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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曹满精修于鬼门一道此时也是无法清算,因着天杀彻底的融合与陈恒德动手时气息不稳呕了一口血,曹满算是彻底确认了自己此时的身体便是原本身为叶策时的身体,可自己明明是借了女儿的身体还了魂,可渐渐回归身体的“天杀”也好,修为也罢,都在提醒自己,这是原本的自己。那女儿去了哪?到底记忆是存在的?还是现在是在梦中?曹满觉得自己快要疯了,难不成过去的罪孽便要以天罚的形式抹去自己的女儿?曹满深吸一口气:不会的,没有什么罪孽要祸及他人!若真是如此,不管多少时日,自己终会把女儿给找回来!
“侯爷,三殿下来了。”被陈嘉送来的歌姬晓晓兢兢战战的引了陈嘉进来,曹满斜倚在塌上回过头来:“殿下~恕我不能起身相迎了。”
陈嘉见曹满一边说着“恕我无礼”一边却口称“我”也只得撇撇嘴,想着陈辞的话,视线不由自主的从曹满蒙着布帛的脸移到胸口,心下暗惊:这瞧着真的是个和女人联系不到一块去。定了定神坐到塌旁的椅子上:“侯爷今日可好些了?”
“无碍,劳殿下担忧了。”
陈嘉叹了口气:“恒德他~”曹满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我没打伤他。”
陈嘉听了一愣,自己不是想说这个吧:“呃~他无事,只是此事因恒德而起,晚些时候我便让他登门致歉。”
“好。”陈嘉无语了,他这么说了,不是都应该拒绝么,这曹满怎么回事,眼见无法交流,只得随便扯了几句便走了。才出了舱室却见徐指挥使迎了上来:“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陈嘉有些疑惑,这徐继然是父皇的亲信,这是要做什么,这般想着却还是请了人到自己舱室。待两人落了座,徐继然便拱了拱手:“三殿下,恕微臣直言,陈大人这事有些过了,两国交战在即,若是伤了主将可不是小事。微臣会如实禀告皇上。望陈大人今后再莫如此,边城六郡的安危可都系于侯爷。”
陈嘉听闻只得笑着应是,徐继然这般说必然也就是父皇的意思,琢磨片刻又问道:“徐大人,可知侯爷~呃~是男是女,孤可是好奇不已。”徐继然也是一愣,没想三皇子会问这个:“微臣不知,咳~想必~应该也不重要吧。”说着自己也觉着尴尬不已:“皇上只命微臣护着侯爷安危,其余实在不知,不过殿下恕微臣多嘴,这位侯爷的事情,还是切莫过多插手,待战事一了,安然回京便是。”徐继然想起皇上的交代也只得叹了口气,告辞离去。陈嘉却是心下沉重,想来边城之事大有隐情,自己若无他日登大宝的心思便也罢了,若是有这一天,边城重军若是不在自己掌控又岂能心安。
行船的日子枯燥乏味,曹满早早遣了晓晓出去,扯下了布帛,昏暗的光线倒是让双眼不再生疼,幽幽叹了口气:“我说陈恒德,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这大半夜来说。”
陈恒德也没想躲着,掀了帘子便直直的走到曹满面前,看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只觉得双耳都要烧起来一般,语调也变得有些结巴:“我~你~没事吧?那~那日见~见你胸口有血~”
“恒德这是关心我?”
“呸!”陈辞只觉方才的自己蠢不可及,不禁提高了嗓门:“我是想问那~那晚到底怎么回事?”
曹满眼珠一转:“恒德怎还来问我?我有伤在身,你~你却还!”说到这只回头叹气不语。陈辞一下便又红了脸,是了,那时的曹满受了伤自己还把了脉,可是!“那你怎么说~说那番话!”
“我只是瞧你生的好看,随口一说而已,平日对漂亮的小丫头我也是常说,可谁想你~你~你居然就把我~~我又重伤在身,实在~实在无力反抗!”陈辞瞧着曹满用那副面无表情的脸说出这番欲语还休的话实在无法肯定话里的真实度!可是曹满受伤也是真的,这~这~罢了:“侯爷,若~若真是这般~可~可你是男人我也不能负责~”虽然自己平日时常调笑殿下,可真对着一个已经与自己肌肤相亲的男人却是说不出口了。
曹满听着也是一愣,嘴角也是越扯越大,起身牵了陈辞坐下,递了杯水过去:“那恒德可要怎样与我交待?”陈辞只觉手都快要烧起来一般,忙接过水一口灌下:“我~我不是断袖!!”
“你已欺负了我,如何能再说自己不是断袖?”曹满盯着陈辞一字一顿的说着,愣是把陈辞说的手足无措:“我~我父亲不会让我与你一起的,礼~礼法不容!”
曹满心下已是笑的不能自已,起身瞧着陈辞:“恒德啊~你这是打算抛下我?”陈辞不及说话便觉眼前一黑。
“侯爷,歌姬瞧着陈大人过来已去了曹五小姐那。”低沉的男声自帘后传来。曹满冷笑一声道了无妨遣了人下去,瞧了瞧已然昏睡过去的陈辞,微微叹了口气:“如此,你可是该怪你家殿下无情了。”
待得陈辞于吵闹中醒来,舱内已是一片混乱。各色人物都怒视着自己,不应该说是自己身旁的曹满。曹满一些寝衣颇为自得的闲靠着看着众人:“瞧着各位都甚是清闲,这大半夜的都爱扰人清梦。”
“大姐姐,你~你怎能做出此等~此等~”曹明思扭过头去,一脸嫌弃。曹满却不理他,左手压制住欲要起身的陈辞,抬头看向陈嘉:“三殿下来此作甚。”陈嘉瞧着曹满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也是气结:“这~~,怎可如此,侯爷此举怕是~~”
“四弟怎会教出你这么个东西,简直丢尽我们镇国侯府的脸!“曹健乙急急跳出来指责,曹满听了心下暗笑不已,这可是绑到一条船上了。
陈辞动荡不得,只瞧着曹满的侧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看不出喜怒。
“侯爷,你到底是女子,此事~此事~”陈嘉皱了皱眉,曹健乙立马会意:“大侄女,今日你做下此等丑事,四弟又已然不再,大哥大搜也远在京中,今日我便为你做主定了这门婚事,陈大人家中我也会去信一封。”
曹满倒是从善如流的点了头:“如此便由二伯做主了,别的便待明日再议。”既然事已螺落幕,几人便鱼贯而出,只陈嘉落后几步欲要对陈辞说些什么,曹满却是挥手落了帐子,陈嘉只当其使性子,便也摇了摇头出去了。
曹满刚松开手,陈辞便掐喉欺身:“你算计我?”
“你没见我才是被算计的那个?”曹满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怎么突然蠢成这样。陈辞瞧着曹满略显凌乱的衣裳也是松了手,如同脱力一般的靠在一旁,曹满也不理他,直到外面有男人报了带了人过来曹满才起身欲要掀了帐子,却被陈辞一把攥住手,帮她把衣襟拉好外加赠送一个白眼。曹满暗笑不已,待掀了帐子晓晓已是被着了黑的短褐的男人帮着压跪在地上。曹满冲男人笑了笑:“谓言的动作还是这般快。”说着却是抚着胸口干咳了两声。唤作谓言的男人叹了口气倒了杯茶水过来,声音温和:“许久未见,你却还是这般病痨的模样。”曹满浑不在意的喝了水,瞥了眼地上的晓晓:“曹明思许了你什么好处呢?才来我这一日便绷不住了?”
晓晓俯身颤抖不已:“侯爷,女婢冤枉,女婢实在不知~侯爷~侯爷说的什么。”
曹满把茶盏递给谓言:“我也懒得问你,挑了手脚筋丢下船去吧。”晓晓还欲说话却被谓言一手刀敲晕:“就这样?你怎的这般心软?”
“最近身体不行实在懒得费心思。”曹满掏出帕子捂住嘴,谓言瞧着他脸色隐忍的神色忙上前把脉,好半响才皱着眉道:“你这是又要托着这样的身子一辈子?”
“人生短短数十载,弹指一挥间,有何不可?只是这活不好,死不了倒是颇为窝囊,你呢?我道你还得晚上几日才来。”
谓言嗤笑一声:“你早些休息吧,就你这破身子。”说罢便头也不回拖了人便走,留下曹满无奈的摇了摇头,却见陈辞瞪着自己不禁疑惑:“怎的?又要掐我不成?真不是我算计你。”
陈辞却是寒着一张脸:“你这生的什么病?”曹满愣了一下,倒是笑了笑:“没事,旧~”话没说完陈辞却是裹了辈子转过身去不理人了,这下曹满倒是惊了,这人感情是被气傻了?睡这了?念及此倒是想笑几声,胸口却仍是钝疼不已咳上血来,正欲起身陈辞却是跃过曹满拧了湿帕子给她:“是不是那晚我来寻你时看见的那伤?我瞧着正在心口,是怎么回事?”曹满想了许久才想起他说的是自己自残那晚,越发觉得这人有几分憨傻,便也调笑起来:“是啊,结果次日你又与我动手,更是让我岔了气去,加上过去便是身子不好,这下伤上加伤可是要养上许久了。”陈辞听了却是沉默许久:“今日被人算计,虽说你是男子,外间人却是不知的,想来咱们的事已是成了定局,那晚~那晚若真是你说的那般,我~我~”沉默见他红透了脸,也怕把他带歪便笑了笑解释:“你莫担忧,且当给那些人演场戏罢了,我不会对你如何的。倒是三皇子那边,这是想~~”
陈辞听曹满如此说虽是舒了一口气,却也是心下愤怒,原是三皇子醉酒那晚便想着了:“你无需顾虑我,没得借婚事绑到一条船上的理,我与殿下自小交好,不想却是~”
曹满牵过他的手让他躺下,自己也钻进锦被里:“别担心,这场战得拖个十年八年的,争储这事现下还早得很,先睡吧。”陈辞被曹满这一番动作给弄呆了,压根没有注意听后面的话,待回过神来曹满已是睡熟,漆黑的舱室只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咬了咬牙便也翻过身去,反正事情都弄成现下这样了,好歹别人还以为曹满是个女的,自己也不算丢脸道活不下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