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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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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别在耽搁时间了!”老婆婆看着悲伤的封辰冰冷无情的道。

    “萱儿,只要你能活下来,我此生无憾了。”封辰将薛露萱轻轻地放进老婆婆怀中。

    “此乃忘情丹,会让你忘记关于这丫头的一切,你吞下吧。”老婆婆翻手间,将一颗晶莹剔透的丹药递给封辰。

    “请您善待萱儿。”封辰拿着丹药的手在抖。

    “啰嗦,这个无需你操心,我自然会对她呵护有加。”

    闻言,封辰仿佛看到了薛露萱活过来的样子,带着幸福的笑容,吞下了忘情丹。

    “姥姥,你快看大哥哥怎么了!”馨儿担忧道。

    “没事儿,死不了,过几日他自然会醒来。”

    “前辈,晚辈该告辞了。”道元抱起昏迷的封辰,躬身道“晚辈知道该怎么做,晚辈会告诉我宗门弟子,薛露萱已经死了。”

    “嗯,如此甚好,你走吧。”老婆婆摆手道。

    旋即,道元乾坤戒中拿出自己的灵舟,抱着封辰驾驭灵舟离去。

    而老婆婆抱起薛露萱,领着馨儿消失于炙炎神山。

    依稀可听到一老一少若有若无的对话声。

    “姥姥,封辰大哥哥好可怜,你为什么要拆散他们。”

    “馨儿,有些事情你还不懂,等你长大了,姥姥再告诉你。”

    “哦……”

    “馨儿记住,这件事情你也不许和任何人提起,今后她就是你的姐姐,知道了吗?”

    “嘻嘻,恩啊,姐姐真的很漂亮,馨儿长大了也要和姐姐一样漂亮!可是她的修为好低哦,不过没有关系,馨儿会保护姐姐的……”

    十天后。

    “唉,没了,一个圣灵脉的弟子就这样没了。”云层中穿梭的灵舟上,道元愁眉不展,失魂落魄,自言自语着。

    “头怎么这么疼!”封辰缓缓地睁开星眸,醒了过来。

    “臭小子你终于醒了,快让老头子我看看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道元脸色一变,笑容很不自然。

    “呃!前辈,我们这是在哪里?”封辰眼见灵舟外流云匆匆而过,疑惑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什么我终于醒了?”

    “是这样的,一个多月前你杀了申屠芜后被内门大长老打伤,虽然你师父救了你,不过你重伤垂危,你师父就让我带你去见了一位与你师父深交的神医救你,幸亏神医医术绝伦,你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嗯,我想起来了,确实是唐云这老巫婆伤的我,不过之后的事情我都忘记了,莫非我昏迷至今?”封辰脸色阴沉下来。而关于薛露萱的任何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

    从此在他的记忆中再也没有了他最深爱的萱儿。

    “嗯,是的,你昏迷至今。”道元感慨一声,旋即,岔开话题,脸色一正“封辰,你打算怎么面对杀死申屠芜之事?”

    闻言,封辰站起来俯瞰大好河山,淡淡道“坦然面对吧,就算我不想死又能怎样?莫非仙道宗的高层、宗主,能饶的了我?前辈请放心,即便处死我,我也不怪任何人,三年前申屠芜废我丹田,如今我要了他的命,我封辰不亏!”

    “不管怎么说,我的命是师父救的,也可以说是仙道宗救的,我因杀申屠芜而死,我这条命就当还给宗门了,不会因为我而让宗门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封辰,你能这样想,令老夫佩服。”道元朝封辰鞠躬。

    “您这是折杀晚辈了。”封辰急忙扶起道元,随之,将死亡的阴影抛在脑后,微笑道“前辈,我自知我时日不多了,您呢,就陪我说说话,聊些开心的事情。至于生死,听天由命吧。”

    五天后,封辰挂着笑容和道元下了灵舟,回到了山门前。

    期间,二人谈到了很多,忽然之间,封辰觉得死亡并非那么的可怕。

    同时,道元背着封辰,通过传音符告诉道崇太上长老,玄道丹宗不救治薛露萱,其彻底死亡,尸体已埋葬。

    封辰因伤心过度昏迷醒来后,遗忘了关于薛露萱的所有记忆,并请求道崇太上长老,破例要求外门弟子,切莫在封辰面前提起薛露萱。

    “封师弟大事不好了!”山门前,谭风惊慌的道。谭雷亦是如此。

    封辰的心“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深吸口气,平静道“说吧何事?”

    “就在三日前,古老宗门来人了,来的是一名修为深不可测的青年,好像此人就是申屠芜的堂哥!”谭风心有余悸的盯着封辰,“在宗门高层的陪同下,已经在刑场上等你三日了,你回来就是送死啊!”

    “嗯,多谢了。”封辰淡淡的道,旋即,丢给谭风、谭雷各十块上品灵石,“这些灵石就当作上次给你们的医药费吧。”

    “这如何使得啊!封辰你现在可是我们外门弟子崇拜的偶像!我们不能要你的灵石,真的不能!”谭风二人急忙推辞道。

    “拿着吧,这也是我最后的一点心意,我留着也没用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封辰淡然一笑,旋即,看着二人道“其实你们的资质并不低,之所以境界提升的慢,一是没有灵石购买丹药,二是心浮气躁。”

    “切记,修炼需要凝神静气,心神归一。只有坚定信念,方能后来居上。拿着灵石买点上好的丹药,好好修炼,修炼一途达者为先,努力吧,别让我失望。”

    声落,封辰率先迈进山门,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哪怕面临死亡也是一样!

    此时在谭风、谭雷眼中封辰的背影是如此的高大,封辰方才说的每一句话,均深深地烙印在他们心中。

    “封辰师弟,一路走好!”谭风忽然眼睛有些酸涩,呐喊道。

    “唉!”道元看着视死如归的那道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跟上前去。

    “封师弟回来了!”通往挚天仙泉峰峰巅的途中,无数弟子纷纷停止修炼,掠出洞府,依依不舍的和封辰道别。三日前刑场已经封闭,宗主有令除了封辰外,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观看处决封辰的过程。

    “封师弟,你真的是好样的,我崇拜你!”一名男弟子哽咽着。封辰驻足,微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如同无声的告别。

    不言而喻众人均知封辰上了峰巅,就意味着死去。

    永远的离开了他们……

    “封辰,对不起,曾经的三年中我没少嘲笑你……”一名弟子泪眼朦胧。封辰对此,走上前去张来双臂轻轻地抱了对方一下,“人之常情,我不怪你。”

    同样的一幕一次次上演着,通往峰巅的路途中,封辰看着一张张对自己充满歉意的面庞,封辰感受到了太多的感动。

    “如果还能活着,该有多好。”封辰苦涩的摇头,继续朝峰巅而去。

    “封辰等一下!”这时一道意味复杂的男声响起,封辰转身,只见一位颧骨高耸,鼻梁微微下勾,目光锐利如同鹰一般的少年向自己走来。

    “那是肖邦大师兄,他要干吗?!”肖邦矍铄的目光像鹰一般让人敬畏,眼见此人,一名弟子骇然不已!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凝视着走向封辰的肖邦!

    “我是杀了你最好的兄弟司徒轩,如果你想报仇……”封辰嘴角微微上扬,然而却被肖邦打断。其回话令所有人诧异。

    “封辰,在你最后的时刻,我肖邦不想讨论个人恩怨,司徒轩死在生死台上,我无话可说。”肖邦友好的伸出右掌,微笑道“我们能否一笑泯恩仇。”

    封辰略微犹豫一下,伸手,两人双手紧握。

    “申屠芜本该死,只是可惜你了。”肖邦松开手,一股气势弥漫周身,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无比强大!

    “封辰,虽然你能杀的了申屠芜,也杀的了道心,可我依然不服你,因为杀他二人我肖邦同样可以,并且还要比你轻松的多。”

    “在我心中整个外山门也只有你封辰,才有资格让我出手,只可惜没有机会和你切磋了。”肖邦面庞划过一抹唯我独尊、同等境界无敌的意味,随即,带着一丝落寞转身离去。

    “如我不死,肖邦会是我目前最为强劲的对手。”封辰恍然若失,再次踏上峰巅之路。

    而他的身后,已然跟随了成千上万的弟子。

    就当封辰经过一间洞府时,不由得浑身一振,止步不前,瞬间心田被一股莫名的酸楚占据,隐隐作痛。

    他回首注视着那间紧闭的石门,神情茫然的转身,看着为自己送行的弟子,轻声询问“这是谁的洞府?”

    “封师弟,这是薛露……”一名女弟子刚开口,便被另一名强颜欢笑的女弟子打断,“封师弟,这是薛露忆的洞府,只不过她人已经离开了。”

    “哦。”封辰淡淡应声,眉宇间的思忖逐渐逝去,当即,不再停留。

    很快封辰来到了峰巅刑场边沿,略整青袍,走了进去,而他身后的众弟子只能立身峰巅边沿,默默地观望。

    “你就是封辰!”顿然怒声长啸,震耳欲聋。

    封辰驻足,向高台望去,只见近百名宗门高层分两排而坐,这些人的修为通过幻瞳均看不出来。

    其中有鹤发童颜的老者、人老珠黄的老太婆、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器宇轩昂的青年、不怒自威的中年人,他们均怒视封辰,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封辰死上百次都不够!

    此刻,封辰的目光落在中间位置上的一名青年身上,方才问话之人就是此人。

    青年白袍加身,胸前绣有“落尘”二字,并不英俊的脸上已是狰狞恐怖,他愤怒的凝视着封辰,“回答我……你可是封辰!”

    封辰未立刻回话,而是带着一抹讥笑,仰视对方,“我看你就是一傻逼,除了老子这个时候进刑场,难不成还有别人?”

    “你这个逆徒,老身杀了你!”座位边缘的内门大长老唐云,霍然起身欲杀封辰,不料被白衣青年冷喝截断,“老太婆你给我闭嘴,处决这个杂种还轮不到你!”

    青年话落,脸色阴沉,手指朝封辰隔空一点,“你这个杂碎,给我跪下!”随着一声怒喝,封辰双腿仿佛被钢筋洞穿,瞬间血流如注。

    然而,封辰竟然眉头都未皱一下,“我封辰跪天跪地,岂能跪你!”

    “我让你给我跪下!!!”白衣青年右手隔空一挥,立时,空间震荡,隐约中两道流光划过虚空,刹那间,封辰双膝以下被齐齐斩断!

    两截断肢脱离身体,横飞射落在不远处!

    封辰剧痛蔓延全身,闷哼声中,倒在血泊中!

    仍然未喊一个疼字!