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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真相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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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云斌难得的微微变了脸色,前世的时候,暮云深也从一灯和尚那里得到了玉檀佛珠,可是却并不是在这个时候,而是在三年后。难道,因为他的暗中设计,竟然让一切都提前了吗?

    若是小七真的是被一灯和尚所救,那么一直没有找到他的情况也有了解释。莫非,此刻的小七,已经从一灯和尚那里得知了所有的真相吗?

    不,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小七不可能这样镇定,他的表现,分明不像是已经清楚了一切的样子。一灯和尚已经二十年不曾回京了,他不可能直接认出了小七的身份,哪怕是知道了,他也不会挑明的。

    而且,就算小七知道了事情真相,他也不会想到那些派去刺杀他的人是自己安排的。相反,以小七的心性,还会更加的觉得内疚,就像他这些年一直做的那样,收敛自己的锋芒成为自己这个大哥的助力。

    一定是他想多了!

    太子暮云斌不停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然而心情却是一派凝重,他不知道暮云深到底知道了多少。不过也很明白,这次没有彻底解决掉暮云深,他对自己的威胁也就越来越大了。然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小七打消对自己这个大哥的那份怀疑。

    只可惜,他回来的时间太短了,很多事情还来不及规划。

    皇后中毒一事顿时震惊了整个后宫,就连前朝的兴文帝都被惊动了,下朝之后,兴文帝便亲自到了坤宁宫探望皇后。而与此同时,楚皇后也在派人调查到底是谁在暗中下毒,六宫之中的各部门都牵扯其中。这般突然而又迅猛的力度,顿时让不少心怀鬼胎的妃子们胆战心惊。

    宫中所有的太医都被传唤到了坤宁宫,一一为皇后娘娘请脉,而与此同时通过调查发现,竟是有人利用蝶吻香的熏香和皇后娘娘药中的一位主药相冲,来达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人的目的。

    坤宁宫,太医院和司药局凡是相关的人都遭到了盘查,许多人悄无声息地死去,这一场风波,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平息。

    菡萏宫。

    苏贵妃慵懒地躺在榻上,玉手执着一册书卷,看到精彩之处,忍不住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娘娘,五皇子殿下求见!”

    “是起儿啊,快让他进来!”

    五皇子暮云起一身紫色锦袍,整个人显得玉树临风,风姿卓越。他快步走进了菡萏宫,挥手示意身边的宫人退下,神色间颇有些焦急地开口道:“母妃,大事不妙了!”

    “怎么了?”难得见到儿子这般紧张的神色,苏贵妃脸上的慵懒不在,起身看着他。

    “皇后娘娘中毒一案,线索查到了负责掌管香料的闫女官那里,昨夜,闫女官上吊自杀了!”

    “什么!”苏贵妃顿时发出了一声不敢置信的尖叫,闫女官虽然品级不大,然而却是他们苏家放进宫里的人。如今这闫女官死了,岂不是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

    “母妃,你到底有没有吩咐过闫女官动什么手脚?听说那蝶吻香里面有麝香,就是此物和主药相冲,让皇后中毒的!”

    暮云起神色焦急,他知道自家母妃一直和皇后不对付,这次皇后重病,除了幸灾乐祸之外,当然巴不得皇后就此薨逝。如果没有那玉檀佛珠的出现,的确可以算的上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可现在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任谁都明白,皇后已经动了真怒。

    “这——”苏贵妃也有些慌张起来,她在这后宫之中,唯独矮了皇后半截而已,香料坊那边,她的确是派人动过手脚,就是为了预防某些小践人偷偷怀上龙种和她争*而已。麝香是滑胎常用的,怎么偏偏皇后这次中毒也是和麝香有关,这下子,她还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母妃,难道真的是你?”暮云起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去,谋害皇后的罪名,他们可担当不起,这要是真的落实了,母妃这贵妃的封号都有可能不保!

    “起儿,母妃发誓,绝对没有刻意针对过皇后,只是我之前的确是吩咐过闫女官准备了一些特制的蝶吻香,不过那是我用来对付那些小践人的。你也知道,自从你成年之后,没有了威胁,母后就再也没有去管那些女人的肚子了。一定是有人利用此事,在故意陷害母妃!”

    “也就是说,那些香料真的是母妃你安排人弄的?”暮云起握紧了拳头,心里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他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去探望皇后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林太医在为皇后诊脉,他客套地问候了一下皇后的病情,还在林太医的热情下看过一眼药方。

    “糟了!”

    有了林太医的证词,他特意看过皇后的药方,香料坊的蝶吻香被母妃派人动过手脚,闫女官畏罪自杀,哪怕死无对证,可是在旁人眼里,他们就是明晃晃的幕后指使!

    “苏贵妃,五皇子殿下,陛下有旨,宣你们即刻去香料坊。”

    就在苏贵妃和五皇子心神不宁之际,兴文帝身边的传旨太监出现在了菡萏宫,这一下,是真的想躲也躲不过了。

    “起儿,不用担心,母妃没做过此事,没有证据,再怎么怀疑也不可能将母妃定罪!我们苏家在朝廷上的地位,可不是谁都可以动摇的!你放心吧,母妃自有安排应对。”短暂的惊慌之后,苏贵妃迅速地恢复了镇定。她立刻吩咐了自己的贴身宫女几句,脸上丝毫没有担忧之色。

    香料坊中,后宫四妃和诸位皇子们几乎悉数到场,就连皇后都亲自撑着病体前来审问。苏贵妃和五皇子刚刚进了大殿,就迎来了众人灼热的注视。两人对着兴文帝和皇后行了一礼,兴文帝却是面带怒色。

    “苏妃,朕且问你,香料坊的闫女官,是否是你安排的人?”

    “陛下,这闫女官乃是我父亲一个远方亲戚的女儿,当初她进宫,臣妾见她可怜,又好歹是隔了房的亲戚,便特意照拂了她一下,安排她在香料坊做事。只是这些年来,臣妾和她也没有经常联系,也不知道她可是犯了什么罪,竟然让陛下如此生气?”

    “她在送给皇后的蝶吻香里面动了手脚,将含有麝香的香料送到了坤宁宫,害的皇后中毒。昨晚上,更是畏罪自杀,苏妃难道竟是不知情吗?”

    兴文帝微微眯起眼睛,心中颇有些震怒,且不说到底是不是苏妃给皇后下的毒,有一件事情却是可以肯定,苏妃定然和这些年来后宫子嗣稀少一事脱不了关系。他虽然因为苏妃的家世和容貌,也对她颇为*爱,然而一想起自己无辜落掉的几个孩子,心里就膈应得慌。果然还是皇后贤惠大度,从来不会有这样的蛇蝎心肠。

    “陛下,那闫女官畏罪自杀,和臣妾有什么干系?臣妾冤枉啊!”苏贵妃就是一个政策,打死也不承认,本来就不是她做的,哪怕真是她安排,只要没有证据,就是陛下也奈何她不得。

    “陛下,闫女官身边的小宫女招了!”就在这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对着兴文帝恭敬地禀告起来。

    “是吗?让她进来!”楚皇后沉声开口,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很快便有太监拖着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那宫女跪在地上,身上满是鲜血淋漓的痕迹,不用逼问便已经战战兢兢地将一切道了出来。

    “回禀陛下和皇后娘娘,这一切都是闫女官安排的。那些蝶吻香,也是闫女官吩咐奴婢亲自拿出来送到坤宁宫去的。奴婢是闫女官的亲侄女,所以她才会那么信任奴婢。闫女官曾经跟奴婢说过,以她的资历,本来是可以升到尚衣局的,只是因为一次失职造成了香料受潮,皇后娘娘查了出来,严惩了她。

    自那以后,闫女官就对皇后娘娘心生怨恨,因为一直负责香料之事,闫女官对药理有些研究,所以这次皇后娘娘得病久而不愈,闫女官便觉得来了机会。岂料晋王殿下回来之后,送给了娘娘那佛珠,竟然觉察出了异常。闫女官自知一旦彻查下来定然是没有生路,最后竟然自裁谢罪了!陛下,娘娘,奴婢只是听令行事,并无加害娘娘之心,还请陛下和娘娘饶了奴婢一命吧!”

    暮云深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知这件事情,恐怕已经成了定居了。他也没想到,查到最后,怀疑最大的人竟然会是苏贵妃。而眼前这个宫女的证词,不管是真是假,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都只能定为闫女官的个人报复行为了。

    从头到尾,这件事和太子都没有一丝的牵连和嫌疑,然而,越是这样干净,就越是让暮云深怀疑。怎么就那么巧合的,将一切矛头都指向了苏贵妃呢?这到底是真相,还是太子的一石二鸟之计?若是后者,太子的心计,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在宫中的势力,竟然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了吗?

    果然,最后的结果,苏贵妃只得了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最后兴文帝也只是勒令她禁足半个月,罚了半年的月例。

    “母后,你一定要注意身体,苏贵妃到底是露出了狼子野心,父皇经过此事,定然会不喜她和五皇弟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母妃你要早日恢复,免得让某些人觉得自己有了可趁之机。”

    “母后知道,太子,最近也是辛苦你了。”

    “母后说的什么话,说起来,这次还是要多亏了小七,若不是他得到了这样一个宝贝,母后你就太危险了!小七,那个救了你的和尚到底是何方高人?他送你这样的宝物,莫非是知道了你的身份?”

    暮云斌温和地看着一旁有些发愣的暮云深,好奇地问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知道是寒山寺的主持,之所以送我这个,是因为他说我是什么有缘人,倒是神神叨叨的。我那个时候可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他肯定是不知情的。”暮云深回过神来,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小七,你受了重伤,身子还是需要好好调养才行。正好太子妃的父亲前些日子搜罗来了一株千年人参送进了宫,放在我那里也是用不上,倒不如给小七你补补身子。”

    “这怎么行?太子,母后可是听说了,那是你岳父为了替太子妃保养身体,早日为你孕育子嗣,费了好大的心力才得到的。”楚皇后却是惊讶地开口,千年人参难得,太子妃体弱,正是需要调养的时候。

    “我们还年轻,迟早都会有孩子的,小七的身子却不能受了损,以后再说吧。”

    拍了拍暮云深的肩膀,暮云斌看着他的眼神满是疼爱,楚皇后看在眼里,心里颇为欣慰。太子能够这样看重疼爱小七,也不枉费她的一番苦心了。

    “不用了大哥,我的身子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啊,还是早日给我填一个小皇侄吧!”暮云深笑嘻嘻地开口,到底还是拒绝了太子的好意,心里却是一酸。从小到大,不管有什么好东西,大哥都是紧着他。只要是他喜欢的,看重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大哥都会送到他面前。

    大哥他明明就还是以前的大哥啊,难道,暮甲临死前说的一切,也都是一场误会吗?也许是有人故意想要离间他们兄弟两人,暗中使出来的毒计呢?

    他这次的试探,结果出来了,根本就和大哥无关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再多的理由,却还是始终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大哥,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否则的话,到那个时候,哪怕是你死我活,我也不会再顾念兄弟之情了!

    太子东宫。

    “本宫感觉,小七似乎对我有些疏离了,若是在以前,本宫送小七什么东西,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收下,哪怕只是为了安本宫的心。他在翔安城,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立刻吩咐下去,查清楚到底一灯和尚有没有救过晋王殿下,还有,尽快找到那个叫慧娘的女人!只有有了她,才能拿捏住一灯那个臭和尚!”

    “是,殿下!”

    黑暗中的一个影子迅速地消失,暮云斌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废掉了一颗棋子安排好的一切,竟然就这样被轻易地破解了,虽然早就知道不会动摇苏妃的根据,却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如此。

    “果然还是不能小瞧苏贵妃了啊,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解决之道,五皇弟,你果然是一个不能小觑的对手呢!只不过,这一次,却要换我毁了你!”

    太子暮云斌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要说他最恨的人,不是会夺走他一切的小七,而是他的五皇弟暮云起。前世的他,之所以会沦落到那样的下场,暮云起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那一年,边境蛮族人入侵,父皇派去的主帅却是五皇子暮云起和诚王世子暮千帆,暮千帆不愧是诚王的儿子,颇有乃父之风,骁勇善战,谋略出众,很快就将蛮族人打了回去。

    只是,得胜归来的路上,五皇子暮云起却想要走近道提前回京,却不小心在云雾山遇到了雪崩。诚王世子暮千帆身受重伤,被下属抬回了京城,五皇子却不知所踪。

    那一场变故,却成了自己命运扭转的开始。五皇子被一灯和尚所救,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却无意间从一灯和尚那里得知,他这个堂堂太子,竟然不是皇后亲生的儿子!

    如此皇室秘辛,竟然从一个远离了京城的普通和尚口中得知,不管是真是假,五皇子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恩将仇报,抓住了一灯和尚出家之前的*威胁,一灯和尚之所以会出家,却也不过是为当年之事所逼迫,根本就没有断过凡俗之心。为了救他的*,最后还是道出了所有的真相。

    楚皇后和兴文帝少年夫妻,还没成亲之前就已经有了情意。两人大婚之后,一次狩猎场上,兴文帝被一只巨熊追赶,差点丧命,是楚皇后不惧危险,以身作饵,换来了兴文帝的安全。

    只是,楚皇后自己却被巨熊伤了腹部,经过太医诊治,却留下了难以孕育子嗣的后遗症。哪怕楚皇后再是坚强,听闻自己不能做母亲之后,也是痛不欲生。

    婚后三年,楚皇后始终无孕,兴文帝因为愧疚,也不曾让妃嫔们在皇后之前生下子嗣。但是,楚皇后为后,生出嫡子,那不仅仅是皇后一人的事情,还事关她背后楚家的荣*。

    最后,楚皇后的父亲想出了一个法子,就是将楚皇后的孪生妹妹送进宫里,代替楚皇后生下嫡子。楚皇后的这位妹妹,从小便有残疾之症,看不见也听不见,这辈子本来都只是打算老死闺中的。不管怎么样,当时的情况,就连兴文帝,都默认了此举。这是他对皇后,对楚家的补偿。

    而一灯和尚,他在那个时候,却是太医院里面最年轻的太医,也是楚家人的势力。当时的他,负责为“楚皇后”安胎,瞒天过海,最终在生下了太子之后,带着楚皇后的妹妹,在楚家的安排下,消失在了京城。

    而五皇子在抓到了这个把柄之后,回到宫中,便利用这个,不断地威胁他。所以,到最后,他落得那样的下场,五皇子,可谓是功不可没!

    “雪姑娘为殿下您送宵夜来了。”

    “端进来吧!”

    “奴婢香雪,参见太子殿下!”随着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宫装,十五六岁,容貌清秀娇俏的少女来。

    “过来吧!”暮云斌对着香雪招了招手,香雪脸色顿时浮现出一抹羞怯之色,她将手上的羹汤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乖顺地走到了暮云斌身边,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俊朗高大的男人,满满的都是爱慕。

    暮云斌一把将香雪搂在了怀里,俯下,身,激烈地吻上了她的双唇。香雪面泛红霞,却是极为大胆地回应起来,良久,才气喘吁吁地依偎在了暮云斌的怀里。

    “殿下~”

    “香雪,你应该知道,晋王已经安全回来了,这说明你大哥到最后,还是没有为了你这个妹妹真正的背叛自己的主子。虽然晋王现在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可是本宫却觉得,他应该知道了一些什么。所以,本宫要你去做一件事情,打探清楚,晋王到底是否知情。”

    一只手挑起香雪的下巴,暮云斌神色冷淡地开口,香雪却是红着面颊,*深情地注视着他:“殿下你放心,香雪愿意为殿下做任何事情,只怪我哥哥太死板了,若是跟着殿下,我们也能兄妹团聚,何尝会落得那样的结局。”

    “是啊,你那哥哥,的确是太不识趣了。乖,雪儿,有你在,本宫自然放心。”暮云斌微微一笑,俊美儒雅的面孔,更是让香雪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这个尊贵的男人,是她一生所爱,为了他,哪怕背弃所有,她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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