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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战兢兢的看着皇上喝了那么多天的汤,水苏才终于拿到了一些残渣。
她闻了闻,一股浓重的药味儿。
她找了只耗子,将那药渣儿和馒头一起给它喂了。
没想到,那耗子竟翻腾了几下,便口吐白沫了。
可她还是皱了皱眉,不禁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伺机了那么久,也从没有找到机会拿到那药渣儿,可怎么独独那天,殷若拂没有将碗里的药渣处理掉?
她又想了想,虞盏香也还在她的歆兰宫里,虽说是被软禁着,但绝没有受苦。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她完全找不大任何联系。
她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她觉得,少主一定会知道原因。
水苏是个足够细心的人,还将一些药渣儿缝在了锦囊里。
那锦囊和锦缎上绣的是一样的图案,都是青门引秘密的标志,运送货物的小太监里面也有青门引的人,他应该会注意到,然后通知少主。
北宫楠那天“顺路”拐进了谢家,说是来问问谢子濯这里有没有一本叫《飞霜侠》的书。
这谎话扯得不大好,他当时顾不上那么多,一张口,《飞霜侠》就出来了。
谢子濯摇头,说这书他没见过过,连听都没听过。
北宫大少爷装作满脸遗憾的样子,拱了拱手便要离开。
结果正巧,谢贵妃赏赐的东西就送过来了。
北宫楠生性多事又爱热闹,自然是得凑上去瞧两眼。
“贵妃娘娘真是好福气啊,这么多稀奇物件!”
“呀,这个翡翠葫芦可真好看!”
“哇塞,这个木雕定也是名贵的!”
“这瓷瓶子一看就值钱!”
这也赞叹一遍,那也羡慕一番,听得世子谢琉珺喜笑颜开,通身舒气。
经不住夸,谢琉珺故作大气的拍了拍他问道:“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
“谢世子,你可莫要同我开玩笑,我若是有想要的,你真给?!”
谢琉珺大气的说:“这有什么?我谢家却这点儿东西?”
眼神却死死的盯着那翡翠葫芦,想着千万别将那个最值钱的给要走了!
若是真要的话,他又不好意思不给,毕竟话都放出去了……
北宫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睛一眯,嘴角邪气的上挑。
他伸手一指,正好是翡翠葫芦的方向。
这可把谢琉珺的小心肝儿给颤了三颤。
他忍着痛将那翡翠葫芦捧了过来,面上一丝笑都挤不出来。
这可是最上乘的极品翡翠,通身纯净无暇。
这倒是不算什么,可关键是这块小葫芦和贵妃娘娘头上的一整套翡翠头饰是出自一块料的,对谢家来说,这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哪儿能随随便便送人啊!
若是让他爹知道了,还不得骂死他?若是让他姑姑知道了……
都怪这个北宫楠,谁叫他这么没有眼力劲儿!
他满眼幽怨,满脸不舍,一身决然。
北宫楠却突然笑了笑,摆摆手道:“我同你说笑呢,贵妃娘娘赏赐的东西,岂是我这等人能消受的?”
谢琉珺心中一定,面子上却也过不去。
“这怎么成,我同你讲好了的……”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已经很快的将翡翠葫芦放归了原处,盒子都给盖上了。
却转了脸又过来说:“你是看上别的东西了吧?说说是什么,我一定给!”
身子一挡,将后面那装葫芦的盒子遮了个严严实实。
北宫楠哭笑不得:“我委实没什么想要的,不过若是谢世子不介意的话,便将这小香囊赠与我吧!”
谢琉珺脸上堆着轻松愉快的笑,“这估计就是个宫女随便绣的,不值钱,你要它做什么!挑些贵重的吧。”
手却是很诚实的将那香囊已经递过去了。
“再说了,你又不是没未婚妻,从我这里讨个宫里赏的香囊干什么!让蔺家二小姐给你做一个,不是更好?”
北宫楠眯着眼睛摇他的扇子:“你也知道我有未婚妻的嘛!可蔺家二小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理都不理我啊。我让她给我绣个香囊,那不是自己找难堪嘛!”
谢琉珺又道:“你倒是不怕蔺二小姐误会!”
北宫楠这才理了理衣衫,正色道:“唉,这你可算是说到正题上了。我想了想,你说她平日里理都不理我,更别说是给我绣什么东西了。我这戴上一个不知哪儿来的香囊,再上将军府里转悠上一圈儿,没准儿……她一看,就吃醋了呢!”
谢琉珺复杂的看了看眼前的大少爷,嘴角抽了抽。
“你这思想倒是清奇……”
又道:“我闻着这香囊,是不是有一股子药味儿啊?”
北宫楠将那香囊凑到鼻尖处闻了闻,笑道:“没有啊,挺香的。”
又拱手道了声:“多谢了!”
谢琉珺嘴上说着“小小玩物”“不当一声谢”,心里却觉得自己已经算是给人家卖了个人情。
与自己来说,确实没任何损失,又保全了谢家的面子。
再说了,那小东西也着实没什么用处,既不贵重,也不精美。
北宫楠却又掂着那小东西,抬头问他:“这可是谢贵妃赏的啊,我就这么拿走的话,她老人家不会怪罪吧?”
谢琉珺脚下一个趔趄。
“老人家”这词儿若是被他姑姑听见,估计北宫楠的两条腿就要被打折了。
“无妨无妨,左右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
北宫楠听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将那小东西在手中扔了又接接了有扔,才道了声谢,转身出门离开了。
一拐弯,他便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谢世子,也实在是太好糊弄了些。
亏得他还想了好几个方法,准备了好几套说辞,结果一个都没用上。
药渣拿到手了,剩下的事情,就是……
李沐同学的了。
于是,衡止再一次跑到人家那儿请人去了。
李沐看见她的时候,还讶异了一下。
“找我何事?”
衡止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笑道,“闻笛兄,你这话说的也太不人道。你我好歹也算的上是至交了,怎么我来找你,还必须就得是有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