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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佳人也呆住了,这叫什么事儿。
看看陈秋和突然变成化石的样子,就知道又要糟糕!
实话实说,不知道有没有用,何佳人顿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
陈秋和已经慢慢地扭头,看向何佳人,眼睛里是巨大的失落,不敢相信,随后渐渐变成愤怒。
“你听我解释,我朋友一直拿着我的身份证,她做了检查,又做了手术,没我的事,跟我没关系。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何佳人说完,准备溜之乎也。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策。
但是,想也知道不可能轻易就逃之夭夭,陈秋和已经一把抓住她的小细胳膊。
“疼,疼,疼……放手!”何佳人觉得胳膊要断了。真的疼,实在没有办法,何佳人抬起胳膊,张嘴就咬,这下陈秋和放手了。
“你疯了!你弄疼我了!”何佳人气得跳脚。
“你还好意思喊疼,你去做流产手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疼!”陈秋和依然带着恨意看着她。
“没有孩子,我没有怀孕,没有流产!”
“为什么,为什么杀死我的孩子!为什么!”陈秋和抓着何佳人的肩膀使劲儿摇晃,何佳人觉得自己要散架了。
“你清醒一点,我没有孩子,也没有打胎!”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这样对我!”陈秋和根本不听她说什么。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孩子,怀孕的是别人,打胎的也是别人!”何佳人已经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为什么?你还是个女人嘛!你配做母亲吗?为什么!”陈秋和依然在自己的思路里。
……
在被问了N遍“为什么”后,何佳人彻底断绝了好好解释的念头,索性破罐子破摔,“为什么?好,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不配!”
终于听到了想要的解释,陈秋和总算结束了“复读机”模式,呆了几秒后,又问,“为什么我不配?”
“因为你自私自利,没有家庭观念!因为你三心二意,你照顾不好家人!因为你是个混蛋,耽误了我大好的青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想要李芳青和你的孩子,你总是不着家,就是为了避免和我有孩子!”
面对何佳人的指控,陈秋和无言以对,这确实是他不能宣之于口的潜意识,他低下头,“对不起。”
何佳人一看他气势弱下来,终于松了口气,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但是,何佳人刚背上包要离开,陈秋和急忙从后面抱住她,“就算以前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们各自退让一步,好不好。佳人,求你,不要再伤害孩子,小孩子很娇嫩,经不起伤害的。”
前世在一起生活七年,何佳人也没听过陈秋和这样卑微的声音,但是心死了,就是死了,此生,不会为了这个男人再动心了。
她使劲掰开陈秋和的手臂,转身说,“你清醒一点,没有孩子。你一直误会了,我并没有什么孩子。以后也不会有。”声音很疲惫,但也很坚决。
何佳人再也不愿意跟这个脑袋已经不太清醒的人呆在一个屋子里了,她朝门口走去。
而陈秋和还在原地嘀咕她最后的话,“以后也不会有,不会有,……不,会有的,孩子还可以有的。”
陈秋和一下子有了精神,他拦住了快走到门口的何佳人,“不是的,孩子还会有的,只要我们好好的,孩子会回来的。”
何佳人听了十分惊悚,陈秋和不是以为,孩子已经没了吗?死去的孩子怎么回来?招魂吗?要不要这么封建迷信?
很快,何佳人就发现,两个人的想法又拧了,何佳人想的是灵异版,人家陈导演想的可是浪漫版。
当何佳人被按在沙发上的时候,脑袋还是生锈的,可当脸颊被亲吻的时候,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叫,“孩子还会有的”。
“呀!混蛋!起开……”何佳人气急败坏,什么人呐,说好的离婚,眨眼功夫,又要孩子了。什么事儿啊!
“烦人!走开……去!”何佳人这些日子在剧组看他们排演打斗戏,街头王八拳还是跟着学了不少的,陈秋和的脸上很快就添了几道血痕。
这下,吃亏的男人暴躁了,火气又回来了,“何佳人!你杀死了我的一个孩子,就该还我一个,这是你欠我的!你就算想离婚,也得先生完孩子,否则你休想!”
这叫什么话!何佳人更生气了,使劲儿用手推陈秋和。而被嫌弃的男人发现,从来没有觉得何佳人的手这么讨人厌过。
陈秋和也烦躁了,这女人为什么这么别扭,他试着打个商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肯再怀一个孩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何佳人恨恨地喘着气说,“我想要什么?我只想要,到一个,没有你的地方呆着。”
自尊心受伤的男人自暴自弃,“哼,你就这么讨厌我,那你就讨厌吧,我也不在乎了,反正你就是要赔我一个孩子,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啪”,一记耳光扇在陈秋和脸上,清脆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陈秋和歪着脸,呆了片刻,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何佳人。后者咬牙切齿地告诉他,“做你的春秋大梦!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你不配!死了你的心吧,就算再怀上,我也不会要的。我不要你的孩子!”
“你不要?你想怎么样,难道你会再去……你敢!”陈秋和愤怒地瞪着倔强的女人。
“对,我敢!”吵架吵得昏了头的何佳人也开始口不择言,“免得孩子生下来,跟我一起受苦,我会……”
陈秋和真的不能听见“流产”两个字从何佳人嘴里说出来,这可真是戳到痛处了,他瞬间理智全无,只想让这个女人不要再说话了,他抬手用力捂住何佳人的嘴,“不许说,不许说,你还敢说!……你杀了我的孩子了!闭嘴——”
慢慢地,何佳人停止了挣扎,失去理智的陈秋和感觉到她不动了,也回过神来,赶紧把手拿开。何佳人躺在沙发上,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既为了前世曾经失去的孩子,也为了今生还在纠葛的两个都不好过的人。
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眼里的悲痛让看见的人也难受极了。
陈秋和觉得那不断流出的眼泪灼伤了他的心。那个曾经用那么仰慕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姑娘,如今只想逃离。
好像,我总是让她哭,她在我身边,是没有幸福啊。陈秋和反省之后,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真没意思。
“我已经很厌恶你了,不论前世今生,跟着你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已经受够你了。哪怕只是电话里听见你的声音,我都会难受了。我真的受够了。”
“对不起。”陈秋和用手撑住头,“过去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了,我蹉跎了你的青春,你也杀死了我的孩子。我们两不相欠了。以后我们两个既没有夫妻恩义,也不要互相仇恨了。……明天,我们去办理离婚登记,一个杀死我孩子的女人,我也不想再看见。”
何佳人听了,没有欣喜,只有解脱。陈秋和把茶几上的包包递给何佳人,“走吧。我不再为难你了。”
何佳人接过包,生怕他后悔,急忙跑出去,在街上拦了个出租车,坐在车上,她努力平复心情。今天一天,发生这么多事情,真是够了。
车上播放着歌曲,“……只为一滴泪,模糊了恩仇……我用所有报答爱,你却不回来,……岁月,从此一刀两段……永不见风雨……”
听着歌,何佳人的心酸又被勾起来,她用手背挡着脸,却挡不住眼泪一直流下来。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忍不住问,“是不是不舒服,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