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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有时间了。”路可神情紧张的看着大家，“救还是不救……”
没有人会轻易回答他，恐怕在这个时候能够正常思考的人都不会有很多。
“救吧……”说话的声音很小，以至于大家以为出现了幻听。
“嗯？”
大家互相看看，想要确认这句话是谁说出来。
结果，一个意想不到人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
是瓜锤！
魔女瓜锤见大家突然看向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让她的魔女形象崩塌了。
她突然脸一红，而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所以轻声咳嗦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左右都是死，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其实她说的话大家都理解，只不过现在大家更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左右都是死，如果现在死会安全一些，如果以后死，说不定会成为祸害世界的恶魔也说不定。
只不过大家虽然这样想，但是都不会说破。
“那么，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呢？”路可认真的看向瓜锤。
“我来！”瓜锤虽然现在脸是红的，但是因为看到大家的犹豫不决，所以也流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你怎么承担？”路可不在意瓜锤的不满，不断追问。
“我……”瓜锤真想说‘你们烦不烦’这样的话，不过她也明白这样不能解决问题。
然而现在的她，虽然没有任何理由让自己来承担起一个人的命运，但是此刻，她还是想义无反顾的想要让沙时活下来。
哪怕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瓜锤也不想让他就这么轻易死在眼前。
毕竟……她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别，让她在感觉到生命脆弱的同时，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自责。
既然现在可以挽救一个人的生命，哪怕后果是未知的危险，瓜锤也会义无反顾的做出选择。
“如果他真的变成你们说的那样，”瓜锤恢复了魔女般的常态，目光坚定的说：“到时候我会亲手杀了他。”
“好！”路可伸出药丸，举在沙时的嘴巴前面，“这药丸的钱，一会记得给我。”
说完，路可左手捏住沙时的脸颊让他打开嘴巴，右手将药丸扔进去，而后手掌在沙时的胸口一拍，就算完成了。
“这就完了？”戚广问。
“可以了，我只不过做了我能做的，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路可说。
接下来，大家能做的只有等待。
原本的闹剧此时变得异常安静。秦昊始终紧握自己的手腕，想来伤到了筋骨，一时半会是不能恢复了。也因此让大家放松了不少，至少暴力狂不会再出手找麻烦了。
“不过，我很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就在大家都安静下来以后，文雨突然开口说。
“什么？”大家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只有路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文雨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沙时为什么会走火入魔？”
“难道不是暴力狂干的？”戚广已经给秦昊取了给‘暴力狂’的称号，不过秦昊只是冷哼了一下，没有任何发作的迹象。
“是，但也不是。”文雨分析道：“刚刚路可也说了，走火入魔其实是体内产生的神经毒素在作怪，但是神经毒素又是哪里来的。”
“难道不是他自己产生的吗？”姬笑笑提出疑问。
“不是。”这次回答的人是路可：“因为他还没有可以产生神经毒素的实力。”
路可接着说：“就像很老的豆角才会产生毒素一样，习武的人只用当功力达到一定程度以后才有可能自行产生神经毒素。”
“你是说，沙时的神经毒素是来自外界？”薛晨突然抓住了一些重点。
“没错，的确来自外界。”路可说，“所以我刚刚很惊讶，你们学校会有这么聪明的人能想到这点。”
路可看了一眼文雨，然后他又接着说:“外界引发的走火入魔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实力高强的人将真气输送到走火入魔人的体内而导致的，这种情况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不仅因为秦昊的实力本就不强，还因为这种古老的方式更多是在师傅传授徒弟功力的时候才会产生的。”
“至于第二种……”
“第二种，可能就是和咱们这次春训有关。”文雨不等路可说完便突然插嘴。
“你说的是……”薛晨刚刚捕捉到的重点，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印章。
“神经病毒？”这次，几乎所有人都一口同声说道。
“没错！”
听到路可给出的肯定答案后，大家除了震惊，已经没有其他情绪可以表露。
“怎么可能。”薛晨还是有点无法相信。
他们此次春训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探索深山，并且绘制大川山脉地图；第二就是收集病毒样本，这其中就包括神经病毒。
“神经病毒对普通人来说只是迷幻药，但对练过功夫的人来说就是毒药。”路可解释道。
“也就是说，现在这片山脉里真的有病毒？”戚广问。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文雨用下巴指了一下沙时。
此时，沙时的脸色渐渐从黑色再次变换到了青紫的状态，虽说依然没有脱离危险，但是大家的直观反映就是他的病症减轻了……
滴滴滴……
突然，有通讯器响起的声音。
不过紧接着，大家身上的通讯器竟然接连响了起来。
薛晨抬起手腕，点开通讯开关，只见一道投影从他黑色的腕表上射出，在半米外竟然形成了一个A4纸大小的光影屏幕。
光影屏幕上此时正显示的是一条讯息。
【本次春训紧急终止，请同学们火速撤离大川山脉！火速！不得停留！】
“怎么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戚广也看到了自己通讯器上传来的相同信息。
“咦？怎么起雾了？”姬笑笑的声音让大家注意到了身边环境的变化。
此时正是春天的正午，按理说是不会有雾气形成的。
“走吧，可能有什么事要发生。”白叶起身，他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白叶看了一眼路可，问他要不要走。
“那小子还没醒过来。”路可无奈的耸耸肩。
结果白叶也没多说什么，边和秦昊两个人离开了。
其他人也是因为不能丢下沙时一个人在这里，所以也都没有马上离开。
然而没过多久，周围的空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雾化，直至正当住远方的风景，直至遮挡住一米之外带所有视线。
“怎么回事？”因为雾气开始影响了视线，所以几个人靠拢的更近了。
戚广从作战背包里拿出了有雾视作用的夜视仪，结果发现这东西似乎突然失灵了。
能见度只有一米，现在想走也没办法了。
滴滴滴……
这时，通讯器再次响起。
【如果见到红眼生物，别回头！逃！】
“什么意思？”戚广看着通讯器传来的消息，眉头不禁紧锁起来。
“看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薛晨语气凝重。
“红眼生物？又是什么？”大家对于这接连发来的两条讯息都是不理解。
“为什么要逃？是危险？还是……”
然而就在这时，乳白色的雾气之中突然亮起了两点红光。
感受到这光亮的出现，大家不约而同看去。
只见到，沙时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但那双本是漆黑如墨的瞳孔，早已变成了血染的红色。
沙时抬起头，目光如炬，赤红的眸光似乎要穿透这百顷迷雾，看穿那万千星辰。
“红眼……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