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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历险记(长篇小说)张宝同
季节不知不觉地就进入了秋季。秋季的气温依然温热,午后的阳光中总是透着一种情欲般的熟谙,让人心中那深藏已久的欲念不住地蠢蠢欲动。和阿娇的感情体验几乎每天都在困扰着我,纠缠着我,让我时而想入非非,沉迷神往;时而负罪深重,羞愧难当。
同时,与阿娇的感情交合,也点燃了我体内情欲的火焰。使我开始对女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体态和衣着都开始有了一种莫名与异样的情欲。见到漂亮甚至是不漂亮的女人,体内那种不安分的潜意识便会不由地开始萌动与活跃起来。
因云台庄主已告老还乡,新的庄主尚未任命,所以,我从蓝湖回来后,便从依兰家搬到了村议事小院与勿则同住。按理说,我应该到王宫向国王做一禀报,但与阿娇的那段感情纠葛让我情绪老是振作不起。我几乎陷入了一种不能自拔的沉缅与悲观的情绪之中。我整日渴望着思念着阿娇,以致于茶饭不香、夜寝不宁,我的心魂就像已经离我而去,附在了阿娇的身上。与阿娇那夜销魂的纵情欢愉,不断地激发着我的冲动与欲望,使我就像饮酒成瘾的醉鬼迷恋着醇酒一样渴望着发泄情欲。
时间在天国似乎流动得很慢,所以,让人总觉得有种孤清落寞之感。为了消磨时间,我就把针用火烤热,弯成鱼钩,穿上一根结实的丝线,拴在竹梢上,就整日地坐在议事小院后面的河边钓鱼。冰河清澈见底,可以清楚地看到大群细长的冰鱼密密麻麻地在水底游动。这种鱼很容易上钩,所以,不一会,就能钓满半木盆。带回屋里,用盐湖里打来的咸水一腌,放在太阳下一晾,就是极佳的荤菜。
但是,钓鱼时的寂寞很容易让人思绪纷飞,而且,阳光中的那种色情般的温热气息也总是在诱动着我体内的那股深藏与敏感的情欲。为此,为了排遣这种欲望与烦恼,我就拼命地学练剑术。剑术是天国男子必修与必会的科目。具说剑术不仅可以防身避难,还可以修身养性。但在天国,只有护卫才能有资格佩带长剑。而我与国王出猎时所配备的长剑尚未归还王宫。
勿则是天国护卫中的剑术高手,舞起剑来风声呼呼,寒光闪闪,动作之敏捷与剑光之寒影让人眼花暸乱,惊叹不已。但勿则却是个诚实善良的男子,比我年长一岁,待我如同兄长。我只要练剑,他就会一招一式、一板一眼地悉心传教。我自视聪明勤奋,悟性超常,所以,剑术学得很快,没多久,就能执剑与勿则对上几个回合。
排遣烦恼和欲念实际是一个充实闲闷与空虚的过程。但是,一个人无论如何忙碌,都会有疲倦与休息的时候,所以,烦恼和欲念就会在此时占据脑海。特别是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对阿娇的百般思念,常使我整夜难眠。有时,我简至无法再承受这种焦渴的煎熬。
那天早上,我终于没能抵制住这种欲望的强烈驱使与诱惑,顾不得再遭捆罚的羞侮与磨难,竟毅然决然地骑马来到了蓝湖的边上。我知道郎中此时正在地里干活,就大胆地进到屋里来见阿娇。可屋里却只有妇人一人在织布。妇人见我来了,就沉着脸不想理我。我向妇人拜过大礼,就说,“义母,别来无恙。”妇人叹了口气,停下了手里的活,说,“想必公子来见阿娇?”我说,“正是,如义母不嫌,义子汉使龙华愿与阿娇共结百年之好,不知义母意下如何?”此时,只到能得到阿娇,我可以放弃一切,答应一切。
本想妇人会欣喜不已,不料,她却默默地流起了眼泪。我不禁疑惑,问道,“义母因何伤感?”妇人边擦着泪水边哭声说道,“阿娇前日已嫁于他人。”我一听这话,险些晕倒,就问妇人,“请问阿娇嫁往何处?”妇人摇了摇头,说,“义子不必多问,阿娇已是伤心断肠,望且勿扰。”我听着,思量了许久,便悲怆无奈地叹然离去。
离开阿娇家,再次走在旧曾相识的蓝湖岸边,此时已是天高气凉,秋阳惨淡,风中有种凄楚苍凉之色。我想阿娇就是在这种凄楚无奈的秋风中走上新娘之路的。想着阿娇对我的那些单纯与真诚的深情厚爱,我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着。阿娇对我真是太好了,心甘情愿地把一切都奉献于我,可我却连一个最起码的承诺都不曾给她。她的匆匆出嫁就是代我受罚的悲然壮举。
实在是有太多无法承受的失落与哀伤,我渴望着寻找着心灵的家园,来医治我心中的创伤。于是,我没有回到村议事村勿则那里,而是直接去了依兰的家里。此时,天色已黑,依兰见我风尘仆仆,人困马乏地从远道而归,就忙着为我做饭,备洗澡水。
吃过饭,洗过澡,她见还不肯离开,就提醒我早些上路回去。我摇着头说我不想走了。她见我一副垂丧落魄的样子,就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我因何不适。我就一下子趴在了她的怀里哭了起来,说,“嫂嫂,我要同你睡觉。”女人先是用惊异的目光把我审视了许久,然后就像母亲一样把我紧紧地搂着,边亲我边为我解着衣扣。
等我上了床,她给我煮了碗热茶,端来让我喝。我说我不想喝茶。可她却哄着要我喝。茶水的苦味很重,我实在无法下咽,就说,“此茶甚苦,不可下咽。”依兰有些急了,说道,“龙华公子休要执意,此乃苦叶树之苦叶,饮之可避孕壮阳,不可不喝。”我知道天国法规只须婚配夫妇生育两胎,如有超生,便会被流放至男岛与女岛服劳役三年。而对未婚生育者惩制更甚,所以,无人敢以身试法,冒然违之。
听着依兰这话,我就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喝完茶,我就把女人的衣物脱光,把她当作阿娇紧紧地搂着,热烈而狂奋地愉悦着。我本想用这种原始而粗鲁的方式在依兰身上发泄一下心中积淤的悲哀与失落,但事完平静之后,不但没有得到任何所期盼的安慰与补尝,相反,整个心中所体味的却是极度的疲备与虚脱,一种比孤寂与哀伤更空洞乏味的厌恶与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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