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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无碍,无碍,我这就与你细说。”
干笑一声,赫大贵心里暗骂这少年机智过人,言语之中尽是荆棘,偏偏他还必须往这荆棘上走上一遭,心中无奈,赫大贵只觉得这使用手段与言语功夫他还当真要与赵清学上一学。
眼见赫大贵要吐露,赵清装作无奈状:“哎,既然赫家主之一要说,那我也不推辞了,还请赫家主与我细说。”
嘴角又是一抽,看着眼前故作无奈状的赵清,赫大贵却是有火难发,刚才赵清话里说的很明白,若是这茶烫嘴,尽管再贵再香,他也要将这茶尽数吐出。
言下之意只要是聪明人便会明白,那意思便是——尽管那利益再如何让人动容,可若是犯了他的避讳,他也要让犯他避讳的人吃点苦头。
这话一出,赫大贵哪里还不敢像赵清吐露实情,不然到时候赵清甩手不干,还对他赫家怀恨,岂不是得不偿失。
站在原地整理一番语言,赫大贵讪笑着询问道:“我说出来赵榜首可不要生气.....”
早就猜到有情况,赵清脸色严肃,道:“但说无妨。”
得到回应,赫大贵摆出一副苦瓜脸,缓缓开口道:“不瞒赵榜首,你也知道这画会对于我赫家极其重要,若是我赫家能夺得魁首,便有机会成为上面那些大家族的附属家族,到时候便能有无尽资源,家族再度壮大也指日可待。”
“那李家如今家族势力强大?力压我其余两大家族,你可知为何?”
思索片刻,赵清答:“李世家?”
轻轻点头,赫大贵本是随意而问,却并未想到赵清会知道,多看了赵清两眼,赫大贵又道:“那李世家为何会收李家为附属家族?那便是因为前几年李家在画会夺魁,被越国李世家看重,便收为了附属家族,那李家大公子更是被带到李世家修习,前途光明,而这几年,因为家族资源的缘故,李家势力蒸蒸日上,我其余两大家族想要翻身,何其困难,但今年不同,我赫家有你赵榜首,夺魁指日可待。”
对于赫大贵所言,虽然其所言可能不假,但赵清还是一副冷态——因其虽然所说甚多,却还是并未说此次重点,并且不知不觉又将话题扯了开,这等偷奸耍滑,倒也是符合商人个性,但再犟的马也有人训,再滑的人也有人磨。
扶膝站起身来,赵清冷声道:“若是赫家主不肯与我说,那赵清便告辞了。”
洪原知其意,立马也站起身来,就要随赵清离去。
“哎哎哎,赵榜首别急,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稍等稍等,等我细说。”
急忙拦住赵清两人,赫大贵又将两人安抚坐下——因那其中事情说出恐怕惹怒赵清,他便想以此转移话题,却没想被赵清一眼看破,使得场面更加尴尬,实真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稍稍整理了一下语言,赫大贵又摆出他那一副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我刚才也说过,这画会对我赫家极其重要,所以我便使了一点小手段,我怕说出惹赵榜首发怒,便没敢直言,既然赵榜首执意,那你我‘朋友’二人,我自当不能隐瞒。”
看着赫大贵脸上的笑容,赵清得知这时真要吐露真言了,听到赫大贵打预防针一般的‘朋友’二字,赵清便知,恐怕这事还真是对他无利,但不知事情始末,赵清并未动怒,便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得到示意,见赵清神情并没怒意,赫大贵的心稍稍松了一些,没了刚才的心虚,这才道:“赵榜首替我赫家出战,自然涨了我赫家威风,但可能是我家中消息封锁不严密,这消息不知为何他就泄露了出去,我怕这样一来,恐怕到时画会众多家族都会针对你一人.....但你放心,我到时定然竭尽家族之力派人保护于你,不会让人伤到你分毫。”
看着一脸正气凛然,话又说得如此义正言辞的赫大贵,赵清那放在椅子把手上的双手稍稍握紧了几分,却是脸色无波,皮笑肉不笑道:“赫家主还真是会为‘朋友’着想啊。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告辞了,画会那天我自然会准时参加。”
听着赵清的语气,赫大贵的心不自觉的抖了几分,他自然是听得出赵清这语气中憋着的怒意,心中对于赵清态度表示窝火的同时他也不敢与赵清闹僵,对于他来说,能达到目的,使点手段自然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站起身来,赫大贵一拱手道:“那赵榜首,我们画会再见,就不送了。”
纵然愤怒,赵清还是向赫大贵微微点头表示礼貌,而后头也不回的与洪原出了大厅。
刚出赫府大门,洪原朝身后一扫,见没人,压低声音冲赵清道:“赵榜首,我早说这画会恐怕不简单,这赫大贵的手段更是不简单,如今,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看向洪原,赵清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嘿嘿一笑,洪原道:“我生得愚笨,倒是看出一些端倪。”
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洪原,赵清笑道:“在我认为洪大哥可不愚笨啊。”
听起来像是调侃之言,但却是赵清发自内心的实话——洪原懂事理,有头脑,知道何时该说,何时不该说,更懂得临场应变,看事情也比普通人看得长远,通透,相比任飞性格稍稍羁傲,冲动来说洪原则是一个冷静的人。
对于这两人,赵清心中早已有了个定数,甚至心里有了些想法。
听了赵清之言,又看了看赵清那要将他看得透彻的眼神,洪原抓脑勺嘿嘿一笑,并未反驳,让赵清回家再说。
回到家中,王云等人还未回来,赵清与洪原沏茶一杯,正对而坐。
洪原率先开口道:“我认为这赫大贵十句话,恐是半真半假,今日他说赫府消息走漏,让其余家族人得知赵榜首要替他赫家一战,我便大胆猜测——这消息恐怕就是他故意放出,赵榜首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