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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么心虚呢？明明这事儿跟他司空玉琦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的好伐？喂，小师弟，给点儿反应呗？别一直面无表情坐在那儿啊，师兄我不是替你收拾烂摊子的！
楚墨凌淡然平静地坐在对面不动，面对李清羽的冷嘲暗讽，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优雅尊贵得令人迷醉。
当然，这是对外人而言，李清羽是绝对不会被这厮唬人的表象迷惑的。尤其在见到对方对自己那些暗讽无动于衷依然悠闲静坐的模样，当下更是心头火起，不过看了看另一旁明显满眼趣味观望的司空玉琦，咬了咬牙，忍住了。
眼见雅间中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司空玉琦不敢再继续看戏，当即忙开口调解道：“咳咳……那个，李姑娘是吧，不是谈合作么？两种便两种吧，你先做出来呈给本公子尝尝。”
“稍等。”李清羽回神，拎起桌子上的小藤篮转身就朝楼下后厨奔去。
室内气氛突然静了下来。
“咳咳……”司空玉琦将目光从雅间门外收回，朝楚墨凌挤了挤眼，一脸好奇，“我说小师弟啊，你与方才那小姑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哦，瞧我，差点儿忘了，既然是不可告人的秘密那肯定不能对人说喽。这样吧，不如师兄我来猜猜如何？啧，马车撞人啊……小师弟你好似不像那种蛮横无理之人呐，为什么那小姑娘会那么说你？难道事后没有处理？不对啊，以小师弟你的行事作风不该这点儿小事也想不到。啊！不会吧？你、你、你居然……”
司空玉琦蓦地瞪大眼眸，手中玉扇微颤地指着楚墨凌，神情夸张到了极致。
楚墨凌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啪！”司空玉琦手中玉扇猛地一拍桌子，惊奇地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楚墨凌浑身上下，惊声道，“小师弟，你该不会看上了那小姑娘所以才故意将马车把人家给撞了吧？事后又为了与那小姑娘多些纠缠所以故意装作蛮横纨绔子激怒对方，就为了与那小姑娘多几番接触？说起来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那小姑娘今天会来我这飞鸿楼啊？所以一早便在这里等着？啧啧，真是看不出啊，小师弟的品味竟如此别具一格，实在令师兄我侧目啊侧目……”
司空玉琦说着，下意识撑开玉扇轻轻扇了起来，面部表情极为丰富，完全没看到对面“品味独特”的小师弟脸色已经黑沉得很难看……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绯色瞬间倒飞撞向后方的墙壁上，室内劲风狂啸，桌椅碎裂成渣。
“咳咳……”司空玉琦狼狈从废墟中爬起，手中玉扇一扇，抖落掉身上沾染的尘屑，哀怨地看向对面脸色黑沉恐怖的楚墨凌，“小师弟，你下手也忒狠了吧？我可是你师兄！”
楚墨凌冷冷瞥了他一眼，眼底的讥讽毫不掩饰。
司空玉琦俊脸一黑，正欲开口，忽的雅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阵阵扑鼻的浓香引得肚子顿时就是“咕噜”一声叫。
不经意对上楚墨凌似笑非笑明显含着讥讽的眼睛，司空玉琦羞愤异常。
李清羽端着托盘推门而入，入眼皆是一片狼藉。当即便是一怔，清眸一扫室内，除了餐桌和那纨绔子屁股底下的椅子外，所有摆设尽数被毁，就连墙上的字画装饰也未能幸免于难。
什么情况？这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战斗？
垂眸敛去眼底的惊异，无视室内的狼藉，佯装若无其事地缓步走了进去，将一碗泡面和一碗蛋煮面轻轻放到了餐桌上：“司空公子，请品尝。”
“啪！”玉扇猛地一拍手心，这会儿司空玉琦哪里还顾得了什么羞愤面子的，一股脑全抛到了脑后。挑衅地瞥了眼一旁黑沉着一张脸的楚墨凌，急吼吼扑过去抱住两只大碗猛吸面条。不知是面的滋味儿实在太香还是他本身就是故意的，吃面的过程中发出很大的“吸溜”声，吃状粗鲁无礼，好似沉淀了数百年的饿鬼，毫无平日里尊贵优雅的贵公子形象。
两碗面，两块面饼，不过三两下就被吃光，整个过程用时不足十个呼吸！可见其用餐速度的恐怖。
楚墨凌一脸黑沉地瞅着师兄的粗鲁吃相，眼中的鄙视毫不掩饰。
“呼噜呼噜”司空玉琦毫不在意自家师弟鄙视的目光，大口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小羽毛，剩下的那三块面饼也做了吧，本公子付你十倍的价。”
李清羽一脸黑线。
小羽毛？什么鬼？
张了张嘴，将欲脱口而出的斥责咽了下去，冷声拒绝：“抱歉，不卖。”
“为什么？本公子付你十……哦不，二十倍的银子怎么样？”虽然早有准备，但此刻亲耳听到，司空玉琦还是有些不甘。若换做平时也就罢了，但谁叫这什么“泡面”偏偏这么好吃？他发誓，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面！刚才的两碗还没品出个味儿来就没了，哪里够瘾？
李清羽抿着唇不说话，一双淡漠的眼睛冷冷盯着他。
司空玉琦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竟然被一名八岁的小丫头盯得头皮发麻，险些支撑不住。轻咳两声掩饰内心的失态，故作轻松道：“好吧，不卖就不卖吧。嗳，不是要谈生意吗，现在就谈。这面饼我要了，小羽毛，你现在有多少货？价钱怎么算？”
“两个方案。”李清羽竖起两根手指，“一，你从我这里拿货，每次拿货付款；二，与我合作办加工坊，我负责秘方，其余管理大权由你全权负责。你选哪种？”
“第二种。”司空玉琦毫不犹豫道。这还用得着考虑吗？傻子都会选第二种的好么？
不过……
“小羽毛，合作办加工坊的话，这红利要怎么算？”
李清羽勾唇一笑：“三七分成。”
司空玉琦笑得两只狭长的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细缝儿：“矮油，这多不好意思，不过本公子的确出力多了些，拿七分利也是应该的。小羽毛真体贴人。”
李清羽摇了摇头：“司空公子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七你三。”
“什么？”司空玉琦闻言猛地一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张俊脸不停变换色彩，不可思议地瞪着李清羽。刚才是幻觉吧？一定是幻觉吧？怎么会有人不知死活提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似是听到司空玉琦的心声，李清羽轻叹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清亮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没听错，我七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