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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飞扬!你站住!”张庆突然喝道:“再往前走我开枪了!”
他左手卡着左云儿的脖子,右手的枪顶着她的太阳穴,秦飞扬和佟思月争吵打骂了这么久,他的姿势丝毫没有变,所以他的警惕性也一点儿都没有放松。
秦飞扬停下,说:“怎么?张总,你连我也不相信?”
“我没法相信你。”
张庆原本就多疑,现在他只有一个人,对方却是四个人,他自然更谨慎。
“那你要怎么才相信我的诚意?”秦飞扬再次解释:“张总,我说过了,我只是想用楚云天的女朋友换回我妻子,没有别的意思,你放心好了。”
“我也想相信你,不过你秦飞扬不是傻子,放走我,你就会坐牢,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懂?”
秦飞扬笑道:“原来是这样,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是谁吧?”
“我当然知道,秦继川是南军区最高指挥官,他只需要打一个电话,就能调动军队把整个大西山围了,将我的身体打成蜂窝眼!”
“不错,”秦飞扬点头:“你既然知道我父亲是谁,也知道他的权势有多大,你还不相信我能把你送出境?”
“秦飞扬,你别想蒙我,秦继川铁面无私,你敢放走我,他一定会一枪崩了你。”
“张庆啊张庆,”秦飞扬嗤笑:“我原以为你很聪明,原来也不过如此!”
张庆变了脸色:“秦飞扬,你什么意思?”
“我父亲的确铁面无私,但那是做给外人看的!”
秦飞扬讥笑着说:“我是他的独子,你以为他真舍得一枪崩了我?
“再说,就算他想崩了我,我妈会答应吗?
“他崩了我不要紧,我妈会找他拼命!
“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父亲对我真的管得严,我怎么会有秦花少、秦痞子这样光荣的称号?
“什么铁面无私,什么清正廉明,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对我这个独生儿子,我爸爸怎么着也得网开一面!
“大不了,等我跟你出国之后,他把我从部队里除名,再发个通辑令应付应付,可那时候我已经出国了,他的通辑令对我有什么用?”
张庆仍然不相信,说:“秦飞扬,为一个女人牺牲大好前程,这是你的作风吗?除非你疯了!”
“我当然不单单是为一个女人,”秦飞扬说:“不怕张总见笑,我和我妻子是奉子成婚。”
“奉子成婚?”张庆扫了扫左云儿的肚子。
左云儿穿得厚,看不出来有没有怀上孩子。
与此同时,楚云天也看向左云儿的肚子,他的眉头皱得很紧,无法控制地想,左云儿跟秦飞扬真的是奉子成婚?那他们岂不是上过床了?
想着左云儿的身子可能被秦飞扬碰了,他的心里一阵绞痛,忍不住吼道:“秦飞扬!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可你竟然弄大了我的女人的肚子!”
“什么你的女人?”秦飞扬愤怒地说:“我和云儿真心相爱,上床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要不然她怎么会同意嫁给我?”
佟思月也看向左云儿的肚子,左云儿上一次来W市找她的时候,就说过她有孩子了,所以要结婚了,只是那时候她没有说孩子的父亲是秦飞扬。
现在看来,果然是左云儿怀上了秦飞扬的孩子,才不得不跟他结婚!
秦飞扬对张庆说:“我是为了孩子,才不惜一切想换回我妻子。再说,我的孩子是我父亲的孙子,就算我父亲在这里,为了他的孙子,他也会无条件同意我送你出国。”
张庆两眼紧盯着秦飞扬,沉吟不语,似乎在考证他这些话的真实性。
沉吟了好一会儿,他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相信你,不过,”张庆阴险地一笑,说:“你必须打死楚云天,我才能把你的女人还给你。”
秦飞扬为难地说:“我没有带枪,你知道我今天结婚,新郎是不可能带枪的。”
他看看楚云天放在地上的枪,说:“要不然我用他的枪?”
“你不需要用枪。”张庆实在太狡猾了,他知道秦飞扬的手里一旦有了枪,也许死的是他自己。
他说:“他已经挨了我三枪,活不了多久了,你给他一顿拳脚就能取他的性命。”
“好,这简单!”
秦飞扬转身往楚云天面前走,佟思月急得跑到他前面挡住。
“让开!”秦飞扬吼。
佟思月不让,秦飞扬甩手就是一耳光:“让不让?”
佟思月被他打得踉踉跄跄,仍然倔将地挡在楚云天前面。
楚云天咬着牙喊:“思月,你让开,秦飞扬已经疯了!”
秦飞扬哈哈大笑:“没错,我已经疯了!我恨你们每一个人!”
他一巴掌横拍在佟思月的背上,佟思月站立不稳,栽倒在地上。
秦飞扬踢了她一脚,骂道:“一会儿再收拾你!”
张庆虽然很有兴致地看着秦飞扬,却依然很警惕,现在身上中了三弹的楚云天对他构不成威胁,他最大的敌人就是秦飞扬。
他的手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了,这是一支左轮手枪,因为没有保险装置,最多只能装五发子弹,所以他必须把这一发子弹留在最关键的时候用。
秦飞扬来到楚云天面前,楚云天双腿受伤,虽然没有倒下,却已是摇摇欲坠。
“飞扬,”楚云天看着秦飞扬,镇静地说:“你可以打死我,但你必须带云儿和思月离开,不能把她们留给张庆这个畜生。
“就算你不念我们的朋友情份,请你也看在我父亲和你父亲的面子上,不要伤害她们,不要做出让我们的父亲难过的事情。
“只要你带她们离开,我可以任由张庆处置……”
“楚云天!你死到临头了,还敢跟我讲条件?”秦飞扬吼了一声,一拳向楚云天打过去。
身中三枪的楚云天本就摇摇欲坠,哪里还能承受得起秦飞扬的拳头,他轻飘飘就倒了下去。
佟思月急得满脸通红,如果不是嘴被塞着,她早就大骂起来了。
秦飞扬说:“这一拳,是因为你抢走了我的父爱!”
他把楚云天提起来,又是狠狠一拳,楚云天再度倒下,他说:“第二拳,是你夺走了我的未婚妻!”
佟思月泪流满面,摇着头呜呜哭起来。
楚云天没有看佟思月,他的眼睛看向左云儿,只见她还昏迷着,看不到他被打的凄惨,他心里感到很安慰,只希望左云儿不要这么快醒来。
秦飞扬发疯一般,抓着楚云天又是一拳:“第三拳,是你对不起云儿,我替她出的气。”
楚云天突然张嘴,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佟思月急了,她的手被绑在身后,费了好大劲才站起来,摇摇摆摆冲过来挡在楚云天身前,对秦飞扬怒目而视。
“打得好!”张庆哈哈大笑:“打!打!打死他!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出国,我们去闯天下!”
秦飞扬停下,回头说:“张庆,我先把话说明,我可以把你送出国,但出国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各奔各的前程。”
张庆说:“哦,你是嫌跟我在一起名声不好?”
“与名声无关,”秦飞扬回答:“我秦痞子、秦花少的名声也不见得有多好,只是我有我的事情要做,所以……”
“明白,明白,”张庆哈哈一笑,说:“行,我答应你,出国后我们各奔东西,不过你今天救我一命,我一定会报答你,以后你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
“痛快!我就喜欢跟张总这样的爽快人打交道,不像楚云天,表面上道貌岸然,像个正人君子,实际上卑鄙阴险!”
秦飞扬把佟思月拖开,抓起楚云天,拳头高高扬起,说:“这一拳,我就让你见阎王去吧!”
张庆微眯着眼睛,看着秦飞扬右拳的青筋高高地冒了起来,这说明他已经把全身的力量都聚在了右拳上,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而阴险的冷笑!
秦飞扬的拳头下去了。
这时候,左云儿的眼睛睁开了!
她看着秦飞扬的拳头落下,看着楚云天被他打得重重地摔了出去,“云天——”她撕心裂肺地叫喊。
佟思月的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
楚云天被秦飞扬重重一击之后,身子如断线地风筝一样远远地摔出去跌在地上,颤抖了几下后,没了动静!
左云儿发疯一般地哭喊:“云天!云天!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啊!啊!啊!云天——”
她拼命向前冲,想要去看看楚云天怎样了,但摆脱不了张庆的魔爪。
张庆邪笑着说:“他死了,你就是我的了,你不用怕,只要你把我侍候得好好的,我不会取你的性命!”
秦飞扬说:“张总,你说过把我妻子还给我……”
“我说过吗?我怎么没有印象了?”
“我说用楚云天的女人跟你换,你答应了。”
“嗯,对,我答应了,可我反悔了。”
张庆把枪指向秦飞扬的心脏,说:“小子,我教你一件事,千万别相信什么狗屁信用,尤其是像我这种走黑道的人的信用!
“有钱的时候,我他妈比谁都讲信用,可我现在没钱了,如果再讲信用,死的就是我自己!
“只要杀了你,这两个女人就都是我的了,我可以慢慢地享用,将她们囚禁在这山洞里,做我一辈子的床奴!
“有这两个美貌女人相伴,我宁愿老死在这大山里,还出什么国?”
秦飞扬怒发冲冠,骂道:“张庆!你这个无耻之徒!我杀了你!”
他纵身向张庆扑去!
与此同时,枪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