玲作别后,拉起吴志毅一路跟随慕林秋而来。就在详云镇上他看得一清二楚,慕林秋如何用皮鞭打那官兵,而后又是高靖如何出手刺死另一名官汉子。
看着慕林秋和高靖携起那一家人一路狂奔,廖春荣便心下暗生诡计:“臭子,你等着,看大爷怎么报复你!”心念一起,他便叫吴志毅先行回家,自己又提足奔跑跟随其后。很快找到了他们的落脚,廖春荣心里窃喜,随即调头跑去,他心里暗道:“反正告诉那些官爷和青蛇帮的人对我也没有甚么损失,平日里这些官爷和青蛇帮的人在详云镇上作恶多端,却也没有对我咋地,对了就这么办!”于是一股劲的跑去青蛇帮总舵告知慕林秋一伙人的窝。当廖春荣到得那总舵大门口,被一个门卫喝住:“干甚么,是不是骨头痒的找抽?!”廖春荣又是头又是哈腰:“大爷,的有事禀报,的知道今日在详云镇劫人那伙反贼窝。”这门卫听得有些不明了了,他知道那高靖哥嫂一家老由两个官人押送至详云镇欲斩首示众,难道被人劫去了?后来廖春荣又告诉他有一个官爷被杀了,有一个逃命了。而且劫者有一个白色长衫,武功了得,不易对付。那门卫听了确信这姓廖的所言不虚。他也目睹过那两位押送人官爷的武功不弱,不想竟被人劫去了,于是跑到厅内对正在饮酒的许海风禀报此事,劫人者武功了得逃离了。
所以许海风派遣潘胜武一伙去追捕,片刻间廖春荣领着几百人马匆匆的赶回慕林秋几个人的落脚。“便是此间房宇了,的可以去了吗?”廖春荣笑眯眯的对一旁的潘胜武道。
“你可以去了,我们马上便逮住他,狠狠的修理这厮土贼!”
廖春荣高高兴兴的回到家里,心里甚是得意,还暗自骂起慕林秋来:“什么东西,敢跟我大爷斗,大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奶奶的!”他嬉笑着刚一走进自家院门口,便见妹妹廖春芳折纸风筝。她看见廖春荣满脸喜悦便道:“哥哥今日为何这般开心,又不会是在镇上惹了什么是非,你就爱幸灾乐祸。到底是好事还是歹事,快于我听!”言毕,廖春芳便把折好的纸风筝搁在一旁,跑到廖春荣跟前一脸天真的望着他,希望从他那里听得一些让她愉快之事。
“没什么,你哥哥我今日只是收拾了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竟敢让我当昆玲面儿难堪,老子让他千倍万倍的难堪,不定现下被那些青蛇帮的爷儿们抽的不死不活的,哈哈,妙哉妙哉!”
“你咋地跟青蛇帮的人混为一淌了?是不是又去找昆玲姐姐为难了?快快!”廖春芳揪住廖春荣的衣袖,一副不问出个所以来不肯罢休的样儿。
廖春荣心想,给她又何妨,就连在山道上打架的一事也于她听:“日间我与吴志毅帮昆玲妹在山上采药,谁知道路上冒出一个无赖,一听他就知是个外地来的,他对我们问路,我不晓得,那无赖一听我不晓得便是拳打又是踢足的招乎于我,要不是昆玲妹在一旁顾及风度,我一早便狠狠的修理他了。”他当自家妹儿跟前弄虚言,从来是脸部红心不跳。
“后来你遭他修理了,是也不是?”此言一出廖春芳噗嗤笑了一下又道:“后来便怎样了,还是被你打跑了?”
“后来我便见他在这镇上和官儿打架,而且还杀死一个官儿,这子胆子倒也不,那官儿是何许样人,这等于是直接与青蛇帮人为敌,谁不知道青蛇帮与这里官差是一路人,不过那子是外地来的,也不知道。”
廖春芳一听镇上又杀了人,心里一惊便问:“无缘无故地,为何要打架?莫非他与官府人有仇恨不成?”
“鬼知道他有没有仇,不过他合着另一人劫走了官儿押送的人,直跑到镇郊外躲了起来。”
“你咋地晓得他们躲了起来,你跟踪他们?!”
“是,我跟踪他们,我还告发了他们?”
“哥哥,你咋地能做这种勾当,那昆玲姐姐和吴志毅他们晓得么?那些青蛇帮和官差是何等样人你不清楚么?你这个大坏蛋!”廖春荣答非所问:“是我是大坏蛋!”完便不在理他,直径朝里屋走去。
在药铺垂帘窗里,透出祥和的蜡烛光亮,暮霭苍茫中,昆玲听见父亲温柔的声音:“还早呢!昆玲没有睡,进去跟她聊天吧!春芳。”
看廖春芳清澈的眼神,天真的脸庞,一时间驱散她些许无聊之感:“春芳快进屋来,我正愁没人于我话呢,不知为何今日就是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倘若你不来,我已准备上床睡去了。今天有什么好听的事情于我听听么?你一个女孩子家这时候出来溜达也总是有些不妥,往后要心一为是,今晚便在这里睡吧!”
廖春芳坐于昆玲旁边的床檐上道:“唉,今日我也是一个人在家里闷得很,又有甚么事情可得呢?”随即廖春芳沉念片刻道:“昆玲姐姐,今日我哥哥他对你没怎样吧?”昆玲对廖春芳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微感意外:“怎么啦,你为何这样问?他没什么嘛!只是爱我跟前面捣鬼,然他也不会伤害我啊!”
“他喜欢你嘛,他那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昆玲姐姐呢。就算你愿意与他相好,我也会反对,他从被我娘娇生惯养了,只会做些歹事,不懂上进,谁要是跟了他准没好果子吃的。”昆玲眼望着廖春芳一本正经的摸样便觉得好笑:“你才多大?他是你哥哥,怎么如此贬低你哥哥?即便做了坏事情,你不应该在背后骂他,而是要当着他的面劝劝他为是。”言毕昆玲便嗤嗤的笑了起来。这是因为她又想起日间在山道上廖春荣被打的狼狈儿摸样。廖春芳看她笑的有些怪异,便道:“咋地那么好笑?昆玲姐姐你也有甚么事情不想让我晓得,是也不是?你甭看我,可我已经十六岁了,比你两三又怎么啦,还么?是非曲直我可是早就分的清了。快来听听,你今日是不是在镇上见着又杀了人?有人被劫走,而劫人者那厮却是你和我哥哥还有吴志毅他们都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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