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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织片刻,随即又分开了去,他们的面色神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就好像只是随意偶然地目光对视交接而已。
接下来几人之间气氛变得沉默下来,谁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看着眼前的坟茔默哀着,心情的沉重与复杂让他们心里的话说不出口,唯有沉默以对;或许,他们在心中都在虔诚地为死去的人祈祷吧,想要说的话,在心中默念就好,希望随着那些祈祷送到死去的人们,以换取一点点心中的慰藉安心感,其实死去的人能不能听到是不重要的,大概都是心中有数,死去的人是不会前往另一个世界生活的,但这不能说,要在心中欺骗自己去相信这些。
几人默立良久,直到夕阳西下夜暮低垂的时候,李桓凡才开口打破沉默。
“时候不早了,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活着就得继续活下去,看开一点就好了,总会过去的。”他道。
却是不知这话是给黎小芸姑娘说的,还是给自己说的,又或是兼而有之。
黎小芸姑娘看他一眼缓缓点头,也不说话,就这样简单地点头一下,看起来心情还是有些沉重,但眼中却闪动着活下去的动力之光,这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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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李桓凡伸手对张小嘉示意,接着当先坐下了。在告别过后,黎小芸姑娘便独自一人回去自家院子了,而他们两人则来到了李桓凡家的院子里。
张小嘉也不客气,坐下便拿起茶杯自斟自饮起来,忙活了大半天,或许不算累不算渴,但还是需要一杯清茶来醒醒脑的,以忘记过去的苦痛,重新继续生活下去。至于有没有用那就不知道了。
“刚才你说魔道妖孽,这件事和那个魔道妖孽有关?”李桓凡忽然说道。
张小嘉看他一眼,一丝复杂质疑一闪即逝,随即说道:“今早的那场大雾和狼群兽潮就是那个魔道妖孽的手段,利用这些障眼法造成些许混乱,以趁乱逃脱…..此计够狠。”不知为何,这最后他特意加重了一些并且直视前方的这个朋友。
“魔道妖孽个个都是狠人,正如你所说的是一群疯子,能够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意外。”李桓凡像是看不到对面那个人眼中的质疑,淡淡地道:“最后怎么样,那个魔道妖孽逃脱了没?”
张小嘉收回目光,平静地道:“据说是逃走了,那些个追缉而来的修士们都离开张家前去追缉了,现在有没有被抓到就不知道了。”
“这是好事。”李桓凡停顿一下,又补充道:“我是说那些修士和那个魔道妖孽离开了是一件好事,至少出门不用再那么提心吊胆了……”
张小嘉沉默一刻,接着点点头,道:“嗯,你说的对,这是好事,我再也无需冒着性命危险去搜寻所谓的魔道妖孽了。”
“对了。”李桓凡又问:“那些凡人们怎么样?这次兽潮来的这么突然,肯定死了不少人吧?”
“是啊。”张小嘉说道:“这次兽潮真的是太突然了,听说此次下山的野兽一共分有三批呢,两群狼,还有一群野猪……这些野兽分开来冲进山下的村子里,因为事出突然,所以很是造成了不少凡人的伤亡呢,幸亏人们反应快,那些筑基修士们又来的及时,这才没有造成过多的惨剧……”
“那些筑基修士早就来了吧?”李桓凡忽然自顾自说道:“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有惊动那些筑基修士们,估计在迷雾出现不久时就将临这里,隐在暗中,等待魔道妖孽蹦出来进入瓮中……只是迟迟没有对方的动静才不得不现身破局以此相逼。”
张小嘉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反驳或者话不乱说之类的,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苦涩道:“凡人的性命都是低贱的……”
“是啊。”李桓凡抬头望天,感叹道:“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们看来,凡人们的性命都是不值一提的。”
不管是正道修士还是魔道妖孽,他们都不将凡人的性命放在眼里,只要能够达成障眼法掩人耳目,所以魔道妖孽制造大雾引来兽潮入村;正道们为了抓捕魔道妖孽,于是隐在暗中见死不救,最后不得不现身以破局相逼。
在他们看来,凡人们的性命都是低贱的,可笑有些凡人还在跪拜在地感谢正道修士们救他们于危难呢;这无关聪明与否,只是因为修士们实力太强大而他们眼界太低。
临走前张小嘉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当初的看法,现在我反悔了,我再也不会去同情那些魔道妖孽了,见之必除!”
留下李桓凡一人目光闪烁轻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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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已经有好一会儿了,李桓凡没有打算去睡觉,清洗了一下染血的身体和衣服,换了一套新装便出门去了。
夜风轻轻吹过那个黑夜里的男人,吹的他发梢飘起,却吹不起披着他修长身子的大红衣,鲜红色的衣服在黑夜中看起来很是靓丽,像是一种妖异的好看。
平静深邃的眼眸和端正的面容,其实还是挺俊朗挺好看的。
一进院子便看到了黎小芸姑娘,她此时也换了衣裳站在桃花树下遥望远处黑暗夜暮呢,皎洁朦胧的月光映照出她的身形朦胧婀娜,袅袅婷婷。
夜晚淡了的花香扑面袭来,除了花香,或许还有黎小芸姑娘身上的体味清香吧。
李桓凡淡淡一笑,走到黎小芸姑娘的面前,他笑道:“今晚的月光很美啊。”
黎小芸姑娘轻轻“嗯”了声。
李桓凡上前一步,轻轻搂住了她的腰,然后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然而月色照孤影,长夜漫漫最是孤独,不如….今晚我来陪你吧?”
月夜下一个男人这样靠近一名女子说出这样的话,要么是流氓无赖,要么就是如意郎君……全看黎小芸姑娘怎么选择了。
“好啊。”黎小芸姑娘点了点头,显然她并不认为身旁这个陪伴自己四年的邻居朋友是一个流氓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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