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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弈风对她的话并不意外,他相信这句话早晚会听到,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你说怎么了断?”
“解除婚约。”玫果僵着身体,心量让自己说出来的话声调平稳。
“你认为我做得了主?”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从他被招回京封为太子,就有很多事不能再由着他的心意了,他想娶的女人只有一个,但那又能如何?
“为了联盟,并不一定非要联姻。”
“皇室历代如此。”
“虽然说历代如此,但你不愿娶,我不愿嫁,那这事可以有别的办法解决。”
“什么办法?”
“比如签协议。”
“在历代皇室看来,什么协议也没有夫妻之间的关系更亲密无间,更靠得住。”
“你认为我们结了婚,可以亲密无间?”
弈风低头看着她耳边轻拂的秀发,有片刻间的犹豫,“不能。”
“既然你也知道不能,那这场联姻还有什么意义?”玫果尽量语气温和,如果能说服他,那也就算走出了一步。
“这事你不该问我,该回去问虞国的女皇。”他将视线重新看向前方,解除了婚约,那她是不是就该筹划着怎么嫁给子阳?没来由的有些烦燥,他并非对这个玫果有意,但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感到挫败。虽然他从来不去取悦哪个女人,但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对他忽视,唯独这个玫果对他完全不屑一顾,“如果女皇同意解除联姻,我也乐得恢得自由身。”
手中马鞭当空一划,清脆的破空声在他们头顶炸开,腰间一紧,被他强壮的手臂箍住,铁骑队加快了步伐,一路急奔起来。玫果这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树林,进入了平原地段。而他也不再说话,只是不时感到他的呼吸拂着她耳边的秀发。
大约过了两个来时辰,她被他丢回她自己的马匹,“已经安全了。”
玫果咬了咬牙,这人真是无礼又无情到了极点。
直到了掌灯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在一条小溪边扎营做饭。
这以后,弈风没再跟玫果说过一句话,也没再看她一眼。但她感到自己从来没有脱离过他的视线。
下了马,伸展着已经僵硬的腰肢,去溪边略加梳洗,回到为她安排的小帐篷,已有亲兵送来晚膳。
简简单单的一盘腌牛肉外加一盘炒得有些过火的青菜叶,黄软的菜叶搭在筷子上提不起一丝食欲。米饭到并不粗糙,但硬得可以当枪子,打下一只麻雀什么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玫果虽然生性并不娇贵,但在镇王府这些年,吃穿用自然不是平常人家能比得,时间长口胃上多少也会讲究些了。这行军中的粗茶淡饭,一时间又哪里能习惯。
用筷子戳着那些硬饭粒,就实在有些难以下咽,开始怀念末凡为她备下的美食了。如果他心思简单些,实在是个不错的夫君。
帐帘一抛,弈风高大的身驱略弯着腰进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桌着小餐桌的亲兵,桌上放着和玫果面前同样的食物。
亲兵放下小餐桌退出去了。
弈风自行坐到小桌后,一腿盘起,一腿曲立着,取下头盔,端起就吃。虽然并不粗鲁,但也绝不会象她心目中那些皇家子嗣那样斯文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如果玫果不是事先已经尝过那饭菜的味道,定会以为他手里捧的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
他扒了两大口饭,才发现玫果手中的筷子就没往嘴里送过,而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不时的在他身上溜过,抬起头,睨向她,“不饿吗?”他们行了这许久的军,按理早该饿了才是。
当然饿,不过玫果没有说出来,将视线从他身上调回来,落在自己碗中,勉强挑了些饭粒,在嘴中咀嚼了许久,硬是没能咽下去。
一直睨视着她的弈风,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原来是不合胃口,不过我们军中就是如此,也没糕点供郡主裹腹。”
他口气虽然客气,但玫果哪里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冷嘲热讽,恨不得一脚踹死那个一脸坏笑的家伙,“太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也不是太子所想的那么娇贵。”
“是吗?”他扬起眉,眼里的谑笑更浓,“我怎么看郡主象是食不下咽?要不我要人另给你弄点什么?”他口上说叫人另外弄点什么,可是身子可没动一下。
“不必了。”玫果恨不得将对面那可恶的人踢出太平洋,端起碗,将那些枪子牛肉塞进口中。
弈风看着她赌着气和那些饭菜拼命,裂着口笑了笑才又埋头吃自己的饭。看着对方吃鳖,心情大好,胃口更好了。
玫果气闷的完成灌鸭任务,丢下碗,往帐篷外走。
“你去哪里?”弈风站起身,拦住她。
玫果白了他一眼,“入厕!”
弈风微微一愣,这本是人之常情,对方虽然女人,但同样有这方便的需要。
玫果绕过他穿着铁甲,象小铁塔一样的身体,揭开帘子出去了。
再回头时,弈风却仍跟在她后面,收紧了秀眉,挑畔的看向他,“太子,该不会想和我一起吧?”
弈风没想到堂堂的郡主会说出这样话来,即时有些懵住了,俊逸的面颊微微泛红,脸色一正,冷冷道,“在回京之前,我得保证你的安全。”
“你的意思是回京以后,我们就各不相甘了?”玫果其实根本没有要小解的意思,那样说也只是拿来搪塞他的,当然也明白自己和他一起,如果这途中有什么事,他肯定会受么牵连,所以他跟来并不意外。
“当然,这也是郡主希望的,不是吗?”
哈!玫果斜着眼瞥了他一眼,撇得到是干净,这样也好,日后也落得彼此清静,“那你愿意跟就跟吧,不过到底男女有别,希望太子还是给我些空间。”
弈风的浓眉越拧越紧,鼻子里轻哧了一声,以牙还牙,“放心,在下并非惜香怜玉的男人,就算是女人脱光了送到我床上,也得看对不对得上我的眼。”他停了停,换成另一种懒懒洋洋的口气,在她耳边轻笑,“而郡主并没有让在下窃视的兴趣。”
“希望如此。”玫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不知是谁几次三番对她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