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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晓娴坐的士回到家的途中,她才歇斯底里的哭了出来,一旁的司机见状原本想安慰她几句的,但是硬生生的把话全部吞咽在肚子里了,这样的乘客他们的哥见多了,无非是感情问题,可是女人的泪水就是这么莫名其妙,风一吹也会流泪,不就应了那句,感时花溅泪吗!
莫晓娴坐在后面,眼泪一遍遍的流淌着,有一种东西叫做你不能当面哭,但是你可以慢慢回忆着曾经发生的事情,然后脸颊经过眼泪的洗礼,最终你会变的歇斯底里无可遏制。
莫晓娴记得那是大二的时候的平安夜,很多朋友都邀约苏乐乐一起出去嗨,看电影、蒸桑拿、飙车去外滩、K歌、吃饭…后来她统统推掉,说回家陪父母。其实莫晓娴知道,苏乐乐哪里是回家陪父母呢,官界的父母一般都很少陪伴儿女的,所以苏乐乐童年一直到现在活的都很委屈,又十分孤独,可是苏乐乐却回家了。
本以为回家了就能好一些,可是敲门没人应,自己拿钥匙开门,家里空无一人…憋了一天的情绪仿佛找到一个泄洪口,一下子爆发,然后再也守不住。苏乐乐又掉眼泪了!!甩掉背包、脱掉棉衣,跑进房间坐地上就哭,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委屈,哪来这么多眼泪…这个平安夜真的平静又安静……
莫晓娴听着苏乐乐再次回忆那段往事的时候,她真的是很心疼苏乐乐的,她外表看上去那么乐观,而且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应付,可是唯一是家庭的问题,苏乐乐头疼了,不止一次的跟莫晓娴说:“晓娴,我们的友情一定天荒地老,我们不管遇见什么事情,友情不能变!”那个时候说的话现在回忆起来,真想是一个巴掌恶狠狠的拍在了你的脸上,让你疼的都毫无道理可言。
我们都在学着去做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遇到所有的事情都能做到不动声色,于是我们学会了掩饰和伪装,即使想哭也会笑着说出一些难过,用一种平淡或者遥远的语气,诉说着一件对别人不重要却对自己很刻骨铭心的事情。
莫晓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她其实一早就到家了,但是她迟迟没有回去,只是坐在公园里的小凉亭里哭的歇斯底里,路过的邻居都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去劝说,又不敢上前。
其实这些大妈们都很纠结。
有一点莫晓娴根本不知道,那就是这么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这里痛哭流涕,外人看来是一个件很诡异的事情,因为太过安静了,她的悲痛就会被扩大成几百倍,所以她终于不再歇斯底里的哭了,而是打车去了酒吧。
现在是夜里十点多,喜欢夜生活的人,这个时间才是他们精彩生活的开始,今天酒吧里的人很多,在舞池中间里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随着震耳的的士高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长长的头发在左右上下的来回摆动。霎时间暧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酒吧。
莫晓娴坐在吧台椅上,她摇晃着手里面的红酒杯,那液体很妖艳,她已经喝了不知道几杯了。
这是酒吧?灯光虽耀眼,却没有那般喧闹;音乐虽劲爆,却是如瀑布般让人畅爽;红酒虽妖媚,却是那般的诱人。温和的服务生、帅气的调酒师成了这里最美的点缀。
莫晓娴看着灯红酒绿的环境,她感觉更加的烦躁,于是拿着一杯红酒,摇摇晃晃的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其实在酒吧里面哪里可以找到安静的地方,莫晓娴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一路上跌跌撞撞撞到了好几个人,但是她都是不管不问,就想走着,终于绕到酒吧的包房的区域。
这里的并没有嘈杂的声音,她身子一软,依靠在黑色的玻璃门上,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她身子一个踉跄,就势朝着门的方向倒去。
一睹温暖的墙,靠着还很舒服,莫晓娴贪恋的依靠着柔软的墙壁。
穆天佑刚刚洽谈完一笔生意,所以才来这个酒吧喝酒,但是发现这里面的空调好像坏了,于是打算出门找侍者,谁知道一开门,就迎面扑上来一个女人。
穆天佑心中腹诽:“现在的女人都是这么轻佻吗?”他很厌恶的想要将她推开,怎奈她双手环住自己的腰,动弹不得,嘴里面好像在说什么,嘀嘀咕咕的并不清楚。
“这位小姐!”穆天佑的语气很不善,但是他依旧很绅士的想要将她扶正,可是她像是一个没有骨头的人,依旧靠着他的身上,终于穆天佑忍受不了,竟然用力将开拉开,伸手拦腰将她抱起,可是在她脸庞露出来的一瞬间,他整个人怔住了。
“是你!”
穆天佑将她抱进包房里面,可是莫晓娴窝在沙发里,就这么睡着了。
喝酒是一门艺术,但是莫晓娴就是典型的不能喝酒的人,她可以喝的很少,但是多了,她就只会蒙头大睡。
复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
穆天佑看着熟睡之中的莫晓娴,想着文博给他调查出来的结果,莫晓娴是一个调查起来很简单的人,按部就班的人生,仿佛没有出过任何的错误,终结起来莫晓娴大概就是传说中别人的家的孩子。
可让穆天佑好奇的是,她居然是顾萧的女朋友,而顾萧却是穆天佑国内的大学同学。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晓娴迷迷糊糊的起来想要找水喝,穆天佑上前询问:“你要喝水吗?等一下。”他转身刚刚打开一瓶矿泉水,可莫晓娴迷迷糊糊的抓了一瓶啤酒,仰头就喝了起来,等穆天佑回身的时候,她已经喝了大半瓶了。
莫晓娴皱眉:“这水怎么是苦的!”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歪着头看着穆天佑,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一样,突然傻笑起来。
穆天佑没有照顾过人,可是遇见他也算是他倒霉。
莫晓娴指着穆天佑,让他过去,他不明所以只好过去,可是谁知道,莫晓娴突然喉咙一紧,哇的一下,好巧不巧的就吐了穆天佑一身。
“该死!”穆天佑皱眉,刀削的俊颜上透着一股戾气,他没想过还能遇见比这个还倒霉的事情,他只能无奈的将外套脱掉,都没有看一眼外套,就直接扔进垃圾桶了,但是裤子上沾染了一点脏污,他只好坐在沙发上,用面巾纸整理一下。
“知道吗,我好难过,我不能当着你的面哭,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我!”莫晓娴突然哭了,她断断续续的说着:“你知道我多难受吗!”
莫名的,穆天佑的心猛然间收缩了下,像是被人狠狠的扎了一刀。莫晓娴!你就这么喜欢他?甚至,不惜将自己灌醉,也对顾萧念念不忘?!
其实不能怪穆天佑错怪莫晓娴,因为在莫晓娴的资料里面,只写着和顾萧是男女朋友关系,又用了“分手”两个字作为两个人结束的符号。
穆天佑微微眯缝了下狭长的利眸,不疾不徐的放下交叠的双腿,缓缓站了起来,走向莫晓娴。
莫晓娴仿佛清醒了一般,但是依旧说着胡话,她突然抓着穆天佑的手臂,很认真的说着:“乐乐,或许,我知道你没有走出内心的阴霾,我也知道,一到深夜,你就会把曾经隐藏起来的自己释放出来,变成另外一个自己,你忘了吗,我还问你,你只是说你没事,后来我装着知道了,又装作不知道,可是我想让你知道,尽管夜尽天明,你若无其事的样子,真的让人好心疼。”
穆天佑低头看着她,不由怔楞:“难道她现在还没醒酒?只是这个乐乐?到底是谁……?”
“你喜欢顾萧,你只管跟我说啊,虽然离开了顾萧我会很难过,但是比起你要离开我,我简直要难过的死掉,乐乐,不管如何,我都会将顾萧送到你的身边的,但是我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穆天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莫晓娴她真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女人。
“在我们的这件事情上,对错已经不重要了,那么优秀的人,就应该过的好的生活,我希望你好,也希望你会平平安安的永远以我最好朋友的身份留在我身边,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只要做到这一点就好,所以你答应我……行吗?”莫晓娴说的声泪俱下,突然,她放开了穆天佑,而是伸手死死的抱住他的腰,就像是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穆天佑整个人都怔住了,对于这个让他产生一种好奇心里的女人,他只想越来越了解她,想要知道她都发生了什么,也想以朋友的身份在她的生活里,可是现在,另外一种莫名的情绪将他整个人贯穿,他就这么站着,手附上了她的头,一下一下的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就在这个时候,莫晓娴突然就向后倒去,然后又调整了一个自认为舒服的睡姿,沉沉睡去。
只留下穆天佑这么愣愣的站在原地,而他的手还保持着刚才尴尬的动作。
医院里,苏乐乐偷偷的跑出了医院,外面黑漆漆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但是她只是知道,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难受,所以她伸手拦车。
司机很礼貌的询问她去哪,苏乐乐直觉的说了大学学校的地址,很快车子飞快驶入了车海。
看着外面灯火忽明忽暗的,她的一颗心也渐渐冷却,原本她有一个很要好的姐妹,但是那唯一的友情也让她破坏了。曾经苏乐乐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热闹的人,也可以带给人们热闹,可她现在才知道,热闹一直都是别人的,她什么都美欧,就像是奶茶歌词里面唱的“一群人的狂欢一个人的孤单……”
在学生期间,每个人都活的诚惶诚恐,生怕大学一毕业就成为分手的季节,而大学之中的四年培养终究成为了一句可有可无的问候,可苏乐乐大学期间却没有,虽然没有父母的疼爱,但是她认识了那个让她可以变的十分温暖的莫晓娴。
认识莫晓娴之后,苏乐乐才发现自己变的诚惶诚恐,她维持这段友情小心翼翼,她更加毫无保留,得到一份真诚的友谊那么难能可贵。
苏乐乐突然醒悟了,她依旧看着外面的灯海,眼泪就这么滑落,像是水龙头一样,一打开就忘记关掉,泪水咸淡的味道是一种十分带着一种玫瑰花枯萎的苦涩。
“晓娴,我真的对不起你。”
昔日四座破烂的校舍不翼而飞,崭新的教室和会议室屹立在屏障似的围墙里面,小巧玲珑的传达室守卫在大门西侧。
当苏乐乐再次站在曾经的大学课堂里面的时候,一片漆黑的颜色,她随手将壁灯打开,一列列整齐的座椅,她现在还可以记得莫晓娴刚刚掉转在这个班级的时候她说的话。
那个时候的莫晓娴是一种安静的美,可以说当时整个学年的女孩之中,她也算是前五名的人物了,当莫晓娴站在讲台上,用搞笑的口气介绍着自己:“大家好,我叫莫晓娴,不知道父母为什么给我起这个名字,可是单独晓娴这个词的本义是:文雅;柔美文静,庄重不轻浮,可是我理解的晓娴的意思却是别让自己太闲了就成!”她说完这一席话,让台下的同学哄然大笑。可是在大学期间,她却没有任何一起桃花事件,莫晓娴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苏乐乐虽然不理解,可是她却同她一样,醉心与学习。
苏乐乐回忆着,慢慢的她将所有的思绪都转换成今天在医院的时候,莫晓娴说的话,大道理她都懂,只是安慰别人的话劝不了自己,莫晓娴说不怪她,而且从今以后也不需要‘他’。
有的时候,你会觉得谁都可以,又觉得谁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