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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野军虽为皇家军队,甚至他们的战斗力不亚于秦家军的力量,可一直以来却游离在正规军队之外。
十九年前的那场叛变是北卫的禁忌,可这十九年来皇家野军却被传了一遍又一遍。
北卫的百姓记住它,因为这个军队曾为他们带来了安宁的生活;北卫的官宦记住它,因为它的存在让他们不敢妄动心思;北卫至高无上的皇家记住它,因为它的存在代表着一段过往的耻辱。
不管是好是坏,这个北卫无法忘记它。
这支军队就是皇家野军,虽然皇家接手收编,可这么多年来一直徘徊在军权之外,如今很多人都在怀疑,这支军队大抵已经名存实亡。
夕歌只是太傅府的一个丫鬟,自然不可能真的了解皇家野军背后是非,只是历来北卫百姓闻之色变的军队,被朝廷弃之敝屣却又如幽灵般存在的军队,即便是任何一个正常人也不可能希望自己被编到这样的一支军队中。
野军,野军。
听,皇家给它取的名字就像野草般,没人要的军队,却又不能拆散。
安帝崇央曾试图解散这支军队,然而他最后徒劳而回,只因这支军队有着异于常人的凝聚力,崇央在这支军队中看到了他北卫从不曾有过的凝聚力,对于一个军队来说没有什么比凝聚力更有振奋士气的。
或许这支军队中每个士兵的战斗力不是最强的,但只要它的存在,就有了不可摧毁的军魂。显然,崇央明白了这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这支军队留不得可也毁不得,那么只能让他存在于权力之外。
它是军队,却又并非军队。
当云笺看到慌慌张张跑回府中时知晓已经晚了一步。
“小姐,那不是一般的地方,那是野军啊?”夕歌就不明白,小姐恋慕子漓公子便罢,可即便是听到野军也不曾露出过一丝惊慌或害怕,“夕歌不能害小姐,那是野军,小姐可不能再与忡子漓有牵扯了。”
笑话,那可是连皇家都排斥的野军,他们小小一个太傅府怎么能惹,更何况她家小姐可是先皇御赐的皇贵妃。
云笺似是无意识地握着手中没有送出的信笺,半响,喃喃自语了一句:“随缘吧。”
见,或者不见,我就在这里。
一阵风拂过脸颊,带来了一丝舒适的微痒,云笺下意识地想去挠,然而手一松,宣纸却随风飘去。
云笺一惊,可是薄薄的纸张却像生了意识般往远吹去。
“夕歌,快,帮我抓住它!”云笺不傻,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定然不会就此罢手。
此时,三年一度的殿试还未结束,可有关殿试泄题的事情却在百姓中悄然流传,夕歌消息灵通,曾拿此事与云笺开过玩笑,只是别人可以把它当成一个玩笑,嗤笑而过,云笺却想到了更远的事。
苏略主考泄题必然会牵扯到秦枫,可依照秦枫作为,必然还有宫里那位皇后娘娘在幕后策划,他们若公然指使考生作弊,必是留有后手。
云笺虽不曾走出太傅府,可她也能想到,如若背后之人是秦枫,那么这群作弊者定然是成了他的弃子。
科考还未结束便已出现这般风波,崇溪不可能没有闻风,所以她在此时若再有什么动向,被有心之人利用,定然会对爹爹不利。
或许上天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和心焦,信笺在回旋过后慢慢飘落,只是夕歌动作再快也没有抢救下来,它落在了小池中。
几尾锦鲤以为是吃食,争相着拥过来,却发现并不是食物,又纷纷越过假山。
“小姐,算了吧,信都糊了。”浸水后的纸也极容易碎掉,夕歌想着就算她去捞也捞不到整张的。
许是天意吧,云笺抬头望了望天空,星子越来越多。
“算了,我们回房吧。”
趁着月色被浓厚的墨迹泼染,黑夜张开了它暗黑的魂魄,成了一道天然的防护衣。
奔驰在管道上的人忽然一匍匐,躲开了自背后射来的一道利箭,
“吁——”骏马被止住了奔驰的步伐,应和着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声。
在这样的夜色中无法看清远处的景色,更何况藏身树影中的人,然而他却靠着双耳听清了早已埋伏路途的六个人。
“呵,你们主人还真看得起我!”话间,那六个人早已窜出,却是让平凡的人无法企及的速度。
六个人的衣领口都绣着一只白眼麒麟,这是四国间,这个时代最顶尖的杀手。
“我才收到消息便等到了你们,”他微眯了狭长的双眼,“是不是他觉得凭着你们几人就能杀了我?”
五个杀手齐齐望向领头者,等着老大的一声令下。
他们是最严格的杀手组织,任务第一,其余都往后靠。
他们是组织中顶尖的杀手,不像上次那些自以为是的废物!
“杀!”
一字令下,六人不再伺机,齐齐围住中间的人,动作利落,手中兵刃已换成了淬了毒的匕首。
若是换做一般人,想来早已踏入鬼门关,可马上的人不是一般人,所以剿杀他的也成了不轻易接任务的他们。
“他的计谋可真好,若是换做平时的我,定然也会糟了这暗算,”他冷哼一声,挥出七分力,内力夹杂着几道劲风,直击对方面门,“可他是不是太小看了我们岑州琅琊阁。”
此时,夜深后的秦府书房却灯火通亮。
“你可有把握?”秦枫收到消息,着实大惊。
那人微微一笑:“好不容易走出岑州,我怎会弄错,想来他定是没想到我还会出岑州。”
“好,好啊——”秦枫大笑,“你来回可来得及?”
“放心,”那人已起身,“我自有安排,倒是你,若是做不到,那可小心了——”
“是,是,”秦枫一惊,脸色变了变,“我秦枫定然说到做到。”
那人轻哼一声:“你若反悔我定然也有让你后悔的办法,呵呵......慕清归定然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既是最安全的地方,呵呵......他定然想不到我在画——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