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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泪竹还在岱普诺手里,事情还没发展到不能挽回的地步...”想着想着焕-汀的心中突然重燃起希望,“岱普诺一行人、以及所有正在与魔族进行殊死抗争的魔力拥有者们,大家都在不懈地拼搏着,为了同一个目的,为了光明,那是希望,而自己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她整个人精神起来,望着一成不变的海面陷入冥思。
茫茫大海无动于衷的任凭受难者观望,它包容了无穷与无尽,“行驶吧,船儿,但你就是驶不出我的掌心。”仿佛它是在这样私语着,墓埃感受到了大海如此的恶意嘲讽,他摆出一脸轻蔑表情,侧过身子对着空气说:“别在意哥们,偶尔的糟糕也是种乐趣,就像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对你的调戏,没错,生活对你的调戏。”然后他又换了个角度对着刚才自己脸部所在的方向说道:“你不觉得这次调戏得有些大发了么?好吧,现在让我来调戏调戏它。”说着他冲海里吐了口吐沫,“嗯,现在感觉好多了。”迈着自我解嘲的轻闲步伐墓埃在甲板上来回踱着步。
焕-汀的双眼依旧是那副直勾勾盯着某个地方过一会儿又换成另一个地方的状态,她感觉到自己有了些思路,一种十分深刻的、绕脑的思想在她脑中不停运转,过了午夜那段疲乏时段她的思想变得愈发活跃,大脑开始兴奋起来。
“嘿!”
墓埃的一声招呼打断了焕-汀思路,她紧锁眉头瞪了他一眼,“我正忙,你别打断我。”
“啊,我正好就是来给你添乱的呢...”墓埃不紧不慢走到她身旁,鄙夷地瞧了她几眼,“嗬,你忙什么呢?忙着坐着不动?还是忙着想怎么死?”
“我在思考,墓埃,我现在需要绝对安静。”
“你还嫌这里不够安静?噢...其实你不用再想着离开的事,过了明天,后天,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墓埃摊开双手,“静等着幽灵契约生效,我相信那种契约是跨空间起作用的,等着吧,过了明天,与我作伴的将是另一个你,换了灵魂的你,看,老天多么给我带来新鲜感,我跟戈觅浓那家伙比你熟,至少有话聊,不会活生生地郁闷死...”
“我不能等着变成一个幽灵!”
“当着幽灵面的话可不能这么说,为什么不?幽灵挺好的,说真的,无忧无虑,因为忧虑已没有任何作用,所以自由自在得没心没肺,好着呢,伙计...”
“如果交换的是我的另一个灵魂呢?”
墓埃努起了下嘴唇,“那你就回不去了,糟糕...”
“那泪竹就防线全无了!”
“早晚是要攻破的,派俹地已经想出了破解的方法...”墓埃笑着恶意提醒道。
“不到最后一刻我就不放弃!”
“说得多动听啊...”
“是的,所以我希望你能马上闭嘴!”
焕-汀站起身郑重其事看着墓埃,墓埃愣了片刻,耸耸肩,倚靠着白色栏杆呆望着焕-汀继续把自己刚被打断的思路重新衔接上。
为了能捋顺思想,焕-汀开始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起来...“没有尽头,天空是无尽的、海洋是无尽的,无论我们怎么航行...”脑袋里的那条思路又开始恢复运转...“朝哪个方向动,都像是在原地,但我们的确在前行,我们是在朝着一个方向移动的,而却像没在动,可是,一直这样行驶着我们一定是走过了一段距离,这段距离哪儿去了?不存在了吗...这段距离不会消失的,它是存在的...可相对于无边际的大海,这段距离就小得...相当于不存在,是的,对于无限来说我们行驶多远都相当于静止,但是若算上时间上同步的永恒,我们行驶的距离也就是无限远了,这样就符合逻辑了,所以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
她惊讶地发觉自己想通的逻辑是一条置自身于无望的道路,于是马上摇晃着脑袋,把这条思路否定,“不不,这是一方面、这是一方面,对整个逆空间是这样的,对大海、天空是这样,因为我们来到这里,不违背无限的条件就只能是永恒困在这里,所以会被永恒困在这里,一切是这样相符合的,在我们没来这儿之前也是这样的...这没错,但是对于我们自己呢?对于这艘船?还是解释不通...船在航行,驶过的距离哪儿去了...船之于无垠的大海,它是一个点,可之于我们它就不是,它有头有尾,如果说,它之于大海是一个点,那么...那么...快了焕-汀,快了...专注,专注!那么...它对与大海的任何一个方向,可以说有无穷多个方向,对于任何一个方向,海水都是从这个点开始无穷远的延伸到无垠,那么这个点就在海洋的中心,那么...那么,这样来说,只就它的头...就船头而言也是中心,船尾呢,也是中心...然而一艘船是有船头船尾之分的,船头和船尾之间的距离就在这,看,我眼睛所看见的,就在这,那么...那么是什么原因呢...只有一种解释才行得通,就是这艘船并不存在?我们也原本不存在这里...是的,我们和这艘船原本都不存在于这里,没错,是这样的!那么,继续,焕-汀,接下来...该怎样才能让我们重新消失离开这个地方...船是不存在的,它不是个实实在在的东西...它本不该存在,我该怎么毁了它呢?我是该毁了它的,但是要怎样才能做到...船朝哪个方向走都是一样的,都是一点之于无限,船头、船尾...朝哪个方向......”
焕-汀像被谁从后脑勺打了一棒一样怔住不动...“是这样吗?”
“问谁呢?”墓埃皱眉打量着焕-汀,有点被她这架势吓着了。
“这样可行吗?我必须试一试!”突然焕-汀整个人一下子兴奋起来,当她目光扫视到墓埃后她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大喊:“我们必须试一试!”
“我这是见证了一个人被逼疯的全过程吗?”墓埃感到奇妙地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