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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忏罪宫的地下并不是存在于地下的那段。以架在半空中的石桥为界，石桥之上是忏罪宫的上半部分，也就是众人俗称中的忏罪宫。石桥之下的则被称作地下监狱，而知道这个监狱存在的，整个静灵庭不超过两只手，而且这其中还得算上忏罪宫的狱卒。白哉知道这里则是朽木银铃告诉白哉。
对于沐尘的判决，并不是四十六室下达的，而是直接从灵王那里通过零番队直接下达的。对外，静灵庭的统一口径说的是沐尘被封印了，但是具体封印在哪里，不管是山本总队长还是四十六室都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不过作为朽木家，这个和灵王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大贵族家族，身为家主的银铃还是有能力得到确切完整的消息的。可能是因为对于白哉表现的满意吧，银铃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白哉。
该庆幸么……自己的记忆，即使是过了五十多年，也没有忘记这个消息……
自嘲的笑了一下，白哉站在地下监狱的窗口上，凝视着脚下的黑暗……
忏罪宫的地下监狱只有两个可以出去的口，一个是存在于天花板上的门，而另一个则是开在石墙上的窗……
因为这扇窗只有一人大小，而且还是开在石桥的斜下方的，所以即使是开了这扇窗，地下监狱的里面也是照不到光线的，就连月光也照不进来，石桥的影子恰好挡在了这扇窗上。
“尘……”尘现在什么样了……尘现在还好吧……尘……不会已经…消失……了吧……如果说没来到这里之前，内心充斥的是对沐尘的思念和愧疚，那么来到这里之后，尤其是站在这里之后，看着下面的沉淀了几千年的黑暗，白哉的内心瞬间被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所包围。在这里不会有喝的，更不会有吃的……沐尘怎么说也是有灵力的存在，整整五十没有吃东西……说不定真的已经消散了吧……想到这个画面，白哉觉得自己的心瞬间便揪在了一起。
不管怎样，自己都该面对不是么……
朽木家的当家不可以连这点小事都不能承受！
深吸了一口气，白哉向前迈了一步。
这一脚看似距离不大，但是却实实惠惠的踏进了忏罪宫的内部。忏罪宫整体由杀气石组成，进入里面的人会被吸收身体上的灵力，人们大多数只是到这一点，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杀气石也是良好的封印材料，尤其是杀气石的体积越大，这个效果也就越好。忏罪宫的上半部分，相当于中空的，只有薄薄一层石壁，就能让队长级别的人进入其中变得浑身无力，那么地下呢……忏罪宫的地基可是整整一块巨大的杀气石！
“唔！”刚踏进黑暗，白哉便瞬间栽了下去，巨大的杀气石已经不单单是吸收白哉的灵力那么简单的了，踏入其中白哉更多的是感受到了压迫灵魂的肃杀的气势，这种气势是杀气石长年累月用灵力洗礼而成的，即便白哉时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的家主，在面对这种气势的时候也有一种想要放弃，想要绝望的感觉……
“尘……”就在白哉的大脑变成空白的前一秒，白哉的眼前一闪而过了沐尘的笑脸。“唔！”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让白哉恢复了意识，但是此时此刻，白哉却已经完全陷入黑暗之中了，灵力凝结不起来，斩魄刀也没有回应，白哉只能尽量的放松自己的身体，做好随时降落的准备。
不过，好在下落的时间比白哉想象中的要短。落地的瞬间，白哉也顾不上贵族的形象问题了，抱着头就地向前滚了两圈卸去了下落的速度，再次站起来的时候，白哉觉得自己的脸上沾了满满一层的灰。其实，事实也是如此，忏罪宫的地下是为了关押那些见不得人的人物的地方，基本上进到这里的，都已经成为了尸魂界的禁忌，然后消失在了这里。对于这种有去无回的地方，即便是忏罪宫的狱卒也不认为有打扫的必要。不过，应该值得庆幸的是，尸魂界的生命体都是以灵子组成的，死了之后就会化成空气中的灵子，如果这里换做是在人间，这一地就不单单是灰尘这点东西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白哉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
还真的是一点都看不见呀……在完全的黑暗中，即使是白哉也是有一点恐惧的心里的。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白哉伸出了手。“照天球。”出乎白哉的意料，一个比他他平时放出的照天球大了整整四倍的光球出现在了白哉的掌心，明明感觉的不到自身的灵力，却能放出这么大的鬼道……白哉虽然很好奇其中的原理，但是却也知道这并不是自己能够研究明白的。
不过多亏了这个光球，白哉的身边再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了，巨大的光球照亮了整个地下监狱。
地下监狱比白哉想象的要大的多，而且也不同于忏罪宫地上部分分成各种深牢，地下监狱要简单的太多，如果不是自己知道这里是忏罪宫话，自己真的会认为这里是天然的洞穴或者是一个建在地下的广场……
巨大、空旷，唯一证明这里是监狱的只有跪在大厅中央的那个黑色的身影……
尘……
快步走到了那个身影的面前，白哉单膝跪了下来，然后将托着光球的手颤抖的伸向了沐尘。
双膝着地，双臂被反绑在身后，脖子上带明显带有鬼道字符的封印圈，黑色的镰刀贯穿胸膛，刀刃对着头顶，杆的底端触碰两腿之间地面……白哉伸出手颤抖的撩起了沐尘头上的兜帽……
眼睛，嘴巴，脖颈，手臂，双腿……包括镰刀上都缠绕着带有封印字符的绸带。缠绕在沐尘的身上，然后最后将尾端钉在了地上……
“尘……”颤抖着，白哉伸出手顺着沐尘的脸颊缓缓滑下。
沐尘和五十年前已经不一样了……
虽然是跪在地上，但是白哉依旧能感觉到沐尘的身体和自己一样长大了，手指顺着沐尘的脸颊滑下，白哉也明显感觉到了曾经自己最喜欢掐的婴儿肥的脸颊也已经消失了。黑色的头发因为这么长时间没有打理已经长长了很多，散在了地上……
但是，沐尘五十年的时间里也没有什么变化……
镰刀依旧是原本的样子，漆黑的刀面连光都能吸进去，手柄上更是刻画着复杂的浮雕，身上的斗篷也是五十年前的那一件，黑色的带着淡淡的墨蓝色的光华，手臂也如五十年前一样……白哉的手顺着沐尘的脖颈滑下，骨白色的有着坚硬的质地、锋利的尖端，更重要的是那个空洞的——虚洞。
“尘……”甩掉了手心的光球，白哉伸手环上了沐尘的脖颈，额头相抵，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额头的那一点温暖却让白哉感觉到了异样的安心。幸好，还不迟，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