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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冬雪飞别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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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色的云层化作景幕,点点飞絮飘落,融入万物之中消逝无踪。

    “下雪了。”周瑜轻轻接住那飘落的飞雪,看着它融化在自己的手中,感叹这一年似乎又要这样结束了。

    “公瑾大人,这降雪不知何时能停,你看我们是不是隔日再战。”诸葛瑾看着飞雪飘落,有些担心,此时作战,会不会加大自己一方的伤亡。

    “子瑜,蛮人等不起,我们一样等不起;刘表、袁术、曹操他们都不会给江东太多喘息的时间,所以开春之前,必须结束对蛮人的战争。瑞雪兆丰年,这也预示这一场战争之后,我们会有个好的来年;而且,子瑜你觉得我们现在能退?”周瑜轻轻将衣袖轻甩了一下,大军早已出营列阵,三个步兵方阵在前,两个弓兵方阵在后,中间是玄甲方阵,虽然天气不好,所有人都志气高涨,前几日还在赣县城外攻城的蛮兵已经成了丧家之犬、瓮中之鳖,更何况这些普通士卒当中还有着许多事豫章的兵马,前些年与这些蛮兵交战过无数次,但是哪一次能像这一次一样打得蛮兵毫无脾气。

    “看来这个蛮族首领依旧不死心啊。”周瑜看着蛮兵的军营依然只是严防死守,没有丝毫打开营门投降的迹象。

    “大统领,需要我去叫营吗?”贺齐早已经激动无比了,这一路南下征讨诸郡,如此摆开阵型的正面对战,还是第一场,所以心中早就按耐不住了。

    “叫什么营,又没挂免战牌什么的,直接攻营。”周瑜好没气的回了一句,难道对方不出营他们就不进攻了,哪有这种说法,只是雪天,火攻的效果大打折扣,不然他一轮火箭下去,就不信这些人不出营。

    “击鼓,全军前进!”周瑜直接大手一挥,直接一声令下。战鼓响起,原本不动如山的大军的猛地拔起,向前开始移动。

    而蛮军阵营的另一边,也听到了这震天的战鼓,陈武听着这战鼓声,沉思了数息时间,就大声说道:“留下一千人马守住山口,其余兵马,随我出营与大统领一同夹击蛮兵!”

    蛮军前后的兵马都行动了起来,这可急坏了蛮军之中的人。

    “巴布,汉人开始进攻了,怎么办?”

    “怎么办?”巴布冷哼一声,说到:“我有数万大军,难道在这野外还会怕了他汉人不成!阿达,你带领一万人马往大山方向,击溃那支汉人,其余的人,随我一同剿灭了这支追在我们身后的汉人兵马,我要亲手将他们的头领的脑袋给砍下来!”

    巴布说完,便下令打开营门,无数的蛮兵从营中涌了出来。

    周瑜看着那些疯狂叫嚣着的蛮兵,一股脑的冲过来,毫无阵型,右手抬起,指着那群蛮兵喊道:“弓弩手,全部准备。”

    “弓!”弓兵阵型中的传令官,一声大喊,所有的弓兵都弯弓搭箭,呈现三十度仰角,拉满长弓。

    “放!”一声令下,无数的箭支,朝着中间冲过来的蛮兵飞射而去,漫天的箭雨甚至阻断了雪花的飞落,一片黑云飞来,无数的蛮兵纷纷倒在这冲锋的路上再也爬不起来。

    弓兵的交替箭雨,让这些蛮兵也第一次体会到了军团作战,汉人的恐怖,他们就如同飞蛾扑火、以卵击石一般,纷纷倒在这冲锋的路上。

    在蛮兵付出了极大的伤亡之后,两军的步卒终于短兵交接。

    看着仅在身前还有数十步的蛮兵,太史慈一声大喝:“进攻!”

    前排的步卒立即将方盾拔起,架着长矛,并排着向前冲去,两股铁流碰撞在一起,顿时就飞起了无数的人来,直接被撞飞的都是蛮兵,被长矛刺穿的,还有被那一拍盾牌直接给撞懵了,被后面的长矛给补刀的,两军一个交锋,整个蛮兵的前锋就被打懵了,他们从未在汉人的身上吃过这种亏,汉人的士卒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凶悍、无敌了。

    巴布看着前面的蛮兵不断倒下,就如同割麦子一般,到了一扎又一扎,他的心中就如同再滴血一般,只见他满脸涨红,恼羞成怒,这将是他巴布一生的耻辱。

    “巫神啊,请赐福群山的子民,巫神的勇士们,请追随在我巴布的身后,冲啊!”巴布拔出腰间的弯刀,大声呼喊着,向着汉人士卒冲了过去,跟在他身旁的全是嗷嗷直叫的蛮兵,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大山。

    一个氏族的族长,一身狼狈,快步的跑向大山之上。

    “大长老,我要求见大长老!”那个氏族的族长,被两个大山的侍卫死死的架住,不让他冲进大长老的住所。

    “放他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虽然低沉,却让人不敢心生抗拒。那两个侍卫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果然直接放开了那个氏族族长。

    “大长老,巴布,巴布他败了,败给汉人了,近六万的勇士,只有不到数千,逃回群山了。”那个氏族的族长跑进大长老的屋内之后,直接就跪倒,匍匐在地,失声痛哭,他就是被巴布安排在后面跟随阿达进攻陈武的,巴布大败,阿达也被陈武斩杀,他侥幸逃过一命,这才回到了群山。

    “我看到了无数的烈火,燃尽了群山,染红的天际,巫神也在为他的子民流泪;但是大火焚尽后的余灰之中,似乎盛开了无数的黎明之花,安详的群鹤翱翔天际,生机将再一次降临大地,群山之间,巫神的子民,再次回归到这片土地。你下去吧,让氏族的族长们,做好准备,地狱的恶魔会将烈火带来群山,拦住他们,群山会再次回归到以前的。”大长老轻声低喃着,面前的火堆噼啪噼啪的响裂着。那个氏族的族长也匍匐着,缓缓的往后挪去,直到离开这个房间。

    数万的蛮族壮年让整个百越之民也是伤筋动骨,劳动力直接减去大半,家家都在唱着葬歌,只余那无数的老人,与少女在山中、林间低唱,尽是无数的哀伤。

    就在群山的氏族还在哀叹的时候,一支身穿玄甲、披着红色披风的玄甲精卒举着以免金色镶边的红色战旗,缓缓的走进了这片大山。

    “大统领,前面的山寨已经拿下了,陈百夫长询问该如何处置这些营寨之中的蛮人,似乎全是些妇孺、老人,没有一个青壮。”一个玄甲士卒,说到最后的时候也有些疑惑与不忍,但是玄甲军都是职业的军人,经过无数的火与血的洗礼,当然不会因为一时的不忍,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因为他们始终记得自己的责任与保护的对象,而其他的,都将是他们的敌人。

    “走吧,随我上山看看吧。”周瑜点了点头,率先往山上走去,身后的玄甲士卒跟随在身后。

    百越群山,也终于将要迎来他们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